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为止,志豪和万事董才真正说到了点儿上。
这个时候柔玉最有发言权,柔玉笑道,“董大哥,既然叫做风险投资,自然不能倾其所有,只是杯水车薪。”
万事董点点头,“果然在老哥的意料之中。”
“董大哥,志豪最新获得的可靠消息,白虎帮旗下的万强集团早已经上市,股金折合120多亿,市场上流通40到50亿,其他的股票,都牢牢攥在胡百强等人手中。”
志豪顿了顿,“董大哥提到的风险投资,最多不过10多个亿,正像玉儿说的,杯水车薪。”
万事董笑道,“玉儿来此,总不能空手而回吧?”
“正有此意。”
柔玉笑眯眯看着何冬海,“何伯伯……”
“免开尊口。”
何冬海忙摆手制止,瞪了万事董一眼,“刚刚当了玉儿的军师,就开始吃里爬外,除非抢了老何15个亿,否则休想从我这里拿走一个子儿!”
何冬海说完,气呼呼拂袖而去,志豪站起来恭送,何冬海理都不理,直接下楼,驱车而去。
柔玉笑盈盈看着何冬海下楼的背影,也没有拦阻,心里美滋滋的,比吃了新鲜的开湖鱼还要甜美。
万事董叹了口气道,“这是大哥所有的积蓄了,大哥也不容易。”
“代志豪和玉儿谢谢何先生,等我们大事已济,必有厚报。”
志豪拱手道,“我们走的时候,就不便向何先生辞行了。”
“辞行?”
万事董笑起来,“谈什么辞行啊,明天,老哥还得被何老大轰出南壕呢?辞行只能给南壕惹麻烦。”
“是啊,志豪能理解何先生的苦衷。”
志豪点点头,脸上渐渐多了几分坚毅之色,淡淡一笑,从容自若,仿佛天塌地陷,我自岿然不动,“请董大哥转告何先生,务请何先生宽怀,白虎帮将从这个星球上消失,南壕没有什么麻烦可言。”
万事董的脸上,渐渐多了几分自信的执着,“志豪兄弟,玉儿小妹,就此别过,随时联系,老哥还有几件事需要处理,静候佳音。”
万事董抱了下拳,扬长而去。
志豪和柔玉坐了好长时间,心中说不出是激动还是其他,山重水复的时候,有过焦虑和惆怅,柳暗花明的时候,事情一旦有眉目,现在反而从容淡定了,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有那么一点点放松。
志豪满满倒了两杯酒,其实还不到两杯,只有多半个两杯,两只酒杯碰在一起。
“玉儿,我们看到了希望。”
“希望就在前方。”
柔玉低低说道,眼睛清澈透明,如两汪湖水,不,比早春的湖水还要清澈见底。
下得楼来,志豪去结账,发觉何冬海早已经结过,上了车后,柔玉笑眯眯道,“何伯伯果然大气,还请玉儿吃了顿全鱼大餐呢。”
志豪也笑了笑,“比想象中的大气多了。”
柔玉白了志豪一眼,“哪像你,那么小气。”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杜方明赶到出事的地方,是一家酒店。
说白了,其实本没有多大的事,两个月前来这里打工的一个伙计,因为不服领班的管教,被结结实实教训了一顿,就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可杜方明从中看出了玄机,要不以杜方明的身份,会亲自来一趟吗?
“那小子呢?”
杜方明低声问。
“还在小屋里关着呢。”
几个弟兄低头答道。
杜方明想了想,“别再折腾他了,马上送到医院,看病,好吃好喝供着,再给他些钱。”
“杜哥…”
手下不解,看着杜方明。
杜方明摆了下手,略略显得不耐烦,“叫你怎么做就怎么做,问那么多干什么。”
手下正要退出经理办公室,杜方明又低低问了声,“他还做了些什么?”
