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美本能地伸出手捂住脸颊,然后迅速地蹲在地上,大声地叫唤:“好痛。”
宁诀的拳头猝不及防地扬起来,在落次之望着自己的手掌,不相信给了安美一巴掌的时候,宁诀的拳头砸到了他的脸上。
“你怎么能够下得了手,、你怎么能够下的了手打安美?”宁诀的拳头成功地让落次之跌倒在地,他冲着落次之大声地嚷嚷起来。
落次之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下的了狠心对安美扬起巴掌,他惟一知道的事情是,他听不得任何对木晓不好的言语。
“好痛啊,痛……”安美将脸埋进臂弯里,不停地嚷嚷痛,她听到了宁诀义正词严的声音,为宁诀如此保护她而高兴,可是脸颊的疼痛,让她没有时间去感受这份温暖。
“安美……”宁诀听到安美的声音,迅速地转身,蹲下去,用力地将安美抱在怀里。
“一会儿就会好的,不痛哈不痛……”宁诀温柔地安慰着安美,落次之望着面前的两人,大脑陷入一片空白。
房门在这个时候打开了,木晓一脸平静的地将门打开,目光扫射了一遍房门外的场景。
“次之,带我走吧。”木晓的声音淡淡的,就像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儿一般。
落次之站起身来,伸出手握紧木晓的手,然后牵着木晓就要往楼梯口走。
木晓站住了脚,她转身声音柔柔地对宁诀说:“宁诀,谢谢你。”
宁诀没有答应,他紧紧地抱着安美,心里落着疼痛,他无法原谅自己,无法原谅自己没有保护好安美。
木晓见宁诀不答应也不再说什么,转身握紧落次之的手,往楼梯口走了去。
“那个女人走了?”本来还埋着头表现出一副疼痛的安美,突然抬起头,满脸笑容地问。
安美的脸颊落了大大的手指印,看上去触目惊心,她因为笑的用力,牵扯住脸颊,所以在笑容过后,露出了一副疼痛的模样。
“痛吗?”宁诀手指颤抖着,试图抚摸安美脸颊的手指印。
“痛,很痛。”安美没有让宁诀的手触碰她的脸,她抓住宁诀的手,声音委屈地道。
“进屋,我给你上药,上药就不痛了。”宁诀说着就要起身进屋,但没能成功,被安美给拉住了。
“我这里痛,能好吗?”安美拉着宁诀的手,将他的手放在心脏的地方,满脸委屈地问。
“会好的,我保证。”宁诀的手指颤抖地触碰着安美心脏的位置,他的脸颊落满心疼。
安美不知道宁诀的保证会不会有用,此时此刻,她最想做的事情,是好好睡一觉,期待着,在梦里忘掉一切不愉快的事情。
“走吧,我给你上药。”宁诀搀扶着安美进屋,房间门被关上的一瞬间,安美轻轻地拧着眉头,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她又回来了。
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宁诀到处找消毒药水,这样的宁诀,似乎一下子又变成了自己所认识所爱的那个人。
“宁诀,你为什么和木晓在一起的时候,变得我都不认识?”安美望着宁诀着急的身影问。
宁诀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他看到了柜子上的消毒药水:“呀,找了半天,原来在这里啊。”
拿过消毒药水回头的时候,安美一脸严肃地望着宁诀,她在等宁诀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但是很显然,宁诀似乎不想回答。
安美低着头,心情一点儿也不好,虽然现在你宁诀就在身边,虽然又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家,可是有些东西确实是变了的,至少安美无法忘记,木晓来过。
“不要想太多了,我给你消消毒,然后你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就会好的。”宁诀坐到安美的身边,声音温柔地说。
安美不答话,仰着头,让宁诀为她上药,宁诀的动作很轻很轻,消毒药水冰凉地落在脸颊的时候,安美觉得脸颊微微地疼,但不是很重。
“宁诀,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安美的声音幽幽地飞了出来。
宁诀有些不懂安美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停了下动作,然后又用棉签沾了消毒水,继续给安美消毒。
“以后啊……”宁诀的声音翩然而出,落在这房间里,让安美的心止不住地碰碰乱跳,她很慌乱,既想听到宁诀的话,又害怕听见宁诀的话,生怕宁诀的未来里没有她。
“以后,我要好好地和你过日子,结婚生子,吵架变老。”这是宁诀的答案,谢天谢地,他的未来计划里有安美。
