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诀,你没疯吧?”安美转过身,依着门望着宁诀,一字一句地咬牙切齿地道。
“或许吧。”面对安美的恨意,宁诀很是淡定,他淡定地道。
“哎……”安美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缓缓地走到宁诀的面前,拉起他的手,温柔的望着他。
“老公,能告诉我你这么反常的原因吗?”安美温言细语地道。
但是宁诀并不想将他的计划告诉安美,他握紧安美的手,满眼柔情,但是没有说出安美想要听的话,而是说:“还是睡觉吧。”
安美被宁诀的话噎得有些哭笑不得,午夜的路灯泛着昏黄的光线,落在长长窄窄的路上,路上无人,灯光将自己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吹着夜风等待着天明。
“不说就算了。”安美看着宁诀缄口不言的样子,嘀咕了一句后道:“那我们去楼顶看星星好了,反正我都醒过来了。”
宁诀想要说不去了,但是心底的计划蹭蹭地往上爬着,窜出心口的时候,他已经被安美拉着往楼上走着。
楼梯间的灯光很明亮,明亮地让脚下的影子清晰可见,有冷风灌进了楼道,安美缩了缩脖子,很自然地窜进宁诀的怀抱,然后宁诀便将安美紧紧地搂住。
站在楼顶,能够看见大片大片的灯光,还有公路上不停而过的车辆散发出来的车灯,明晃晃地移动着。
风有些冷,安美紧紧地意味着宁诀,脚下的空间有些高,安美不在看楼下,看楼下会让她觉得有些眩晕。
“宁诀,我真的不知道,我这么大半夜的跟着你来这楼顶受什么苦。”安美冲宁诀抱怨着。
“你望上看。”安美听着宁诀的声音,抬起头,漫天星空,一轮独月,清冷而安静地等待着天明。
“啊,好美。”安美感叹着,侧过头想要跟宁诀说些什么的时候,看见了宁诀轻轻地放开自己。
这个动作让安美的心咯噔一下,心止不住地胡思乱想起来,有千百个年头,带着悲伤席卷而来。
“安美,嫁给我吧。”宁诀跪在地上,手中的礼盒打开着,盛放着一枚精致的戒指。
凄冷的风,在耳畔停下,安美的耳朵嗡嗡作响,世界突然间不冷了,如星夜般梦幻的美着。
安美很是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是真的吗?
谁说宁诀不是一个爱浪漫的人,有多少男人能够在午夜叫醒身边的女人,然后对她说,我爱你,一辈子,嫁给我吧。
答案是寥寥无几,而安美却遇见了,这么说,这个世界最幸福的女人,非她莫属了。
安美用双手捂着脸,她极度欢颜的脸颊里落着大大的幸福。
很多女人都在幻想着,心爱的男人向他们求婚时,要有多么多么多么的浪漫,而当那一刻真正来临时,她们根本就分不出心思想这是不是浪漫的事情。
唯一想的是,答应或者不答应。
安美望着宁诀礼盒里的戒指,久久无声,那枚戒指不是高级档次的钻戒,只是普普通通随便一家小店都能够买的到的饰品戒指,没有复杂的外边,没有璀璨的闪光,简简单单地只有一个银白色的环。
这样的简单就如宁诀般,一眼就可以望见他满脸盛着的欣喜和期待。
“安美,虽然这不是钻戒,虽然现在还不能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虽然我们可能度日都有些困难,但是我爱你,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这样的事实让我澎湃激动着,让我想要和你在一起一辈子。”宁诀的话很冗长,安美有些记不住,但是这样的情话是很受用的,安美能够感觉得到她的心澎湃激昂着,这样的时刻她也欣喜不已。
“嫁给我,好吗?”宁诀仰着头,满脸期待地等着安美给她一个答复。
安美俯下身,掰起宁诀的脸,直直地望着:“宁诀,我爱你。”
安美的声音淡淡地落下,随着她声音落幕,她的吻轻轻地落在宁诀的脸庞。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宁诀声音有些颤抖,他无比欣喜地问。
“你说呢?”安美满脸微笑,她将手指伸向宁诀,等待着他将戒指为她戴上。
宁诀愣了一会儿,然后像是块木头般突然开窍,他满脸欣喜地为安美将戒指戴在中指上,然后抱住安美,旋转起来,这一刻不管世界有多么繁华都不敌他幸福。
“宁诀,宁诀,我头晕……”安美大叫着,她感受到了宁诀的幸福也感受到了自己的幸福,有漫天星光的夜里,宁诀向她求婚,安美想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这答案一定是肯定的。
“怎么样,还晕吗?我太高兴了所以忘记你很怕旋转。”宁诀不停地为安美揉着头道。
“呵呵,我也好高兴,宁诀,要爱我一辈子,怎么样都不许跟我分开哦。”安美拉住宁诀的手,满眼深情满脸严肃地道。
“这个当然。”宁诀将安美的手放到他的心脏旁边。
感受着宁诀的心脏快速地跳动着,安美微笑起来,嘴角的微笑落在凄冷的风里,让刺骨的风突然间变得温柔起来,不是那么冷了。
“好了,宝贝,该回去睡觉了,明天还要上班啦。”宁诀拉着安美的手,宠溺地道。
“宁诀,是个大疯子。”安美握紧宁诀的手,然后猝不及防地丢了一句让宁诀不知如何是好的话。
宁诀一脸疑问地望着安美,安美嘴角上扬,挂着微笑道:“你叫人家起床,现在我睡意全无,你又让我回去睡觉,你是不是个大疯子?”
