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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
    秋老虎就是蛇精病,前几天热的人恨不得伸出舌头喘气,不过一夜秋雨,立刻就秋风乍起了,没凉快两天,又热了。搞的京城遍地伤风感冒之人。叶家从叶阁老往下,陈氏、叶俊德、庭兰、庭珊、庭琇、庭苗、庭松并苗惜惜等纷纷中招。惊的庭芳以为流感驾到,做了n个口罩,在家集体带口罩,所有的床单被褥全部用滚水消毒暴晒。四处洒满了石灰,全然是一副预防瘟疫的架势。叶家才夭了个哥儿,叶阁老也恐有瘟,见除了口罩以外的东西,都是常规防瘟的方法,自是极力配合,终于在七天之内控制了病情。很不幸的,外头因没有叶家那么大强度的清洁,死了不少人,闹的京城里人心惶惶。直到中秋前,天气都没再变化,终是稳定下来。
    因当家人满腹心思都在防病防灾上头,就忘了提前订戏班子。皇后亡故,天下百日不得宴饮,又因前几日的病情惹的京中之人不快,憋的大伙儿全都卯足劲儿在中秋节上闹腾。叶家以阁老之尊,非要请一个家来,确实有的是机会。可是中秋乃团员之夜,不单宫外,宫里也是有家宴的。想想圣上坐在主位上,边上没人,心情得多不好?这种时候,爆出官员为了抢戏班子大打出手之事,简直是自己拿着把柄往圣上手里送。叶阁老果断决定,不要戏班子了。
    可叶家不缺吃的,过节倘或没有戏班子,就感觉没有那么兴奋。好在叶家有庭芳,鬼点子一摞一摞的,不怕闹不起来。老太太把炒热气氛的艰巨任务扔给了庭芳,自己单管晚饭去了。庭芳感受了一下窗外的酷热,由衷的问候了一番老天。中秋佳节,本是气候最相宜的时候,哪一年遇着中秋能有这么热的?就是后世天天喊全球气温上升,也不至于秋天跟夏天一样啊!搁奇葩点的年份,都够下雪的了好么!本来中秋想要热闹,直接搞自助烧烤就行。可现在这么热,只好死了这条心。
    然而庭芳毕竟是庭芳,不就是要热闹么?好说啊!叶家有个花厅,专用于宴请。花厅没有门窗,正对戏台子。花厅与戏台中间则是露天的场院。因没有门窗阻碍,夏天十分凉爽,冬天则是依靠各色取暖设备,硬烧出暖和来。中秋家宴人那么多,定然是在花厅里。庭芳在花厅前的平地上绕了两圈,决定把弟弟们都坑了,用他们实现彩衣娱亲。
    时间很赶,庭芳也没做别的,就是在中秋当日,给弟弟们每人发一根竹制水枪。而后叫他们穿上粗布衣裳,去玩水吧!中秋各处休假,叶阁老难得大白天在家,正与老太太吃茶,就听花厅里吵闹声直冲云霄。老两口跑出来一看,庭玬以下的全都加入了水枪大战。一群孩子分了两组,双方全都身着老百姓常穿的白布衣裳,手里拿着竹水枪,不停的从水桶里吸水、喷射。水桶里的水是混了颜料的,谁中了招一目了然。
    只听庭玬喝骂:“兀那杀才!竟敢偷袭!”
    陈恭回敬:“哈哈哈,我打的你满头水花!”说毕又给了庭玬一管水,把庭玬浇个正着。
    庭玬怒了,喊上庭杨:“咱们两面夹击!”
    陈恭左躲右闪,不停攻击,也不停被攻击。一群孩子玩疯了,全没看见叶阁老老两口出现。恰是庭杨,对着老太太的面门就是一枪,此刻没有防水化妆品,老太太的脸登时变成了个大花猫。
    庭杨吓眼泪都要出来了,老太太正不待见他们三房,如今他竟……这可怎么办?
