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镇的阳光,明亮安静,安美从小饭馆里走出来,伸出手,然手指触碰到温柔的阳光,嘴角淡淡地扬起笑容。
“我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只在乎宁诀。”安美回头头冲身后的林西说。
林西脸上的凝重更加地沉重,在他眼里,安美像是走火入魔了般,他急切地想要将她给救赎,却不知道要从什么地方开始。
安美安静地走在朱镇的街上,将手机开机,带着满腔欣喜想要告诉宁诀,她要见他。
手机开机后,有好多的短信扑腾地落入眼睛,安美看到了全是宁诀的信息,每一条都饱含浓浓的情意,他在担忧她,他在一遍一遍,不停地询问她到底在哪里。
看着这些信息,安美嘴角扬起笑容,径直将电话打给了宁诀。
电话那头的宁诀,很快就接起了电话,声音沙哑地冲手机小心翼翼地问:“是安美吗?”
宁诀的声音落进心间,让安美洋溢了大片疼痛的心房,瞬间升腾起柔美来。
“宁诀,是我,我是安美。”声音温柔地落下,有一种想要哭泣的感觉压抑着安美,让她止不住地叹着气,她想要将想哭的感觉压制,却没有成功。
“安美,你怎么了,要不要紧?”宁诀听着安美的叹气声,关切着问。
“宁诀,如果我说还想和你在一起,你还想要我吗?”安美不确定宁诀会不会给她一个她想要的答案,她问地甚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让宁诀将她给丢弃。
宁诀沉默起来,强大的沉默,让安静觉得窒息般地疼痛,他沉默的越久,她的期待就越加地往失望的方向走移动。
“你不愿意吗?”安美更加小心翼翼地问,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不安,而又甚是惶恐地问。
“安美,你和落次之,你们……”宁诀的话也问的小心翼翼,他也怕得到不是自己想要期待的答案,也害怕极了。
“你不相信我吗?”安美的反问让宁诀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沉默并没有维持多久,不一会儿,宁诀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甚是温柔,温柔里落满深情,他深情地对安美道:“安美,你曾经说过,会原谅我出轨六次,而我也选择相信你。”
这一句相信,让安美激动地快要掉下眼泪来,她流淌着眼泪,看着美美的阳光,压在心里的大石头,消失了一些,心不那么沉重了。
“谢谢你,宁诀。”感谢宁诀还愿意再一次地相信她,这让安美觉得开心。
“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宁诀感觉到安美在哭泣,他很想以最快的速度,赶紧到安美身边,想要将安美圈在臂弯里,紧紧拥入怀抱。
“不用找我,你在朱镇的街口等我,我马上就过来。”安美抹了一把眼泪,尽力让她哽咽的声音变得平静起来。
“那好,我等你,不见不散。”宁诀温柔的话语在耳边弥漫,安美没有答话,等待着宁诀挂掉电话。
但是宁诀却久久地没有将电话给挂断,而是听着沉默的电流声,等待着安美挂掉电话。
“你怎么还不挂电话?”安美声音温柔地问。
“我在等你挂电话。”宁诀声音温柔地道。
“那我就把电话,挂了哦,拜拜。”安美有些不舍地说着再见。
“恩,挂了吧,一会儿见。”宁诀温柔地说着再见,也充满了不舍。
安美终于将电话挂断,这一段听上去甚是白痴的对白,让她的大脑里瞬间充斥起幸福的曾经。
曾经,他们会煲很长很长时间的电话,不知道那个时候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话说,当话说完,宁诀总不会先挂电话。
宁诀喜欢安美先挂电话,而安美也不想挂电话,她不舍这条和宁诀相连的无线是自己给切掉的。
