梅东泽和卢明月哪能想到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方明远的思绪已经跑出了十万八千里。
奥里拉面带喜色地来到近前,对方明远几人道:“方,卢先生、梅先生,明天晚上我赫尔辛基市政府将会举办一次晚宴,届时将会有本地和国外的一些社会知名人士出席,不知道三位有没有兴趣参与?”
方明远三人互相看了看”说实话,方明远就有心拒绝。芬兰的官方语言是芬兰语和瑞典语,虽然说,芬兰几乎人人都学习外语,会两三门外语的芬兰人比比皆是,连旅店的清洁工英语也非常流利,电视放映外国影片从来不翻译,许多孩子从小看电视就学会了外语,但是懂得汉语的人,那就寥寥无几了。三人里也就方明远的英语和法语还不错,但是对于芬兰语和瑞典语,同样是一窍不通。虽然说,方明远来的时候”为他们都在芬兰准备了翻译人员,但是那样交流起来,毕竟也是比较麻烦。
在诺基亚这里还好一些,毕竟人相对少一些,但是要参加晚宴的话,身边总得带个翻译,那也是够烦人的。可是奥里拉诚心相邀请”如果说大家都拒绝的话,也有些不像话,所以卢明月和梅东泽就找了个借。”推辞不去,将方明远推了出去当代表。
奥里拉的本意其实就是拉上方明远,所以卢明月和梅东泽的拒绝,他也没放在心上。
“方”那就说定了,明天晚上六点半,我来接你!”奥里拉兴冲冲地而去。
第二天,经过白天对诺基亚技术研发中心的参观后,卢明月和梅东泽都留下来将这一天的所见所闻记录下来,方明远则是在林蓉和陈忠陪同下登上了从诺基亚总部开出的车队!今天出席这一酒会的诺基亚董事就有四人,所以一共出动了六辆车。奥里拉自然是和方明远同车。顺着高速公路,车队很快就进入了赫尔辛基,并停靠在了一家酒店的门前。如果说仅仅是看外表,不知情的人绝对不会相信,这里竟然要举办一场有诺基亚总裁和外宾参加的酒会,自动玻璃门上还镶有雕huā木条,门前的地毯颜色黯淡。但是”实际上,这是赫尔辛基市内的一家五星级酒店。芬兰人崇尚古朴赫尔辛基全市找不出金碧辉煌的装饰,市中心还保留砖石砌的旧路”有的酒店内也镶上砖做成清水墙样,打扮的像个砖窑。
奥里拉拉着方明远,两人并肩走进了酒店。晚宴是在酒店二层的大厅里举行的,大约有近百位宾客出席子这一宴会”只是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方明远不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就连听都没有听过。不过,其中也确实不乏一些知名企业的代表,恍如说芬兰最大也世界排名第三大纸和纸制品生产商,具有百年历史,纸张年生产能力为超过一千万吨,世界最大的杂志纸、标签纸生产商”欧洲最大的胶合板生产商的芬欧汇川集团副总裁格里哈里;芬兰恩索纸业的首席执行官罗伯特;以及家乐福超市同行的芬兰凯斯科公司副总裁李斯科鲁特…
出席这一晚宴的并不仅仅局限于芬兰国内,还有国外的一些知名厂家,比如说曾经差点将诺基亚集团收归旗下的爱立信公司董事等等等等。
方明远揉着眉头有些疲倦地坐在了角落里的沙发上,林蓉给他端来了一杯热茶,放到了他的面前。
“出席这种社交场合真的是很累人!”林蓉也坐了下来,活动着有些发酸的脚踝,低声地道。
“主要是认识的人太少简直是两眼一抹黑!”方明远弃咕道”“早知道这样,就说什么也不来了!”虽然说的确是见到了不少芬兰国内的知名人士,奥里拉也将他介绍给了不少人,但是方明远不知道,这样简简单单的会面后到底能够有多少效果。
而且方明远也意识到,芬兰毕竟是一个小国,工业体系并不完备真正具有优势的产业并不多,而方明远看得上的产业就更不多。像方才芬欧汇川集团副总裁格里哈里听说自己是来自华夏,就显得颇感兴趣。但是做为一家大规模的造纸集团,方明远并不希望它落地森林覆盖率原本就不高的秦西省。他自己本身也并没有计划进入这一领域”所以对于格里哈里的热情,他也只能是含糊而过。
不过反观奥里拉,在宴会厅里与各色人等得得却是如鱼得水一般,不由得令人感慨,他日后能够取得这样的成绩,也并非偶然。
方明远将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道:“走”出去透口气去!”
