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楼也找了个借口先走了。
风挽月从饭店出来,没有直接回酒店,而是一个人在街上闲逛了一会儿,买了一杯奶茶,还有一些小零食,才回酒店。
刚走出电梯,她就见莫一江站在她的房间门外,一脸阴郁地等着她。
风挽月根本不想搭理这个男人,姐姐惨死的怨气还凝结在她胸口,要不是崔皇帝横插一脚,这个男人早就不是霁月晴空的总经理了。她拿出房卡,准备刷卡进屋。
莫一江伸手拦住她,“风挽月!”
“哈哈。”她大笑两声,斜他一眼,“我叫尹相思,不是爱你的那个风挽月。”
莫一江双目充血,像是隐忍着巨大的怒气,“你怎么就那么贱呢?崔嵬他那样对你,逼迫你,伤害你,你为什么还跟他在一起?”
风挽月笑得更欢了,“我不跟他在一起,难不成跟你?你和崔嵬难道不是沆瀣一气的吗?”
莫一江抓住她的手腕,急切道:“我是被他逼的,如果我不答应他的条件,就拿不到这个项目。你相信我,我从来就没想过要跟你争嘟嘟的抚养权。”
风挽月瞥了一眼他抓住自己的手,冷漠道:“你以为我是我姐,那么傻,那么好骗?”
莫一江又有一种情感被割裂的剧痛感,撕扯着他胸口发疼“我不管你是姐姐还是妹妹,总之你现在是风挽月,你就是我女儿的母亲!”
“哈哈哈……”她忍不住再次笑起来,“虽然我现在是风挽月,也是嘟嘟的母亲,可我不是你的女人,我是崔嵬的女人。”她眼底闪过恶意的光芒,心底有种报复的快意,踮起脚尖,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我一点都不喜欢你呢!”
“难道你喜欢崔嵬?”莫一江额上青筋暴跳。
“不喜欢,可是没办法呀!”她摊手,一脸无辜,“反正现在我也扳不倒你和冯莹,更没法替我姐和我爸报仇,那我跟哪个男人不是跟呢?崔嵬给我的钱多,我就跟他睡。要是你给的钱更多,那我就跟你睡。”
莫一江咬牙切齿,“你就那么贱!”
“我贱?你不贱吗?你还不是为了金钱和地位,先是哄骗我姐,然后又跟冯莹上床?你面对那样一个女人,都能硬得起来,口味也是够重的。”
“你!”莫一江被她踩中痛脚,激愤地钳住她的下巴,将她抵在门上,“要多少钱,你才会离开崔嵬?”
风挽月身体被他控制住,动弹不得,脸上依旧带着盈盈笑意,“你吃醋了?可我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你呢!我恨你,我恨不得你死啊!”
这话像是利刃般割在莫一江的心口,俊美的面孔变得扭曲狰狞,他突然双手扣住她的头,低头去亲她的嘴唇,伸出舌头,想顶开她的牙齿,闯入她口中。
“唔……”风挽月瞠大双目,一股浓郁的酒气扑鼻而来,滑腻的舌头更是让她一阵恶心。她不得不死死咬住牙关。
周云楼刚从电梯里出来,一眼就看到莫一江在强吻风挽月,脑子里轰一下炸开,一股无法言明的愤怒涌上心头。他想都没想就冲上去,扯开莫一江,一拳挥了过去。
莫一江吃痛,趔趄几步,倒在了地毯上。
周云楼打人的动作太激烈,黑框眼镜都歪了。他连忙扶好眼镜,指着风挽月,愤怒道:“莫总,她是我们公司崔总的女人,你不是不清楚,你怎么还敢动她?”
风挽月站在一旁,冷眼看着。有男人为了她打架,噢,真是天大的喜讯。
莫一江讪笑两声,爬起来,擦去嘴角的血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语不发地转身走了。
周云楼又转头瞪着风挽月,“你就不能不惹事?”
风挽月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他来找我,我能有什么办法?再说他是男人,我是女人,我力气也没他大啊!”她转过身,用房卡开门,兀自进了房间。
周云楼跟着进了房间,“今天他强吻你的事,要是让崔总知道了,会有什么后果?”
“会有什么后果?杀了我和莫一江这对奸夫淫妇?”风挽月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崔嵬那个直男癌未必干不出这种事。”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风挽月坐在椅子上,点了根烟,似笑非笑地睨着他,“周总助,你这是在替我担心吗?”
“胡说什么?”他矢口否认,“你以前就爱耍花招,崔总全都原谅你了,你为什么就学不乖?你就不能安分一点吗?”
“呵。”她冷笑一声,“有人狠狠打了你一巴掌,再给你几颗糖,你会接受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她起身走到周云楼身边,朝他吐出一口青烟,“莫一江亲了我的事,你要告诉崔嵬吗?”
周云楼神情纠结,坦白说,他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老大。告诉他,他肯定大发雷霆,说不定又要拿风挽月开刀。可不告诉他,又好像对他不忠。
风挽月突然搂住周云楼的脖子,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然后松开他,“你去告诉他吧!他来问我,我就说你跟我也亲了。”
周云楼大惊失色,不由自主后退了几步,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你……你……”
“我什么?”她嘴角凝着一抹冷笑,“我很恶毒,托你下水?”
