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十四章暴风雨前的宁静]
    第3节滚开躁动
    躁动，是因为太多的力量分散了。
    平定，是因为这一切的力量都散尽了。轻松了，微笑了。
    谁叫我们这么有活力，又将活力放错了焦距。
    我在草地上，与秀来回地滚来滚去。不断地将脸上，衣服，头发上，都黏上，沾上了干草的痕迹。
    我们一路笑，一路滚，来回的翻着身，一直磨合着身上的芒刺，随着与土地青草地磨合滚动，我们似乎再激烈的爆发也柔和了。
    自从老师在芭蕾教室，宣布黑色孔雀的抗争有效。
    甄选必须进入一种设定主题的创作。
    我看见乌云密布，黑色孔雀群集体高傲地飞去。你瞧！现在，她们居然能飞了。
    怎么不行？公正都可以借由抗议，舆论的压力而磨灭，我与常德的舞蹈特别地惹人嫌。
    于是老师们同意了这场抗争，将甄选规则修改到孔雀能飞的局限里
    在空中振翅拍响。我被她们丢下的羽毛刺伤。
    怎么，人数决定一切？团体，就可成就歪理？
    这是我的第一个躁动
    老师当时接着说【谁最晚进来教室？】
    我与奶茶举了手
    【好，等会拖地】
    奶茶马上转头轻声地告诉我，
    【我跟常德约好了，一下课就要一起吃饭，我们很久没有】
    【没关系，我后面没有课程，交给我】打断她，随之而起。我的第二个躁动
    接着，我在拖地的孤独中，看见常德走向奶茶的殷切。
    孤独，突然比被关在地窖的幽灵更冷冽，比黑色孔雀的挑衅更锋利。
    这是我的第三个躁动。
    当秀拿着高高瘦瘦的擦窗木棍经过。我把拖把丢在一旁，奔向自由边界的窗户，向他探寻。
    【秀？你犯了什么错误？也要打扫？】
    秀歪着头，想了一想，追根究底好像是
    【恩，因为认识了你。】
    这是我的第四个躁动。这四股力量，在我年轻冲动的内心来回碰撞，再也按耐不住对天咆哮！！
    【啊~~~~~~~~~~~~~~~】
    我是谁？为何这么委屈？我是愤怒。不知名的愤怒。
    秀，并没有惊讶。看着我，面无表情。缓缓地，口中吐了几句。
    【还好现在是中午，大家都去吃饭了。收拾下，我带你去发泄。】
    于是。我们来到这里，草地，广阔。
    躺着，喘着，看着，盯着天空。
    【滚蛋！通通滚蛋吧！我不在乎！】我叫着。
    【才怪，你在乎的要死。还没有滚够吧！再来20卷如何，你往右边，我往左边。】
    【不要了，我头晕了。累了】
    【那你现在觉得想干嘛？】
    【想吃炸鸡排】
    【这么暴力？情绪呢？】
    【肚子饿了，谁管情绪！】秀坐起来，看着我，满头满脑都是稻草！
    【你看，人闲着，力量真多。眼睛看了，心理还要念着，最后情绪还要来抢镜，无聊！】
    我也坐起来，抓着头上的草枝，一边说着。
    【若不是多而滚，现在恐怕还在不知哪里纠结着，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让大家这样欺负着，忽略着？】
    秀把我的脸转过去，揉捏着我的脸，
    【你真的想知道吗？你是什么？】我的脸被他捏的死劲，嘟着嘴，脸颊变形，还猛点头。
    【你是个疯子！神经病！滚吧！最后十卷！】说完，他又开始往左边草皮滚过去。又滚回来，一边还高喊着
    【格桑疯，格桑傻，格桑是傻瓜！】他滚回到我的脚边，停了下来
    【喂，滚不滚，滚完吃鸡排去】
    我将双手张开，上半身躺了下去。滚就滚。滚着滚着，我自己都笑了。
    我只是一个天与地的生物，我只是喜欢吃炸鸡排，我只是在乎奶茶，我只是喜欢常德，我更喜欢无厘头的秀。
    我只要现在还能滚，还能在头晕目眩中看见天的蓝，听见秀的笑，我觉得事情好像都没有继续思忖的复杂与庞大。
    我们二个终于撞在一起，秀侧躺着，气喘吁吁。问我
    【滚蛋，皮滚厚了吧！管他谁是谁，现在拿来跟你换鸡排，你要不要？】
    【不要！】
    【吃货好一个没尊严！走吧！我滚得想吐了】
    天还是一样的蓝，秀还是一样在我身边，一样的又解决了我的躁动不安，气力消了，气也气不起来了。
    翻滚吧！无所谓的自我定位，这是个什么鬼东西，老是来绑架我的好心情。
    大口鸡排，冰镇可乐，还有什么可以拿来与我交换青春的豪奢欢乐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