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欣雨不顾一切地向好客来山庄跑去。
夜色浓的像破了墨汁,像一张巨大的网,把这个小山沟完一秒记住 全包围起来。幸好这里依据地势建了几幢农家乐园,都亮着电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依稀能辨认出方向,蒋欣雨才不至走错。
转过那个拐角,就是好客来山庄的大门,蒋欣雨已经看到了插在大门口的那面旗子,在风中懒懒地飘舞着。她像流浪在外的孩子看见家乡一样,突然就泪水盈眶,想放声大哭。
她真想不出自己究竟怎么了!
是因为下午被李三毛欺侮,还是酒场上身不由己,或者耳闻目睹了真人表演?她无法说清,心里乱乱的,直想痛快淋漓地发/泄一下!
刚到拐角那里,踉踉跄跄的蒋欣雨,一头撞在一个人的怀里,顿觉浑身无力,像受伤的羔羊,软软的倒了下去。却被那人有力的手臂搀了起来,然后,紧紧抱住。
那人的呼吸就急促起来,粗重而迫切。蒋欣雨身不由己,随他抱着,随他把手移到臀/部,揉捏一会,再用力往怀里按压几下,那个敏/感部位就像一块膏药,牢牢地贴在他的上,逐渐,一根秤杆缓缓翘起,执着地顶着她的缝隙。
她的泪水还在不争气地流淌;更不争气的,是那下面的沟壑里,竟持续不断地渗出了小溪。
心里就有个声音在呼喊:给我一张床,一张油菜花铺成的席梦思,让我芬芳,让我发狂!
蒋欣雨真正陷入了情/欲的漩涡,无力自拔也不愿自拔。她紧闭双眼,就想永远生活在这样的黑暗中,永远被这个男人拥抱,永远紧密地契合,永远被粗鲁的动作侵犯。泪水连连有什么不好,泪水也是幸福的见证;溪水潺潺有什么不妙,溪水带来了人生最大的享受!
这个神仙生活的地方,真的名不虚传!此刻,她不就迷醉在神地仙境,体验人生极致的快乐吗?
那个男人简直就是疯狂至极的歹徒,一声不吭但动作凶猛,搂/抱了一会,猛地抱起她,向油菜地走去,一边走,一边低头舔舐着蒋欣雨脸上的泪水。
“不要!”
蒋欣雨忽然感到不对劲,低声叫了起来,“那边有人!”
那人停住了脚步,迟疑了一下,转身往回走。
那男人的喘气声越发粗重,像拉着破车的老黄牛。蒋欣雨以为这半天他抱着自己,累的喘气,就轻轻挣扎了一下,一勾手,把他脖子搂/住了。
那男人大喜,一低头,就把嘴贴在蒋欣雨的嘴上,含混不清地喊了声:“好/宝贝,想死我了!”
那声浑浊不堪的呻/吟,犹如晴天霹雳,炸响在蒋欣雨的心中。她猛然间用力挥动手臂,双脚乱蹬,就挣脱那人的约束,撒腿跑进了好客来山庄。
山庄的大厅里,几只大吊灯散发出暧/昧的光彩,像一个人迷离的眼神。
蒋欣雨清醒了许多。
在那个散发着独特香味的卫生间,蒋欣雨拧开水龙头,水喷涌而出,像一个愤怒的人在发泄情绪。水花四溅,射到了她的脸上、裙子上,她不管不顾,挤了很多很多洗手液,把那两只手搓了又搓,冲了又冲,仿佛那上面沾染了什么脏东西,始终洗不干净。
把那双手搓的有些发疼了,蒋欣雨又捧起水,毫不怜惜地泼到脸上,一捧又一捧,仿佛那脸不是脸,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不需要多加爱护。后来,把双手敷到那张白得像涂了牛奶的脸上,上下运动、挤压着,好像那里隐藏着什么妖魔鬼怪,非要一举铲除干净。
折腾了足足半小时,方才作罢。从卫生间里缓步走出时,头依然高高昂着,依旧是从前大学校园里那个阳光、自信、妩媚、活泼的小女孩!
捡了一处干净的座位,蒋欣雨就在大厅里坐下。面前是一张圆形竹编茶几,玻璃罩面,椅子是那种褐色的藤椅,身子靠过去,心里就有了一种安全感。
大厅里就她一人,客人都在包厢里,喝酒、唱歌或干别的什么。她静静地坐在那儿,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又像个耐心很好的女孩在等待约会的男友。她的脸上又浮上了那种平静,任何沙尘暴都摧毁不了的平静!
服务员过来了,轻声问她喝什么茶,她淡淡说“白开水”;不久,一杯冒着袅袅热气的白开水就端上来,她就看着白开水,像是发呆,又像在观察白开水。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就听耳边想起一个温柔的声音:“蒋镇,今晚住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