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婵仍然不语,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小叶,宋先生,你们父女聊,我先出去。”辅导员感觉到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自觉不该掺和人家的家事,抬脚朝门外走去。
办公室顿时就剩下他们两个人,无声的凝视着。
“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从未来看过我们?”良久,叶舒婵才问道,语气有些愤懑。
“对不起,你母亲从未告诉我你的存在,当初她一个人离开了A市,连我也找不到她。”他满怀歉疚的说道。
“你若有心找,不会找不到的。你知道吗?就在上个星期,我一个人为她举办了葬礼。”叶舒婵冷冷地说道,是的,不怨恨是不可能的,他作为一个父亲,此时才来付出父爱,太迟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的话,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对不起…对不起…”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不停地道着歉。
年轻时他和叶英华也算是有过一段,可是宋家从来是不会允许这样身世的女人进宋家的大门,更何况当时宋氏的总裁还是他,宋老爷子是不会允许他拿集团的声誉胡闹的。
而叶英华年轻时也是要强,听说他要和河海地产的千金何倩文联姻,当即一声不响地就离开了,一走就是二十年。没想到如今再见已是天人永隔。
男人高大的身形已经开始微微有些颤动,脸上的悔恨落在叶舒婵眼中。
叶舒婵鼻头一酸,随即转身准备离开。
“小婵,你…恨我吗?”身后传来他的声音,叶舒婵的脚步一顿。
“这句话,你应该问她。”声音有些哽咽,是的,她只不过是替叶英华感到不值而已。
叶舒婵几乎刚踏出办公室的门,眼泪几乎就不受控制的流量出来,她用手抹去了流下来的泪珠,硬了硬心,头也不回的离开。
后来的几天,他再也没来找过她,叶舒婵也不甚在意,她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父亲”,从来没有什么太大的期望。
周末,叶舒婵一早就打车去往青山路的公墓,叶英华就葬在那里。
刚走到墓前,就发现似乎已经有人来过了,有一束新鲜的白菊摆在墓碑的正前方。叶舒婵不疑有他,只当是某个叶英华生前认识的人前来祭拜的时候放的。
但是接下来,几乎每次她来都会发现目前都会放着一束白色的花,而且每次都是新鲜的花束。偶尔还会有叶英华生前爱吃的荷花酥。
她终于感觉到不对劲,除了她,还有谁会这么做,甚至连叶英华爱吃什么都知道。脑子里猛然闪现出一个答案,正震惊着,眼前便出现了一双皮鞋。
宋致鸿抱着一束白色的百合:“你今天来得比以往早。”他每次都提前来,没想到这次叶舒婵特地早来了,刚好撞见他。
他将一盒包装精致的荷花酥小心翼翼的放在墓前,喃喃道:“你母亲生前最爱吃这个了,还只爱吃胡记街坊的那家,每次都要排好久的队才能买到。”
叶舒婵此时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原来真的是他。心情突然变得复杂,她一向是个心软的人,看到他如此执着地做着一件事,心里的怨恨好像逐渐变得模糊。
“小婵,她生前曾给我写过一封信,让我好好照顾你,这是她唯一的愿望,也是我一直想弥补的,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他低低的说着,连头也不敢抬。
“我…”
“两天后是我的生日,我希望你能来,只需一天,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一天就行。你放心,只有我们一家人,你爷爷一直很想见你。”像是怕她拒绝似的,她刚想说话就被他打断了。
叶舒婵有些犹豫,但看到他鬓边的微白以及恳求的眼神,心莫名的一揪,再也强硬不起来,只得微微答一个好字。
他却猛然高兴起来,像是实现了什么了不得的愿望,欣喜地说道:“届时我亲自来接你。”
离开墓园时,宋致鸿说什么也要送她回去,叶舒婵推脱不得,无奈同意。
叶舒婵微微打量着车的内部,其实从一开始她就看得出来,宋致鸿一定不是普通人,那一身不凡的气质和穿着是一个普通人模仿不来的。
不过他是做什么的,所谓的爷爷又是谁,她都懒得知道,反正也只是去一天,与她毫无关系。只是觉得这A市姓宋的有钱人倒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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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没什么灵感,卡文严重,甚至一度想推翻重写,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