    第193章 喵喵喵
    哪知老太太淡定的掏出帕子一抹脸,道:“你们继续。”说着就退开了两步。
    然而庭松哥几个看到庭杨冒犯了老太太,全都玩不开了。庭芳在边上,悄悄抽了一管水,对着叶阁老的脑袋,滋!叶阁老的脸都绿了,被颜料染的。庭芳哈哈大笑。
    叶阁老气的跳脚,随手折了根花枝,就追着庭芳打。庭芳左躲右闪,上蹿下跳,嘴里叫着“爷爷饶命”,脚步还不停不歇,笑声更是不止。叶阁老追了两圈,气喘吁吁的道:“你给我站住!”
    庭芳吐着舌头道:“谁站谁傻!”
    叶阁老又开始追,庭芳继续跑。一老一小满院子飞奔,兄弟姐妹们全都看傻了。等他们反应过来,陈恭个熊孩子就开始露出尾巴。大嚷道:“哎哟!四姐姐朝东边跑!追上啦!追上啦!”
    叶阁老个老狐狸,瞅个空儿,就把庭芳拦在回廊边上。而后出现了惊人的一幕。
    庭玬尖叫:“四姐姐你居然会前空翻!!”
    庭芳表演了个特技,刺溜一下冲了老远,回头冲叶阁老做鬼脸儿:“哈哈哈,爷爷你追不上我!”
    叶阁老停下来气喘吁吁,立刻悬赏:“你们谁给我抓到她,我赏你们二两银子的零花钱!”叶府的哥儿姐儿们,月钱就是二两银子,其中包含了各项用度。猛的多出二两来,十分诱人。
    庭玬果断的抛弃了义气,加入了追庭芳的行列。跟着就是凑热闹的陈恭,再跟着就是被陈恭死活拽着上场的庭松。之后庭理庭杨庭枫都上了。
    就见庭芳在前头死命跑,后面一大串萝卜头在追,把来花厅摆东西的越氏吓了一跳。待看到叶阁老跟老太太两口子脸上的颜料,再回头看看疯跑的萝卜头,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
    叶阁老好容易缓过气来,笑道:“没什么,陪着他们耍呢。”
    庭芳体力再好,也搁不住六个人追她一个。绕着正院跑了无数圈,熊孩子陈恭居然还神采奕奕。庭芳不由生出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慨来,她没事把陈恭的体能训练的那么好干嘛?庭松也醒过神来了,知道庭芳是在化解尴尬,故意不紧不慢的追着助兴。
    庭芳终于跑不动了,正好看到越氏,蹭的躲到越氏身后,探出个头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六个人分二两银子,你们每个人能分几个?不如向我投降,我替你们想好玩的!”
    庭玬见叶阁老在边上笑呵呵的看着他们,就知道叶阁老没生气,逗他们玩呢。大呼上当,立刻就叛了变,追问庭芳:“玩什么玩什么?不好玩我就抓了你去讨二两银子的赏了!”
    庭芳撇嘴:“我就值二两?”
    陈恭陪笑:“别介!四姐姐无价之宝,快说有什么好耍的吧?”
    庭芳笑道:“自然是有!”说着,拍拍手,招呼男仆们把预备好的架子搭起来。
    叶阁老也不闹了,背着手,走到庭芳后头,看着人搭架子。不多时,好几种架子就初具雏形。庭芳把一只一只的布猪头从篓子里拿出来放在架子上的各处,甚至还放了不少障碍物。叶阁老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就见安儿抗了个超大弹弓,上头绑着牛筋,立在了猪头架子的对面。没错,庭芳山寨的就是愤怒的小鸟,专门晚上玩。该游戏有两个好处,一则孩子们可以玩,二则大人们可以下赌局。有了比赛与赌,场面何愁不热闹。
    夏波光早看到庭芳在预备好玩的,悄悄跟了来。看到弹弓竖起,她已猜到怎么玩了。躲在柱子后头直跺脚,好想玩!好想玩!可是叶俊文今晚会参加宴饮,她只能干看着,好讨厌!
    庭芳布置好游戏场景,抓着只布偶鸡,放在牛筋中间,拉紧,碰的一声,砸到了无数木头做的空心小方块,上头的猪却是纹丝不动。庭芳为自己的手感点了个蜡,调整角度,继续测试。一边测试,还一边叫平儿安儿调整各种木架的角度。脑海里自动生成了个图表,以及无数函数。直到把各种角度的命中率大致估算出来,才擦着满头大汗道:“行了!”
