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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论兵
    孙绍回来后过的是和以前差不多的生活,只不过老师换成了秦松,有时张纮也会来一教下,孙绍打算向他们两个人行拜师礼,结果他们愣是不肯,说什么自己比顾雍大,还大一辈,要是收了他做正式弟子那岂不是于顾雍一个辈分了,只承认是替他教学生,绝不肯让孙绍拜师。弄的孙绍有些郁闷,但学习还得继续。现在姐姐们又多了一项开孙绍玩笑的谈资,就是陈笙的事。特别是大姐,怕是记恨当天姑姑在说她的八卦时自己没挡住,特别爱拿这个来开他的玩笑。说到这个,那位隐名的年轻人还真的写来了几封信,都是有关哲理和生活态度的,还有些是兵法的,孙淑自己回了好几次信,却署上孙绍的印记(虽然不说名字,但表明身份的标记还是有的),一次孙绍发现了,很是生气,让她以后用自己的,随后自己也就那篇兵法的回了信,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通,再收到他的信时,结果指出了他论兵时的一大把明显的错误。弄得孙绍很是惭愧,这现在连纸上谈兵都做不好,还打什么仗呢?他也从这时开始努力读兵法,争取以后不会连在纸上谈兵的时候都出丑。
    关于他在丹阳干的大事,母亲和姐姐都不是很关心。老姐们已经在争着问他有没有定亲的打算,而母亲则装着没看见,让他就杵在那里,他心里倒是知道这是调侃,可是自己调侃别人的时候没感觉,当自己成为被调侃的主角时,那种无比尴尬的感觉实在令他难受。现在他算是切身体会了什么叫“己所不yù勿施于人”。这种感同身受也使他进一步认识到了换位思考的重要xìng,从此更加重视对他人的心理关注。
    这一天,孙绍刚从学舍出来,因为时间尚早,就决定自己到外面郊游一趟,以前跟姐姐们一起出去的经验使他放弃了回去叫她们的意思。仆人们要劝也劝不住,孙绍威胁说不跟去就自己去,他们也只得屈服。
    走到城外,由于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不敢走得太远,只是在附近逛了逛,正要回去,只听得远处传来一阵悦耳的音乐声,萧似凤鸣,琴如莺啼。孙绍一下子被迷住了,就朝着这个方向走去,一名家人劝道“公子莫要去了,已是有些晚了,再不回去夫人只怕要责怪。”孙绍道“只是想去看看,是什么人有如此本事而已。也不会费什么时间。”大家无法,也只得随他去。
    顺着乐声走过去,孙绍看到了一个亭子坐落在一个小丘上,亭子里似乎有两个人,男执箫,女抚琴。只是隔得有些远看不太清,就加紧赶了过去。这一首曲子已是近了尾声,两人奏得忘情,全心置于其上,却也令人心旷神怡。待孙绍走近,曲子正好停下,那女子道“夫君的乐技,越发jīng进了呢。也无愧江东第一人之称。”男子道“可惜这等良辰美景,却有闲人相扰。”
    孙绍也是羞红了脸,打扰别人的兴趣实在是不该,自己这个外行也没什么可以讨教的,他那点货说出来不得让人家笑掉大牙?他此来只是想看看这是何等人物,原来倒是不曾想到扰人清静了。不过既然来了,不结识一下也实在是有些可惜,就干脆厚着脸皮再向前走。
    当他看到那位男子的面容时不禁产生了很强的无力感,这是怎样生出来的啊,怎么能帅得这么一塌糊涂啊。三叔算长的不错的,跟他一比实在是差远了。不仅俊美,还体态健壮,颇有几分阳刚气,这样的帅哥叫人不服也得服啊。再看倒那位女子时,他一下也是很惊奇,怎么和母亲长得这么像?不会是她出来了吧?再细看,才发现外貌与母亲还是略有差别,打扮也要jīng细的多。一身衣饰很是有典雅之气,这也不是母亲有的习惯,只是相貌实在相近,第一眼几乎是认不出来。等一下,这不是姨妈吗?那么那一位····强压下心中的狂喜和激动,走到他们二人跟前,说道“绍见过姨父、姨母。身为闲人,扰及您二人实在不该,特此谢罪。”
    小乔倒是一眼认出了他,心道这小子可真是消息灵通,周郎前天才回来,昨天又在吴侯府呆了大半天,连自己的次子也没太多时间接触,今天好不容易有些时间出来,他却来了。以周郎对他的重视,少不得又有一番教导,姐姐现在一颗心全放在他身上,想来知道周郎要回来就叫他前来拜见。哎,周郎这闲不下来的xìng子,这一天只怕又得泡汤啊。再看向孙绍,又多了些郁闷和无奈。
    孙绍倒也知道姨母是在怪他哪个方面,不过他既然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吧。您跟姨父在一起的时间总比我长吧,牺牲一点就行啊,让我拜会一下前世的偶像和今世的保护者啊。但动作上却不敢轻慢,说“今rì绍本是出外郊游,偶被二位的高妙乐声所吸引,只是想前来见识一下是何等神仙人物,却不想打扰您二····位了。”差点说成“二老”,还好,不然只怕得被他们两位好好修理一遍。
    周瑜见到孙绍,也有几分欣喜,自孙策去世后,他一直心怀内疚,也将守护义兄的遗孤作为和振兴孙氏同等重要的任务。现在见到他一天天长大,也逐渐的出息了,自是高兴。现在孙权长期无子,他也未必不怀疑孙权的身体状况,内心里也一直希望能让孙绍成为继承人,这样对他来说既不负大局,又全了与孙策的生死之交。现在要做的最重要的事就是使孙绍能够顺利的成长并成才,见他颇为知礼,也知道是师从顾雍所得的教导,自己以守护者自居,却是教导有限,多少自觉有些对不住。
