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躲在角落里,一颗心还在扑嗵扑嗵地狂跳。刚才实在太危险了,如果不是她反应够快,此时恐怕已经被那些酒徒当众非礼。这种地方果然属是非之地,根本就不是良家女子该来的!
67冤家路窄
心里懊悔不已,自己不该财迷心窍自投火坑。可若不做这份工作,她又拿什么来赎回那只典当掉的玉镯子?
医院里不停地催要医药费,而她那点儿微薄的薪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张纪信刚度过危险期,后期巩固治疗非常重要,万万不能停止治疗。万般无奈,夏雪只好把方若兰给的玉镯送去典当行。
那天方若兰送夏雪玉镯的时候,她听厉国良说是他特意从缅甸带回来给方若兰的礼物,还说什么可遇不可求。她虽然不懂玉,但也猜得出这只翡翠镯子价值不菲。典当行的店员问她想当多少钱时,她多了个心眼,就让对方评估出价。
那店员犹豫好久,伸出一根指头。
夏雪就皱起眉头,说:“别蒙我,能不能诚心做生意!”她以为是十万,这跟她的心理价位差好多,她觉得这镯子至少值个三五十万。毕竟能让厉国良看上眼的东西,肯定有它的价值。
最后店员就用生硬的口气说:“一百五十万,再多就不能当了!
“……”夏雪呆立在那里好久,最后接受了这个典当价格。
一百五十万足够张纪信接下来的后续治疗费用,可是她把镯子当了,怎么面对厉振宇啊?这毕竟是他长辈给的见面礼!就这么被自己当了换钱,算什么?
为了补上这个漏洞,她只能想办法拼命赚钱,所以病急乱投医,就闯进了夜店里谋生活。
“夏雪呢!”一声叫嚷拉回了夏雪神游的思绪,她抬头一看,见张经理闻讯赶来了,而且满脸气急败坏的样子。
有两个保镖把夏雪推搡到了张经理面前,她还未及开口替自己辩解,就挨了重重一巴掌。
“给我惹事!懂不懂规矩!”张经理凶相毕露,唾沫横飞地训斥:“客人喝多了,你跟他们计较什么!记住,你在台上是逗他们开心的,装什么清纯!进到这种地方,什么清高清纯统统滚蛋,想扮女神别在这里,记住你他妈的就是个卖唱的!”
夏雪挨了一巴掌,脑袋都被打得嗡嗡乱响,娇躯摇晃,双手却只能死死揪住胸前的礼服,无法还手。因为和那些酒徒撕扯一番,礼服的肩带扯断了,又经过一番玩命般地逃跑,衣服早就七零八落。只要她松开手,胸前就春光乍泄。
张经理还不解气,又抬起腿踹她,她本能地退后。夏雪步履轻盈,张经理却肥得像头猪,这一踢一躲,他竟然收脚不及,“啪嗒!”一屁股跌坐在地板上。
“妈的,你敢打我!”张经理顿时大怒,指着夏雪嚷起来:“臭婊子,不想活了!你们给我教训她!”
夏雪俏脸煞白,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嘴唇翕动,犹豫了一下,已经有保镖到了跟前拽她的胳膊。再也顾不得矜持,她忙大喊起来:“都别碰我!我是厉振宇的女朋友,你们若是敢动我,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厉振宇这个名字在云城绝对好使,那保镖已经抓住了夏雪的胳膊,却条件反射般地松开了。
张经理气得大骂:“你们这些蠢材,信她胡说!厉少的女人怎么可能来这种地方卖唱!”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觉得有道理,又满脸坏笑地围上来。
“我真得是他的女朋友!因为跟他闹别扭,所以故意来这里气他!”夏雪连忙高声解释道:“你们不信现在就拿我的手机来!手机里存着他的私人号码,拨过去,不就明白了吗?”
张经理将信将疑,小眼睛一转,说:“把她的手机拿来!”
