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急促的雨点没有阻止,徐大夫给左向成换药的脚步。 临走时徐大夫拿出账本,销毁了左立冬在账簿上,所有签字的药费。左向成只是看着却默不作声,左立冬心里感到莫名其妙,迈步向前阻拦。左向成眼睛瞪着左立冬,直到他收回脚步,他才收回眼神。
看在眼里,想在心里的左立冬难以琢磨,嗜钱如命的徐大夫,唯唯诺诺的将欠条,当面毁掉的真正意思。
“单身喜鹊”盯着妻子和孩子,被雨水冲刷出来后,卷入溪流,漂浮跟随雨水流动着。很快,汇入街道水渠中,瞬间就消失在激流中了。按耐不住的爪子,只能牢牢地扣在树枝上。被雨水浸泡的羽毛已经体无完肤,头上的拿顶酷似礼帽的黑色羽毛,顺着流下的雨水,正好淌进眼睛里,接着又顺在脖子上的羽毛里。它的声音卡在嗓子里了,已经无能为力叫喊了。
雨水遮盖的夜晚来的比平时早。躺在床上看着窗棂外面,依旧打落的雨水的左立冬。回忆遮住了眼前的一切,将自己带回到了20岁的那一年。
那时,因为家里太穷,遵照父亲的安排,跟随着村里的木匠去干零活。年轻结实的左立冬挑着担子,赤着脚丫,光着膀子,古铜色的肌肤一路跟随着同伙来到南方。
也是这样的季节,也是这样的雨声,躲在破庙里避雨时。遇见当地的一位,在破庙里哭泣的姑娘方小燕,她独自赶集回来时。在村头亲眼看着自己居住的村庄,掩埋在雨中的洪水里。方小燕认定自己所有的亲人,被洪水卷走了。无依无靠,孤苦伶仃的她,躲在角落里无助的哭泣。
见荒山野林的地方,杳无人烟,左立冬无奈之下,劝着方小燕跟着他们回北方。
千辛万苦回到北方不久,左立冬就在左向成的催促下,与18岁的方小燕,按照村里的风俗举行了婚礼。贫穷让左立冬,感到对方小燕无比的内疚。新婚的快乐遮掩着内心,两人之间无法用感情深厚,情意绵绵去形容,无非一个是依靠,另一个是帮助。
半年后,方小燕的两个哥哥带着几个男人,突然冒出来。原来,方小燕居住的村庄,在洪水到来之前已经转移,两个哥哥四处打听才找到她。看到妹妹家家徒四壁的样子,两个哥哥断定妹妹过得不好,坚持决定带她回去。半年的感情,还是让方小燕哭闹着哀求两个哥哥,带着左立冬一起回去。
左向成开口就说:“你是家里的老大,上有年长的父亲,下有两,个年幼的弟弟,跟着一个女人走就是大不孝。”
左立冬跪在地上,左向成也没有收回成命。只能脸上挂着两行泪水,看着方小燕,跟随着依依不舍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