“安美……”宁诀对安美的话无言以对,他只能轻轻地呼唤安美的名字,用这样的方式表示着他的心疼。
“好了,别装可怜了,反正我现在是不会回去睡觉的。”安美仰着头,看着满天耀眼的星星,坚决地道。
“那要是你明天起不来床怎么办?”宁诀有些担忧地道。
“宁诀,你可真是扫兴啊。”安美将头靠向宁诀的肩膀,小声地嘟囔着,宁诀不再说话,他也不想再喊安美回去睡觉。
这一刻就让安美怎么舒服怎么着来吧,说实话,他自己也兴奋地睡不着觉,求婚的成功,让宁诀有种迫不及待要将安美娶回家的冲动。
“宁诀,你知道吗?”安美挪了挪头,望着宁诀的侧脸道:“这样的场景,就是女主角依着男主角的肩膀看满天星空的场景,我们居然上演了。”
“是不是感觉到幸福呢?”宁诀搂紧安美道。
“是啊,很幸福,要是有漫天烟火就更美了。”安美的目光移向远方的楼顶,稀稀落落的灯光从楼顶飘落,这么的夜这么静的夜,想必是不会有人放烟火了吧。
“至少还有漫天星光嘛。”宁诀柔柔地道。
“不对。”安美皱皱眉,然后道:“应该是至少还有你,无论发生什么事儿。”
听着安美暖心的话,宁诀不再说什么,他只紧紧地抱住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这一刻就这样静静地流走,让心在浪漫里沉醉好了。
“宁诀,我问你一个问题。”安美盯着宁诀的脸,在他白皙的脸颊上,看到了满脸的等待。
“你说,林西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说真的。”宁诀满脸的笑容,满脸的等待,在安美的这句话说出之后,突然间僵了起来。
“老婆,你到底在想什么?”宁诀嗲怪道。
“我在想现实啊,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强大的现实吗?”安美望着宁诀突然间变化的表情,心跟着变得突突起来,她不知道,在宁诀的小脑瓜里,装着什么,就算他给自己一场浪漫的求婚仪式,就算他对自己一如既往的百般贴心千依百顺,但是安美真的不敢保证。
不敢保证,真的能够和宁诀走到所谓的天长地久,遇到问题了之后就要拿出来晾一晾,放在太阳底下,将所有的疙瘩给解开,那所谓的天长地久或许才会有实现的可能。
“安美我们不谈论这个问题好吗?”宁诀仰着头叹了口气,繁星满天,月亮唯美,毫无睡意的夜,美轮美奂,这么美的景致里,为何一定要将话题引导到沉重的话题上呢?
“为什么不谈论,你在逃避什么?”安美的声音淡淡地弥散着失望,失望压着心的时候,化作重重的痛楚。
“我什么也没有逃避啊。”宁诀抱住安美,声音柔柔地解释着。
但是安美对这样的解释并不买账,她总觉得宁诀在逃避着什么,他的逃避让她害怕,心被抽紧,刚刚的浪漫感动瞬间化为乌有。
“我什么都没有逃避。”宁诀的声音淡淡的,淡淡地划过安美的耳朵,让她心里的失望更加地沉重起来。
“那你为什么是这副表情?”安美扶起宁诀的脸,冲他嚷嚷起来:“啊,快说。”
宁诀望着星光下,安美凝重的严肃,他也跟着心凝重起来。
“小丫头,你看你,这么浪漫的时候,非要做出这么痛楚的表情。”宁诀轻轻地在安美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嗲怪起来。
“还不是你,做出这么让人难受的表情,还想要我说些什么好听的啊?”安美冲宁诀嚷嚷了起来。
“宝贝,对不起。”明明很浪漫的时候,却莫名其妙地吵起了架,安美听着宁诀的道歉声,觉得难过极了,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为何浪漫和幸福不能长存,为何这一切非要伴随着长长的忧伤?