    叶阁老咂摸出了些味道,笑问:“可是不想让太容易砸到那猪头?”
    庭芳点头:“太容易就没趣儿,太难也没趣儿。总有个胜率。一般而言,胜率是十中取一最好。砸中了十只猪,就能去平儿那里换朵小红花,集满十个小红花,就可以换大黄花,一个大黄花就有个神秘奖品。”
    老太太来了兴趣:“什么奖品?”
    庭芳笑道:“却是要靠他们的手气。我往外头定了二百个粗陶罐,里头都装着东西,有些好有些一般。他们集齐了一个大黄花,就可以用小锤子砸一次他们看中的陶罐。时间紧,来不及做好看的了。不然做成鸡蛋形状的才好呢。”
    老太太笑问:“你放了什么呢?”
    庭芳吐吐舌头:“可把我娘的私房犁了一遭,舅母还给了好些玩意儿,老太太你可得补我娘一份儿。”
    老太太拍了下庭芳的脑袋:“就知道给你娘扒拉东西,亏不了你!”
    庭芳还笑道:“没戏班子,长辈们全指着我们游戏下酒啦。老太太带起头来,叫他们下注。每一局猜一回,输了的要么作诗,要么出彩头,要么喝酒。如何?”
    叶阁老笑着点头:“甚好!到了晚间,只需你们老太太把灯笼全都架起来,廊上也都挂上灯,把院子里照的如白昼一般,就好玩了。”
    庭芳还要布局,没空搭理二老,推着叶阁老道:“你们先回去歇着,横竖误不了晚间的宴席。你们别挡我的事儿。”
    叶阁老被庭芳推的直往后退,无可奈何的带着老太太走了。
    待叶阁老两口子走后,夏波光立刻蹦出来,哀求道:“好姑娘,回头你点我下场好么?我想玩!我还想砸陶罐!就一回!好不好?”
    庭芳笑道:“哪里就怕到那个份上?非要我来顶缸?”
    夏波光不好意思的道:“老爷……有些严肃。”
    “行吧行吧,”庭芳笑道,“横竖我也是虱多不痒债多不愁了。”
    夏波光脸一红:“生受姑娘了。”
    庭芳知道夏波光是又想玩又不想担责任,在叶俊文面前装的是被迫下场的白莲花。但看着夏波光的脸,无论如何都讨厌不起来。一个身不由己的女孩子,存世唯一的立身之本就是叶俊文的宠爱。失宠倒也罢了,万一糟了厌弃,叶家没有人能真正帮她。所以是个明白人。看在小姑娘从来不给她妈添堵的份上,就举手之劳一下呗,横竖人越多越热闹,便爽快的答应了。
    天色渐渐变暗,灯笼点亮了花厅。近来叶家霉运不断,老太太欲用喜气冲一冲,于是中秋节就特别舍得花钱。点的都是贵重的熏香蜡烛,不一会儿,花厅里就清香缭绕。还未开宴,气氛已然烘托起来。
    中秋本就月光明亮,加上蜡烛的照明,花厅犹如白昼。唯一不好的是蜡烛太多,闹的花厅非常热。越氏紧急调用了好几个冰架放在角角落落,才慢慢变的舒适。掌灯为酉,待菜肴全部上桌,已是二刻。孩子们早就在花厅玩疯了,苗秦氏略带不安的进来,发现自己好像来的有点早。主事的越氏看到苗秦氏,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热情的引她入席:“姨太太坐右边儿,咱们今晚不要屏风,只分了男女二席。你同我们妯娌并舅太太坐。”
    苗秦氏嗯了一声,安安静静的坐在下首的位置。不多时两位先生也携家眷到了。将将坐好,叶阁老等也全都到了。明月当空、灯火辉煌;童子嬉闹、喜气洋洋。叶阁老心情十分好,坐在首位上,笑道:“今晚都不要拘束,再捣蛋我也是不计较的。”
    庭芳立刻跳起来道:“就等叶阁老这句话了。好了好了!愤怒的小鸟比赛开始了!”
    陈恭吐槽:“哪里是鸟,分明是鸡!”