    周瑜便招呼他上前,“既然世子将我当作长辈,也不妨在下倚老卖老一下,称你一声‘绍儿’吧。”孙绍却是不想他会先来了这么一句,只得答道“绍本就是小辈,姨父与父亲乃总角之好,又是在下的启蒙者,更兼对我家贡献良多,又如何当不起。”周瑜笑道“那么,你是还想来听音乐,或是····”孙绍心道自己对音乐一窍不通,跟老爹比都不及,母亲虽说jīng于此道,但也好长时间没动过了,你也是知道的,用不着这样明知故问吧。“这个,来的时候我也没想到会遇到您,所以自己也没什么打算,不过您的音乐对我来说就是对牛弹琴,却是不必浪费了。”“好,有自知之明,不掩饰自己的缺陷,也不会为讨人喜欢而故作姿态,这才是伯符的儿子。听秦文表说你最近在读兵法,可有此事?”孙绍想到:来了。遂回答道“确有此事。”“读兵法是为做些什么呢?”“‘武,禁暴,戢兵,保大,定功,安民,和众,丰财者也’。现在方值乱世,人民痛苦,外族肆虐,学兵法就是要终结这一切,还我华夏一个朗朗河山,给百姓打造一个全新的太平盛世,使华夏之威德,及于四海。对我个人来说,像父亲和姨父一样驰骋沙场也是我的梦想,建功立业还能够为民族的振兴出上一分力,就是最好不过了。”
    周瑜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心道这孩子的心可真不小,现在就已经想着结束这乱世了。对他说“也莫要好高骛远,先关注自己的现状,一步一步地走,才是正理。”“是,学习本就不是纸上谈兵,必须脚踏实地,从细微处着手,方能做到好处。”“既然如此,那我就考教一下,看看你学的如何。”“谨受教。”“众所周知,随着邺城的陷落,我们与曹cāo的对抗只是迟早的事,而江东缺马,完全依靠步兵对抗骑兵是很困难的,这需要远程武器的优势或者是严密的纪律和大胆的战士。而在质量上江东的步兵除了勇悍并没有太多比中原步兵的优势,武器方面甚至还处于劣势。对付骑兵最好还得是以骑制骑,不知你认为什么办法能有效的扩充骑兵的数量,以及马种的培育?”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小型地图,标注着最新的势力情况,曹cāo的标志已经占据了大半个地图,而江东地盘虽大,却缺少人口,上面标注着在籍人口约一百三十万人(加上部曲,家奴,和隐户,以及从来不交税的内附山越人,大约能超过两百万。)。几个产马之地,凉州无法到达,而并州已经被曹cāo吃下,幽州也差不多了。
    孙绍心知这个问题可能是随口问出来的,给江东军配马本来就是一件难事,南方马不善奔驰,不太适合作为战马,而北方的统一已是迟早的事,曹cāo是不会给江东这样的机会的。很可能这题目只是个引子,或者只是对他刚才口出狂言的一个教训而已。不过看到江东那交错的水路,他又似乎有了主意,对周瑜说“南船北马,本是没错,不过我们也可以用自己的长处去获得。”“哦,用水军去抢吗?”“不是,水军的优势在于可以穿行于陆军所不能到达之处。而以现在的军制陆军由于给养和行动速度的限制也不能对边远地区进行完全的控制,曹cāo虽然离北方的统一已是不远,但毕竟还有些距离,陆军的劣势也使他不是每个地方都能有效控制的。这里,就是他力不能及而我们能及的,对我们来说只是到达就够了,因为我们想要的只是马而已。”说着,用手在辽东地区画了一个圈。
    周瑜的心里现在极度的惊讶,他刚才就是想让孙绍杀一杀这种傲气,才出了个几乎不可能的问题。没想到他还真的答出了,这个想法他以前都未曾想过,江东的大型船不太适合航海,但中型船却是可以的,以前只是想过从海上对中原腹地进行突击而训练这支船队,却不想还能这般使用。没错,辽东很难被完全的征服,而要禁止他们和这边的马匹贸易则必须是完全的控制才行,而这个曹cāo至少十年之内无法做到(气候问题,走到辽西已经不行了,再走实在撑不住。)。他们却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组织起足够大的贸易船队,哪怕马匹在船上容易死掉,只要有一半的存活率就够了,能带回来改良江东马的马种就足以在五六年内培育出一只不小的骑兵,哪怕不能跟北方骑兵抗衡,但给他们造成威胁却是绰绰有余了,至于育种的问题,那不是他去负责的,骑兵训练虽然更麻烦,但总比一匹刚出生的马能够上战场要快一些,解决了马的问题,那江东的势力就可以迅速地提高一个台阶。这样的办法被这么一个孩子就在不经意间指了出来,也实在是····
    “当然有jīng良的军队并不能一定带来胜利,优秀的统帅和尽责的军官也是必要的条件,您显然完全符合····”孙绍还在侃侃而谈,殊不知周瑜已经给他打上了“天才”的标签。周瑜很快地止住了他的继续表演“绍儿说的极是,这对于整个江东都会有大用,而你的才智只怕才更是江东之福啊。”孙绍想要显摆一下子,才发现装逼装过头了,这是露才了,他只怕得跟孙权说,那可不太好啊。这事不太好跟他解释,总不能说自己有预测未来的能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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