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是下着,有一股要把土地灌满的架势。 东屋坍塌的土墙在雨水的敲打下,化成了泥水流淌在院子里。那些被阳光蒸发掉水分的杂草中,卷曲着叶子还是接受着雨水的敲打,等待着生命再一次成长的机会。
左立冬的目光渐渐地凝视起来,他看着坐在门口的左向成,迈动起自己的脚步向北屋走去。他的思想里没有准备如何回答左向成。
左向成看见走近的左立冬,开口就问:“村长说什么了?”左立冬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的,毫无反应的将脚步迈进西屋了的门槛。慢慢的解开裹在身上的塑料纸,摘下头上的遮阳帽后才回答道:“我没去,路上的雨水太大,我的腿有点儿不适应。等雨停了再说吧!”
虽然,隔着眼前的雨帘,左向成还是听得非常清楚。一脸怒气的站起来大声的喊道:“你小子浑身都有借口,我看你是要造反!”
左立冬没有理会左向成的话,躺在自己狭小的床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妻子留下的地址。
左向成听着毫无动静的左立冬,柱着拐杖在北屋来来回回的走动着。外面的雨还是没有示弱的的下着。
整个村庄被雨帘罩着,如果不是时钟,不停的转动着指向9点。昏天黑地的雨,已经扰乱了人们的时间观念。
左立冬睡了一觉,但还是躺在床上,枕头边整齐的放着,妻子留下的写着地址的那张纸。他想起刚才对爸爸的表现,对他来说这是平生第一次违背爸爸。
左向成也躺在床上睡了一觉,醒来看着眼前黑暗的一切。咕噜噜的肚子叫声,让他想起晚饭还没有吃。他大声的喊着左立冬的名字。
听到喊声的左立冬,迅速的赶了过来把灯打开,北屋跟西屋之间两三步的路程,雨水的猛烈还是打湿了左立冬。站在爸爸床前的他,雨水由上到下的顺着流了下来。他没有感觉到,左向成便更没有看到。
昏暗的灯光照着这对,一位躺在床上理所当然,发号使令的爸爸,一位恭恭敬敬站在床前,等待使令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