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军一拨拨一拨的来,都源源不断了,已经击破了两支援军了,这才不到两个月居然动员出两万多人!我们的才得了四千援军,再这么打下去,几乎是不可能赢得啊。”柴桑城下,赵强向着众位将领发牢sāo。陆逊道“没办法,本家实行jīng兵路线,冬天新征的士兵是不可能给我们派上来进行野战的,而老兵们在之前的会战中损失相当不小,俘虏的孙权军也不可能被派过来打他们的原主,现在要chūn耕征兵会缓下来,跟吴侯在江东那种掠夺式征兵自然是比不了。”
黄忠道“看来吴侯坐镇后方统筹调动可比亲自出阵指挥对我们的威胁大的多啊。”大家听到这话都笑了起来,陆逊等到大家笑完了,再说道“吴侯长于内政短于用兵那是世人皆知的事情,只是他为人多疑不放心那些带兵的将领才动辄亲自指挥,不过现在战局确实很是不利,前rì主公给我们指示说若是不能取胜就撤退,现在我军不仅兵力上劣势,而且久攻不下士气损失士兵疲惫,能打败两拨援军未必再能打败下一波了。兵员太少了,虽然作战之时往往可以以一挡三,但是面对波浪式冲击的时候士兵体力上的消耗使他们力不从心,看来确实是不得不撤退了。”黄忠道“孙权动员了如此多的士兵,看来我们的政策在江东不怎么受欢迎啊,这是什么道理?”“在荆州跟交州的情况汉升公也看到了,主公的新政显然没什么问题,只是某些特权分子不愿意接受而已,江东世族们的私兵数量远超过那些荆州和中原的世族,我家最繁盛之时拥有私兵五千人,完全可以撼动一州一郡,况且只要将那些部曲的强壮者稍加训练就是一支听话的私军,再加上吴侯这些年来不断地掳掠山越人来壮大他的军队,实力其实一点也不弱,这样的动员能力其实非常强大,加上孙权一直在宣传‘江东人保卫江东’,把我军当作荆州人,他们自然会有些排斥,这种地域xìng的排斥现象子续也在想办法解决,只是这样的现实情况我们还得去面对。江东本来人口就比荆南要多,这么耗下去不是办法,曹cāo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呢。”赵强道“那么现在暂时撤退吧,没什么在伤亡不大的情况下拿下豫章郡的好办法,只能等到夏季新的一批士兵送上来得到补充之后再进攻了。”陆逊道“子续来信说若是攻打不下就暂时休战一段时间,他准备进一步深化在荆南的革新,把内部进行进一步整合,我们的粮食已经有点不够了,现在是几乎全部的军队都在作战中,消耗太大,已经是将近半年的时间了。敌人的援军已经到达,那我们确实是没什么胜算了,撤退吧。不过若是能够在撤退前yīn他们一下还是做得到的。”黄忠道“主公曾言百姓的生活已经很是困苦,因此说除非极端情况不要去掳掠他们,您若是想要罢豫章郡抢空然后限制孙权的发展的话,老夫第一个不赞成。”赵强也说“虽然这些人不知好歹一定要支持孙权,不过他们也就是平民罢了,又没什么明确敌视我军的举动,是不能作为敌人攻击的,您虽然是主公的姐夫,但是军纪却是不能违背的。”陆逊道“我可没想过用这么缺德的法子,我只是说我们完全可以打他们的埋伏罢了。做出一个空营然后晚上撤退,这样的话敌人一定认为我们心虚就会追击,到时候给他们一记埋伏,也好让这些顽固分子知道咱们可不是好惹的。”
“周瑜前去进攻梓潼了!如果被他打下来的话只怕他就可以直接攻击绵竹一带了,而且我们跟北边的联系就得绕道汶山,几乎等同切断,这可是绝不能容许的啊。”张任道“为将者绝不容许私心作祟,你担心宾伯我可以理解,不过周瑜的攻击目标不可能是他,好好想想,周瑜对于后方几乎不加守卫,几个要点也就最多派了一千人左右,而集中了全军一往无前的猛攻,他的目标只会是成都,太明显不过了。”李严这才冷静了一下,然后说道“这是围城打援啊,可是你即使不去救援,但是那些人对于承信你的命令那是一贯阳奉yīn违的,他们在北广汉多有各自的私产,无论如何在现在这种分别驻扎的情况下,你是根本控不住他们的。”张任道“没错啊,大家在一起的时候,虽然不愿以服从命令,但是好歹能够做出样子来,这样子分别驻扎固然能够起到节节抵抗的作用,可是指挥确实变弱了,真是令人头疼。”正说的时候,外面有士兵前来报告“贾校尉出兵了!还拉了其他的几位将领都出兵去进攻周瑜了。”“该死!不就是在那边有点田产吗?犯得着拿命去拼啊。”李严大骂道。张任道“没办法,我们都被这帮犊子拖累了,有这些人出手其他人我们即使下命令也止不住了。只能被他们拖下水,试试看咱们的计谋能不能成功吧。”