“我们本来都要订婚了!因为一点儿误会,我就赌气跑到这里来!其实他还是关心在意我的,只要一个电话,他立刻就能赶过来!”夏雪根本就不确定自己在厉振宇心里究竟占据多少位置,但这种时候谦虚可不是什么明智的行为。她只能拼命鼓吹自己和厉振宇的感情深厚,让这些流氓恶霸们不要那么肆无忌惮。
有人把夏雪的包送过来,从里面翻找出手机。他在经过夏雪身边时,别有深意地瞥了她一眼。
夏雪顿时注意到了,发现送包过来的人竟然是罗彬——那个造型师!她顿时看到了一点儿希望,因为罗彬跟这些凶神恶煞般的人不同,他对她很友好!她试着用目光跟他沟通,恳求他帮她报警。
罗彬却并没有多看夏雪,脚步也没有丝毫的停留,保持适中的步履,把手机送到张经理的面前。
张经理接过手机,翻看了电话簿,小眼珠溜溜地转个不停,似乎在打着什么主意。然后,他就拿着手机急匆匆地走开了。
夏雪认为他是找厉振宇求证去了,一颗提着的心却无法放松。不知道厉振宇会作何反应,但她觉得他应该不会见死不救。毕竟他们……他们有过一段的……
心乱如麻,还有点儿隐隐的期待和紧张。既渴望见到他,又害怕见到他,还要忧心目前自己的处境。她真是太笨了,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他会不会鄙视她?
“哈!”张经理大赫赫地返回来,挺胸凸肚的,神气活现。“夏雪,给你个机会好好争取吧!”
不知为什么,夏雪的眼皮一跳,总觉得张经理的小眼睛里有种阴恻恻的狡黠,似乎在盯着即将落入陷阱的羔羊。
周围有种不寻常的寂静,似乎是暴风雨前的酝酿。就在夏雪愈来愈不安的时候,听到一个有点儿熟悉的吊尔郎当的声音响起来。
“听说厉振宇的女人来这里卖唱了!小爷我倒是好奇,究竟什么样的货色啊!”
随着这个充满了讥诮和敌意的声音,周围的人纷纷让开,闪出一条道来。
夏雪早就暗呼不妙,等到看清来人,几乎要当场晕厥过去。果然是冤家路窄——来人竟是唐雄奇!
*
唐雄奇在一众跟班的簇拥下,大喇喇地走过来,脸上带着戏谑的笑意。他故意提高腔调,夸张地问道:“厉少的女人在哪里?快请出来让我顶礼膜拜!”
夏雪难堪地咬唇,她真得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唐雄奇,真是印证了那句老话——祸不单行!
一路阴阳怪气地大呼小叫着,唐雄奇终于走到夏雪跟前,看着抱着臂膀,像受伤般的小鹿般戒备地瞪着他的夏雪,不由哈哈大笑起来。“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
夏雪只是瞪他,什么话都不说。今晚真是悲催到家了,连连撞鬼,一个好人都碰不到,她以后出门真该查查黄历!
“啧啧,”唐雄奇慢慢凑近夏雪,那双贪婪的贼眼不停地在她周身游转着,目光里好像长出一双手来,摸遍她的全身。“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呢!你不是自称厉振宇的女人吗?这是咋了?被他打进冷宫了!”
“唐雄奇!”夏雪忍无可忍,开始勇敢反击了(忍气吞声从不是她的风格),“记住,是谁同意把你从局子里放出来的!你不要恩将仇报!”
提起这茬,唐雄奇更是气不打不处来,新仇旧恨齐涌上心头。当即,变下了脸色,沉声骂道:“臭丫头,小爷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你倒敢跟我邀功!没错,上次进局子的事情多半是你的功劳,这‘恩情’我唐雄奇一直记着呢!”说到恩情二字,他咬重了语气,简直有咬牙切齿的滋味。
夏雪知道这货心胸狭窄,记仇着呢!今晚落到他手里绝不比落到那些酒徒或者张经理手里更乐观,她必须要自救。唐雄奇刚从局子里放出来没多久,肯定心有余悸,仍然有些风声鹤唳,她只需吓他一吓,估计能起作用。
她反倒镇定下来,冷冷地说:“我跟厉振宇闹别扭呢!目前是谁也不理谁!不过眼看厉老太太寿辰的日子快到了,他肯定还会来找我!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你考虑一下再进局子要待多久才能放出来!”
唐雄奇一张脸都狞狰地扭曲起来,拳头捏得咯嘣响,似乎想把夏雪整个捏到手心里揉扁搓圆。“威胁我?夏雪,你是活腻歪了吧!小爷我倒想看看,做了你他能把我怎么样!”
说完,他直接伸出手,将夏雪拦腰抱起来,哈哈大笑着走出去。
“放开我!你这混蛋!放开我!”夏雪大惊失色,万万想不到她根本就唬不住唐雄奇,难道说唐雄奇很清楚她和厉振宇已经彻底闹掰了吗?
