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电了，这时候的员外和老于早已经钻被窝了，三人在黑暗中，找蜡烛，好不容易找到几小节蜡烛头，就这样继续都斗地主。等最后一个蜡烛头快点完时，张和老屈的钱也输的差不多了，最后一把，金总又赢了，张和老屈，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可郁闷，他三人打牌，经常是老金赢光他俩的钱，哎！金总嘚瑟的说：借钱不？要不，我借给你俩钱，咱接着来！ 老屈沉默着凝视着金总说：不借，最后一把我也不陶钱了！金总：凭啥？ 老屈：就凭你上回放我和老张的炮，咋？ 要不你把上回放炮钱拿出来，我给你陶，日也，就这我和老张还吃亏里！金总嘟囔句：你个熊人，不给你打了，我瞌睡！老屈：你个熊人啊？张冻的冷呵呵的也跟着说：你才是个熊人里，你日也上厕所肯定没洗手，要不，咋每次来牌，你都赢里？日也！ 老金鞋一蹬笑着说：好，我说不过你俩，我瞌睡中不？然后钻被窝里，开始搁那数钱！张和老屈又对望下，心情那个郁闷呐。然后老屈从兜里陶出最后的20块钱，给张10元说：给，你明早上的大饼钱！ 张有点小感动，因为每次张和老屈把钱输光后，老屈总能摸出点零钱，给张留个第二天早上的大饼钱，而金总，从来没有这样真诚过，所以生活中他俩老挤兑金总，认为他小气！
第二天早上，由于头天晚上老卢家里有事，请假回家了，他们 几个起来后，员外和老于还有老屈去吃鸡蛋灌饼喝成杯的豆浆，张喜欢喝胡辣汤吃葱油饼，老金接着睡懒觉！ 让人给他捎早餐，没人搭理他！ 张去到大饼店，要了斤新出锅沾着芝麻的葱油饼，朝碗上套个袋子，盛碗胡辣汤。他冻的已经快受不了，他从有记忆以来从没那天怎冷过，他只知道热让人难受，从来没想到，寒冷一样折磨人！他喝了两碗胡辣汤，吃斤大饼，才五块钱！他们去参加早上点到，乡里也没安排啥活，他们就朝宿舍回， 等回到宿舍，由于还在下大雪几个人都又钻被窝了，张就感觉冷的浑身没有一点暖和气，迷迷糊糊睡过去了，等醒来，外面 的雪已经停了，但他感觉自己的双脚一阵一阵的疼，最关键的他感觉额头上皮肤挣的紧，他用手一摸，乖乖，一层小疙瘩，跟出痱子一样，他感觉不兆啊，就赶紧起来拿镜子照照，乖乖 从额头上到眉心一层暗灰色，皮肤上有疙瘩，不仔细看，看不出，仔细看那就是分布着疙瘩，他说：不中，我得回去，这脸上咋成这样了。他们几个劝他穿上大衣，去请假，张坚持 不穿，就朝乡政府后院走去，找王德胜副书记请假，在王书记住室门口，王书记看张额头上那片异样的皮肤说：你赶紧瞧瞧去吧。张说：我来跟您请两天假。王书记说：好，我知道了。
张坐公交车回到家，找出厚衣服，电暖扇，先穿上羽绒服，又用温水洗洗脚换上厚袜子，穿上靴子。就把自己从城里中医院开的药拿出来吃几丸，就开始一拐一拐的忍着脚疼给自己坐饭吃，因为这时候都已经下午了，家里就他一个人。冬天里水罐的水特别凉，等他刷好锅和碗，他也懒得炒菜了，就直接把鱼罐头卤肉拆开倒碗里，然后放蒸锅里，在放几个馍，搁煤气上蒸，他认为这样简单！等饭坐好，张吃的特别香，他那里知道，人生中第一次生理上痛苦的极限，即将到来。吃了饭，他就和衣上床睡觉去了，但没睡多长，他就被疼醒了，两只脚的疼，开始还能忍受，后来疼的那个钻心，疼的火辣辣，疼的让他出汗，俩个脚板就跟站在烧红的铁板上一样一样的，他以为吃点中医院开的去风寒的药，就没事了，谁成想越来越严重！ 他的两只脚板到夜里，就不能放被窝里了，只有放在被子外寒冷的空气中，才能得到缓解，他在脑海里想起了，古代的一种刑罚：凌迟！他的双脚就是像在接受看不见得凌迟，疼的他想喊出来，夜里他没办法起来，接一盆凉水，把双脚放里面，然后打开电脑开始查原因，但电脑上也不是万能的，说法很多，还有很多疼痛的理论分析，凉水变热水，张又换一盆凉水，在第二盆水又变成温水，没效果时，他准备去换第三盆水，这时他多个心眼，靠，这怎冷的天，上半身穿着羽绒服还冷，这样用凉水泡脚，在把脚泡残废了咋整。他忍着剧痛，开始期盼天明，因为在心理他已经决定天明就去159医院！