所以两人会拖着,拖着,直到因为担心电话费会暴涨,才依依不舍地将电话给挂断。
刚刚的通话,就像是将曾经给带到了眼前一样,安美依旧是那么地不舍,依旧是那么地期待想要和宁诀在一起,在一起一辈子。
面带微笑,转过身,伸手拦车的时候,看到了站在身后的宁诀。
“你准备将我一个人抛弃在朱镇吗?”林西看着安美的脸颊还挂着晶莹的眼泪,他的手,不受控制地伸到安美的脸颊,想要将她的眼泪拭去,想要将她的悲伤都拭去。
但是安美躲开了,她低头,对林西说:“对不起,林西。”
不等林西回话,安美很迅速地闪到一边,拦车,然后快速地消失在了林西面前。
关于爱情,总是不能够两全其美,总是会不经意地就会伤害很多人。
而林西,就是安美在爱情的路上,不得不伤害的人,她只能够在心里不停地对他说抱歉,却不能够对他做一些实际的事情。
车很快就到了安宁街,远远的,透过车窗玻璃,安美看见了站在安宁街街口的宁诀。
一下车就不顾一切地往宁诀怀抱里扑腾过去,似乎这里不是朱镇,而是他们相会的地方,她会不管不顾周围人的目光,紧紧地将宁诀抱紧怀里,恨不得冲世界宣告这个男人就是我的。
宁诀被安美突如其来的热情拥抱,给吓得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过来,恢复过来之后,他紧紧地抱着安美,嘴角落满淡淡的笑容,许久没有见的温暖,让他朝思暮想,这一刻紧紧相拥,让他流连不反。
“宁诀,我想好了,我要好好地和你父母谈一谈。”安美凑到宁诀耳边,声音听上去听不出情绪。
但宁诀的眸子里还是落满担忧,他劝解着安美:“这样怕是不行,他们听不进去你的话的。”
安美离开宁诀的怀抱,眸子里落满恳求:“我想试一试,就试一试,行吗?”
宁诀想要点头,可是他知道安美无论怎么努力都是没有用的,在父母的眼里,安美的坏形象已经根深蒂固了。
“安美,不要给他们解释了,我们私奔吧,你看,我带来了什么。”宁诀将身上的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了户口薄。
“宁诀,你……”看着户口薄三个大字,安美捂住嘴巴,禁不住地讶异。
“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永远,所以我下定了决心,将户口薄给偷了出来。”宁诀冲安美简短地解释着。
听着宁诀的解释,安美的脸上还是止不住地落满讶异,虽然当初和宁诀说过,要和他偷偷地结婚,但是当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安美还是止不住地惊讶。
她拉着宁诀的手,和安宁街相反的方向狂奔着,她不知道要去哪里,但身边有宁诀,她就觉得幸福。
跑的累了,蹲在街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在确定离安宁街远远的时候,安美问:“宁诀,你想好了没有?”
宁诀重重地点头,嘴角上扬起笑容,他将安美搂进怀里,就像是对待一件失而复得的八倍般,小心翼翼,力道轻柔,生怕一用力就会让这件宝贝受到一点点伤害。
“你确定要和我过一辈子?”安美觉得她此时此刻就像是在做梦一样,这个梦,比她昨晚做的美了好多倍,她很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了,心扑通扑通地狂乱跳动着,欣喜不已里面又夹杂着紧张不安。
“我想好了,都跟你说过无数遍了,你还不相信吗?”宁诀的声音轻柔地在安美的耳边萦绕。
“相信,相信,我当然相信了。”安美大声地回答着,但是却不敢接受,幸福猝不及防地就来了,安美欣喜,但是她害怕,又会猝不及防地又消失不见,那样的话,她会很失落。
“既然相信,那就不要犹豫了,我们离开朱镇,去你家,问你妈妈要户口本去。”说着宁诀拿着安美的手,就要往车站走,但是却被安美给拽了回来。
