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墙绿瓦转经轮,菩提树下有缘人。
蒲钦梦中惊见病和尚,不请自来的进入自家屋子中,早已从梦中惊醒。[]
醒来的蒲钦,还未来得及走进内室,紧接着就听到婴儿在啼哭,原来是他的第三个儿子出生了,此人就是蒲松龄,也开始了穷难交加的困苦岁月,仿佛要修行够如此多的劫难,才可以脱离苦海,如同苦行僧度的佛性。
“抱儿洗榻上,月斜过南厢”。在月光的照耀下,蒲钦惊奇地发现,新生的三儿子胸前有一块清痣,这块痣的大小、位置,和他梦中所见那个病病歪歪的和尚的膏药完全相符,不知是梦境为真,还是深入梦境。
很多人都知晓蒲松龄的聊斋,却不曾知晓,当初书稿初成的时候,竟无力付栉刻版,也很少有人知晓蒲松龄旧时结交的好友之中,清初大文豪比比皆是,王士祯为《聊斋志异》留下的题诗恰如其名:
“姑妄言之姑听之,豆棚瓜架雨如丝。料应厌作人间语,爱听秋坟鬼唱诗”
最让人惊奇的却是,蒲松龄七十二岁病卒之日,恰门前走过一列云游僧侣,领先以为僧侣手持法——轮,后跟众人全部手捧莲花,似乎是迎接某人的尊驾,香粉踏花铺道,柳枝沾水清风,这一列云游僧侣不知道从何而来,而不知从何而往,正巧在此时经过蒲松龄的居所。
蒲松龄病床上躺了三天的身子,忽然醒转对身边的人,竟然道了声佛号道:“度鬼唱之音,宣狐道之殇,接我的人已经到了,转世沉念七十载,是时候回去了!”话毕病床之上闭目而逝,在场众人此时恰听到一声如轰天钟鸣般的梵音佛唱。
正是“佛门何必有金塔,心中自然有苍生。”
离渊向众人将这病和尚的事情细细道来,元智普法两位禅师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丰虚道长也是颇有几分相信,毕竟他们这些空门之人,心性空灵无物,比不得常人内心纷杂多变。
其实这故事是离渊讲出来的,不过他本人并不是过于信服,总觉得太过于巧合了,蒲松龄本该是生命最后,才了悟自身这一生,是为佛念轮转而来,大诗人李白说他是母亲梦到太白金星入怀而生。而蒲松龄是他的父亲梦到病和尚入室而生,一辈子这么不得志。
苦行僧转世,或许是鬼怪大师蒲松龄当中杜撰的故事,但是我们看蒲松龄的一生,确实很苦。他生活很贫苦,他始终在贫困线上挣扎,他为了温饱挖空心思;他一辈子用了几十年的时间参加科举考试,屡战屡败,屡败屡战,非常痛苦;他为了写《聊斋志异》,受了很多的苦。所以我们说蒲松龄三苦并存———生活苦,考试考得苦,写书写得苦。
这样说应该也并无人怀疑不认可,离渊将这故事讲完,四人也正好到了那竹轩居的前面,离渊亲自为三人捧来一套紫砂茶具,竹轩居在正阳的南边小屋中,是原本设计的茶舍,当初建立竹轩居的时候,也是一位文人爱茶之士操刀设计。
离渊亲自烹茶焚香,杭州法林寺的“香林茶”与武夷山的“大红袍”等都属于佛茶的一种,极受佛教僧侣喜爱,毕竟无论炮制还是翻炒都是出自名山大川的香茶,档次自是差不了多少。
最初的“佛茶”最早起源于中国的四大佛教圣地佛国普陀山,到如今最出名的香茶却是成了武夷山的大红袍。当初普陀山作为观世音菩萨的道场,庙宇林立,僧侣众多,香火十分旺盛。起始,佛众们在诵经拜佛之余,采摘普陀山周围的野山茶,在锅里炒制成卷曲形干茶,相互间作为一种礼品赠送。因其形状特别,香气持久,滋味鲜醇爽口,喝入口中,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故称为“仙茶”。
僧侣之间会友交流佛事,喜欢用“仙茶”招待客人,平时品饮,更是离不开一杯香气浓醇的“仙茶”。渐渐朝香的信徒也兴起以喝“仙茶”为荣事,去普陀山拜佛之后带“仙茶”回家贡于佛像前。僧侣品茶先敬佛后敬客,又因“仙茶”产于佛国普陀山,便把“仙茶”改叫为“佛茶”。
离渊请两位禅师喝茶的过程,期间丰虚道长兴趣显得很不错,当着离渊的面,与元智禅师谈论起了风水秘法,明眼人一看,自然是知晓丰虚道长的用意,还不如醉翁之意不在酒,离渊在二人的谈论中得到了不少的秘法感悟。