    庭玬骂道:“文盲!鸡都是鸟字旁,怎么就不是鸟了?”
    庭芳道:“吵架不算本事,你们回头赛场上见真章!”又道,“抽签分组!三个人一组,共计六组。头筹有大奖。”
    庭芜在庭院里点了一下人数,道:“呀!咱们刚好十八个人嗳!”
    夏波光不动声色的扫了一圈,发现叶家十四个孩子,加上陈家与苗家,恰好十八个。她没有理由下场了!顿时蔫了半截儿,寻思着要不磨着四姑娘把这个挪到游戏房,她去“看”孩子的时候偷偷玩。
    哪知庭芳道:“我裁判,咦?少了一个人?”庭芳故意在场中绕了一圈,伸手一指,“夏姑娘,你来吧!”
    夏波光愣了一下,庭芳是把游戏的机会让给她了么?心中有些踟蹰,揉着袖子犹豫不决。庭芳还当她怕叶俊文,跑到花厅内直接推了出去,叫她拒绝不得。
    众人不以为意,都是主子玩,不好叫丫头凑数。孩子们说少一个,恰好要年轻的夏波光顶上,原是理所当然。只叶俊文微微皱了下眉:“真胡闹!”
    叶俊德抿了口酒,笑道:“彩衣娱亲,胡闹否?”
    康先生替宝贝学生说话:“郭巨埋儿更胡闹,不过是孝心可嘉罢了。”
    叶俊文有些不满:“老太爷真个喜欢?”
    康先生摸着胡子大笑:“俊文,你太年轻了。”
    叶俊文疑惑的看着康先生。
    康先生笑道:“等你们到了我这个年纪就懂啦。”
    叶俊德没好气的道:“咱们过年过节,为了哄老太太开心,还专点热闹戏文。可见老人家都好热闹。今年没有戏班子,可不得自家孩子撑起场面来。我听说今天下午四丫头都祸害到老太爷头上了,老太爷还高兴的逗着四丫头跑圈儿。”
    叶俊文脸色一沉,正欲说话。康先生截道:“待长辈以孝,待手足以友。你们别同我争,我教出来的学生,都是很不错的!”
    叶俊德笑道:“正是这话了。没有她闹一场,”隐晦的朝西边指了指,“三房的孩子们,都叫拘着了。怪可怜的。”
    叶俊文实不喜欢庭芳之张扬,皱眉问叶俊德:“四丫头这样,真的好么?将来……如何呢?”
    康先生护短道:“天下未必没有第二个陈家。”
    叶俊文头痛的道:“哪里就有那么多陈家了。我的女儿,我还希望她过的不好么?就是怕她在家里野惯了,出得门去遭大罪。高门嫁女,低门娶妇。希望她嫁的好才是常理吧。”嘴上这么说,心中腹诽叶俊德,合着不是你闺女,将来没前程你不心焦!
    康先生懒得再搭理叶俊文。有本事的人用途大了去了。女人家么,能生就赢了一多半儿,再加上能教,有的是人家想要。贪恋富贵,想把女儿往高门嫁,可不得让别人挑自己女儿么?找个门当户对差不离不就行了。不说远的,舅太太娘家,不是有一大串侄子吗?真为了女儿好会想不到?他就不信能养出舅太太那性子闺女的人家,能好意思嫌媳妇儿太活泼。
    这厢在闲聊,那厢已经摆开架势。抽签也不是随便抽的,不然三个萝卜头抽成一组,直接淘汰了都。里面有个非常复杂的算法,在尽量保证公平的同时,硬把三房五个孩子打散了。三房遭遇大变,孩子只能抱团取暖。可是越抱团,就越无法融入所有的兄弟姐妹间。越无法融入,就越抱团。恶性循环下,叶家的兄弟姐妹会散开成两拨儿。可惜不可惜另当别论,老太爷肯定很伤心。庭芳也不想好好的兄弟姐妹生分了,索性设计了这种复杂的抽签法,把孩子们都看的眼花缭乱。待抽签完毕,老太太惊讶了一下,随机暗赞:厉害!
