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完了“荷花”,钱老板长出了一口气,企图伸爪子抢地盘的家伙沉进大海开始了化石变的过程,自己将要打理剩下的一切才是真的头疼,各路公家都要安排妥当,每一个都要花钱,不然那一个环节没有喂饱都可能出事。
“滴滴”,在渔船快要开回岸边时,手机铃响了起来,钱开来接过电话,里面传来乔永强小心翼翼的声音:“钱老板,我们大概找到那个小东西的地方了,可是……”
“什么?”
话筒里传来了咽口水的声响,“不过从前天起,那小子的手机就关了,不知道跑到那里去……”
钱开来微微皱眉,“你们暴露没有?”
“没有,老板,我们都是通过移动公司的熟人来查的,没有到地面上去,他不可能知道咱们。”
“那就行,继续盯着,再有行踪,告诉我。”钱开来挂掉电话,心里琢磨着那个卖黄货的小青年,昨天通过美国的关系已经完全查清楚,已经到手的两块金砖制式和编号确实是美国城市银行(k)的,不过这些编号他们还从来没有使用过。
怪事,他原来以为这些失落的黄金是那批被盗黄金中的一批,现在看来情况复杂化。有两个可能性:、这些黄金跟美国城市银行的那批毫无瓜葛;、编号被人重新翻做过。问题是不管那一种,这些黄金不可能出现那么一个新手身上啊?除非他是捡来的。
一边想着,钱开来拿出另外一个手机,从通讯录找到了“家庭”,拨了过去,“喂?是燕燕吗?我是爸爸。”
鲁宁市城郊的三层别墅,乔老二看着挂机的堂哥,忍不住了,“哥,咱们兄弟两人直接做就行,为啥还扯这个钱开来?加上他,咱们就挣得少多了呀。”
钱永强叹道:“不请他不行啊,我跟钱开来这个人几年了,老钱历害,不光官场上吃得开,再加上他本身从部队出来的,手下有一堆好手都是退伍兵。老二,不是我说你,那个小子不像是好惹的,也不知道你吃错药了,非要去撩拨他。”
乔老二一听不太高兴,“哥,你昨这说话,我这不是也想给咱们兄弟多找点发财的道吗?光凭那几个夜总会,吃拿卡要的官老爷那么多,能落下几个子?”
“胡闹。”,乔老大可能是醢了药,精神头蛮好,训斥兄弟,“我这几天通过老钱知道了那金子的来路,总有点心惊肉跳。如果是真的美国那批货,真正总量有多少你知道吗?00公斤!5000多万,钱总量不算太高,关键这帮盗贼肯定不好惹,搞不好咱们惹到扎手的可就麻烦了。”
“这件事怎么算麻烦呢?完整的一个厂子,全套的设备,我才卖00万,多吗?”党为民前面的这个男人情绪很激动,挥舞着手道:“我下本就投了三四百万了,前两年每月都能挣0万的!要不是现在经济形势不好,谁会卖这下蛋的金鸡?”
