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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任质
    曹cāo北征回来后,在邺城开挖玄武湖用以训练水军。然后在政治上废除三公,实行汉初的丞相制,并且自任丞相。并且大幅的扩军,增加并州和幽州的军费,将马腾召入京城,许以卫尉之职,用以解除后方的威胁。而将一些jīng锐边军调入邺城作为教导队,谋士将领们(建安十二年郭嘉去世,曹cāo也摒弃了先召集几个谋士决议再将完整的计划交给部下讨论的习惯。)也经常被召集开会,其南下之心对于江东来说已经是人所共知,孙权为了试探虚实,于建安十三年三月派出使臣向朝廷进贡,顺便恭贺曹cāo平定乌桓,而这次出使,给天下带来的变化是不可想象的。
    荆州南郡,新野县。
    刘备坐在大帐中,似乎在焦急地在等着什么,一旁的徐庶见他有些急躁,劝道“差不多也该有消息了,主公不必太着急。”“我不是担心事情,是担心孔明那。荆州士族是不是支持我可没有孔明的安全重要啊,你们当初怎么叫不告诉我而要自己行动呢?”“游说世族们的计划是在下提出来的,孔明曾打算禀报主公,但臣下说夺取荆州的恶名就由我们来背好了,不要让主公为难,所以及自作主张采取了行动。”“元直啊,不过是一州之地而已,如何值得你们这般冒险,就算没有基本之地有如何?只要有人心在,又何惧不能再起?若是孔明有什么三长两短,即使得到了荆州也是得不偿失啊。”“主公····所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我等受主公大恩,而使主公屈居此地,不能一展宏图,心中岂不惭愧?若是没有意外,此事应当能成。况且北方已经平定,曹cāo不rì就要南下,若不取荆州之地为基,将来又凭什么来对抗他呢?主公难道希望汉室永远在曹cāo手中沉沦下去,直到消失吗?”刘备一时语塞,只是徐徐叹道“荆州是重要,但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更重要啊。如果得到了荆州却没有收服荆州的人心,那得到了又有什么用呢?名不正则言不顺,我是要用荆州的力量,来实现复兴汉室的目标,可不是仅仅要得到这块土地啊。若是用yīn谋诡计来做到这一点,那也未免离我们的初衷太远了些。”
    这时,诸葛亮走了进来,“报告主公,荆州的世族现在分为两派,支持刘琦的那一部分已经答应支持我们,另外的那些,就是蔡家以及蒯家的一部分,他们是死硬分子,又和曹cāo素来有交情,不会支持主公。不过他们不会想到主公会向他们发难,这也是我们的一个优势。我说服了蒯家的几名旁支子弟作为内应,加上黄家的力量,应该有五成以上的把握控制住局势。”徐庶问道“那德公怎么说?”“这个,在下不才,未能说服德公出手相助,不过他答应不干涉此事。”“嗯,那也够了,主公,请现在行动吧。”刘备说“不行,现在我们没有名分,这个时候就动手容易引起其他的荆州世族的反感,要动手也得等景升兄不行了,蔡瑁他们准备夺权的时候再进行,那时他们会集中力量,才好名正言顺的以为刘荆州长子取得政权为名控制全境,否则那些外地世族一乱,就不好收拾了。”诸葛亮道“主公所言虽是,但是拖得越久,那些支持我们的世族就越有可能观望,而且那些内应也会更加危险,收拾人心的事情请交给在下,主公可以假装不知尔后坐享其成即可。”“我不愿自己沾染恶名,难道愿意让你们来承担吗?此事不必再说,依我说的去做就是。”诸葛亮和徐庶还想再劝,刘备已经站了起来,转身离去。“主公还是心太慈啊,那么孔明,你将计划变更一下,再找机会吧。”徐庶叹道,既然现在不能说服刘备,也只得离开。
    刘备出来后,直接去了军营。“三弟,你和荆州军的将领们拉关系进行的怎么样了?”张飞回道“大哥,不是我说,这些人真是麻烦,一个个的都安于现状,就算灌了几通酒也还是一副死样,一点胆气也没有,指望他们真不如指望母猪能上树。”“那那些中层军官呢?”“他们倒有些想发达的,我拉了一个假校尉,三个军司马,还有三个军侯,不过这点人用处不是很大啊。”“行了,能用到点子上这点人也一样有大用,这些天你也辛苦了,天天跟这些人吹牛扯淡,就放你两天假,好好休息去吧。哦对了,前天黄公送了我一瓶好酒,就给你好了。”“嘿嘿,还是大哥知我,多谢。”