    孩子们分好组站定,庭芳又对花厅坐着的诸位长辈笑道:“来来,开始下注。我们彩衣娱亲,老爷太太们可不能单看着。老太爷同老太太是庄家,老爷太太们随意下注,输了的罚彩头。都输了便是,庄家获利,奖励给头筹。”说着不知哪里摸了个锣,碰的敲了一下,“开始!”
    每组十只鸟,却有三个人,其中必然涉及分配问题。第一回合,几乎所有的孩子都选择把四只鸟的机会留给最大的。头一个就是陈谦上场,庭芳几乎捂脸,跑到杨安琴跟前道:“舅母,大表哥太差劲了!怎么能连木架子都打不到!”
    场中就听陈恭道:“娘!今儿该轮到我给你争脸了!”说着就跺脚,“我先来,我先来!”很遗憾,没人理他。
    终于轮到陈恭,前面的没有一个人能打到猪的,庭芳笑着解说:“我们的弹弓小公子下场了,大伙儿下注啦下注啦!赔率很高哦!”
    叶俊德拍了个筹码在桌上:“赌中两个!”
    叶俊文不喜欢这些物事,勉强推了个筹码:“全中吧。”
    杨安琴接道:“全中!”
    余下的人都知道陈恭当初弹弓打中福王眼睛的壮举,非常看好他,跟着都下全中。待下注完毕,陈恭雄赳赳气昂昂的上场,拉满牛筋,众人都屏息凝神。碰的一声,一只黄鸟砸中了……木架!
    杨安琴怒道:“不争气的东西!”
    叶俊德大笑:“我赢了!”
    叶阁老呵呵:“急什么?”
    陈恭有些恼,抓起一只黑鸟,再次用力弹出去,依旧是木架。叶阁老忙笑道:“别急,先静下来。”
    陈恭深呼吸一口,这回抓了只白鸡,瞄准,放手。砸到了最大那只猪头!陈恭立刻欢呼起来:“我打到了,四姐姐,快给我一只小红花!”
    庭芳就往代表陈恭的盒子里,放了一只小红花。陈恭喜气洋洋,抬头挺胸:“我是最厉害的!啦啦啦!”
    叶阁老笑眯眯的:“庄家通吃啊!哈哈哈!”
    老太太推了他一把:“德性!”
    叶阁老扭头对老太太笑道:“你不懂了,赌来的,就是比赚来的香。我们小时候吃的最甜的青瓜,从来是别人地里偷的。”
    老太太笑着呸了一声,继续看比赛。接下来也有砸中的,也有砸不中的。这里就看出皮实的孩子与老实孩子的区别来了,总体而言,调皮的打的准些。至于庭理等小娃娃,纯粹就是凑数的。两轮过后,陈恭组确实领先了。尽管他带着庭兰和庭枫两个废柴,但他的命中率太高,导致几乎是以一敌三的局面。尤其是庭兰与庭枫各自只要两只鸟,陈恭独占六只的时候,更是打的别的组郁闷非常。恶趣味的庭芳默默点赞:战术也是比赛的一部分嘛!
    正当陈恭志得意满之时,忽然杀出了一只黑马!那就是夏波光。夏波光是什么人?瘦马出身啊!瘦马不会跳舞、投壶、飞镖、箭穿杨柳等等酒桌助兴的本事,她还混个屁。方才两轮是不习惯弹弓,到了第三轮,她已摸着了规律。庭芳能算的毕竟只是个大概,材质所限,各种物理技巧又用不上,遇到高手只能被高分通关。夏波光组总分落后于陈恭组,便故意挑着分数高的猪去打,四发中了三发。庭松当机立断,把自己的鸟都让给了夏波光,又中两发。陈恭脸都绿了,跳着脚喊:“庭玬你不许让!”
    庭玬本来玩心就重,不舍得让出自己的小鸟。陈恭喊了一声后,他醒过神来了!对啊!这个以后还可以玩的,现在是比赛!果断把自己的三只鸟都给了夏波光。夏波光如有神助,三发全中。
    观众席赔的嗷嗷直叫,都拿果子去砸叶俊文:“都是你的人!砸你先!”
    叶俊文被金钱橘砸的满场躲避,老太太见一贯装道学的长子左躲右闪,捶桌大笑!叶俊文怒道:“谁先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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