只是有些伤口似乎是无法愈合的,安美突然微笑起来,她的笑容很真诚,让之前那个拧着眉头,一脸不悦的她消失不见。
“宁诀,没有必要这样,既然木晓都为你怀了孩子了,我想你应该对她负责。”这话安美微笑着说的,而且还笑的很灿烂。
“你别开这样的玩笑了,那孩子不是我的。”宁诀满脸严肃,他以为安美已经原谅他了,可突然这样说,让他的心里泛滥着绝望。
“其实,我不想要你和木晓在一起。”安美的笑容戛然而止,她以为她可以开开心心地和宁诀商量这样的事情,然后她退出,面带微笑地退出。
可是要那么做好难好难,安美用力地抱紧宁诀,她突然的动作让宁诀手中的消毒水掉落在了地上,瓶子摔落的声音响起,发出巨大的清脆声响。
“宁诀,就算你和木晓有什么,你们都不要在一起,我原谅你,我不想和你分开,你以后都不要见她了好吗?”安美将头埋进宁诀的怀抱,乞求着。
这样的场景安美想哭,事实上她的泪水就在眼眶里,可是今天哭的太多了,让她觉得眼睛很痛很痛,即使有泪水也没有力气让其掉下来了。
“傻瓜,我跟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宁诀用力抱紧安美,这拥抱让他的绝望慢慢地消失不见,温暖的感觉,在心间蔓延开来。
安美不说话,也不想和宁诀争论他和木晓的问题,她哭的太累了,很想好好睡一觉。
“来,我看看你的脸。”宁诀放开安美,很认真地打量着安美的脸颊。
“那个男人怎么那么狠心,下的了这么狠的手。”宁诀心疼地望着安美的脸,嚷嚷起来。
“没事儿了,不痛了,我想要睡觉。”安美再一次扑进宁诀的怀里,声音温柔地说。
“好睡觉。”宁诀横抱起安美,将她往卧室的方向抱,安美伸出手环绕着宁诀的脖子,心情开始好转,似乎一切都在向雨过天晴的方向转变着。
被宁诀放在床上,看着宁诀为自己掖着被角,心里暖暖的,宁诀冲安美微笑,然后转身往外走。
安美突然从床上窜起身来,用力地将宁诀给抱住,脸撞在宁诀的背上,碰触到伤口,让安美疼地咧开嘴。
“宁诀,你去哪里啊,不要丢下我。”安美顾不得伤口的疼痛,抱着宁诀,紧紧地抱着,害怕一松手,宁诀就不见。
“我去给你打盆水,洗把脸啊。”宁诀温柔地扯开安美的手,轻轻地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你去了要回来哦。”安美的心放了下来,嘴角挂着笑容道:“要回来陪我睡,要不然我睡不着的。”
“知道啦,马上就回来。”宁诀轻轻地理了下安美额前的刘海,然后转身往门外走着。
看着宁诀的身影,安美心里泛着暖,她的宁诀又回来了吗?
宁诀打了水很快就进了房间,将房间门关上,转头的一瞬间,看见了还站在地上的安美。
“你怎么还站着啦,快躺下。”宁诀将水端着往床的方向走,边走边冲安美说。
“哦,我马上就躺下。”安美转身,躺倒床上,没有盖被子。
宁诀将手中的水放到床边,轻轻地将被子理开,为安美盖上:“你呀,没有我怎么行,连被子都不会盖?”
宁诀的声音淡淡而温暖,宁诀的话语却甚是扎心,安美盯着他没有答话,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失去宁诀,这一次都这样了还没有失去他,这算是万幸吧。
但是安美不知道和宁诀会走多远,因为在她的意识里并不认为能和宁诀走到天长地久白头偕老,总有一天会断的吧,只是早晚问题。
安美没有答话,轻轻地闭上眼睛,宁诀轻柔地为她擦拭着脸颊,她满脸的泪渍落进宁诀眼里,让宁诀心疼不已。
“你哭了很多次?”宁诀问。
“还不都是你。”安美睁开眼睛,想要责怪宁诀,却撞上了他满眼心疼的神色。
“要是能让你永远不哭就好了。”宁诀继续轻柔地为安美擦拭脸颊。
“你在我身边,哭都久都无所谓。”安美轻轻地笑,笑声叩打着宁诀的心,让他心疼不已。
宁诀不再说话,安静地为安美擦拭脸颊,当毛巾碰触到安美的伤口时,她咧开嘴,不由自主地叫出声。
“很痛吗?”宁诀满眼心疼地问。
“不用洗脸了,你赶快来躺在我旁边,抱着我,我就不痛了。”安美冲宁诀撒气娇来,说话的速度慢了半拍,听起来嗲嗲的。
“好,老婆大人,马上。”宁诀端起盆子径直往门外走,速度很快,在安美支起身体往门口望的时候,他已经往回走了。
“这么快啊?”安美望着宁诀一脸惊喜。
“老婆的吩咐,当然地快。”宁诀躺倒安美的身边,用力地将她抱住,这一刻的温暖,让他们差一点远离的心,融合起来。
“老公,我要在你怀里好好睡一觉。”安美声音柔柔的。
“那就好好睡一觉吧。”宁诀抱紧她,为她掖着被角。
安美躺在宁诀的怀抱里,将宁诀的肩膀当做枕头,安静地枕着,她要睡一觉,好好睡一觉,要在梦里,忘记所有的痛楚,忘记这一切的不愉快。
然后在梦醒了之后,和宁诀好好的过日子,不再提及这次的事情,好好的,能够好好过多久就过多久,争取能够将时间拖延得长一点,再长一点。