    同时,许昌。
    江东的使团已经到达,正使是是仪,副使是张承,在完成朝觐后就去了相府,向曹cāo祝贺,曹cāo看了看礼单,笑道“孙会稽还真是心向王事啊,诸位远来辛苦,先在此休息一下,也不必太费心那。”他们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就被打发了回去。而一出门没走到驿馆就被人拦住了。
    “是子羽啊,好久没见了,来来,到我家喝一杯。”“府君,我现在还有使命在身,理当先公后私,还是等完成再来找你吧。”“丞相就是这脾气嘛,没事就喜欢把人晾在一边,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让人来叫你,等是没有意义的。他要是看人家不爽,比如说我,连进个门都要刁难你一下,才不管你有没有正事。”“这个呢,仪还是先等等吧,先办完了事情,才好跟府君尽兴。”“我倒是想要樽中酒不空哟,可惜以前的那些朋友都怕了,都冷了,不敢来找我了,现在杯中之酒已是经常冷了。不就是怕个曹阿瞒吗?至于连朋友都不顾了吗?”是仪见他生气了,也有些怕,“府君。慎言!”“慎言个屁!不就是见我老跟他曹cāo唱反调吗?就怕落个和我有交集的名声而躲得远远地,还说什么‘礼法是要先公后私’,都是在扯淡!什么礼法,完全是他们自己编的礼法,礼法是让人越来越疏远的吗?子羽,你是不是也嫌弃我,怕和我一起喝酒会让你完成不了使命啊?”“府君,你醉了。还看什么!快扶孔大匠回府!”张承看到此景,忙说“这事还是别管了,先保护好自己要紧呐。”“不可,是仪受府君提拔,恩同再造,至少派人扶他回去还是应该的吧。”也不管他的劝阻,就找了辆牛车,让人把喝醉的孔融送了回去。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曹cāo坐在暗室的主位,问道。下面的校事卢洪答道“确实如此,小人一直让人盯着孔融,他今天喝醉了酒去拦江东的使团,请他们去自己家做客,人家没有同意就死皮赖脸的缠着,还说了一通大逆不道的话,在场的许多人都听到了。然后孙权的那个使者就派人把他送了回去。”“他们倒是很熟啊。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交情呢”曹cāo沉吟道。
    次rì,曹cāo派人召见使团成员,一来态度完全变了“孙权乃大汉的会稽太守,从来就是汉臣,为何只有建安五年和去年今年派人进贡?这还当不当自己是大汉书属臣?不要以为态度好一些朝廷就会姑息纵容他,他做的这叫什么让步呢?一点真心诚意也没有。他要是真的把朝廷当回事,建安七年让他送人质为何直到现在也没送来?回去跟他说,他的礼物朝廷收下了,不过该做的事他还得去做,这样子毫无真心的举动,能欺骗得了天下人吗?我准备了五十万大军,也不知若是一意向扬州进军,当会如何?”是仪等人虽然知道是虚言恐吓,但曹cāo积威甚重,那种久居人上的气势就让他们喘不过气来,张承道“请丞相恕罪,这些并非我等可以决定····”“那就回去吧,反正谁也不信谁,要取信就得拿出诚意来,送质的事情拖了六年了吧,也该有个结果了吧。”“是是,回去定当禀报。”
    是仪等人离去后,一旁的程昱起身道“丞相,现在让他们送质好像没什么意义,终归是要用武力来讨平的。”“仲德啊,对我们来说确实没什么意义,但对于江东,就是一记重击了,必然能在他们内部引起一阵大的恐慌和冲突,等他们缓过劲来,荆州也差不多能拿下来了,大家准备的也差不太多了,现在就把内部清理一下,准备南征吧。”
