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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伤
    声明:这几天我总觉得某种生物的钳子在头上游来荡去,所以我也不多想了,找个最简单的结局写就行了。虽然大路点,但还能讲通。
    “师付,你多给点钱吧?这段路现在没有人愿意走的。”出租车司机一脸的憋屈样子,“现在全城市的出租车都只送到黄坡岭,再远了就没有人去。像我这样的,要不是看你真着急,也不会出呀。”
    后座的乘客很年轻,并且瞧起来心事重重,司机知道估计就是那件事的家属或者什么人,这会儿不要钱什么时间要?再者说,现在真往那儿跑得出租可真没有几个,小道消息早就传得众人皆知了。
    “我这儿还有50元零钱,就这么多。”后面的乘客又递过几张纸币,示意司机去拿。
    “好,行了,谁叫我心软呢。”司机心里乐开了花,其实上车时谈好的价位都挣钱,更别说又白得50元了,不过又说回来,现在那些人的惨像和味道可真不好闻,还有当兵的检查,实在罗嗦的很。
    党为民靠在后座上,看着窗外,路上的行人匆匆,似乎每个人脸上都非常严肃,露出一种别理我的神情。9月的天气,就变就变了,前几天还是酷热难耐,转眼就是秋风萧瑟,灰蒙蒙的天空,翻转的阴云,凄历的秋风,正同他的此时心理状况。
    “我是不是一个最大的傻瓜?明明手中有数张好牌,鬼使神差的落到了被将死的地步。”党为民放下车窗,将香烟伸出弹了弹烟灰,一个水滴落在了手背上,很快车窗上零零散散的撒落了水珠,要下雨了。
    横山县医院是这次定点的医院,所有死去的亡者尸体都暂时安放在这里,而其它的伤员陆续转院到了别的地方,例如帝都、魔都和光州。
    党为民付了出租车费用,走向医院,门口的武警出来了一个,敬礼之后问道:“你有什么事?”
    “我叔叔出事了,我婶子在里面。”党为民回答道。
    “叫什么名字?你婶子叫什么?”武警接着盘问,直到确认无误后,才挥手放行。
    县医院是一座新修成的医院,状态很新,应当投入运行不久,目前却没有其它病人,跟此次事件无关的所有人都被转院治疗。院子里空无一人,几辆孤零零汽车停靠在空地上,一只乌鸦立在树梢上,看到有人来,“呱呱”叫了几声,便支楞着翅膀飞走。
    党为民进了主楼,电梯没有开,便径直走安全梯上三楼,从了解的情况知道现在的病人家属都暂时安排住院病房中,据小兄弟说自己养母住在05室。在快接进05室时,就听到里面传来了隐约的哭声,党为民心里便是一紧,立在门口呆了一下,推门进去。
    养母正呆呆地盘腿坐在床上,头发蓬松,两眼肿得跟个桃子一样,满脸都是泪痕。其他人也认识,都是养母的兄弟姐妹,自己养父的哥哥也在,看到他进来,众人的眼光便一齐投射过来。
    “阿姨……”党为民提着一大兜水果和一箱特仑苏牛奶站在门口,脸色也很憔悴,张口欲言。
    “你……你来干什么?”养母脸上突然出现了光彩,眼珠也不像之前那样呆滞,指着党为民哆嗦着。
    “阿姨,我听说叔的事儿了,所以我来看看。”党为民把东西放下,“您不要紧吧?”
    养母一下子爆发了,“你来干什么?我们家被你害的还不够吗?要不是你乱搀和,老杨怎么会死?”