宁诀一直没有睡,他睁着眼睛看着睡过去的安美,这一刻的宁静美好,让他倍加珍惜。
安美并没有像她想的那样,会做一个长长的梦,然后在梦醒之后,就一切苦痛都见不着了。
她的痛苦没有被扔掉,而是埋进了心里,她没有做梦,一夜无梦,在宁诀的怀抱里睡得很安闲,那一觉睡得很舒坦,但是还是得醒过来。
醒过来,继续开始生活,安美没有睡到自然醒,而是在她特不愿意醒来的时候,被宁诀给唤醒了,宁诀的声音在耳边不停地萦绕不断。
“安美,醒醒,醒醒,快醒醒……”如梦呓一般的话语,熟悉的声音,不停流转在安美的耳朵,像是召唤,安美挣扎着,这声音离她很近很近,她却不想遵循其中之意,醒过来。
挣扎了好久,安美还是敌不过在耳边吵闹的声音,尽管那声音很是温柔,但她觉得好吵好吵,真的是很吵。
“安美,醒醒,快点啦。”安美睁开惺忪的眼,落进眸子里的宁诀满眼的温柔,他满眼深情地望着她,不停地呼唤着。
“这么早,起来干嘛。”安美很是不情愿,翻了个身,背对着宁诀,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觉。
“安美,起来嘛,快点起来。”宁诀的呼唤声不依不饶地在耳边流转,让安美有一种没有办法睡着的感觉。
但是还没有彻底醒过来,和睡梦斗争的安美,要睁开眼睛显得很是艰难。
“安美,我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给你说,你快点起来。”宁诀的声音提高了些,声音的温柔度没有刚刚那么软,他突然的严肃,让安美用力地睁开了眼睛。
安美迅速地坐直身体,虽然还是一脸惺忪,但是睁开眼睛后,感觉好多了,她转过头望着宁诀,宁诀的脸上全是严肃的神情。
安美愣了下,然后脸上落满抱歉,冲宁诀撒气娇来:“老公,对不起,是不是我不起床,惹着你了啊,你笑一个嘛。”
说着话的时候,动作一刻也没有停下来,顺势抓着宁诀的手,然后攀着他的肩膀,当下巴靠在宁诀的肩膀时,袭击心脏的温暖,让安美想起,已经好久没有和宁诀撒娇了。
“严肃点儿。”宁诀抓紧安美,将她放进了怀抱,声音严肃起来。
安美不知道这一大早的宁诀到底要和她说些什么,宁诀的严肃,总算是让她安分了许多,她不再往宁诀身上胡乱地挥舞爪子。
而是抓着宁诀的手,往自己脸上放,当宁诀的大手,将她整个的脸包围的时候,暖暖的感觉,在脸颊温柔触摸的触感,让安美觉得很有安全感。
“安美,赶快起床,我们立刻去医院吧。”宁诀低着头,一脸认真。
“去医院,去医院干嘛?”安美不解地问。
“看看,你是不是要当妈妈了呀?”宁诀用力地抱紧安美,满脸的严肃,突然间不见,落入他脸颊的是笑容。
安美愣住了,她不知道宁诀为何会笑,而且还笑的很是开心的样子,要知道,之前和他提及孩子的事情时,他不但脸上不会有笑容,反而还有生气的感觉。
“你怎么了?”安美落满疑问。
“我想好了,我要对你负责,既然你都是我的女人,而且又要成为我孩子的妈,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对你负责呢?”宁诀冲安美微笑,淡淡的话语,萦绕在安美心间,这是幸福吗?
安美的手握紧宁诀的手,她问自己这是幸福吗?然后自己回答着,是的这是幸福。
这幸福许久不见,但依然如故,淡淡的,满心落满暖,让人沉溺于其间,然后永远地不想要出来。
“你准备怎么负责?”安美眼睛亮了亮,对未来,突然间没有了迷茫,大片大片的阳光照了过来,暖暖的感觉,让安美觉得,未来就是一片光明,满世界的幸福。
“我要娶你,然后要你为我生孩子,我要好好工作,然后我们一起养孩子。”宁诀抱紧安美,眸子里充满向往和期待。
“你要娶我?”这件事儿,安美其实没有太多的期许,反正和宁诀在一起,把夫妻之间的事儿都做完了的,所以结不结婚只是一张结婚证和一个形式的事儿。
“老公,其实,我早就将你当做丈夫了。”是的,早就已经当成了,安美望着宁诀脸颊落满笑容。
“老婆,对不起。”宁诀脸颊落满抱歉神色,安美看着他这神色,突然紧张起来,满眼紧张地盯着他。
“对不起,老婆,我并没有将你当做妻子。”宁诀的话说得很缓慢,让安美等的心急如焚,他的话说了出来,安美听到了并且消化了期间的意思,却突然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那你……”安美失落地问。
“乖乖。”宁诀抓住安美的手,将她的手放在心脏的地方,温柔地说:“以前没有,但是从这一刻起,你就是我的妻子,我会爱你,疼你,关心你,照顾你,伺候你一辈子。”
如此温情的场面,安美突然想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时候,发现眼睛很痛,昨天哭得太多了,导致为这幸福的事情想哭却又不敢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