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私底下本来就是好朋友。’
    克拉克望着同行们那失落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地想：‘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如果蝙蝠侠和钢铁侠真的打起来，那可真不是什么好事。’
    过了一会儿，在所有人渐渐对他们失去兴趣，不再关注两个花花公子的风流□□后，布鲁斯才随便找了个借口支开身边的女伴儿，转而皱着眉头地小声问：“你跑到这儿来干什么，托尼？”
    “我刚才遇到一件事，心情复杂，迫不及待想找人倾诉。所以，听说你在这里，干脆就自己开车过来了。”托尼一如既往地任性随意说：“别那么紧张，虽然我们平时没交际，但毕竟同一个阶层，偶尔碰个头，没那么容易就让你身份暴露的。”
    “你到底什么事？”布鲁斯喝了口香槟，言简意赅地问。
    “你被男人告白过吗，布鲁斯？”托尼低声问。
    “什么？”布鲁斯差点儿崩掉面部表情地问。
    “我是真的快疯了，布鲁斯。”托尼絮絮叨叨地说：“我昨晚和你请教了半天怎么养孩子，回去后又查了一堆的资料，关于如何和青春叛逆期孩子沟通，如何爱护孩子的心灵，如何和不懂事的孩子讲道理，我甚至还去找了心理学和教育学看了下，虽然我是理工科的高富帅，对那些玩意儿看不太懂……”
    “说重点，托尼。”
    “彼得和我告白了。”
    “……彼得是谁？”
    “一个十四……他说自己十五岁的小P孩子。好吧，另一个名字你也许听过，蜘蛛侠。”
    布鲁斯缓慢地转过头，神色复杂地望着托尼。
    他干脆利落又声音低哑地评价了一句：“禽兽！”
    “喂，这不关我的事！”托尼崩溃地辩解说：“我发誓，我没怎么他。他崇拜我，崇拜钢铁侠，所以，这很可能是一种错觉，把对父亲，或者对偶像的感情给扭曲化了，产生错误的认知，比如，他喊我斯塔克先生，你会对喜欢的人喊斯塔克先生吗？（布鲁斯：谁知道呢，也许是你的什么不良嗜好）布鲁斯！该死的，我是来寻求意见和办法，不是来接受指责和一些恶意揣测的，你那么多的孩子，难道从来没有遇到这种事情吗？”
    布鲁斯冷笑了一声。
    他面无表情地低哑说：“我家的孩子都很正常。”
    同一时间，
    韦恩庄园中，杰森却堵住了夜翼。
    “有什么事情吗，小翅膀？”迪克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活泼乐观。
    他神色愉悦地和弟弟打招呼，还关切地问了起来：“你的伤势怎么样？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吧？”
    “迪基，我不打算干罗宾这活儿了。”杰森说。
    “什么？”迪克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你从来就没怀疑过吗？怀疑过蝙蝠侠的原则，那见鬼的‘不杀’原则？”
    杰森表情焦躁又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怨恨说：“我被小丑用撬棍活生生打死，但却还不能杀了他，就因为他是个神经病？”
    “呃，小翅膀！”
    迪克神色一下子紧张起来：“你想干什么？杰森，你需要保持自我，不能被仇恨驱使。”
    “我没有！”
    杰森猛地一拳砸在了墙壁上，身体剧烈地颤抖着，那双总是桀骜的蓝眼睛，看起来却像是一只受尽折磨的流浪猫一般疯狂又带着伤痛：“如果我那么去做，你现在就已经看不到我了。可正是因为我没有，我才这么矛盾和痛苦……”
    “天，小翅膀。”迪克忍不住地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
    他似乎这时候才意识到，有些事情并不是复活就可以解决的。
    这不是在玩游戏，角色死亡还可以满血复活。
    杰森确实又一次活蹦乱跳地出现在大家的面前，但大家却忘记了，他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明显都遭受了重大的创伤。那被人活生生虐杀的经历，以及死而复活的痛苦过程，都在他身体和灵魂上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如果……如果能有什么方法能够让我来代替小翅膀承受这种痛苦，我愿意为此付出一切代价。’迪克发自内心地难受想。
    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朝着杰森伸出手，将这个倔强的弟弟一把拥抱到了怀里。
    语言是那么的苍白，一向爱开玩笑的他，却找不到一句可以用来开解、安慰对方的话。
    这一刻，如果能解除杰森的痛苦，他也许宁愿去死。为什么没有一种魔法，让时间倒流，让他去替代杰森遭受那些不幸，然后，让杰森会像以前那样，做他活泼又快乐的小翅膀。
    ‘是我没有保护好他。’
    迪克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我吓到你了吗？”
    许久，杰森低声问。
    “不，是我的错，我没能保护好你。”迪克如实地坦诚着内心中的感受。
    “这有不关你的事。”杰森说。
    可迪克依然愧疚又痛苦。
    半响，他才艰难地说：“小翅膀，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但是，你得答应我，不能变成罪犯来打击犯罪……”
    “我如果那么做了，你会不再认我吗？”杰森不禁问了出来。
    “不，我只会天天缠着你，让我的小翅膀重新回来。”迪克回答。
    “别叫我小翅膀。”杰森恼怒地抱怨了一句。
    可大概是终于获得长兄的认可和支持，他的情绪稍稍稳定。
    然后，他反过来握住迪克的手，结结巴巴地安慰地说：“其实……其实死的时候，一下子就失去了感觉，也没……也没那么疼。”
    迪克低下头，泪珠砸在了杰森的手指上。
    然后，他急忙抽出手，尴尬地捂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