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渊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半抱着知烟的娇-躯颇有些不舍,心中一时间离别的愁绪盈盈绕绕,偶尔也会忧虑起方才在莫愁湖畔遇到的白衣神秘女子,不明了为何她会选择在此时出现在南京。
知烟嘴上虽然说——离渊在的话她睡不着,但知烟不能够否认,在离渊的怀中睡着这感觉真的很奇妙,离渊不说话只是看着她。那杂乱的思绪竟然渐渐沉静下来。她也看着他不想闭上眼睛,可是上、下眼皮止不住在渐渐打架。很快沉沉的睡去,睡梦中嘴角微翘还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这一觉异常的安稳与香甜,一直到第二天中午知烟才醒来,不过离渊早已不见了踪影。
她今天其实已经非常累、非常疲倦,连续多天的神经紧绷,再遇到松弛的日子,恐怕是最疲倦的日子,失眠是神经衰弱的症状,自从那晚被杜子轩抓走之后,已经有一段日子了,知烟的症状还好,并没有形成顽症,稍加调理便无大碍,毕竟她的体质很好很健康。
离渊悄然运转神识,安抚知烟散乱的神气,倦意袭来她睡得很香,等这一觉醒来,神气散乱之症自然不药而愈,离渊等她恬然熟睡之后,才悄然离开这里,按照前些日子与丰虚道长约定的时间,慢慢的往聚集地奔去。
……
在一片寂寥的黑夜之中,离渊从莫愁湖出来,一路向北往金陵的郊区奔去,午夜时分风尘仆仆的离渊,终于赶到了郊外的一处屋檐飞桥的建筑前,看样子似乎是一处道观的居所,古朴的建筑安静的耸立在夜幕之中,肃穆安逸。
“紫仪观”——离渊抬头看到大门两侧灯笼的照射下,三个龙飞凤舞的字体刻画在一处青磐木匾上,不知道承载着多少的历史,在昏暗的灯光照射下显得历史感显得厚重异常。
在几声轻轻的叩门声中,从紫仪观中慢慢的响起了脚步声,只见到一位中年的道士梳着发髻的前来开门,见到离渊似乎早已知晓,笑道:“敢问这位就是离渊先生了吧,在下云泽道友,丰虚前辈已给我描述过你了,早已安排我在此恭候多时了,不巧今晚他去会老朋友去了,待明日他会到观中,再与先生一起去宗门大典,今日希望离渊先生在此居住一晚。”
离渊对此并不出乎意料,丰虚道长习惯将事情完全的安排好,见此只是朝那中年道人轻轻的点了点头,道:“麻烦道长了,叨扰之处请见谅。“言语之中并没有太多的恭敬,毕竟从江湖辈分来说,想来丰虚道长的介次可能是云泽的师祖辈分,离渊也不必再过谦逊,免得落了丰虚道长的面子。
“好说,好说,而今先生能够得到丰虚道长的教导,自然是羡煞我等平凡人,这是应该的,“那中年道人说着话,便是将离渊向紫仪观的大殿引去,紫仪观三清大殿前香烟缭绕,虽然已经是午夜,仍有不少道人在殿中闭目打坐。
夜里寂静虫鸣的同时,还有一群道人在道观里大殿,诵读道家经典的同时,晃荡起手指的金钟叮当乱响,离渊初来咋到,便是悄悄跟在中年道人云泽身后,在紫仪观四处落走了一圈,发现了一点不太寻常的气氛。
这里表面上看是个地处偏远安静平常的道观,但是而今紫仪观中也有着一片不大不小的客房区域,此时午夜已过,仍然有很多平常衣服打扮的人在观中来回的走动,看来也是一些类似离渊的寄宿之人,对紫仪观的形制格局感到好奇。
不过离渊不必用神识察看,便是能够感觉到此刻观中这些人,看上去身形气质明显与普通人不同。这种不同很难说出来,只是一种感觉,离渊现在也算是一个修行人,对于其中的一些人,仍然有一种飘忽莫测的感觉。
看样子紫仪观作为临时住宿点,参加宗门大典的人还有不少数,选择在此居住,看到这些修行者,离渊心中不由的涌起一个念头,如果这些人一起出现在街上,那么引起的轰动肯定不小,想来这些风水江湖的人也愿意来看些热闹。
再看看观中那些道士,一个个轻松之余,面色却显得很紧张,没有半点飘逸闲散之容,怨不得这么晚还不去睡觉,八成是担心这些风水江湖人士滋生祸事,离渊来得时候已经远远的探察过紫仪观的大致格局,大概知道这紫仪观共有九大院落。
而现在对外人开放的只有六个院落,最后三层院落一般人是不得进去的,却是见到那云泽将离渊领到了紫仪观的后部第七层院落,在一个挂着闲人免进的牌子月牙门前,云泽对一个守门小道士打了声招呼:“若问,那客房你打扫好了没有?”