    “……”党为民无言以对。
    “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对我们家简直就是个丧门星,幸好早早地把你赶走了,结果你却总像个阴魂一样纠缠着我们家。你还有脸来,快滚,滚!”养母声嘶力竭大喊,声音都变了调。
    “姐,你慢点。”养母的兄弟赶紧扶着了养母,转过脸来,“你先出去,先出去。”
    “行,那我先走,这点东西放这儿。另外我准备了点钱,你们先用。”知道自己在这里可能会很尴尬,但没有想到如此狼狈,党为民把东西放下,又将一个装满两万元钱的信封放下。
    “滚!谁要你的钱,马上滚!”养母跳下来,以惊人的力气摆脱了众人的搀扶和拦堵,用力抽了一个党为民耳光。
    “啪!”党为民立时脸肿了起来,顺着嘴角淌下了鲜血。
    “别这样。:”众人赶紧拦住养母,她在还大喊大叫“滚,快滚,永远不要我再看到你。”
    养母的弟弟连推带搡地将党为民推出房间,“你赶紧走,如果你还有良心,就别来了,我们家不想看到你。”
    党为民木然地移动双腿,向楼道口走,没有多远,就听到身后“呯”地一声大响,自己送进的果蓝和牛奶被直接扔了出来,散的一地都是。
    好几个门口都被打开了,人们伸出脑袋四处张望,看到了党为民肿着脸,满胸口都是鲜血,便立时向后退了退,然后忽闪着眼神互相交头接耳。
    当党为民出了医院大楼时,天空变得混黄而暗淡,秋雨哗啦啦地下了起来,如同黄豆粒那么大,打在车顶盖上,叮咚乱响。地上流起了肮脏的泥水,溅得他的皮凉鞋上都是泥点。
    时间尽管还是下午时分,但天色更加的阴沉,天空闪出巨大的闪电,如同尖利钢刀一般狠狠地插向地面。不一会儿,党为民全身湿得尽透,嘴角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但滴在衬衫上的血珠被浸大了一大片,原本的白衬衫都变成了淡粉色。
    他现在大脑里没有了想法,只是无尽的空白,没有任何事,没有任何情况在这时间在他的大脑里能够记起。县城不大,医院位于县城边,他很快就走到了野地,也没有过多的思索,他走上了一条玉米地中的小土路。现在的党为民如同孤魂野鬼一样,行走在收割完的玉米荒地之中,消失在地平线上……
    党为民推开了房门,一切都如他一个星期离开时摆放着,但原来的雄心勃勃计划都将成为泡影,甚至连自己的生存都成了一个问题。
    在路上,他丝豪没有答理小洒村民的疑问,他径直回到了安家庄的工厂里,因为已经装修完毕,所以工人们都走了,整个厂区安安静静空无一人。他打开了自己的办公室,闻了闻味道,仅仅是几天,屋子就有了一股霉味。
    他走到后半部分的起居间,进入厕所,打开了灯,站在洗漱台前,打开水龙洗了一下脸,然后抬起头,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现在镜子中呈现出一张疲惫衰老的脸,仅仅过了几天,他的两鬓居然露出点点白丝。如果有人以前见过他,肯定会大吃一惊,现在的他如同一个老人一般衰老和沧桑。
    镜子中的他惟独没有变老的,是眼睛,他的眼睛虽然失去了年轻人那样的纯真,而显露出忧郁的神态。证了半天之后,他用消毒的碘酊在白墙上飞快写上一句话:
    “耶和华的大日临近,临近而且甚快,乃是耶和华日子的风声。勇士必痛痛的哭号。”
    这段话时是在以前混教会吃饭时看到的,摘自圣经:旧约中的西番雅书第十四节,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对这句话记忆不忘,就在刚才突然便涌入脑海,促使他在墙面上写下了这句话。
    端详许久之后,他站起身,重新进入到地下的基地,找了一个检查间,将躺椅摆好。然后从异空间取出一个如罩环的设备,轻轻地放置在一边儿的架子上,他躺在椅上,用口含住毛巾,打开了设备开关。
    “嗡嗡嗡……”那件设备闪烁着红光,发出轻微的响声。
    “嗯~~”党为民猛然咬紧了那条毛巾,汗水如瀑布一样流淌下来,两只也变得血红,青筋直冒,他用手死死握住了椅子的把手。
    “还有四十秒钟,必须坚持住。”党为民疼得眼前一阵阵发黑,眼前的景物也变得模糊,但仍然坚持着。“如果我还想实现自己的梦想,能做到鸟一样自由,就要坚持下去。”……
    一分半后,机器停止运转,党为民松开了毛巾,毛巾上都是牙印和血印。他取了一只注射器抽了自己一点血,放在一台检查机上,半分钟之后,结果出来了。
    上面赫然写着“骨髓增生异常综合症,确认。”
    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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