“快说你刚刚为什么是那样的表情,快说完我得回去睡觉了。”安美再一次冲宁诀嚷嚷起来。
“我生气还不是因为你在这么浪漫的时刻要提那么扫兴的话。”宁诀抱紧安美了,声音里落满委屈地道。
“扫兴?”你说这话题是扫兴?你难道没有将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难道你不担心,难道这样的事情发生都无所谓吗?”安美推开宁诀,声音里充满愤怒地道。
“安美,我们能不能暂时不说这样的话。”宁诀止不住地皱着眉头道。
“那你想拖到什么时候,啊?”安美不知道她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力气,在大半夜,在星辰美好的夜晚,这么有精神地冲宁诀吵架。
“安美。”宁诀声音不再温柔,他学着安美的口吻大声地嚷嚷起来,但是对于宁诀来讲,他并不是真的不担心这样的事情如果是真的要怎么办。
“你还是不想和我谈这样的话吗?”安美扶着额头一副头痛的模样道。
“不想,这么美的夜,你看月亮多大多远,你看这星星多美多亮多好。”宁诀指着天空的时候,窜到安美的身边,趁安美没主意的时候,宁诀再次用力地将安美给抱住。
“哎……”安美重重地叹了口气,其实她也不想吵架,其实她也想好好地和宁诀享受这浪漫的时光。
“好了,安美不说了,不想看星星,就回家睡觉好了,明天还要上班啦。”宁诀心疼地道。
“哎……”安美再一次重重地叹了口气后,然后重重转身,直到转过身,直到背着满天星光,背着宁诀的面容,她也没有说话,除了重重的叹息声,她什么也不想再说。
夜越来越深,唯一留着的浪漫,是指尖的戒指,没有多么奢华,简简单单地暖进心里。
止不住地伸手抚摸着指尖的戒指,在柔软的指尖碰触到戒指的金属感时,嘴角上扬起一抹微笑,微笑着向家的方向行走着。
而宁诀被安美一句话不或就走的样子给吓着了,他愣住,站在原地,看着安美的背影,满心满世界地弥散着忧伤。
“愣着干什么啊,还不回家睡觉。”安美回头,冲愣在月光下的宁诀嚷嚷着道。
在听到安美柔美的声音时,宁诀凝重的脸上落满笑容,然后他奔跑起来,很快就到了安美的身边,挽住安美的手,心暖暖地一起回家。
翌日天明,安美艰难地和温暖的被窝抗争着,闹钟声不知疲倦地吵闹的时候,宁诀也加入了闹钟的队伍不断地催促着安美起床。
“老公,我不想起。”安美侧过身陷入睡梦里,声音喃喃地道。
“不想起,那就再睡五分钟。”宁诀将闹钟关掉,然后重设到五分钟后,纵容着安美。
安美陷入温暖的梦乡,还没有如梦,刺耳的闹钟又再一次响了起来。
被吵到不行的安美,用力地将闹钟关掉,然后一头扎到被被子里,就是不肯起床。
宁诀一直催促着,但是并不管用,他索性也不催促安美了,被闹钟吵到毫无睡意的宁诀,穿衣起床,然后直奔洗漱间。
待一切收拾妥当的时候,回到卧室看了下闹钟的时间,七点二十,还很早,于是乎,宁诀站在床边,露出邪恶的笑容冲安美道。
“老婆,都八点二十了,你还不起床,再不起床迟到了。”宁诀的声音不大不小,但是落到安美的耳朵里就像是一枚炸弹,将安美炸得跳了起来。
“哦,才八点二十啊。”安美像是梦呓般地说,话刚说完她就意识到不对,然后迅速地从床上坐起,睡意顿无地问宁诀:“你说什么,八点二十吗?”
在看到宁诀点头后,安美很迅速地找寻着衣服,可是衣服被自己丢得乱七八糟的,越是想要罩着越是找不着。
着急中被一种无力感收复着,安美看着自己无力地要命,而宁诀却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这样的态度让安美觉得来气。
“宁诀,你没看到我这么着急吗?”安美气的嚷嚷起来。
“老婆,我看到了。”宁诀忍着笑,声音较大地道。/>
“看到了还不帮忙。”安觉得很火,气不打一处来,陷入焦急里的她,看到宁诀的悠闲模样就是很不顺眼。
“老婆,我要亲亲。”宁诀突然将安美推到,然后用力地将她给抱住。
安美还在焦急里,听着宁诀撒娇的声音不但没有觉得心情柔软,反而更加地烦乱。
“好啦,不帮忙就走开,我快迟到了。”安美冲宁诀吼了起来,但是这样的吼声突然间就不管用了,宁诀依旧用力地将她给抱住,一点松开的意思都没有。
“我说,我要迟到了啊,你没有听见啊?”安美冲宁诀再次嚷嚷起来。
但是依然不见效,宁诀一手抱住安美,一手将自己的衣服给扒光,一丝不挂的两个人,相碰撞的时候,心里止不住地柔软着。
但是安美知道她要迟到了,就算再饥渴,也没有时间让宁诀把她给喂饱,毕竟工作是不能缺失的,没有工作就没饭吃,这样的事实,让迟到变得很是可怕。
“你给我让开。”安美再一次地嚷嚷起来,并且试图将宁诀给推开,可是力道不大,宁诀毫不动摇,反而得寸进尺。
宁诀狂乱地吻着安美,安美的心又乱又甜蜜着,她想要起床想要上班,可是又躲不过宁诀的温柔攻势,这样的境地让她焦急不已。
“老公,求你了,要迟到了。”安美的声音缓和起来,差不多是带着哭腔地道。
“乖老婆,跟老公亲亲。”宁诀的心里早就止不住地狂笑着,可是他的脸颊很是沉得住气,愣是没有笑出声,还这么亲亲热热地说着暖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