她的上半身被唐雄奇牢牢压住动弹不得,只能抬起修长的玉腿踢他。可是这样一来,更是春光乍泄,惹得唐雄奇猴急不已。
很快,夏雪就被唐雄奇抱到了一间包厢里。“嗵!”仰面被摔在皮沙发上,头发披散,衣裙凌乱,狼狈不堪。
唐雄奇扯散了领带,一把拽开衬衫的扣子,淫笑着逼近前。“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来!本来想着过些日子再收拾你,没想到你就这么急着送上门来让我玩了!夏雪,今晚小爷我一定好好伺候你,让你知道什么叫男人!”
68花样作死
夏雪抓起茶几上的一把水果刀,指着唐雄奇,颤声道:“别过来!告诉你……自卫杀、杀人可是不犯法的!”
“嚯,敢拿刀!”唐雄奇半点儿都没把夏雪手里的刀子放在眼里,相反还轻蔑地哈哈大笑着:“自卫杀人?我好怕怕哦!来吧,往这里扎!”说着,他就赤裸着胸膛,扑了上来。
“啊!”夏雪一阵紧张,闭上眼睛举起手里的刀子,猛地一划。
然后……一片寂静。许久,她听到耳边传来男子粗重的喘息,然后就是唐雄奇极其杯具的叫声:“我操,你还真敢……”
夏雪睁开眼睛,发现唐雄奇从脖子下方到肚脐眼竟然被划出一道几十公分的血口子,有点儿像日本武士的“剖腹”,极其壮观!
“啊!”又是一声尖叫,夏雪手里的刀子掉落到厚厚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丁点声音。她仰面跌回到皮沙发里,瑟瑟发抖。
“你强!”唐雄奇咬牙切齿,倒下之前,还不忘骂一句:“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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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播小剧场:
{唐雄奇}强烈抗议:作者,你为啥一个劲地反复虐我啊,真他妈的杯具!再说了,从没让我成功地压倒过她,天天对着她干流口水!搂搂抱抱亲亲摸摸的事儿都让厉振宇干了,凭什么轮到我的戏份就无限悲催!
{烟茫}捂嘴坏笑:谁让你不长记性,总想扑倒女主啊!记住,她是男主的——厉振宇是男主!你老冒出来跟小厉子抢戏,不虐你,我对得起小厉子吗?我可是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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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醒一觉,吴天佑睁开惺忪的睡眼,一时间有些不辨自己身置何处。
窗帘深掩,床头亮着起夜灯,墙壁上挂的钟表显示时间是凌晨两点多。室内暖香氤氲,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淫靡的味道,暖昧不明。吴天佑抬起胳膊,想揉揉自己沉重的脑袋,触手之处却碰到一具滑腻香软的身体。
一个机灵,吴天佑彻底清醒过来。他骨碌坐起来。借着起夜灯昏暗的光芒,他惊悚地发现躺在他身边的人竟然是陆莎莎。自己周身不着一丝,而陆莎莎香肩半露,正睡得香甜。也许是被吴天佑起床的动静打扰到了,便翻了个身,无意地掀开了被子。被子下的女子,玉体横阵,也是不着一丝的。
吴天佑差点儿晕过去——什么情况!
昨晚他记得和陆莎莎在酒店吃“最后一顿晚餐”,后来发现她点了许多酒水,不光她自己喝,还让他陪着喝。他先是劝阻,她却楚楚可怜地对他央求,这是他们最后一顿晚餐,就迁让着她些,于是他心软了,便陪她喝起了酒。
一杯又一杯,喝了多少他记不清了!一半是为了陪陆莎莎,一半是他自己有心事,不知不觉就喝高了!再后来……他竟然没有印象了!就像是一本书中间撕去了几页,那段记忆是完全空白的!
他——喝断篇了!
手掌攥起拳头,使劲地擂自己的脑袋,他都干了些什么!悔之不迭,痛心疾首!
忏悔片刻,吴天佑突然醒悟过来,现在还不是懊悔的时候,得赶紧溜之大吉。忙不迭下床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有他的,也有陆莎莎的,可见昨晚的战况之激烈,也不知道是谁给谁脱的。
就在吴天佑忙着穿衣服的时候,大床上传来女孩柔弱的声音:“天佑,你醒了!”