三人顺着宴会厅的侧门走了出去,真里拉的秘书注意到了这一点,冲不远处摆了摆手,自有诺基亚随同而来的人员跟了过去。
倚靠在二楼的栏杆上,方明远俯瞰下面的大堂”人来人往的,显然这里的生意不错。嗯想倒也并不奇怪,旅游业在芬兰也是一项重要的产业”能够占到国民GDP的近百分之二”这里景色优美,环境舒适,虽然说靠近北极圈,但是有大西洋暖流的缘故,即便是在日照时间短暂的冬季,气温还要比冬日晴朗的京城高上几度,又有独特的极昼和极夜现象,所以吸引来世界各国的游客也不奇怪。
“明远,这真是不来不知道,一来吓一跳,这芬兰人还真有意思,都这么富了,你看这酒店里的装饰,还不如咱们奉元市里的酒店呢。这要是遇上个不了解内情的人”肯定以为他们这个五星级的牌子没准怎么搞来的呢。”林蓉这一次前来芬兰,也的确是大开眼界。
“人家这才叫财不外露,闷头发财!”方明远哈哈笑道。芬兰这些年来政局稳定,专心致致于国内的经济发展,才会有这样显著的成绩。
三个人就这样倚在栏杆上随意地聊着天”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不远处的几个人看到了眼里。
“齐厂长,你看那边的几个人,是〖日〗本人还是韩国人?”一今年轻的姑娘道。
被称为齐厂长的中年人眯着眼睛看了半晌,不确定地道:“我怎么觉得他们不象是〖日〗本人,也不像韩国人,倒像是咱们的人。”
“咱们的人?咱们国家的人谁会跑到这北欧国家来?而且您看”那一男一女多年轻啊”就算是政府考察团,也不可能带这么年轻的人来吧?”另一个略胖的中年人诧异地道。九五年的时候,国人出国旅游还是个稀罕事,更不要说跑到这北欧来了,也难怪他会认为方明远他们不是华夏人。
“去问问不得结了,要是国人的话,那就太好了!刚才他们可是从那个宴会厅里出来的。我刚寿打听了,那里面全是芬兰的上层人物。”齐厂长一咬牙道。他们来芬兰已经三天了,但是别说买到自己想要的那艘废船了,连航运公司的负责人都没有见到。嗯想国内的厂子如今正是嗷嗷待哺,齐厂长就觉得自己再也等不下去了!芬兰的物价实在是太贵了,他们三人在芬兰一天的开销,就能够抵国内普通人一年多的薪水!
“谁去?”略胖的中年人看了看齐厂长”摊开手道,“离开了小刘,咱们俩除了能够说两句简单的俄语,就会FUCKYOU和THANKYOUO一齐厂长苦笑地看着年轻的姑娘道:“看来也只有你是最合适的了!怎么样?敢不敢?”
小刘挺了挺原本就不大的胸道:“我去试试吧!”
“唉,你说什么时候咱们国家也能够像芬兰这样,从生到死,都由国家负责呢?与他们相比起来,我怎么觉得芬兰更像一个社会主义国家!”林蓉轻声地感慨道。当初,他父亲入院时,若不是方明远搭了一把手”现在自己家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可是如果说是在芬兰,根本用不着去求厂子里,政府就自动负担了那些医疗费用。
“……”方明远无语地沉默,对于林蓉的这一问题,他也不知道要如何来回答。在他的前世里”即便走到了新世纪的前十年,华夏的医疗保障机制仍然谈不上完善。城市里的居民还好一些”但是广大农民的医疗保障仍然是纸上谈兵。而国人对此早就有所说法,华夏百分之八十的医疗保障都是为那些干部们和政府公务员们提供的!
为此,全国各地的医院里还建起了高干楼。一边是明亮宽敞舒适,甚至于带责里外套间如同宾馆般的高等病房,一位位年轻漂亮的护士——恨不能上厕所都去帮你脱裤子:而另一边,却是普通老百姓,为了一个床位不得不四处托关系哀求,甚至于不得不忍受在楼道里住院的现实,就这样,还要面对医院里医生和护士数量不足的难题!
想要像芬兰一样,难啊!
“同志,请问洗手间在哪里?”耳边传来了一个怯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