原本对于一些秘法的不懂之处,也在此得到了印证,看来能够倾听前辈们的谈法对秘法印证修行,还是好的太多,比之以前要好上一番,如果早些的时候,离渊能够跟随在秘法大师身边,有个人在风水道路上领路,离渊的修为可能比现在还要高一番,如果冷谦当初陨落的不那么早,或许离渊的风水路走的也不必如此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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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的品茶到了傍晚时分,才堪堪结束。
元智禅师与普法因为有晚课要做,二人早早的告辞回去了居所,和尚不比道士,每日早起傍晚都要诵经念佛,时间被约束的死死地,虽然高僧不比普通僧人,在随时随地都可以体验佛理,不过这些约束条件还是接受一番。
二人走后,整个茶室之中就只剩下离渊跟丰虚道长了,不过看丰虚道长的样子,似乎没有准备如此早就回去的样子,坐在那里拼着香茶,嘴角带着隐隐的笑意。
本身丰虚道长率先开口道:“现如今离那宗门大典还有两天的样子,你的祭剑术也差不多能够用汇贯通了,什么时候就出去走走,这段时间我将你安排在庄园,你也见不得外人,殊不知有人想你已经想疯了!”
“道长这是何意,你说的那人指的是谁?”离渊听过之后眉头一皱,迟疑的问道。
“还能有谁,还不是你在金陵结识的那俏丽小警花,当初你从白阳镇回来,不是为了她么,现如今却是将她人救出之后,就不再联系了,你说她怎么会不怨你呢?”丰虚道长哈哈一笑,一语指出了离渊的脆弱所在。
对啊,知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最初在庄园的时候,离渊还通过电话联系过她一次,这一月沉迷于秘法修行,时间在他看来过得很快,对于知烟则不是那么好度过,良夜慢慢佳人独居,到现在不知道她如何了,离渊想的这里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愧疚。
“想看的话,你就去看看,不过要记得宗门大典的时间,务必要那夜回来与我汇合,这样我们一起去宗门大典,路途上最好小心一些,弄不好你还可能碰到什么旧识,到时候恐怕徒增烦恼,“丰虚道长言外有意的这般道。
“晚辈知道了,定然听从前辈的嘱托,不会惹什么事情的,可是夏达那边?“离渊说出了他的担心,夏达那丫头千里迢迢的从家中跑出,来找寻他,如果这般就讲夏达丢在这里,总归是不算太好。
“夏达那孩子,你不必挂心,金言格老头对夏达宠爱着呢,也不知道这丫头的脾气怎么跟这老头这么相似,宗门大典之前,她不会在你的眼前出现了,金言格带着她去国外旅行了,现在整个庄园之中只有方文在主持…………不过我答应了她的一个小要求,我想你一定不会介意?“丰虚道长说到最后这般笑道。
“道长替晚辈做主,这是自然之事,可是向来那夏达的要求都是有点无理取闹,劳烦道长了?“离渊一听丰虚道长替他答应了夏达什么,才明白当初夏达肯愿意离开这里去国外,也定然是丰虚道长许诺了什么,心中虽然不愿也说不出什么。
“这个倒没有,夏达知道你最近忙于他事,只是希望宗门大典过后,你能够陪她去上海一趟,具体的事情好像跟珠宝首饰有关,你到时候陪着她去看就行了,具体我也不清楚,再说了到时候我确实想让你一起去外界转转,大上海的十里洋场与外界接触较多,你或许还会遇到国外的风水术师呢。“丰虚道长扶着胡须轻笑道。
“嗯,既然前辈一定决定了,自然不会让前辈爽约了,到时候我再与夏达商量吧。“离渊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原本以为这么久了,这丫头一定忘记此事了,没想到现在他还记得。
“嘿嘿,现在没什么实权了,我要告诉你的就这些,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今天晚上就可以动身了,我想那小姑娘晚上见到了,梦中时刻回想的人物,定然会是高兴异常的。“丰虚道长说到这里调笑离渊两句。
“道长说笑了,不过晚辈的确是有些疑问想问,现在还不急于走……“离渊脸色一红,正色道。
不待离渊将话语说完,丰虚道长就打断道:“是关于元智禅师的往事,前几天金言格说你对这件事情很有兴趣,就算是你不说我也会告诉与你,今日你信口胡詀之话,有可能是真的,世事无常,你倘若有前世的话,焉能不会是云游道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