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凶哦。顾培风心想。
不过我喜欢。
镜子里已经被热水汽上了雾,除了一些暧昧的线条,什么也看不清。他还想再继续推门,这回飞过来的是拖鞋。
“出去!”苏齐云吼他。
“……我就是想……”
砰一声,木门都被砸得一震,这回丢过来的是装沐浴露的雕花罐子。
顾培风只好乖乖带上了门。
他一直等到里面切实安静下来,还有些布料摩挲的声音,这才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
不过一对视,依旧收到了苏齐云的死亡视线。
苏齐云只裹着条大浴巾,皱着眉头瞪他:“你进来做什么?”
知道他腼腆,顾培风尽量垂下眼帘,不揪他的逆鳞:“我想让你穿这个。”
为了降低他的警戒心,顾培风佯装自然地和他谈起了工作:“刚刚白老找你什么事?”
苏齐云果然上套,刚刚都快要炸起来的毛瞬间和缓下去:“哦……他没说什么,就是邀请我回去。”
顾培风趁机展开手上的衣服给苏齐云披上,继续拿工作转移他的注意力:“那你打算回去么?”
苏齐云轻浅地笑了一声,把领口拢了拢,有了衣服遮盖,他另一手扯开浴巾,丢进了一边的脏衣篮里。
“你要回去么?”顾培风认真问。
苏齐云不以为然:“他要我回去我就回去么?”
顾培风想帮他扣扣子,结果手背被轻轻打了一下,只好乖乖收了回去。
顾首风又开始假模假式地谈工作:“白老经侦出身,职业病,只觉得你们这些资本家是洪水、是猛兽,都得听从FRCA调遣。我和他说过对冲基金的作用,他思维守旧,即使概念上理解了,但体会是不深的。只有让他真正失去一次,他才能明白。”
苏齐云垂着眼睫,安静听着。
他的睫毛还很湿润,沾过水后尤其卷翘浓密些。
“为此,我特地把FRCA能干活的都带上了——让他好好急一急。”
苏齐云彻底放松下来,被他逗笑:“你真的挺坏蛋的。”
顾培风假装乖巧地笑了笑,没接话。
因为开了门,镜子上的水汽干了一小块,里面影影绰绰地映出苏齐云的样子。
苏齐云身上就裹了一件白衬衣,衬衣是顾培风的,他穿上有些空,肩线松散地垮着,长度刚过大腿根部。
他抬着胳膊正在扣扣子,这件衬衣的袖子也偏长,袖口快遮住他半个手。
他忽然注意到顾培风的视线,转脸看了他一眼:“你看我干嘛?”
“我想看你穿这个很久了。”
很久很久。
不过,他之前只是悄悄这么想着,难以想象出具体的画面。直到他无意间看到孝慈转发的那张图——苏齐云只裹了一件白衬衣,被花藤和锁链缠绕着,捆在地上。
看到的那瞬间,他的所有想象,全部复苏。
“云云。”顾培风站近他,轻轻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转脸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你真好看。”
苏齐云的长相其实清冷又干净,就连侧颊那颗诱人贪看的冷痣,也像是克制的刺。
他清浅的瞳色更加重了这种感觉。
然而除了脸以外的其他地方,包括骨量匀称的手腕、脚踝,修长白皙的腿,以及和男生相比偏瘦削的肩,却都诱人诱地昭著,这就使得他整个人像无上的珍馐一般,清纯地欲着。
甚至脸庞越是淡漠高冷,越是引人遐思他另一面的样子。
他把只裹了件白衬衣的苏齐云抱起,放在流理台上,浴室里的光线让苏齐云看起来格外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