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头鹰的叫声回荡在冰冷的空气里,火盆里的火慢慢的黯淡了下来。左向成已经在暖烘的空气里睡着了。左立冬手里拿起一个铁夹子夹起奄奄一息的火盆,放在了北屋门口的石阶上。转头关好北屋的门,他踏着北屋与西屋之间冰冷的土地回到了西屋,身上被燃烧的花生皮烤热的温度,瞬间挥洒在了冰冷的空气里。
左立冬脱掉了那双两只不同款式的皮鞋,双脚带着皮鞋抵挡住冰冷留在脚上的余热,伸进了冰冷的被子里。
月光带着的冰冷被挡在了门外和窗外,院子里那些从春天发芽一直走过来的杂草,已经干枯了。月光照在上面,杂草挺立着,熟透的种子静静的等待着晃动时的脱落。
院外的街道上亮起了路灯,灯光照亮着零星的几位串门归来,各回各家的村民。路灯照亮着他们的身影,也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们路过时嘴里喘出的气,变成了白色的气体。
夜渐渐地走向了深处,月亮被飘来的乌云遮挡了,街道上路灯也灭了。这里的夜彻底的黑了下来,确没有彻底的静了下来。猫头鹰那双黑夜都当不住的眼神,转动着扫视着村庄的各条街道穿梭的老鼠。它呼喊同伴的叫声不会惊醒那些熟睡的村民。只有左副村长那凄凉的呼喊声“这是我的钱,这是我的钱??????。”倒是会惊醒一些,一直以来都难以入睡的村民。他们听着叫喊声盼望着黑夜快点儿过去,因为左副村长在白天睡觉,只有夜深的时候才会叫喊。
冬天的黎明来的很晚,但是该来的还是会来。早饭后的左立冬还是坐在西屋门口,膝盖上也还是顶着那个铝盆,铝盆里装着的依然是带着皮的花生。他还是穿着那身衣服,同样的姿势和动作剥着花生。
北屋门口坐着的左向成,脸上露出焦急的表情。他的心里已经定义哪位“各种树木都收”的商人一定是骗了自己的钱跑了。他拄起拐杖从左立冬的面前走过,走出院子来到街道旁,坐在了路旁的石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