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是方明远在其中做崇,那么刘峙是绝对不会轻易地插手其中,方明远方才说得已经很清楚,自己也已经表态,利权公司与自己关系不大,不管方明远相信不相信,刘峙这个谎言都必须维系下去,否则的话,方明远可以轻而易举地占据道德高点,将刘峙也一并扫入打击对像中去!
而在这个刘峙升迁的关键时候,与方家的激烈冲突这一点,就足以给市里反对他升任区委书记的人提供足够的弹药了!毕竟,前车之鉴就摆在那里,谁也不想再成下一个倒霉蛋!华夏这么大,方家的这些产业有的是想要落到自己辖区内的地方。更何况,谁不知道,苏浣东虽然一直以来都没有怎么过问过方家的事情,但是谁要是真的因此而认为苏家就不关心方家的发展了,那肯定是天字号的傻瓜!
任何知道内情的人,只要看看如今方家与苏家盟友们所建立的那些公司这些年来的红火场面,就会明白,方家在苏家的版图上所处的重要位置!要知道,这些公司可都是正正经经地经营,一不靠倒卖批文、二不钻政策的空子、三不违规违纪、四不空手套白狼地干净起家#轰然说有着雄厚的背景,但是却并不滥用,更多的时候,这些公司背后的政治资源是用来保证它们在国内市场上得到应有的公正待遇!这一切,与其他的那些吃相极其难看的官二代们相比起来,两者之间的差距。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而据说,这其中,方家所占的股份虽然不多,起到的作用却是至关重要的,正是因为有方家的把握发展方向,才确保了这些公司即便不耍什么手段,也完全可以走在国内行业的最前端!可以说。这些家族,既得到了巨额的财富,又保留了自己的好名声。所以对于方家,那自然是爱护倍至。
“那么究竟要怎么样方家才能够不再冻结利权公司的账户?”电话.的另一边传来了元总似乎有些愤怒的声音。( )
“那你得去问李大经理,方明远方才已经在我的办公室里对我指手画脚了半天了。而我当时却根本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刘峙冷冷地道,“他既然有胆量向秦西压延设备厂推销劣质产品,那么因此而带来的一切后果,他自然也应当像个男人一样承担起来!”不过是轻飘飘的一句赔礼道歉,就想让自己冲锋陷阵在先,元仲恺他以为自己是什么?
说罢刘峙将手中的电话.重重地挂上,坐在老板椅里生闷气!这件突如其来的事情,已经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
这个李基岩,做事也太不讲究了,先不说秦西压延设备厂是他可以糊弄的地方吗?就是你干了这事。事发了也应当立即通知自己一声,也不至于将自己搞得像现在这样狼狈不堪!
方才,他已经将利权公司说得和自己全无关系,而现在他要是再出尔反尔地想要再从中调解,那就是在给自己招集火力!方明远原本就看自己不顺眼。又是在关键时候,他自然不会介意顺水推舟地给自己添点麻烦#葫以,这件事,刘峙决定自己只要在一旁看着就好了,为了利权公司的那些分红而把自己套进去,那可犯不上!
元仲恺拿着“嘟嘟”做响的电话.怔了片刻。他没有想到居然会是刘峙那边先挂了电话.!不过此时的他,已经没有心情再和刘峙去计较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将利权公司的账户解冻,这几个账户里可是存着利权公司这几年来的所有资产,其中至少有三分之一是他自己的!
账户不能解冻,与香港商人谈好的买卖就无法签约,一块鲜美的肥肉放在眼前,就是无从下口的感觉,那可是令人会抓狂的!元仲恺,现在就充分地体验到了这一点!
可是,如何和方家打交道?元仲恺的心里却是没有个计划,一直以来,与方家都没有什么交集的他,就连方家主要人员的联系方式都不知道!
元仲恺放下了电话.,看了一眼仍然毕恭毕敬地躬身站在面前的李基岩,此时的李基岩,额头上已经有些见汗,虽然说他听不见刘峙与元仲恺之间的谈话,但是从无仲恺方才的言语中,他可听出来了几分,似乎这一次利权公司账户被封,全是因为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了!
