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癞子脚底抹油,想溜,大兰子断喝一声:“ 站住,跑的可倒快,你属泥鳅的啊?事还没弄清楚呢?” 二癞子迈出去的腿还在空中呢,人就定在那了,像被孙猴子使了定身法。 “ 啊?还有什么不清楚的,我不都跟你说清楚了。” 二癞子说。大兰子说:“ 祸惹了就想跑,还是个大老爷们么?快去叫车把人送医院。” 一听说送医院,二癞子马上转过头来,盯着大兰子问:“ 车钱谁拿?医药费谁出?我可告诉你,我是一分钱也没有。” 大兰子挖苦他一眼,说:“ 你一天到晚满脑子就是钱,挖空心思想弄钱,可到头来还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你的心思都用在什么地方了?先不管谁拿钱,救人要紧,你们都不拿我拿。” 听了这句话,二癞子心里有了底,他说:“ 对,邻里邻居的,救人要紧。我这就去找车。” 他跳下地就要往外走。
这时,就看王快嘴眼角流下两行热泪,颤声说:“ 不用了,我没死。你们就我干什么?我还有脸活么?”
大家一起向她看去,只见她已经泪流满面了。
“ 王姐,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 大兰子问。
“ 我还有脸活么?你们倒救我干什么?” 王快嘴悲伤地说。
“ 你有什么丢脸的?你别听她胡嘞嘞,你女人根本没举什么吊**牌子,我上网查了,那是北京外国语大学,简称大外,你家姑娘是大连外国语学院,也叫大外,其实根本不是一个学校。” 大兰子说。
王快嘴一听这话,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她用浑浊的、满含忧郁和疑惑的眼光看着大兰子,问:“ 是真的么?”
“ 是真的,我回去现查的,一点不错。” 大兰子肯定的说。
“呜呜.. 哎呀妈呀,你可坑苦我了,我的妈呀,我都心灰意冷了,活得新都没有了,我差点死了,我屈啊,呜呜…” 王快嘴边说边哭,她用手使劲拍打炕面,伤心的都快背过气去了。大兰子他们赶紧安慰她:“ 别哭了,事情都过去了,不过是个误会。”
突然,王快嘴不哭了,她恶狠狠的看着花狐狸,眼里喷射出愤怒地凶光,看的花狐狸不敢抬头。
“ 不行,这事不能过去,花狐狸,你这个狗娘养的,你陪我损失,你给我闺女恢复名誉,你个狼心狗肺的,你缺八辈子德了,你不是人揍的,你是乌龟王八蛋,你就是个养汉精。” 王快嘴骂的淋漓尽致。
花狐狸被激怒了,反击道:“ 你才乌龟王八蛋呢?你本来就是王八蛋么?想让我赔偿,你上老虎城撅腚等着去吧,你把我打这么样我还没叫你赔偿你?”
“ 打你活该,你自找的,谁叫你造谣了,就该抓你去坐牢。”
“ 你更活该,刚才就不该救你,你上吊死了得了。”
两个人你一眼我一语,越骂越凶,越骂越激动,就像两个斗驾的母鸡,脸红脖子粗,脖子抻的老长,大脖子劲都凸起老高,看那架势非要打个你死我活。
大兰子气的脸色发紫,大喝一声:“ 行了,都歇歇吧。” 她这一嗓子,两个人都不言语了,大兰子掐着腰,站在炕上,训词到:“ 看看你们,一个个能耐的,就知道窝里斗,你知道你们像什么吗?像井底之蛙,整天就能看到巴掌大的天,呱呱呱的叫个不停,你们知道外面的世界多大么?你们知道外面的人都在干什么吗?都在脑袋削个尖——挣钱,你们可倒好,就知道吵架。王快嘴,你知道你男人为什么出去么,挣钱,如果家门口能挣到钱,他何必抛家舍业的,这些你们都想过么?可城里有什么?我也不是没去过,我当先进,还是市长给我带的大红花,可我就不喜欢城里,空气中一股臭鸡蛋味,屁大的地方,除了高楼就是汽车,哪有人呆的地方,连厕所都砌在房间里,咱这多好啊,天是蓝的,水是绿的,空气是香的,老天爷白给我们这么好的资源了,我们不利用,道跑到外面去了,男人离家久了,本来就憋不住,再遇上几个狐狸精,还不得变心啊?我们为什么就不能把这些资源利用起来,变成摇钱树,说到家了,还不是道不好,交通不便利,如今我争取到了资金,要修到了,你们可倒好,不把心思用到修道上,倒用到**上了,那玩意还用修吗?生下来就能跑火车,你们要是有能耐,明天都跟我修道去,在弄这些鸡毛蒜皮、扯毛蛋的事,就别找我。”
大兰子说完,一高蹦到地上,她也不怕颠着肚里的孩子,气呼呼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