周云楼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跳得越来越快,仿佛还能感受到刚才两唇相碰时的柔软触觉。忽然之间,他连多看一眼风挽月的勇气都没有了,掉头就走。
风挽月也没去管他,冷笑了一声,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
自从那天体检回来之后,她就肯定了,崔皇帝有那么一点喜欢她,而且对她还有很强的占有欲。至于那位夏如诗,应该是他幼年时期在福利院里认识的伙伴,曾经有过相互帮助的情谊。因为夏如诗智力低下,又有遗传性癫痫,经常发作,没有照顾自己的能力,他才把夏如诗像金丝鸟一样养着。
所以,她认为自己很可能就是崔皇帝后宫里最受宠的女人,否则他也不会让她住进她的公寓,不会让她一直拿着他公寓的钥匙卡。
崔嵬结束应酬回到酒店的时候,风挽月已经洗过澡,侧坐在床边吹头发。他从她身后抱住她,拿开吹风机,低头就开始啃她的脖子。
风挽月顺势依偎在他怀里,仰起头。
他抱住她,激动地把她放倒在床上,伸手就要脱她的衣服。
“不行。”她抓住他的手腕,“医生说治病期间,要禁房事。”
崔嵬拧眉,“这要禁多久啊?”
“至少两个月吧!”其实根本不需要两个月,她的炎症不严重,只要对症用药,病好了就可以行房事,以后注意卫生就行了。可她不想跟他上床,所以就拿这个当借口了。
崔嵬一听更加烦躁,“要这么久?”
她移开目光,没有吱声。原以为崔嵬会让她用嘴,她都想好借口了,他却没提这个要求。
“算了,那就早洗早睡。”
“好。”她起身,从包里拿出消炎栓剂,准备去卫生间用药。
崔嵬拉住她,“这是每晚要放进去的药?”
“嗯。”她脑袋垂得很低,其实有点害臊,以前从来都没试过往那个里面塞药。
崔嵬大概也新奇得很,一把夺过她的药,努努嘴说:“你躺着,我给你上药。”
风挽月一点也不想让她帮自己上药,可他态度十分强硬,贱男人习惯了用强权逼人就范。她没办法,只好躺床上,让他给她上药。“那个……你要把手洗干净。”
崔嵬撇撇嘴,去卫生间用洗手液洗干净手,回到床边,戴上指套,取出栓剂,问她:“就从那里塞进去?”
风挽月别扭得很,瓮声瓮气地说:“是,要塞到宫颈口。”
崔嵬用中指把药栓推了进去,可却没及时收回手,目光直勾勾盯着那里,呼吸也渐渐变得沉重起来。
风挽月一看就知道他又发情了,赶紧退开,飞快地提上裤子,“塞了药,不能做了。”
崔嵬满脸郁闷,“能看不能做,真他妈操蛋。”
风挽月低头,决定把他的注意力转移开,“我……我今天回酒店的时候,遇到莫一江了。”
崔嵬神情更冷,“他找你干什么?”
“他想叫我离开你,还拉了我的手……”她看他脸色已经够臭了,也没敢说莫一江强吻她的事,反正这个程度就够了。“要不是周总助及时回来阻止了他,还不知道他会再对我做出什么事。”
崔嵬不能跟她做,心情已经很差,再听她这么一说,更是一肚子火。可刚起身,忽然间又冷静下来,这很可能是她故意在挑拨。
风挽月又赶紧说:“你要是不信,可以把周总助叫来,问问他。”
崔嵬看她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就知道她还是在打小算盘,心里忽然涌上一阵无力,还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夜景,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点了根烟,“我知道,你还是想让我去对付莫一江。”
风挽月心头一跳,矢口否认:“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你不用跟我玩这点小聪明。我带你见过如诗,你就知道我跟如诗的关系,也知道我对你有欲望,所以你仍然想利用我对你的欲望。”他语气平静得听不出一丁点情绪。
风挽月咬着下唇,懊丧无比。现在该怎么办?会再次被他狠狠教训一顿吗?
他抽完一根烟,走回来,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静静地看着她。
风挽月心口怦怦直跳,两手揪着床单。她以为他又会发火,可他没有。
他注视着她,“我答应你,帮你对付莫一江和冯莹。”
风挽月陡然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要……怎么对付他们?”
“你不用管,总之我对你承诺,我会做到。”他的眼神很淡,却透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光芒,“我的条件只有一个,你以后必须老老实实听话。”
她忙不迭点头,“我保证听话。”
“过来。”
风挽月走到他面前,抬起头,迷茫地看着他。
“抱着我。”
“哦。”她伸出手,从他腋下穿过,抱住他的腰。
“抱紧一点。”
她双手用力,紧紧抱住他。
他忽然一下将她直直地抱了起来。
“呼!”她吓了一跳,赶紧抱住他的脑袋。
崔嵬把她抱到落地窗前,“看清楚这里的高度了吗?如果还有下次,我就把你从这里扔下去。”
他的语气很认真,风挽月心里漏了一拍。他的意思很明显,如果她还有下次,他就会把她从最高的地方摔下去,让她死得很惨。
“我知道了。”她的声音很低。
崔嵬抱她回到床边,依旧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解开她的衣襟,低头亲吻她胸口的青蛇纹身。不久前,他在网上看到关于竹叶青蛇的资料,竹叶青蛇是一种美丽的毒蛇,全身翠绿,眼睛多为红色。她胸口的纹身,就是竹叶青蛇,妖娆而美艳,似乎真有一种叫人上瘾的剧毒。
但是,蛇是冷血动物。
他抱着她啃了一会儿,手机就响了,他似乎还舍不得放手。
风挽月伸长胳膊,帮他把手机拿过来,“崔总,是苏小姐打来的。”
崔嵬这才放开她,接听了电话,淡淡道:“苏婕,什么事?”
“老大,刚刚得到的消息,明天上午合济岛的动土仪式,长美渔村的渔民会去闹事,很有可能是受人挑唆的。”
翌日上午九点一刻,艳阳高照,距离动土仪式还有十五分钟。
现场铺设了红毯,拉上了横幅,中央位置有一块奠基,周围堆了一圈蓬松的土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