看着安美刚刚都还落满笑容的脸颊,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宁诀的心里落满了担忧,他担忧地望着安美,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你想好了,你准备了,但是,但是我,我好像……”安美伸着手指颤抖地指着自己道:“我好像退缩了。”
“别怕,还有我啦。”宁诀重新握紧安美的手,拽着她要往车站去。
但是安美死死地拖着宁诀,心里害怕极了,她在朱镇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人般,她怕,朱镇的人们再给她加上一个拐走宁诀的罪名。
“宁诀,你告诉我,你要我一辈子对你父母充满歉疚的活吗?”安美的声音不大,甚是严肃冰冷,让宁诀不得不引起重视。
“安美,你不要再给我提父母了,好不好啊,你说的那些我都想过,但我越想就觉得越是痛苦,咱们都不要考虑地太过全面了,让我们好好地为自己选择吧。”宁诀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有些哽咽,这让安美吓得不轻。
安美恨迅速地窜到宁诀身边,用力地紧紧将他抱住,不停地安慰着宁诀:“老公,我不说了,我跟着你,不管你怎么样我都跟着你,这辈子跟定你了。”
宁诀许久没有听过安美叫他老公了,那亲切的呼唤落入耳中,让他脸颊落满笑容,重重地叹了口气。
“老婆,放心吧,时间会改变一切,我们先偷偷注册结婚,然后生个孩子,到时候,我爸妈自然会很开心的。”宁诀得意地给安美说着他的周详计划。
安美听过之后,小手握成粉拳,冲宁诀撒娇地击打着他的胸膛,宁诀抓过安美的手,握在手心,轻轻地吻了一下,道:“我们就这么办,好吗?”
安美没有答话,拉着宁诀径直往前面走,宁诀跟着安美的脚步问:“我们这是去哪里呢?”
“去车站,离开朱镇,去我家,要户口本去。”安美止不住地开心愉悦,幸福真的是来的猝不及防了,虽然她还砸担忧着会猝不及防地失去幸福,但她是开心的,为着能够和宁诀在一起疯狂而开心。
朱镇的车站,人不是太多,安美拉着宁诀,迫不及待地就奔向了售票窗口,前面有人排队,所以安美就将头靠向宁诀的肩膀,心情甚好。
来的时候是和宁诀一块儿开开心心地来的,虽然期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但幸好,走的时候,还能够和宁诀开开心心地一块儿走。
安美对宁诀说:“能和你一起回去,真好。”
宁诀宠溺地捏捏她的鼻子,声音甚是温柔:“傻丫头。”
很快就轮到他们买票了,在宁诀对售票员说话,话还没来得及说的时候,就被安美拽着胳膊,拉着奔跑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宁诀不解地问安美。
“你妈你爸怎么都来车站了?”安美拽着宁诀奔跑着想要绕开宁诀的父母离开车站。
宁诀也很纳闷儿,他的父母为什么会来车站,在看着父母在车站焦急地寻找自己的时候,宁诀的心被扎的生疼。
宁诀迅速地将户口薄拿给安美,声音很焦急地冲安美道:“快把我的户口薄装好,别让我妈发现。”
安美愣了一下,但还是很迅速地将宁诀递过来的户口薄给装进了包里。
她不知道他们的计划是不是会落空,但是此时此刻正在面临着计划慢慢地要落空的现状。
安美刚刚将户口薄装好,宁诀的父母,就找到了他们,宁诀的母亲拖着他的父亲,直直地奔了过来。
安美看着宁诀的父母不断地在向她靠近,有一种沉重的氛围重重地冲她压了过来,她多想拔腿就走,但还没来得及,宁诀的父母已经站在了面前。
宁诀的母亲怒不可遏地冲安美骂了一声:“小贱人。”
安美觉得甚是委屈,被一个中年妇女这么骂,她不能够还嘴,只能够将委屈压在心里。