等他熬着一分一秒，一个人来到159后，打电话给富，简单说下情况就说自己在内科楼楼下等他，没多大会，富就赶紧下来了，张问：俺妈咋样？富很吃惊张给他在电话里说的事就说：你妈没事，你咋会脚疼啊？ 张忍着把事情简单说遍，富恨恨的说：让你不听话，疼死你个日娘里，你这不是自己折磨自己吗？你洁癖为啥，不是为了健康吗？你现在整成这个比样，你还洁癖不？ 张一句话都没反驳，等富把气撒完，态度又缓和下来说：走，咱赶紧去查查咋回事！哎！ 张：你给我钱，我自己去，你照顾俺妈。 富：你妈在打着针，这会没事，赶紧走。 来到骨科，两个年轻的男医生说：鞋脱喽。张勉强脱了，医生戴个一次性手套捏捏问：疼不？张：你不捏都疼！ 医生：多疼？ 张：要多疼有多疼。年轻医生问：以前有啥骨折不？ 张：没有。医生说：先检查吧，先验血，在做彩超！ 张：既然抽血，那你给我开单子，多查几样，医生说：查啥？ 张：免疫五项！ 医生莫名的看看张开检查单了。先抽血，后做彩超。等彩超做了，富问：医生，没事吧？ 医生看着片子说：你这双下肢没毛病啊，血液流通很畅通啊，也没病变！ 富松口气：他是作里！硬的硬把自己冻成这熊样！ 在等化验单的时间，张和富一起来到内科楼看秀芝，秀芝看见张来还以为张是来看她的说：你咋下雪天来啊，我好好哩。张：妈，你血糖降下来没？ 秀芝：降下来了，哎，你不用担心我，糖尿病就这样，你吃饭没？ 张：我不饿。 富：走，我给你妈去买饭，你给我一块去。这时候，护士进来用血糖仪给秀芝测血糖，张问：护士，这用的咋不是俺自带的血糖仪。秀芝：咱的试纸用完了，你爸跑几家药店都没强生的试纸！ 张：那这血糖仪是一人一个专业吗？ 护士冷冷的说：这怎多病号，哪有那么多血糖仪。一人换一次针头。张一听头皮麻了急着说：你这不是胡弄吗？ 你这采血笔 针头是内置的，即使你用一次换一次针头，但你笔头那玩意沾着病人的血，在给下一个人用，你即使换针头也有传染的风险啊？ 护士依然冷冷的说：那没办法，医院没有那么多血糖仪，你还采不采？ 富：采，你别理他！张大声说：不采。富翻眼瞪张，张也瞪着富，护士看这场景说：不采，我走了！ 张大声的说：您159还是部队医院，就冲部队医院负责任，我们才来的，你们就这样对病人负责的？你们知道健康对一个人多重要吗？ 你是医学院毕业的吗？ 护士害怕了，想走。张越说越激动大声对哪护士说：你护士长叫啥？ 我在说一遍，不准给我妈这样采血！ 富说：你干啥？，你想干啥？，你给我滚！ 张狠狠的说：我滚就滚，给你说也是白说！秀芝责怪张：你干啥？ 你想气死我是不？ 张态度缓和下，扭头走了，他直接去找护士长，在护士长屋里，还有个年轻的男医生！ 张把刚才的事说一遍，护士长说：你说的那种情况确实有一定的风险，但那种几率很小很小。张一听激动了说：哪采血笔就跟圆珠笔一样， 针头好比是圆珠笔笔芯， 你每次采血时，针头都得从笔头那出来下，在缩回去，在这个缩回去的过程中，那针头上就已经沾上肉眼看不见得血了，你即使把针头换个新的，但笔头上沾的有上一个病人的血，针头再次从原先那个笔头弹出采下一个病人的血时，这时有风险不？ 护士长说：你想的太多了，别想那么多年轻人！张已经抑制不住情绪愤怒的说：我想的多？我想的多？躺床上的不是你妈？ 护士长也火了：嘿，你这人讲理不？你咋说话呢？张大声说：你把血糖仪的说明书拿出来，你看说明书是不是黑体字特别注明，采血笔一人一支，严禁多人使用！你眼瞎了吗你，你还护士长，你简直杀人不见血，万一感染上传染病，你就毁了一个家庭，你知道不？就他妈这点小小的细节，就能毁掉一个家庭的幸福，你知道不？ 你们医生护士为什么叫白衣天使，因为你们手上捏着人的健康和生命，你们的责任是光荣的，不允许也不能不按程序操作，不允许也不能想当然的图省事，图自己得劲，而放弃责任，病人来医院就是把最大信任给了你们，而你们呢？ 现在对得起，这份信任吗？ 对的起吗？ 护士长瞪着惊恐的眼睛说：好，你说咋弄？ 张：你先把血糖仪的说明书找出来，认真的看一遍操作规则，弄明白，你们认为是小事的事，是个多么严重的问题。最关键的，要么那个血糖仪贴上名字，给笔帽消消毒，我妈专用，要么换一种方式，像采血室里那样，一人一针头，一试管的采血化验。一直站那不吭声的年轻医生说：好，你消消气，大哥。你刚才说的很有道理，我也听明白了！非常感谢你的提醒！ 张用感激的眼神说：谢谢，谢谢你的理解，帮个忙，给我妈化验血糖时，按程序操作好吗？ 护士长，刚才，我情绪有点失控，说的脏话，都算我身上，我给你说声对不起，就请你按程序操作好吗？ 护士长点点头。张转身走了，屋外围观的人指指点点的，张在心里感到一种莫名的悲哀：有点责任心，这要求不高吧，这不是西方的高科技吧？他妈的难道责任心也得需要向西方进口！ 他妈的，我当了官...... 这时张又想起日本人，日本拍黄片的女优都有崇高的责任心！
在下楼时，脚的疼痛，钻心的疼痛，又把他拉回现实中，张在下午两点，取了化验单，又去骨科找那医生，医生看看化验单说：你这各项指标都正常啊？ 你这到底是啥病里，要不，你去郑州看看吧。张一把夺过化验单说声：谢谢，你的好意。我自己 看。
张把化验单装好，他心里有丝安慰，因为只有健康的身体才能让下一代健康，健康是给自己后代最好的见面礼！张看看手机上一连串的富和秀芝的未接电话，冒着雪又朝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