手下折回,恭恭敬敬立在杜方明面前,“杜哥,除了在白虎旗上吐了口痰,其他什么都没做。”
杜方明若有所思。
白虎旗,是白虎帮的旗号,凡是白虎帮的地盘,都会在某一处插上白虎旗,不显眼的地方,但绝对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方,凡是白虎帮的弟兄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白虎旗制作得并不张扬,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三角形,四周有花边儿,不大,更像一面装饰用的小旗子,玄黑色,中间是一只写意的白虎,更像象形文字中的“虎”字,只是更隽永秀气得多。
对白虎旗吐痰,不管是不是白虎帮的弟兄,说明,肯定懂得这一禁忌,同时还说明,对白虎帮有着切齿之痛,这让杜方明迅速想起了胡百强曾经遇刺的情景,直观感觉告诉杜方明,青龙会的余孽。
手下还等着杜方明训示,恭恭敬敬立在杜方明身前,杜方明低低说了声,“记住,好好给人家看病,派弟兄伺候着,打人总是不对的。好了,下去吧。”
手下躬身而退,杜方明出了经理办公室,车子还没有启动的时候,杜方明打了个电话,安顿了些事,才扬长而去。
被打过的那个弟兄,的确是青龙会的旧部,杜方明称之为的青龙会余孽。此人前不久还在徐东升的乡村酒家喝过酒,酒席间气氛热烈,激情高涨,都信誓旦旦效忠青龙会,愿为青龙会复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实际上也是这样做的,这几个弟兄牢记志豪的吩咐,不可擅自所动,悄悄观察白虎帮的动静,这一点一直做得相当好。
这位弟兄出事,纯粹是个偶然。
这个弟兄来这家酒店打工有两月之久,即便曾经不是青龙会的弟兄,两月时间总该清楚白虎帮的禁忌,要不怎么在社会上混呢?恐怕连口饭都没混着,脑袋早已经搬家了。
究其原因,有可能因为看到了青龙会的希望,一时看着白虎旗不忿,趁着左右无人,吐口痰发泄一下怨气,没有想到被抓了个正着。
当时,就被白虎帮的一帮弟兄,踹倒在地上,结结实实收拾了一顿,鼻青脸肿自然难免,估计身上都有多处重伤,住院卧床十天半月是肯定的啦。
医院里,病房虽不算高档,却是个单间,两张病床。
一张病床上躺着一个脸上缠满纱布的病人,身上也有多处挂彩,刚才检查了一遍,身上有多处瘀伤,好在腿脚没事,两条肋骨有轻微骨裂。
如此看来,打人者也是经过训练的,常常打人自然知道轻重,只是留下伤痛,并不想往残废了整,如果想让其残废的话,估计现在即便躺在这张病床,最起码半年之后,才可以想着爬起来。
浑身上下钻心的疼,伤口处理过之后,医生给注镇静剂,病人安安静静躺在床上,很快入睡。
病人醒来的时候,已是入夜,洁白的病房,显得洁净朴素。
窗前,坐着一个男子,年龄与自己差不多,安安静静望着窗外,像在守候着自己,更像在凝神沉思着什么。
病人的身上依然存在着疼痛,倒比进来的时候减缓了许多。
病人清清楚楚记得,自己被修理过后,关在楼上的一间小屋里,当时想到的,不知道这样的修理,还要进行多少次呢?因为自己已经犯忌,犯的是白虎帮的大忌,估计这次,有可能小命都不保。
白虎帮现在杀一两个人,还不像踩死一只蚂蚁容易?
那间小屋门再次被打开的时候,这个弟兄心中开始战栗,该来的总归要来的,不知道是修理,还是处理。
出乎意料的是,酒店的总经理笑容可掬出现在面前。
“对不起啦,没有管好手下,让你受苦了。”
总经理态度非常诚恳,“不管什么原因,打人肯定是不对的,先去看病,有什么,等看好病再说。”
于是,这位弟兄被送进了医院,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总归现在是个病人,被送进医院里的病人。
病人的喉间低低咕噜一声,窗前的男子马上来到床前,眼睛里带着关心,隐隐约约还有那么点儿钦佩之色,“好些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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