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豪应了一声，出来翻出换洗的内衣，又进入卫生间，不时细碎的水流声，顺着喷头，缓缓而下，同时与隔壁细碎的水流声，形成共鸣，交相辉映。
    原来，与隔壁的卫生间，一墙之隔，志豪仿佛能清晰听见，水流柔柔滑过那柔嫩肌肤的细腻润滑之声。志豪突然像受到了什么刺激，加大了水量，让水流快速冲洗到自己的身上。
    志豪之所以这样做，因为在志豪内心深处，仿佛受不了如此的刺激，曾经和雨婷一起共浴的情景，马上出现在眼前，兄弟同时仿佛受到什么召唤，隐隐有抬头的趋势。
    这让志豪受不了，如果此时朝阳兄憋不住内急，冲进来放水的话，见到如此情景，让志豪多尴尬啊。志豪急急忙忙将水冲到自己身上，故意没有调高温度，想让一片清凉，让自己迅速清醒，同时，将洗发水和浴液，一股脑抹在头上和身上。
    当然这样的速度，志豪没用多长时间，冲洗干净，换了衣服出来，朝阳正在看电视。
    “去冲冲吧，水温正好。”
    “嗯。”
    朝阳点头，从床上爬起来，“还有些累，舞跳得真过瘾。对了，茶叶在李浩包里，过去取点儿？”
    “你为什么不去啊？说不定人家已经睡了。”
    志豪笑了笑，将换下来的衣服，包好塞进包里。
    “罢了，罢了。”
    朝阳无奈一笑，“这个重色轻友的东西，早早搂着媳妇钻进被窝了，一点儿都不管哥们儿的死活。”
    “是吗？”
    志豪也跟着笑，“不至于那么…热情吧。”
    “保准是。”
    朝阳神秘一笑，“不是在被窝里，就是在卫生间里鸳鸯共浴呢，要不咱俩在门外听听？保证绝对过瘾。”
    “算了吧。”
    志豪笑了笑，“偷听总是不好吧。对了，什么时候哥哥与小朱嫂子，同栖同息啊？”
    “这个嘛，哥哥是这样想的。”
    朝阳的表情凝重，语气一样正儿八经，说得志豪都为之动容，“美丽的事物，如采摘果实，需等到瓜熟蒂落，水到渠成，青皮果子，吃着口感不好，酸涩倒牙。”
    志豪觉得朝阳的话特别有道理，正在回味着这极富哲理的话语，朝阳已经飘飘然进入卫生间，哗哗的水流声，伴随着朝阳洋洋得意的小曲，充分说明朝阳今晚的心情不错，神采飞扬。
    志豪懒懒躺在床上，电视里正播报着零点新闻。
    曾几时许，志豪开始很少看电视，今晚电视里的画面，变得异常亲切，女播音员的语调，在志豪耳中，一样亲切了许多。志豪想起，曾经自己差点儿上了电视，不知道那几起火并事件，警方现在调查得有无结果。而与柔玉一起经历的风风雨雨，在志豪眼前，变得清晰起来，仿佛就在眼前。
    正在回想中，志豪听到了轻轻的敲门声。
    志豪起来开门，意料中的，敲门的正是柔玉。
    柔玉换了身运动装，朴素，却不能掩饰全身的活力和俏丽。
    “咦？你怎么过来啦？”
    志豪笑问。
    “怎么，我不能过来么？”
    柔玉也笑，虽然语气里没有责问，却让志豪觉得自己刚才的问话，有点儿过分了。
    “不是。”
    志豪忙陪着笑脸，“我是说，这么晚了，你不睡觉啊？”
    “反正明天又不用非得早起啊，朱晓曼还在冲澡，我想找你说说话，要不领我出去走走？”
    “嗯。”
    志豪点头，“你和小朱说了没有啊？”
    “说了，我说过来找你。”
    “嗯。”
    志豪笑了笑，又敲了敲卫生间的门，“朝阳，我带柔玉出去走走。”
    听着朝阳在里面答应一声，志豪早领着柔玉出来，漫步在石阶路上。
    清凉的夜风吹来，凉爽适宜，远山层层叠叠，朦朦胧胧，白日里如火一样的红叶，夜色中，什么都看不出来，掩映在群山之中，与之成为一个整体，只有平缓与突兀，越往远处，越是黑苍苍的暗黑一片。
    如今志豪与柔玉，在半山腰的“小镇”里，转过一段石阶小道，前面却是一片小树林，幽静清新，志豪对柔玉说道，“我们在小树林里待会儿吧，别走得太远了。”
