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惯蕴纯平时清贵淡雅的妆扮,如今这一般华贵可是将绿珠给看得直晃眼,直觉得自家娘娘更美了。
“怎么?难道本宫是今儿才好看,之前不好看。”
见绿珠看着她目光称赏崇拜的样子,蕴纯笑着打趣。
“不,不是,奴才这不是意思……”
“好了,本宫知道你的意思。再看看可还有不妥之处。”
绿珠和白璃赶紧给她从头到脚再三检查,终于是的确没有任何问题。
“走吧,该出去了,这会人也该来了。”
绿珠赶紧搀扶着她,才出来就见方长贵笑着进来通报。
“娘娘,安嫔娘娘来了。”
“快,快请安嫔姐姐进来了。”
果然安嫔是第一个来,她早就料到安嫔会是第一个来。
宫中与她交好的人并不多,佟贵妃是不会屈尊降贵,其他嫔主因为她得宠多有嫉妒于她,位低嫔妃多受各自主位娘约束,哪敢贸然投靠她,瑾嫔与她亦有了隔阂,而且瑾嫔还在月子中是不能来了;唯有安嫔与她并无利益瓜葛,如今交情不错。
“懿嫔妹妹,恭喜妹妹了。”
蕴纯亲去门口相迎,安嫔一见蕴纯立即笑着贺喜。
“安嫔姐姐快请。”
姐妹两相携坐进殿坐下。
“王佳大人封了国公,这可真是天大喜事,恭喜妹妹。”
安嫔再次贺喜,蕴纯握着她手笑得谦逊。
“原也知道皇上可能会赏赐,却没想到皇上会封阿玛为国公,妹妹也是震惊不已。”
“妹妹救驾立这么大的功,又照顾三位出痘的阿哥,将三位阿哥安然无恙的带回来,这也是大功一件。这有功自然就该赏,封王佳大人为国公也是应该的。可惜了,若是这赏赐搁妹妹身上指不定妹妹你能进一大步,说不得能与那位平起平坐。”
安嫔下巴抬了抬朝翊坤宫方向意示。
安嫔可真是蕴纯可惜的,救驾救三位阿哥都是立了大功,可这功劳却半点也用到自己身上。
虽说娘家得了封赏,娘家地位提高懿嫔的身份也会水涨船高,可到底不如自己晋位来得实在。如今懿嫔有子有宠,娘家荣耀于她还真是没多大用处,娘家荣耀最终得益的还是懿嫔父兄,于懿嫔和两位阿哥现在这种情况都没有什么实际的好处。
后宫的女子进了宫之后,这地位高低可就只与位份高低与皇上圣宠多少有关,除了特别的如佟贵妃和仁孝皇后及孝昭皇后这种情况之外,嫔妃们娘家如何光荣与嫔妃们在后宫地位高低并不无直接关系。
比如她,她玛法是额附为大清建国立过汗马功劳,曾外祖和舅祖父都亲王,立过赫赫战功,可她进宫后还不照样只是个庶妃,还不如佟氏一个汉军旗的。
再比如之前的端嫔董氏,一包衣奴才出身,因为得宠封了庶妃与她平起平坐,后宫无人敢轻视她。后来更是凭越过众多家世不俗的八旗贵女直接封嫔,常贵人还是出自大族乌喇那拉氏呢她阿玛还是三品武将,常贵人也不照样得给董氏磕头请安。
所以说这功劳赏赐还是落在自己身上最实在。
安嫔心里可是极希望蕴纯能和佟贵妃平起平坐,若是能越过佟贵妃那就更好了,也好打压一下佟贵妃的嚣张气焰,免得老在嫔妃们面前摆出一副正室准皇后的样子。
如今懿嫔不过是嫔位就能与佟贵妃斗得旗鼓相当,若是懿嫔更进一步,甚至与佟贵妃平起平坐,定能将佟贵妃斗下去。
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懿嫔竟然错过了。
听安嫔只说两功没提起牛痘之事蕴纯不免惊讶,莫不是安嫔不知道。不过牛痘之康熙没公布于众也有可能,蕴纯也没有与安嫔提起,这事终归是要康熙公布出来才好。
又听安嫔提起与佟贵妃之事,蕴纯在心里笑了笑,没想安嫔竟然还有与她一样的想法,不过这想法显然有些不切实际。
“我明白姐姐的意思,只是那是不可能的。”蕴纯摇头笑了笑道。
“为什么?为什么不可能。妹妹你可是立了大功劳。”
“姐姐你糊涂了吧,你忘了那位可是出身佟家。除了赫舍里氏和钮祜禄氏,谁也不能与她平起平坐,更别说是越过她了,就连博尔济吉特氏都不行。”
若论身份,谁能比得起博尔济吉特庶妃。博尔济吉特氏可是皇太后的亲妹妹,太皇太后的亲侄孙女;除了两宫太后之外,先帝废后是她堂姑,先帝淑惠妃是她二姐,算起来她也是康熙的表妹;博尔济吉特氏这样的显赫的身份尚且不能与佟贵妃平起平坐,她又岂能。
安嫔闻言愣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
“倒是糊涂了。”
“这事姐姐可莫再说起,妹妹我就当没听过。”
“雷霆雨露皆是天恩,本宫很是感激皇上隆恩封赏本宫娘家。”
她是会为了这封赏之事去康熙那说什么的,她可没那蠢。
再说与其恩不能赏,还不如赏她娘家,得了好处总比没好处好。
“是姐姐说岔了,妹妹莫在意。”
“怎么会,姐姐别多想。”
两人又聊起一无关紧要的话题,正说着外头通报有嫔妃过来,陆陆续续后宫嫔妃大部分都来了,除了坐子的瑾嫔,禁足的郭络罗答应,还有就是佟贵妃,也就派个人来道了一声喜。
虽然嫔妃们来贺喜,不过真心的可没几个,嫉妒的更多,可是叫蕴纯听不少酸话。
难道蕴纯今日心情大好,也不与她们计较,所不过她们也识趣说的都不过是不痛不痒的话。
嫔妃们也在永寿宫呆多久,因为梁九功亲自来送赏则而且还传话说是康熙翻了她的牌子,要过来永寿宫用晚膳。
送走了梁九功,蕴纯亲自送客。
或许是康熙对她心有愧疚,送了赏赐颇多而且还真是精品甚至其中还有不少珍品,让嫔妃们看着羡慕嫉妒不已。
“皇上待懿嫔姐姐可真是不一般,可真是让妹妹羡慕,满后宫也找不出能与姐姐比肩之人了。”
僖嫔站在正殿门口看着罢在桌案上那些耀眼的珠翠华美的布匹酸溜溜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