“基岩,秦西压延设备厂的事故,与公司到底有没有关系?”元仲恺沉声问道。*
“元总,秦西压延设备厂是昨晚发生的事故,今天上午,确实是有人打电话.来,是公司里司马副经理接的,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啊。”李基岩惶惶地道,“而且秦西压延设备厂的业务,一直都是司马副经理主管的!要不把她叫来,就可以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哼!”元仲恺冷哼了一声,这个李基岩看来是需要好好地敲打敲打了,他才不信他不知道秦西压延设备厂事故的来龙去脉,说到底,还是在推卸责任!而他口中所说的司马副经理,则是公司的其他股东塞进来的。平时,元仲恺看她也不怎么顺眼,只是照顾到公司其他股东的情面,才留下了她。
“基岩,回头你去公开向刘区长正式地赔罪道歉!”元仲恺在“公开”和“正式”两词上尤其加重的语气。
“是!”李基岩有些垂头丧气地道,说实话,自从当上这个利权公司的总经理之后,利权公司的业绩年年都有明显地增长,这令李基岩也有些飘飘然,否则的话,即便是他不知道刘峙的家世,仅仅凭刘峙是平川区,奉元经济发展速度最快的一个区,的区长,也不应当以方才的那种口吻说话。
“元总,那公司账户的事……”李基岩轻声地问道,“这一批货可是有不少人盯着的,咱们要是在这两天不能付款的话,我怕那个香港人会卖给别人!”
元仲恺头痛地揉揉自己的眉间,这件事,不早不晚地,刚好发生在这个时候,确实是令人有些头痛!而且这一笔买卖所需要的资金超过了三千万元,他就是出面去借,也不是说借就能够借到的。更麻烦的是,一旦利权公司账户被封的消息传播开来,很多麻烦事就会接踵而来,光是解释就很让人头痛!
“我知道了!你现在去把司马妍给我找来!”元仲恺恨恨地道,“一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方明远一行人此时正在厂医院里,慰问那几位受伤的厂子职工。经过救治,受伤较轻的三人,已经没有什么大事,只是留院再观察两天,如果没有新情况发生,就可以出院了。而受伤较重的两人,此时还在重症监护室里,肋骨骨折虽然算不得什么棘手的病症,但是这脑震荡却是个麻烦事。两人此时还处于时而清醒,时而晕迷的状态,不过生命危险显然是没有了!
令方明远无语的是,这两人中,还有一人居然是他小学女同学的父亲!
他的这个女同学姓皮,叫皮娟,在小学的时候,由于xìng格比较活泼,常常和个假小子似的与男孩子们混在一起,还被人起了个外号叫“皮皮鲁”。如今也已经是大姑娘了,再也看不出来当年的模样。
虽然说,方明远后来大力地加强了秦西压延设备厂子弟学校的师资力量,也为他们请来了省里的资深教师,但是冰冻三尺、非一rì之寒,虽然说子弟中学的大学生这几年来出了很多,但是不能够上大学的学生,终究还是占了多数。方明远的那些小学同学里,有三分之一上了大学,这在海庄镇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皮娟并没有上大学,高中毕业之后,就进入厂里当了一名出纳。而在她的身边,还有一个看起来在二十五六岁的年青人,只是皮肤有些黑。虽然方明远知道皮娟有个哥哥,但是看这个年青人的眉眼,却不像皮娟。
“皮皮鲁,不用担心!我问过了医生,叔叔的情况正在好转,只要渡过了,就没有事情了!”方明远安慰道,“厂里会负责叔叔的所有费用,治疗期间工资和福利待遇依然照发!你们不用担心。”
“嗯,谢谢你来看我爸爸。伯伯昨晚就来过了!”皮娟有些不自然地道。身为秦西压延设备厂子弟,又是方明远曾经的同学,自然是知道一些方明远的事情的。原本是同学的他们,如今在身份上却已经是天壤之别。当年方明远的父亲是厂职工,自己的父亲也是厂里的职工,如今方胜成了实权的副厂长,自己的父亲仍然是厂里的职工。
“阿姨呢?”方明远环顾左右,却不见皮娟的母亲。
皮娟神sè一黯,低声道:“我妈去年就因病去世了,当时你不在海庄。”
“啊,抱歉!我不知道。”方明远怔了一下,歉疚地道。
“没有关系,我现在就希望爸爸能够平安地渡过这一劫!”说着,皮娟眼睛一红,泪水又落了下来。()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