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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第二百二十八章==
    “吴阁老,吴阁老!”
    太监独特尖细的嗓音,在吴阁老耳边响了两遍,他这才回过神。
    李辉笑眯眯地道:“陛下吩咐让内阁照着拟道旨,再挑个人去一趟山西。”
    吴阁老下意识看向那道草拟的口谕,有些犹豫道:“可这太子少傅,要知道如今太子未立,何来少傅?”
    李辉也不说话,就是笑眯眯地看着吴阁老,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问题问得有些蠢。
    谁说了没有太子,就不能有太子少傅?
    中枢有三公三孤,乃是皇帝辅臣,地位十分崇高。后三公沿袭为虚衔儿,作为加官或者增官,封授给有功之大臣,生者为加,死者为增。而三孤则成了东宫辅臣,又分少师、少保、少傅。
    其实说白话点,就是太子的老师,负责教导皇太子的人。
    虽如今储君未定,但朝中请立太子的声音,一直未停歇。此番嘉成帝封授薛庭儴为太子少傅,实则就是一个信号。
    一是嘉成帝已有立太子之心,二是薛庭儴此人前途无量。
    这才是吴阁老怔忪的真正原因,他没有想到嘉成帝在下旨召薛庭儴回京后,会给对方这么一个位置。
    太子少傅。
    皇帝早有殡天的一日,太子就是未来的皇帝,太子少傅的地位显而易见。
    换句话说,哪位皇子做了薛庭儴的学生,就是太子了?
    “老臣这就去办。”吴阁老笑得有些难看道。
    李辉这才赶忙出了内阁,回去复命。
    *
    在余庆村住的这阵子,别人也就罢,宁宁可是十分快活。
    她在村里结交了许多小伙伴,每天用了饭,就跑出去疯玩,让招儿不禁摇头叹息和薛庭儴说家里养了个疯丫头。
    实际上也是宁宁打小玩伴少,大哥和表哥要读书,每天陪她的时间很少,二哥是个懒的,宁愿陪着娘打算盘,也不愿陪她。所以来到余庆村后,见村里这么多小子丫头们,宁宁可算找到了玩伴。
    起初,大家都不愿意和她玩。
    村里人人都知道薛家有个大官,如今大官回乡祭祖,宁宁就是官家小姐。他们一群乡下的土丫头土小子的,哪敢跟官家小姐玩,若是碰伤了摔着了,卖了他们也不够抵。
    所以最开始,宁宁说要玩,都是大伙陪她玩哄她玩,她说干啥就干啥。
    可这般年纪的小娃子,哪里能一直记住这个。玩到兴头上,才不管你是不是官家小姐,再加上薛大人一家上下都平易近人,久而久之也都不计较这些了。
    这天,宁宁和二丫、大柱儿几个在村里玩捉迷藏。
    这次轮到大柱儿当鬼,宁宁和二丫几个便去藏起来,让他找。
    “算了,你们还是跟我们一起藏吧。就你们这样,下盘还是要当鬼的。”拖着鼻涕的狗栓道。
    宁宁穿一身深蓝色的棉布衣裤,乍一看去像个乡下丫头,唯独就是白净的皮肤不像乡下人。
    她嫌弃地看了狗栓一眼,道:“狗栓,快把你那鼻涕擦一擦,脏不脏!”
    “我就不。”
    狗栓古灵精怪地对她一做鬼脸,便把鼻涕吸进鼻子里去。那鼻涕本已是拖到嘴边,随着他的动作快速回到鼻腔,可把宁宁给恶心的,拉着二丫就跑了。
    “咱们离他们远点,狗栓太脏了。”
    二丫连连点头。她比宁宁大不了多少,是个有一对大眼睛的小丫头,皮肤黑黑,小脸红扑扑的,一看就是个身子康健的。
    “那你说我们这次藏哪儿宁宁,我可不想下盘再当鬼了。”
    “这我怎么知道,村里还是你熟,我才来了多久。”
    这倒也是。
    二丫认真地想了一下,道:“我知道有个地方,那地方没人去。”
    “行,那咱们快走。”
    两个小丫头一路小跑,二丫领头,宁宁在后。
    来到一个有些破旧的院子前,这院子看似破旧,实际上一看就不是普通地方。
    经过二丫的解释,宁宁才知道这里是以前薛氏一族的宗祠。只因建了新宗祠,所以这地方就荒弃了。
    “这里住了个疯婆子,大柱儿他们都不敢来这儿,我还是有一次找大白,才知道这地方有一处能进去。”
    “疯婆子?那我可不进去。”
    “没事,那疯婆子就是脏了些,不打人的。再说了,说不定她在睡觉,大白自从那次在这里下过一次蛋后,每次都偷偷跑这里下蛋。我娘让我寻蛋,我来过几次了。”
    见二丫这么说,再加上现在再找地方也来不及了,宁宁只能答应下来。
    两人正打算往里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们打算藏哪儿?”
    却是狗栓不知何时跟来了。
    “狗栓,你吓死我了。”宁宁拍着胸脯道。
    “你们到底打算藏哪儿,快进去吧,大柱儿现在肯定找来了。”
    闻言,三个小家伙再不敢耽误,忙往里面跑进去。
    祠堂这地方建的和普通房子不大一样,房子高大,什么都是高高大大的。可这里因为可能长久无人来,里面阴森森的,十分破败,明明外面是大日头,却是照不进来,给人感觉十分阴凉。
    “就这儿吧,别再往里去了。”宁宁说道。
    见此,二丫点头,三人巡视了一番,才找了一个大水缸后面躲起来。
    四处一片安静无声,宁宁有些害怕却不好意思说,便找着由头和二丫两个说话。
    谁曾想两个认真,就是不理她,反倒对她做一个噤声的手势。宁宁十分无奈,只能不说话了。
    一阵风吹来,隐隐听见有人在说话。
    三人本是吓了一跳,想着莫是大柱儿找来了,可再细听这声音有些不大对劲,像是什么人在哭笑,神神叨叨的。
    “哎呀,是那疯婆子,她哭起来最吓人了。”二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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