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兵其看着衣服发呆,这套衣服明显是为男士兵制做的,只不过是最小号,看来到了二战末期,德国人在物资上也出现了严重匮乏。
二战德军的军服很有名气,做为一个伪军迷和半吊子爱好者,他平常也是相当的喜欢帅气的军服,没想到这次可以穿上正版货。
“还好,还好。”安兵其开始穿这套衣物,“如果给发上一套花格裙子那就热闹了,我可不会像qd变身主角那样适应。”可能要穿是男式服装的缘故,他的反应不像其它变身人物那样强烈,譬如流点鼻血啥的。
流鼻血么?安兵其又拿起了那面小圆镜,仔细打量自己的相貌。说实话,这个女孩长相真的很好,高鼻梁,抿起的嘴角带着一丝倔强,大眼睛可能由于生气或者惊慌由墨绿色变成了蓝色,脸蛋上有几片小小的雀斑,两只手臂膀也没有中国女孩那样润滑,而是有一层不厚不薄的金色绒毛。老外的皮肤确实粗糙,她们经常用刮毛器刮掉身上的绒毛,一想到这里安兵其打了个哆嗦。
她穿上了衣物,套上了皮靴,再套上了青灰色的大衣,向外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将大衣脱下扔在了床上。
安兵其决定再将自己的整个经历再过一次大脑,来判断今后应当何去何从。她一把从墙上扯下张报纸,从桌子上拿出铅笔开始描划。
“009年月日晚正常休息”t;“早上醒来,变身”t;“处于女医疗兵宿舍”gt;“要求去前线,阿登战役”,划到这里她停下了笔,叹了口气,房间里没有暖气,她的脸颊和双手变得冰凉,现在是月日,就算是半军盲也知道阿登反击战或突出部战役已经打了七八天,而自已要去的国民76掷弹兵师是一只乱七八糟人员所拼凑的部队,应当隶属于南线的布兰登将军指挥的集群。
这场战役对德国人来说没有意义,在一个月里除了消耗了自己却没有撼动盟军丝毫。南线,南线,安兵其又用铅笔在报纸上用中文写了两遍,现在的她的大脑里,好像德语和汉语自然融合,两种语言并没有冲突。现在写中文的好处是,这个地方的德国人肯定看不懂简化汉字。
具体时间已经记不太清,但之前读过的二战记实和著名的坦克大决战都提醒安兵其最激烈的战斗发生在北线和中线,其中有两个小城镇的争夺最为著名,而南线根本没有被提到过有什么大规模的战斗。
也就是说:自己只要在南线,就不会有大的问题!!
安兵其扔下了铅笔,闭上眼睛长出了一口气,阿登战役后期德军连滚带爬的惨样八成自己遇不到了吧。
南线好像打成了僵持战,然后各自退兵,不如,不如,去投美军?!安兵其猛然睁开了眼睛,反正美国人再要几个月就获得了胜利,此时去投正逢其时也。
霍然立起后,安兵其两眼放出的光茫,双眸变得更加蓝澄澄的。她急急地从口袋中翻腾试图找出一份地图,以确定方位,做为向导。但一本证件掉了出来,正面向上展开。安兵其迟疑了一下,拿了起来,那是她的证件,上面写着名字“斯特芬尼海克鲁格”,出生年月“99年9月日”,里面夹层里还有两张照片,其中一张上面两位男女幸福地笑着,男人大约四十出头,留着八字胡,女人大约三十岁,相貌美丽,跟现在的她很相似,估计是她的母亲。
翻过照片,背面潦草地写着“威廉与玛丽9445”,照片的边界都有些破碎,看起来是主人经常翻看的缘故。
另外一张照片是一张剧照,里面的女人还是第一张照片中的她,但是年轻了许多,她穿着芭蕾舞蹈服,像是在表演,由于安兵其对舞蹈一窍不通,看不出表演什么戏剧。翻过来,背面也有两行小字,其中一条被涂抹掉,另一条写着“妈妈,我恨你!”
安兵其呆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把照片重新装入,并将证件塞进身上的口袋。刚才打算跑路的心也凉了下来,美国人是什么德性,她是早就知道的,而且美军对待战俘虽然不像苏军那样残暴,但也绝对说不上好。自己的这副相貌虽然不柔和,线条比较硬一点,但对于发春状态的美国大兵来说,可以说是极有吸引力,美国兵,怕是个母的对他们来说就有吸引力吧?
而且在战场上跑路,万一被德国人发现,那是要立即被绞死,后期的纳粹变得可是不可理喻的。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今后再说。
她下定决心后,把自己的背包背在身上,并且把那顶黑色船形军帽扣在头上,深吸了一口气,走出了房门。
一出房门,立即感觉到温度的极剧下降,寒风带着雪花扫过房外的走廊,发现尖历的叫声。安兵其靠近走廊向外张望了一下,这是一座二层的小楼,女兵的宿舍就在二层。院子里停着五六辆卡车,许多人搬着东西正在装车,几名军官打扮的人正在大声喊叫什么。就在楼下,一些女兵正在吃饭,她认出了那位门口的姑娘,像是有所感觉,那位姑娘抬头,发现是她还冲她笑了一下。
她下到一楼时,那些姑娘显然吃完了正收拾餐具,她们看到安兵其来了,脸上都露出幸灾东祸的表情,这个叫斯特芬尼的女孩看来人缘很一般。
那个胖女人原本正在指挥女孩收拾,见到安兵其来了,立即站直了身子,双手卡腰,嘴里大声喊着:“海克鲁格女士,现在你来晚了,没有你的早餐了”然后嘿嘿地笑出了声。
安兵其见她活像个鲁迅笔下的豆腐西施变圆规,不由得嘴角荡出笑意。那个胖女人见到了她的样子,收起了笑声,像是解恨一般扭过头去抽了正在收拾的女孩一巴掌,“要偷懒吗?还不快做!”
“嘟!嘟”从院子门口处开进了辆沾满了泥巴的三轮摩托车,一名传令兵跳下,他环顾了四周一下,随即快步走向院子中间的那名军官,行了纳粹举手礼大声道:
“少校,师部命令,要求你们今天夜里0点必须到达二团的B区。这是命令文件”
那个军官皱着眉头接过命令书,看看了后,签字收下。回答道:“明白了。”
传令兵又一个立正,行礼后跳上摩托车,离开了院子。
安兵其注意到这位少校始终未行举手礼,只是心事重重地上了那辆大众汽车。
这时行动的哨子吹响了,在场的人顿时鸡飞狗跳,他互相叫喊着,纷纷爬上了汽车。安兵其不知道自己应当上那辆汽车,却也无法问人,只能来回地乱看。
原本住在门口的那位姑娘急急地跑向了自己,背对着胖女人从自己的挎包里取出一块黑面包和一小块熏肠递给来,小声道:“这是给你的。”
安兵其握着那点食物,心中便是一暖,道:“你多拿的?”
“不是,我饭量小,早上少吃些不要紧。”
那个胖女人从卡车的驾驶员副座处伸出了脑袋,用胖手大力敲着车门:“玛丽,快点走,你跟那个婊子说话不觉得恶心吗?”
玛丽答应着,向汽车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你是不是又找不到位置了?你要上的车在外面呢。”说完之后,她便爬上了那辆卡车后斗上,又从车蓬处伸出手冲安兵其摇了摇。
安兵其急忙把食物塞进挎包,然后向院外跑去,院子里的几辆汽车都走了,变得空无一人。
外面是有几个人还没有走,正在搬东西上车,但是看来她要上的,却是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