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铭:“怎么了?雨楼?”
    燕雨楼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慌忙地摇了摇头道:“没事。”燕雨楼看了王正非一眼,心道,这就是王小雨的爸爸,自己未来的老丈人了?燕雨楼怕给王正非留下不太好的印象,不敢直视他,看了他一眼就把目光挪开了,只是燕雨楼还是忍不住时不时偷看两眼,这可是他未来的老丈人啊。
    王正非身形刚好,不胖也算不上瘦。虽然已经上了年纪脸上免不了留下岁月的痕迹,但形相清癯,举止洒脱,依然看的出年轻时定然是个极具魅力的男子。
    王正非端起酒杯向燕雨楼微微一笑:“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这杯酒敬燕二哥。”
    王正非举手投足之间透着文人的儒雅,说话却似王小雨一般爽快,这气质与在场大腹便便的大老板老总大不相同。
    王正非这一句燕二哥吓的燕雨楼差点掉到座椅下面去,这可是王小雨的老爸,他未来的老丈人,叫他燕二哥他哪里敢接,这要是以后见了面还得了,结结巴巴地道:“哪、哪里、哪里敢当,王总这个年纪算是长辈,雨楼年纪还轻怎么当的起王总称我一声二哥,王总就叫我小楼吧。”
    其他人都看向燕雨楼,燕雨楼这话说的奇怪,来这里的人不说都是平辈论交,但能来这里的人都是有些身份的人,都有心相互结交,一般都这个总那个总的客气,再想拉一拉关系就称兄道弟,但说白了也不过是客套的称呼。所以叫燕雨楼二哥也只是因为燕雨楼是清风堂的二当家,只是个称谓,谁能把场面话当真?
    可是别人不当真没问题,燕雨楼可不敢不当真,这可是他女朋友的老子啊,老丈人叫女婿二哥,就算是客气也不行啊。
    正在燕雨楼觉得窘迫的时候,烈虎微笑着开口了:“大家在这儿都是平辈论交,不看年纪。何况燕二哥你是清风堂的二当家,是清风堂内自刘大哥以下的第二号人物,叫你声燕二哥也不过是尊重的称呼,又不是真的叫你哥,你也当的起。”
    燕雨楼扭头瞪了烈虎一眼,这王八蛋又来坏事。燕雨楼在心里骂道,你他妈的也让你老丈人叫你二哥试试?可这会情况又比其他场面还要棘手,未来的老丈人在这,烈虎这个杀千刀的虽然欠抽,但他总不能当着王正非的面跟烈虎翻脸吧?打了烈虎事小,给未来的老丈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事大啊。
    可燕雨楼又不敢说出实情,王小雨家可是书香门第,听净心说过,王正非也是名牌大学毕业,在那个上学都是问题的年代,还能上的了名牌大学那肯定是有相当的才华的,而且如今又是大企业副总,一个身家亿万的富豪,这样的人虽然表面上谦虚,心里一定高傲的很,不知道看不看的上他这个混混女婿。在王正非面前,燕雨楼的自卑心理比在饭桌上遇到王小雨的同学时更大。
    王正非笑呵呵地道:“是啊,大家平辈论交,何况燕二哥虽然年轻,但年轻有为,何况我王正非年纪也不大啊,还没到知天命的年纪呢。”
    年轻有为吗?王正非的夸赞在燕雨楼听来却觉得很讽刺,虽然王正非的话里听不到讽刺的意思,混堂会能算是有力吗?燕雨楼不知道该怎么接王正非的话。
    刘铭看出燕雨楼是真的为难,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刘铭只知道燕雨楼谈恋爱,也不知道是和王正非的女儿谈的,更不知道面前这个和要和燕雨楼称兄道弟的王正非就是他的准老丈人。不过刘铭一向不愿太强燕雨楼的意,出来打圆场道:“王总毕竟年长雨楼那么多,就别叫雨楼哥啦,不然岂不觉得我们雨楼很不知礼数,不如就让雨楼叫你声老哥?王总你还是受的起的吧?”
    烈虎在一旁撺掇道:“雨楼是少年英雄,大家在一起称兄道地,也不必在意俗人的俗礼,何况交友贵在交心,年纪什么的,也不必那么在意。”
    这烈虎又来捣乱,燕雨楼阴沉着脸,要不是这儿人多,一定要把烈虎拖到墙角痛打一顿,打的他满地找牙才能解气,可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心里又把烈虎骂了几百遍。
    李二:“是啊,想当年,楚霸王比汉高祖小那么多岁,汉高祖不是一样叫楚霸王大哥吗?”
