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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世2
    “碧草,你胡说什么,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嫉妒贵妃了,又是哪只眼睛看到我恨极了小皇子?”
    “李夫人,您敢说您不嫉妒贵妃吗,上元节那日您看到陛下陪贵妃游画舫,怒气冲冲转头离去,您从太庙思过回来那日,贵妃生下皇子,您不仅不肯去承恩宫道贺,还因为此事和陛下怄气装病不肯侍寝,今日上午贵妃来和您说话,邀请您有时间去承恩宫坐坐,您嘴上说好,可是贵妃走了之后,您马上说您才不会去,您说您不喜欢贵妃,您嫉妒贵妃是陛下青梅竹马的恋人,您嫉恨贵妃住进了您母妃的承恩宫,难道不是吗”
    我呆住了,这碧草说的好像也都是事实,没想到我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她如此关注就罢了,竟然还被裴昭容收买了!我做公主时,身边的宫女对我忠心耿耿,我对身边人从不设防,没想到做了后妃之后,身边人竟然这么可怕
    “彩蝶,碧草说的可都是实话?李婳婉平日就如此嫉恨贵妃?”
    彩蝶听到太后问她,马上跪下,“启禀太后,奴婢近身伺候李夫人的时候少,碧草说的,有些我听到了有些我没有听到”
    “李婳婉,碧草和彩蝶是你的近身婢女,她们都指认你,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我。。我是不怎么喜欢贵妃,可是我不恨她,更没有因此想害死她的孩子”
    “婳婉姐姐,妹妹竟不知道姐姐如此恨我,竟然要害死宸儿,难道姐姐昨夜说担心宸儿还去了承恩宫都是惺惺作态吗”刘艺站了起来,捂着胸口看着我问
    “贵妃,昨夜李婳婉去了承恩宫?怎么回事?”
    “太后,昨天夜里电闪雷鸣,宸儿被惊吓到了,啼哭不止,我和茹娘怎么都哄不住宸儿,只好去请陛下来看看,而昨晚是姐姐在侍寝,想来姐姐是嫉恨妹妹将陛下叫走,又将陛下留宿在了承恩宫,所以姐姐才如此嫉恨妹妹,可是妹妹今天一大早就去向姐姐赔罪了呀,就算姐姐不肯原谅妹妹,姐姐可以冲着妹妹来,为什么要去害宸儿?姐姐怎么忍心对宸儿下手呢,他还那么小”
    “贵妃,你听我说,昨天的事情我确实有些不高兴,但真的没有怨恨你,更不可能因为此事去害宸儿,我很喜欢宸儿,真的,否则我昨天夜里不会因为担心宸儿跑去承恩宫”
    “婳婉姐姐,你昨天去了承恩宫,但是尚公公对你态度不恭言语不敬,所以更加重了你对我和对宸儿的怨恨,是吗”
    “我没有,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我是真的急了
    刘艺却不说话了,只是低头垂泪轻声啜泣,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看到这种情况,我便知道我今天绝对要倒霉了
    我看着阿粟泪眼汪汪得看着我,咬着嘴唇轻轻摇头,我知道她没有从尚药局的药房里找出马钱子加到皇子乳母的药中,可是她连话都说不出口,要怎么替自己辩解,我已经基本肯定下毒的是昭容的这个婢女芳若,原来昭容这么恨我,竟要这么嫁祸于我
    “太后,奴才刚才将李夫人带来清宁宫时,还命人搜查了李夫人的房间,在夫人的床底下发现了这个”
    那个带我来翠微阁的公公给太后呈上了一个东西,我连忙去看,是一个身上扎了针的布娃娃,我脑子轰了一下,我知道这个是巫蛊之术,这是明令禁止的大忌
    “李婳婉,想不到你不仅下毒谋害皇子,还行巫蛊之术诅咒贵妃!”