    “嗯。”
    柔玉点头，反正跟着志豪，到哪里都行。
    小树林里，志豪和柔玉面对面站着，如舞池里的姿势，只是手还没有拉在一起，更没有搂抱着的动作了。
    志豪安安静静站着，这倒让柔玉，做不出任何的亲昵动作。
    我们有理由相信，此时的柔玉，倒有扑到志豪怀里的冲动，因为志豪在她心目中，简直是太完美了，完美得让她不由自主地产生出要亲近的感觉，虽然志豪是她的哥哥。柔玉甚至后悔，自己出来的时候，穿的衣服有些多了，如果只是单薄的衣服在身，志豪怜惜的感觉上来，一定会主动将自己拥入怀中的。柔玉想到这里，娇嫩的脸颊，早已一片绯红，掩映在浓浓的夜色中，一点儿变化都看不出来。
    夜色如梦如幻，小树林里影影绰绰，深秋里的凉风忽忽悠悠吹来，虽不是疾风，一样清冷。志豪抬头看见，只有一个小小的月牙儿，懒散地挂在天边，并没有起到一丝光亮的作用，相反地，淡淡如钩，越发显得幽暗清冷。
    “今晚，和你一起跳舞的感觉，真好。”
    柔玉悠悠开言，柔声细语，如清风缓缓飘入志豪耳中。
    “感觉真好。”
    志豪似在喃喃自语。
    “这样的气氛，给人亲切的感觉。”
    “嗯，是这样。”
    志豪点头同意，“只是环境差了些。”
    “有什么不好吗？”
    “露天。”
    “露天就不好了吗？”
    “天冷。”
    “我倒不觉得，我在你怀里…呢？”
    柔玉后面的声音，低得只能自己听见。
    志豪感觉到了一种清柔，清柔却伴随着些须窘迫。将柔玉揽在怀里的感觉，何尝不是一种享受，只是……只是什么？志豪突然觉得这样的感觉，难以用言语来表达清楚。
    我们有理由相信，志豪并不是一个缺乏激情的人，虽然在志豪身上，存在着一定程度的木讷，但从某一天某一刻起，这种木讷，似乎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志豪想到了雨婷。
    志豪在雨婷面前的表现，是勇猛顽强的，那情窦已开男子的爆发力，让雨婷青春焕发，容颜娇艳，仿佛周身每一个毛孔都已完完全全打开，与自然天地竞相争辉，山河为之动容，日月为之失色。
    如果说志豪缺乏激情，连如今的志豪自己，都不可能相信。
    只是……志豪暗暗一声叹息。
    “想什么呢，不说话。”
    柔玉轻柔的声音，将志豪从沉思中唤醒。
    “没…没想什么。”
    志豪结结巴巴。
    “那为什么不说话？”
    “在听你说话呢。”
    “心不在焉。”
    柔玉轻柔的埋怨，让志豪突然觉得，此时此刻，对柔玉一点儿都不专注，虽然她是自己的妹妹，一样也不礼貌。
    “冷不冷？”
    志豪一声关切的问候，同时又浅浅一笑。
    “有点儿。”
    志豪便将自己的外套脱下，轻轻披在柔玉身上，便将柔玉整个娇小的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
    “你不冷吗？”
    柔玉关切的声音。
    “不冷。”
    志豪摇摇头。
    “夜里，真还有点儿冷。”
    “已经是深秋了，用不了多长时间，就是冬天。”
    志豪突发感慨。
    “你不喜欢秋天吗？”
    “说不上，一年四季，每个季节，都有可爱之处。”
    “嗯。”
    柔玉点点头，幽幽然望着志豪，看着志豪单薄的衣服，在秋夜里，或许和自己一样清冷，柔玉慢慢将身上的外套脱下。
    “你穿着吧，我不冷。”
    “还是你穿着吧。”
    柔玉笑了笑，声音轻柔迷蒙起来，“要不…你抱着…我，就像跳舞那样，我们…就，都不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