    燕雨楼无奈,这能一样吗?何况楚霸王也没占到人家什么便宜,而且项羽的结局也不好啊,事实证明,嘴上占人家便宜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的。再看李二,李二一脸和善的微笑,燕雨楼虽然对李二并没么好感,但他知道李二并不是和烈虎穿一条裤子的,想来也是有口无心,只是想抬高他一下罢了。
    “楚霸王是千古英雄,我可比不了楚霸王,我觉得还是不要乱了这长幼辈份才好。”
    王正非本对堂会的人没什么好感,但又不好得罪他们,甚至有时候可能还用的着他们,所以才客气拉拢亲近。但堂会的人向来自大,一般情况不管你多大年纪,怎么跟他们客气,他们都会照单全收。像燕雨楼这样执意客气的倒也少见,不由地燕雨楼生了几分好感:“好,既然老弟你谦让,老哥哥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燕雨楼悻悻地笑了笑,也不再说什么,叫王正非老哥他肯定是不能叫的,那可是他未来老丈人。但这个时候,他若是再坚持以晚辈礼,一定会招来王正非还有其他的人怀疑。叫老弟就叫老弟吧,总比叫他燕二哥强。
    自看到王正非,燕雨楼整个人也低调了许多,和别人喝酒交际都尽量避着点他走,好在这里想认识他的人还有很多,燕雨楼只要想避,总是能避开的。
    只是燕雨楼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安,王正非虽然并没有见过他,但燕雨楼送过王小雨回家,王正非是听过燕雨楼的声音的,不知道这会有没有听出来燕雨楼的声音,应该没有吧?燕雨楼只有一次送王小雨回家的时候能王正非听到过,应该没那么准就记住了。
    看王正非现在这么淡然,他要是知道自己女儿在和这么一个流氓混混谈恋爱,就算再有修养应该也不可能这么淡定吧?
    今天看王正非出现在这里,心里又多了一分隐忧。以前燕雨楼以为王正非家里可能算的上有钱想来也就是个千万级,现在看来,应该不止。这酒会也就几十人的样子,据说都是整个市最有钱的。而且来的人不全是商人,有商有政有堂会,纯商人也没那么多,那就不是一个身家千万级的人有资格来的了,那,王正非岂不是更要嫌弃他了?
    李老板道:“燕老弟今年多大了?”
    燕雨楼看了一眼李老板,李老板见刚才燕雨楼跟王正非客气,想来跟其他人也应该是这样了,自己就先恭敬不如从命了,燕雨楼一看不是王正非,也不那么紧张了,道:“二十六。”
    王正非道:“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燕老弟你年纪轻轻就做了清风堂的二当家,想来必有非凡之处了。”
    “那肯定我,我跟你们说,我这个兄弟可不一般......”刘铭把话接了过去。
    燕雨楼也没把话听进去,本来他就不善交际,又遇到了准老丈人,整个人魂都丢了完全不在状态。可他又是清风堂的二当家,道上的后起之秀,总有很多人和他拉拢关系,搞得他又不得不和别人聊天喝酒逢场作戏。
    敷衍、应付、吹牛、扯淡,这场酒会比打一架都累,回头喝完酒了谁是谁还没记住一个。吃饱喝足了后,会场进来了些身材窈窕,衣着光鲜的女孩子。来这儿的老板可以随便邀请跳舞,大厅很大,中间就是舞池。等其他人都走了,燕雨楼庆幸终于可以休息会了,也就坐做到了一边休息沙发上。
    “燕二哥,怎么不挑个女孩子去跳舞啊。”
    燕雨楼刚坐下来,屁股都还没坐热乎呢,烈虎端着两个酒杯坐到了燕雨楼身边,递一杯酒给燕雨楼。
    “没那爱好。”燕雨楼头也不抬,也不去接烈虎手中的酒。
    烈虎似笑非笑地看着燕雨楼:“是真的吗?二哥。”
    燕雨楼低着头不说话,在这里打也打不得烈虎,骂吧又怕给未来老丈人听到留下不好的印象。讥讽嘲笑挖苦?要论嘴皮子,他也没烈虎的嘴皮子利索,那干脆还是不要理他了。
    “是怕被你老丈人看到,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吧?”
    燕雨楼猛地抬头,烈虎正盯着他的眼睛,眼神颇有深意。烈虎的手还端着酒杯,并没有收回去,燕雨楼看了烈虎好一会,把烈虎手中递来的酒接了过去,神情戒备地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烈虎面不改色:“关于燕二哥的,我都知道。”
    燕雨楼冷冷一笑:“哼,是吗?”心里却在想,你会知道我是疯癫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