在冀北省安家庄市近区顺利县的一家茶楼里,党为民之前联系的那个“兴盛塑料公司”的老板听到报价后,跳了起来嚷着不卖。
“50万?50万你就想吃啊?”南老板气哼哼的坐下,喝了几口茶,“我估计你也没有仔细看过我那里,咱们俩一块儿去瞧瞧,我给你念叨念叨里面的机器,你就知道我要价不高了。”
党为民没有想到在网上谈了几次,当时试探着说出一个报价,南老板也没有什么反对,结果当面一谈,对方意见却这么大。
从00年起全国都在搞新技术开发区,做为省会的安家庄市搞了一个,县城里也不甘示弱,顺利县政府也开了一块地,挂上了“新技术开发园”的牌子,试图也能捞点政绩。自005年以来,塑料制品销售有了一个大发展,这位姓南的商人也在这儿批了块地,建了一个塑料厂,主要生产些调料盒、饭盒和塑料桌椅之类的东西。头两年收入确实不错,姓南的一激动,听说生产农膜挺挣钱,赶紧又花了几十万买了一台吹膜机,准备扩大规模搞再生产。没想到了08年上半年世界经济形势恶化,导致国内产品即出不了口,也内销不旺。最终赔了钱外还欠了银行点帐,好不容易还清了帐,本想把小塑料厂卖掉,结果他才发现,国内塑料制品行业一片惨谈,厂子根本没有人要。
磨蹭到8月份,终于有个人有了点意思,南老板开始几天还激动的彻夜不眠,见面一看,遇到了个0挂零的小毛孩,一张嘴只出自己出售价格的一半。要不是实在手头紧张,急于兑换成钱,他早就拂袖而去了。
两个人话机不成,索性决定到厂子内部瞧瞧,等到了之后,党为民也有点觉得杀价太狠了。这个南老板因为打算投资搞大型建设,本着不抢白不抢的原则,建起的围墙圈了几千亩地。党为民看着光秃秃的如足球场大的空地,哑然无语。里面长满了杂草,但靠近外面农田处,围墙被人推倒了一小段,墙内种上了一大片玉米。再往里看,一个农民正赶着一群羊在荒地上吃草。
看着党为民眼神,南老板也有点尴尬,指着那个农民扯着嗓子大喊:“喂喂!我说你干什么的,赶快把你的羊轰走,快滚。”
喊了几声,那个放羊的似乎没有听到,仍然不紧不慢的放牧着,没有任何挪窝的动作。
“你tmd的不听不是?我一会儿告诉雷老虎,看你走不走?”老南可能真是上火了,嗓子都有点失声,党为民也挺同情他的。
这下那个农民一下子听到了,赶紧抽了羊群几鞭子,吆喝着退出了围墙。看来这个雷老虎挺猛,正好能克制住这些郊县农民。
“雷老虎是谁?”党为民问。
南老板撇嘴道:“这块地原属小洒村,雷老虎真名叫雷大护,人很凶悍,这儿的人们都管他叫雷老虎,现在是小洒村的村主任,当地一霸。”
党为民一听脑袋有些疼,“这人怎么样?”
“人凶,但也算讲道理,不算太黑,就是他的老婆差点劲儿,有点太贪。”
两人走进了仅有一座棚架式建筑的厂房,里面空荡荡黑洞洞什么也看不清。党为民掏出手机,往里面照了照,无济于事。
“你那个不行,等我一下。”南老板说着,在进厂房大门墙壁上摸索了一阵儿,找着了开关,打开了车间里的大灯。“窗户都封闭着呢,怕进土。”
党为民看见车间里面摆着几台机器,墙边放着一堆破椅子之类的东西,再远靠近整面墙都是一袋袋的货品袋。他接进南老板给的手电,走到近前,看了一下货品袋的标识,聚氯乙烯,为燕山化工生产的。党为民按了按,感觉还行,原料还没有做废,两手一撑,他跳到了货品袋堆成的小山上。又用手电开始扫视靠近墙的一段,里面还零散放置着ldp高压低密度聚乙烯,看来这个南老板还真的打算生产农膜,可惜的是命不好。如果他一直只生产塑料盒什么的,怕是现在也亏不了这么多,他在去年只顾得上看见农膜销量好,没有料到国际经济危机,导致国内农膜出口全面崩盘,大量产品转内销,像他这样的小厂不倒才怪。
注塑机都是以前生产的,牌子没有听说过。倒是吹塑机还成,挺新的,党为民找了块抹布擦了擦,露出铭牌“农膜吹塑机鲁冠塑料机械有限制造公司”。
“不错吧?老弟。”南老板挺骄傲,“一共花了五十五万,里面核心机件全是日本进口原件,质量相当好。”
“确实不错。”党为民点头,这个厂子的地方足够大,价钱也不高,但他准备再联系一下楚健推荐的当地亲戚,从侧面再看看这个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