    在回去的路上,是仪听说了孔融被夷三族的消息,更加惊恐,加快速度奔向柴桑,等他们到达,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次许昌之行,对他们的折磨也是有些大了。这时孙权正在看丹阳传来的捷报,贺齐确实是山地战的好手,这次出击轻而易举的击溃了丹阳西南部的山越人势力,孙权为了嘉奖他的战功,特意将那三个县分出来设立了新都郡,以贺齐为太守。大家对于俘获了数万的山越人表示惊叹,这下又多了许多兵员,正在高兴间。报告说去许昌的使团回来了,孙权本来想看看这次探听到了什么消息,结果见到是仪一脸惶恐的样子,心里也有些估摸着没什么好事。等到听他把事情说完,沉吟道“态度很严厉,有恐吓的意味,不过他的实力确实摆在那里。如果我们屈服的话,他只会更加的嚣张吧,只是徒然强硬也对我们来说没什么好处,大家讨论一下,应该怎么处理。”
    张昭第一个发言“我还是保留原来的意见,曹cāo挟天子以令诸侯,占据了大义的名分,如果完全的硬抗,那就是对朝廷的不敬,没有大义的名分我们能得到的支持就很有限,所以至少敷衍一下还是有必要的。人质嘛,也可以送,四公子和五公子都算合适,当然主公要是关心兄弟可以当在下没这个提议。”虞翻道“张公,这话可不完全对啊,曹cāo现在是强势的一方,他的要求如果敷衍过去只会激起他更大的不满,这时应该要么全盘答应他的要求,要么就鼓起勇气来和他一战,可不能持两端而望啊。”孙邵道“主公,曹cāo现在实力太强,直接与之硬拼我们毫无胜算,那可以考虑接受他的条件,毕竟我们有航海带来的利润,再加上进一步的扩张,如果能换出来几年做准备的话,再对抗他胜算会更大一些。”张纮道“长绪此言不对吧,我们在发展,他曹孟德也在发展,虽说我们可以扩大的土地很多,但人口却始终不足。曹cāo这几年除了屯田以外还在大力清查户口,现在北方的在籍人口已经比起建安五年多了七八成之多(不在籍的人口不交税不服兵役,对于zhèng fǔ来说与没有是一样的,但对于民族来说,则完全不一样),我们论潜力只怕还不如他们呢!现在艰难的是我们没有盟友,单凭自己的力量又实在胜算太小。但是跟以后相比,依在下看还不如冒险一战,毕竟北方军队不善水战,我们又有长江天线作为依仗,胜算三成以上还是有的。”孙权道“三成还是太少啊,要是五成我会考虑的。”然后以目视顾雍,顾雍想说话但被旁边的陆绩拉了一下,只得住口,而张允、陆绩全部沉默不语。众人见孙权反对直接和曹cāo交战,也大致形成了一个相对统一的意见:即答应曹cāo的要求,不直接激怒他,争取时间来发展自己和寻找盟友。尔后张纮又提议派人去和刘璋进行外交,但因为中间有荆州相隔,通不过去,所以建议走南中一线,结果也被以危险xìng太大而否决。
    孙权见大家争不出个所以然来,甚至开始争是让孙匡还是孙朗去做牺牲,便宣布散会,自己派人去叫吕范、鲁肃、胡综、全柔、步骘来进行小规模会议。他内心里在重臣们争论的时候也有了个大致的轮廓,只是与大家不同,不好说出来。
    孙绍这些天在观察孙权,自从上次宴会以后,他是确定了肯定有问题,由于孙尚香不在这里,他也不好直接找人去问孙权的**情况,现在人家对自己已是有了防范,让母亲去打探是肯定是得不到任何正确的消息的。倒是想到过及早开溜,可是现在航海暂停了,去拿到船的可能xìng实在太小,又不可能混上去,那么该怎么办呢?现在为了躲开孙权的耳目他也不得不将卫队先放到军营里,没了可信之人在城里,实在是步履维艰。
    他还没想出办法的时候,却听到孙权派人和曹cāo的扬州刺史交涉的消息,由于之前的朝贡所带来的要求是被保密下来。他也不知道(否则再傻也知道赶紧跑路),只是有意地询问了几名重臣,但对方或是钳口不言,或是本身就不晓得实际情况,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周瑜现在不在,显然这种外事没有咨询他的意见就执行是很不正常的,孙绍正在考虑该怎么询问时,孙权却来了。
    他现在觉得很危险,因为孙权自年初以来就没有来主动看过他,这次来多半是不安好心。考虑到现在的情况,他甚至动了利用孙权对自己武力的轻视来干掉他的想法,不过这种同归于尽的法子实在太划不来了,只在脑子里转了一转就放弃了,现在不能太激动,先看看他怎么说再作打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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