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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七)
    一亩园十亩田。王老五在闲暇之余开辟的了一块菜园,精心呵护用心管理。春夏之交,翠绿的黄瓜藤攀蜒在竹架之上,带有毛刺的嫩瓜顶着绽放的黄花苞藏匿在厚大的叶片之中,飘舞的蝴蝶在青藤里飞绕。
    王老五在园里浇完了菜,来到鸡笼边准备把鸡给放出去,发现一只血淋淋鸡被撕扯出来,半个鸡身卡在笼栅里,鸡笼边上满是爪印。
    夕阳落下山头,“咕咕——咕咕”王老五在瓜棚里唤着自家的鸡,散布在野地里的鸡很快聚拢过来,一群鸡在笼子门口溜溜达达徘徊着,然后一只接一只的钻进了木笼子,王老五关好了笼门。在笼子周围支上铁夹子。
    半夜里,王老五被鸡的响声惊醒。他看到鸡笼边有一只像小狗的动物在地上挣扎翻滚,在地上摔着夹子,咬得咯咯吱吱的响,跑上前去乘着月光仔细观察,望着眼前这只奄奄一息的动物心头一惊:“獾,是一只野獾,看你还往哪里跑。”
    第二天,王老五如获至宝怀抱着一只獾兴致勃勃的往回家走,野獾的嘴巴被绳子紧紧打上一个结。
    “五叔,这是从哪里来弄来这么稀罕的东西。”一个扛着锄头走来的人停下搭讪。
    王老五拔掉嘴里烟卷,吐出一口烟,乐呵呵地说:“獾啊。”
    那人伸手摸了摸獾一身光滑柔亮的皮毛赞叹道:“不光肥还挺大,煮上一锅够吃的了。”
    “咦,你这就不懂了吧,獾肉咱可吃不起,最好用来晾制獾油,獾油用来治疗烧伤烫伤那可是上等的好药材。”
    “你怎么把它捉到手的?”
    “前天晚上,这家伙咬死了我的一只鸡,天黑的时候我就马上下了夹子,想不到一下就把它给活捉了。”
    “那也很划算。”
    “当然划算,就是一笼子鸡全被它咬死,能把它捉到也值得啊。”
    在丁香兰挥动着锄头正在除草,旁边放了一个箩头。丁香兰停下活来,热的汗流浃背,用衣袖擦着脸上的汗水。
    突然,一片葱翠的玉米地里窜出的一个人紧紧捂住丁香兰的眼睛,一双强健有力的手,使得她不能活动自如。
    “谁?松开手,松开手,你是谁?”丁香兰惊呼了一声,用力掰着的眼前的一双手,极力的挣脱。
    粮仓正在附近的棉花地里喷撒农药,忽然听到一声呼叫,马上卸掉背上的喷雾器悄悄的潜入李木匠家的地块,缩下身子藏在近处一棵大杨树的后面,目不转睛着观察前方的情况。
    丁香兰用大力气掰开了身后人的拇指,挣脱了束缚,她往前紧跑了几步,回过头来望了一眼身后的那个人。
    “香兰,你看看我是谁?”
    丁香兰惶恐的眼神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他把感到疼痛拇指放在嘴边,抬起眼凝视着丁香兰。
    “香兰我是文杰呀,你不认识我了?”徐文杰双手扶着丁香兰的肩头晃了两下。
    丁香兰吃惊地捂着张开嘴。
    “我真的是徐文杰。”
    丁香兰双手捂起脸蹲下身来呜呜的哭了。
    徐文杰连忙拉着丁香兰的双臂,试图将其搀起。
    丁香兰哭的更伤心了,多年来埋藏心里的积怨一下迸发出来。丁香兰痛彻心扉哭声让徐文杰越听越不是滋味,心里更加难受。
    徐文杰从丁香兰的举动可以看出,她对自己的感情依旧,于是在丁香兰身后紧抱着不放,用力的亲吻。这一次,丁香兰没有反抗不再挣脱,似乎在有意无意的慢慢地顺从着。
    丁香兰悲喜交集,回过身来仔细端详面前的徐文杰,“你到哪里去了,怎么才回来?我以为从此再也见不上你了。”
    两个人不由自主的抱在一起。
    徐文杰为丁香兰低头擦拭眼泪。
    “香兰,我对不起你,你痛打我一顿吧。”徐文杰拉起丁香兰的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一切都来得太迟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丁香兰的手从徐文杰的脸上滑下来,默默地摇着头缓步走开,双手紧紧撕拽着自己头发。
    “香兰,请原谅我以前犯下的错,我会用后半辈子来弥补,我们一起走吧,从此我再也不会离开你,我带你远走高飞,开辟新的天地,好好生活。”徐文杰冲到丁香兰的面前,抚慰着她的双手。
    “我什么日子都熬过来了,受过太多的累,没人理解的累。”丁香兰欲哭无泪的摇了摇头,她体会得到徐文杰对自己是余情未了,心中充满了纠结和矛盾。
    “我有儿子,有家,舍不得他们,该过去的都过去了,我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生活。你应该另找他人,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们平静的生活。”
    “香兰,以前是我一时头脑发热走错了一步路,求你原谅我,我理解你的苦楚。你跟别人结婚生子也是迫于无奈,可不管你过去怎么样,我依然真心喜欢你的呀。”徐文杰流出了忏悔的泪水。
    … …
    粮仓点点头离开。
    这些天,丁香兰的脾气开始变得焦躁不安,处处看着李二顺不顺眼,情绪冲动的丁香兰抱起桌子上的开水瓶,用尽全身的力向李二顺砸了过去,李二顺伸出胳膊肘与迎面飞来的开水瓶相撞,开水瓶瞬间爆破,碎片和开水飞溅四射,衣袖上的热气顿时飘起,李二顺立刻感觉到火烧般的剧烈疼痛,吃力半撑起胳膊。
    镇中心医院里,医生用镊子捏起衣襟检查李二顺的伤情,禁不住皱起了眉头,说:“伤情非常严重,幸亏没有脱掉衣服,否则会把烫损皮肤给刮擦掉。”
    “你们看怎么办才好?”
    “现在只有把衣袖给剪掉。”
    “医生在想想别的办法吧,我的衣服可是新买来的,剪破了以后怎么穿?”李二顺喃喃的说。
    “顾不了那么多了,以治伤为重。”
    医生拿起剪刀,慢慢剪开了李二顺的衣袖,溃烂的烫伤显露出来。医生用镊子夹着一块棉团,沾上消毒液,在李二顺的手臂上一点一点的蘸着药水。李二顺咬紧牙关忍着疼痛,豆粒般的汗珠从头上滚落下来。
    王老五用棉棒沾取酒盅里的獾油,轻轻涂抹在李二顺受伤的胳膊上,说:“獾油是治疗烫伤最好的药材,比起医院给你的烫伤药效果还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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