正忙着往身上套裤子的动作顿时僵住,吴天佑尴尬地抬起脸,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陆莎莎害羞地用丝被掩住自己赤裸的身子,垂下眼睫,娇声道:“昨晚你喝多了,非要我陪你……你好粗鲁,弄得人家好疼啊!又不是不知道人家是第一次,都不懂得怜惜些……”越说声音越小,最后似乎是不胜娇羞。
吴天佑一张脸顿时如调色盘般精彩,白了又黄,黄了又绿,最后变得通红,翁声翁气地说:“昨晚……我喝多了!对不起!”说罢,他继续默默地穿衣服。
听着吴天佑冷硬的语气,看着他僵冷的神情,陆莎莎意识到不妙,连忙起身按亮了卧室的大灯,顿时灯光如雪,室内被照得亮如白昼。她也顾不上穿衣服,只是盯着吴天佑,说:“天佑,我爱你啊!其实,从很久之前,我就想把自己献给你了!昨晚……我是情愿的!”
“……”吴天佑闷闷地系着衬衫的扣子,问题是他不情愿啊!可是发生了这种事情,总不能说是他被强迫的,毕竟女孩子更吃亏。
见吴天佑仍然没有反应,一副急于跟她划清界线的样子,陆莎莎一阵心寒,又是气闷又是委屈,猛地拉开被子,露出雪白床单上的一抹落红,哽咽道:“你看啊,这是我的童贞,我给了你!天佑,求你不要再离开我吗?”
吴天佑默不作声地抬头,目光瞥向那抹落红时明显一呆,随后仍然继续系完了衬衫的所有扣子。他并没有走过来,远远地站着,答道:“对不起!”
仍然是这三个字!也是此时此刻他唯一能说出的三个字了!酒后乱性,悔之晚矣!可是,他并不想因此娶陆莎莎,毕竟他们都是成年人了,应该明白游戏规则。
“对不起?”陆莎莎叫起来,她脸上的红晕顿时褪得干干净净,嘴唇哆嗦着,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气的。“吴天佑,难道你不准备负责吗?”
“我早就跟你说了,我爱夏雪,从没有改变过!现在,她又回到了我的身边,我不想失去她!”吴天佑坦诚地看着床上的陆莎莎,他的语气有种近乎残忍的平静。“既然知道我没打算离开她,你还是诱惑了我!昨晚我不记得怎么跟你上床,这种事情没有你的诱导,我根本就不可能做!既然做了……我们俩都要承担责任!”
陆莎莎万万想不到吴天佑如此绝情,她原以为,只要跟他上了床,就能牵扯住他了。没想到,根本就没用。当下,又羞又气又怒,双手捂脸,放声大哭起来。
吴天佑犹豫片刻,到底还是无法完全冷心冷情,毕竟这个女孩陪伴他走过了最孤独最无助的日子。而且,她的处子身也给了自己!想到这里,他便迈步过去,慢慢走到床前,将捂脸痛哭的陆莎莎轻轻揽入怀中。
陆莎莎哭得更伤心了,伏在他的怀里,还不住地用粉拳擂打他的胸膛。“狠心的天佑,难道你认为我这样还能再活下去吗?还能再面对其他的男人吗?除了你,我不能再爱了!也不会再接受任何的男人了!”
“莎莎,这辈子……我只能负了你!”吴天佑说出口的每个字都温柔而冰冷,就像是他永难回转的决心。“我爱夏雪,离不开她!你我之间的事情就当是一场春梦吧!”
说罢,吴天佑俯首在陆莎莎的额头印下一吻,然后毫无留恋地推开她,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嗵!”房门关上,陆莎莎坐在床上气得咬牙切齿。
计划虽然成功了,但发展并不顺利!果然如同她最坏的打算,吴天佑并不想因为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就乖乖就范,仍然狠心离开她回到夏雪的身边!
“吴天佑,我恨你!”陆莎莎抓起旁边的枕头狠狠地对着门口的方向砸过去,然后跳起身,把床单扯下来,狠狠地撕扯着。
就算是伪造了落红又如何,她的贞操在他眼里根本不值钱!她是不是处女,他也并不介意!
把床单撕了个希巴烂,陆莎莎裸着身子站在一片狼藉里面,阴冷地笑着:“你以为事情就这么完了吗?游戏才刚刚开始呢!吴天佑,这辈子你都休想甩掉我!你是我的!你只能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