可是却发现,根本就压不住这委屈,瞪大眼睛,想要忘记宁诀母亲刚刚的话语,但是根本就没有办法忘记。
“妈,你怎么能够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就骂人呢?”宁诀瞪大眼睛冲母亲责怪起来。
但是宁诀的母亲却不搭理宁诀,她直直地站到安美的面前,满眼愤怒地盯着安美。
“我不是说过了吗?要你离我儿子远一点,我不想见到你。”宁诀母亲直直地瞪着安美。
安美一句话都说不上,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她知道她说什么,似乎都没有用,如果宁诀的母亲能够骂她几句,能够将心里的怒气消掉的话,她想她被骂是值得的。
“我说话,你没听见吗?你装什么可怜啊?”宁诀母亲瞪着安美甚是不屑地嚷嚷。
安美想她不可怜,干嘛要让人觉得她可怜,正好宁诀的父母都在这里,她正好可以将心里想要说的话给说出来。
“伯母,你看,你看了这段视频之后,你就不会这么生我的气了。”安美将手机拿出来,打开手机的视频片段。
那是安美上次在安宁街的饭馆偷偷拍摄下来的,她的目的就是让宁诀的父母知道,他们眼中的完美女人木晓,并不是真的完美的。
但是视频放完之后,宁诀的母亲不但没有相信安美,反而更加愤怒地冲她骂了句:“小贱人。”
安美握着手机,一阵慌乱,她不懂宁诀的母亲会和会这么口口声声地骂她,她更加地不懂,为何在看完了这段视频之后,宁诀的父母没有一点讶异的神情。
“你以为你这一段视频,我会相信吗?”宁诀母亲的话,直直地戳着安美的心。
“你这个小贱人,已经做了多少损毁我们宁诀,损毁我们木晓的事情了啊,你还嫌在朱镇闹得不够吗?你还没完没完了了吗?”宁诀母亲的话越说越气愤。
气愤地扬起了巴掌,冲着安美的脸颊直直地怕打了下去,安美瞬时觉得耳朵嗡嗡作响。
宁诀在一旁,本来想要拦住母亲的巴掌,但是没有成功,只能够听着巴掌清脆落在安美的脸颊,他心疼,但是却无能为力。
安美捂着脸颊,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她盯着宁诀的母亲,脸颊上落满愤怒的气愤,安美的怒火,让她不受控制地扬起了手掌。
“安美……”在安美即将要将巴掌冲宁诀母亲还回去的时候,安美的手被宁诀紧紧地握住,他冲安美大声地喊道:“她是长辈,你冷静一下。”
宁诀的话,让安美收住了她扬起的手,要是面前站着的人是木晓,她的巴掌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收住。
安美放下手,但眸子里面的愤怒却没有褪去,她直直地盯着宁诀的母亲,虽然面前的人是她的长辈,但是却让她愤怒到不能自已的地步。
“你这是什么眼神,怎么能够用这样的眼神来看我?啊,别以为我对不起你似的,你让我们老宁家,在朱镇维持了几十年的面子都消失殆尽,你有什么资格这么瞪着我?”宁诀的母亲盯着安美,大声地嚷嚷了起来,站在她一旁的宁诀的父亲,不停地拽着她的手,试图要她安静一些但是没能够成功。
安美别过头不想看宁诀的母亲,她不想和她置气,更加地不想和她矛盾激化,但是事情是不受安美掌握的。
在安美偏过头的时候,宁诀母亲的巴掌再一次清脆地落到了她的脸颊,疼痛袭来,让她的大脑嗡嗡作响了一阵。
眩晕感刚一退去,耳朵里就落进了宁诀母亲甚是不堪的声音:“像你这样的小贱人,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言吧,别在朱镇脏了朱镇的空气,朱镇的父老乡亲也不想多看你一眼。”
“妈,你被说了行吗?”宁诀心疼地想要抱住安美,但是被安美用力地给推开了,看着左右为难的宁诀,安美甚是无奈,或许如宁诀母亲所说的那样,她就不该呆在朱镇,就不该到朱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