现在天色早已晚了,那小道士本来正表情木然的依在门前大瞌睡,云泽一开口反倒把他吓了一跳,那若问揉着迷糊的眼睛道:“云泽师叔,你在和我说话吗?哦那客房早已打扫好了,只等着入住了,话说丰虚师祖说的人就是他么,怎么这么年轻啊?”听着若问的语气,看来平时云泽为人还是挺和气的。
云泽听到小道士的话语,不由得冷哼一声直截了当的问道:“若问怎么又贪睡了,白日也不好好诵读道卷,你师父罚你真是应该,赶紧领我两个过去,哼,否则的话,到时候你师父保准又罚你了……….”
云泽一说他的师父,那小道士立刻变的十分紧张,看了看离渊又向云泽轻声道:“师叔刚刚就眯了一小会,还未睡着呢,你就过来了,可不能跟我师父说……….走吧,那客房我今日打扫了两遍,现在干净着呢!”
云泽点了点头,那叫若问的小道士便是向着第七层的院落东南角走去,这时候从旁边的一个屋子恰好走出来三名青衣道士,正中一名三十来岁留着短须的道士,见到云泽带领着一个陌生的年轻人进入第七层院落,不由得开口问道:“云泽道友,请问这位是哪门哪派的同道,怎么看着如此的面生,还带到了坎院来?”
“原来是云峰道友,哪门哪派这个我倒是也不清楚,不过这位离渊先生是丰虚师祖吩咐的贵客,我等可是不敢怠慢,此事情掌门师兄也清楚,难道云峰道友有什么意见?”云泽初一看到那男子,脸上显得极其的不友好,想来是一位不好相处的人,言语之间直接搬出了丰虚道长的身份。
“哦,原来是丰虚师祖嘱托的人,我等可是很好奇,不知道这位离渊道友到底有何出奇之处,让丰虚师祖如此的挂心?”那道士云峰似乎对离渊的身份很是好奇,不由得开口问道,在云峰身边的两个道士也是随声附和道。
“在下一介寻常之人,又如何能够跟几位道长相比,只不过是家族长辈与丰虚前辈有些交往,如此才能够得到丰虚前辈的提携,这次跟随而来,也不过是开开眼界罢了,当不得道长之言,”离渊见到那云峰的眼光不善,只是信口胡诌了个原因,并未将自身的东西说出分毫,况且离渊也并未说谎,句句倒还是实话,让人不相信也无从怀疑起。
“是嘛,原来是丰虚师祖的后辈,我等也该好好的招待…….”云峰话说到这里,长长的道袍一动,手中端着的拂尘向着离渊的脸颊忽然一拂,一点征兆都没有,还算是云峰带着点忌讳,并未使用秘法去试探离渊,不过这一击一出乎了在场的云泽等人的意外,不过云泽见到却并未有阻止云峰的念头,似乎他的心中也想看看这位离渊到底有何种出奇之处。
离渊似乎对云峰的出手也是置若罔闻的状态,并没有意料到云峰会来这样的一手动作,以至于离渊竟然傻傻的一动不动呆立在原地,没有任何退档的动作,此一幕看在众人眼里都觉得有些离谱,难道这眼前的年轻小伙子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
不过那云峰毕竟非常人一般,见离渊的此种情形,料想也是差不多,动作变化之快难以想象,在离渊脸颊的三尺左右便是趋势一变,直接收了回来,离渊的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像是没有感觉出这动作的不同,那云峰手势变化的很快,手中的拂尘像是在拍打着空气一般,没有任何的冒犯之处。
离渊状似愣了一下道:“云峰道长你这是………”
“道友莫见怪,贫道见你风尘仆仆的样子,忍不住为你施法驱逐点棬气,现在道友再去休息的话,想必是事半功倍的,绝对不会有任何的不妥。“云峰哈哈一笑,如此解释道。
云泽见状怕再说下去指不定怎样,向云峰三人道了一会再回,便是跟小道士领着离渊往客房走去,离渊只是简单的点了点头,便是往那厢房走去,不去理会在后边静止不动的云峰三人,其时连云泽也没有注意到,离渊嘴角闪过的一丝冷笑。
“师父,是他嘛?“云峰旁边的一名小道士不由得开口道。
“暂时不清楚,不过此人的定力当真是强,竟然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先不要打草惊蛇,走先去房间再说,“云峰望着离渊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冷哼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