    太后将那布娃娃扔到我面前,我捡起来,是个绣工极差的布娃娃,还用针线绣着两个字“刘艺”,那歪歪扭扭的走线,参差不齐的针脚,大明宫里女红差成这样的女人,除了我应该没有第二个了,我自己都差点相信这真的是我做出来的,可是这个布娃娃什么时候放在了我的床底下我都不知道
    “李婳婉,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
    是啊,证据确凿,我还有什么可辩解的,是我自己太笨,我在宫中生活十多年,竟然一点保护自己的意识都没有,我忘了我已经不是公主,我忘了后宫争斗的残酷,我以为温承昀的后宫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清者自清,我没有指使阿粟下毒,也巫蛊布娃娃也不是我做的,我怎么说也是公主,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根本不屑于去用”
    “你既然不肯承认,那就只能逼问阿粟了,来人,用刑”
    我看到两个内监拿着拶子走进来,将拶子套到了阿粟的手指上,我知道那是拶指酷刑,严重的话手指头会被夹断,十指连心,想想就知道那会有多疼
    “阿粟是哑巴,说不出话,太后,你就算把她的十根手指都夹断了,她又能供出什么?”
    “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阿粟不能说话,既如此,这受刑者应该是你李婳婉,你是准备认罪还是要受这拶指刑?”
    竟然要我受这断指之痛,好恶毒的太后,我的冷汗涔涔而下,瞬即蔓延到了脖颈处,濡湿了领子
    我转头去看刘艺,她仍在用手帕掩面低声啜泣,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想不到外表如此柔弱的贵妃竟然有如此心计和蛇蝎心肠,昨晚我没有拒绝温承昀,我留在了紫宸殿,让她终于按捺不住对我出手了,她和我说她不在意名分,她不介意我是温承昀的发妻,都是惺惺作态而已,她是想做皇后的,她早就计划好了要除掉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现在承认或不承认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是,我承认了”
    “谋害皇嗣,行巫蛊之术,都是死罪,你既承认了,我也不过多为难你,赐你一杯毒酒给你留个全尸”
    “死之前我想见温承昀”
    “你是想求陛下饶你一命?”
    “不,他如果也认为是我做的,我绝不求他,甘愿赴死”
    “那就不必了,你这种毒妇,不要再污了陛下的眼睛”
    “母后,我觉得应该让李婳婉见一见皇兄,当然如果皇兄不想见她,要母后直接处死她,那就算了”
    我回头看,是温承邺走了进来
    “邺儿,你怎么来了,这后宫腌臜之事与你无关,别污了你的耳朵,回房读书吧”
    “皇兄后宫里竟然有如此恶毒的女人,我来开开眼界。不过母后,虽说您是太后,掌管后宫之事,审问李婳婉也是为皇兄分忧,但这李婳婉说到底是皇兄的女人,就算她罪大恶极应该处死,儿子觉得还是皇兄亲自下令比较好,您说呢”
    太后思虑了一会儿,吩咐“去把陛下请来吧”
    温承昀来的路上应该已经了解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他走进来后,直接拿起那个扎针娃娃看了看,我似乎看到他有些忍俊不禁
    “这么丑的布娃娃,这么差的针线活,如果说不是李婳婉你做的,朕都想不出谁还能做的出来”
    “原来你也不相信我,你真的觉得我会害你的儿子,诅咒你的贵妃?”
    “朕只相信眼睛看到的证据”
    “嗬,我们相识快七年,成婚超过三年,原来在你温承昀的心里,我就是这么恶毒的一个女人”
    “这么说,你是冤枉的,你没有做这些,那朕怎么听说你都承认了?”
    “我不承认就要受拶指之刑,我自知我挨不过那酷刑,与其被屈打成招,干脆认了算了”
    “那你不是在难为朕吗,你一边喊冤枉一边又说受不了刑罚所以承认了,那你是想怎样“
    “我。。。反正我没做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扎针的布娃娃会出现在我床底下,我也不知道芳若和碧草为什么会指认我指使阿粟下毒,但我也没有能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所以你看着办吧”
    我看到温承昀眉头渐渐蹙起,似叠峦山川,曲折难平,而脸上又是我看不懂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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