许昌。曹丕坐在主位上,吴质和朱铄坐在两旁。“这次田银苏伯叛乱很轻易的平定了,叛贼已经全部杀掉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的扯上朝中那些暗地里支持他们的家伙,不过这些人也够狡猾,除了少数几个无关轻重的家族有证据被找到,其他的都撇的一干二净,只怕要是把这样的结局报上去的话不免要受到父亲的责难,不知大家有什么好办法吗?”吴质道“这个倒是不算难,证据是可以伪造的,您要是想打倒谁伪造出相应的东西就行了。”“这样子未免有些下贱,而且信服力不算高。”朱铄道“我们完全可以拿着假证据到相应的人家里去询问,若是心中有鬼又没什么胆子的人自然会承认,然后我们让他供出同谋来就可以了。依我看这几家最有可能参与了这次叛乱,而且家主也不是什么坚定的人,想个法子逼他们招供其实没什么难度,有了口供完全可以一扯十十扯百。”曹丕想了想说道“此言不错,当可试试。”吴质说道“长文去劝说那些世族彻底归心,可是效果相当有限,这些人还真是不知好歹呢。”曹丕道“也是父亲的政策太紧了啊,要是暂时妥协一下等到以后名实俱全还怕收拾不了他们吗?我们能够给他们提供的东西相当有限,却也怪不得长文,只是他这xìng子实在是太想样样都好,总喜欢多面讨好,这样最终谁也不会领他的情的。”正说话之间,外面走进来一人。“五官将,证据找到了,那些武器跟马匹都源自中原,而且马匹惯吃得草料可以确定是从兖州运过去的,武器和铠甲的锻造法是中原惯用的方式,而且基本上可以确定自杀的那几个人就是来自附近,肯定是这边的那几个世家,只要编造得好的话,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怕他们自己都会相信自己做过某些自己没做过的事情。”曹丕大笑道“仲达果然是高明,能从这些小地方看出来问题。你认为去恐吓那些世族的任务该谁来办?长文怎么样?”司马懿道“长文这人太过老好人,想要他去做恶人那是办不到的,他这个人可不是像我们几个那样可以抛弃所谓的原则,这种事情我不认为他能够放得下脸来。”曹丕道“是啊,像长文这样的家伙,总是想着你好我好大家好,却不知道政治斗争从来都是你死我活的啊,他祖父跟父亲是怎么教的啊。”吴质道“他那是不愿意再看到父祖时的惨状,想要凭借一己之力来扭转这一切,失败了就刻意的去逃避现实罢了。”朱铄道“跟这样的人为伍,对于我们未必就有利,像他这样既想要面子又想要里子的人,那可真是太贪心了。”曹丕道“好了,大家别这么说长文了,好歹他也是愿意为我的梦想效力的最著名的人士,这些年办事也没有懈怠的时候,无论是能力还是交往都是一流的,他只是不愿意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而已。那么事情就由仲达来做好了,我相信他的能力和人脉应该能够办好。”司马懿道“如此就多谢五官将的重视了,我会让您需要的人乖乖地落马的。”
巴西郡安汉。罗蒙正在睡觉,突然一名士兵闯了进来,“不好了,外面来了一大群敌人,已经包围了城池,还请大人前去决断。”罗蒙吃了一惊,但是随后又镇定下来,“一定是从巴郡来的,刘璋跟严颜素来不和,想必派出的士兵也未必会听他的调遣,那么我若是在此坚守,未必就挡不住,城中毕竟有一千四百多人和我的四十名亲卫,这城池不大但是颇为坚固,而且他上任以来也jīng心进行了修葺,防卫能力他自己心里有数,若是守得住想必能够为主公后来的事业立下大功劳吧。”想到此节罗蒙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告诉几名士兵,“大家都随后跟我去城门楼,看看情况。”
罗蒙走到城门上,看到城外的士兵密密麻麻,邓贤在城外高喊道“城内的人听着,不管你们是周瑜的部下,还是叛变的益州军,只要投降以往的罪过一概赦免,要是还执迷的不悟的话我军的兵马你们也该看到了吧,打破城池,鸡犬不留!”罗蒙冷笑道“邓贤吗,那没什么可怕的。”告诉部下说“你们去跟他讲给我们半天时间考虑,等到时间到了以后会给他一个答复。”士兵向城下喊话,邓贤想了想说道“好吧,你等若是不信,我军先兵退五里,给你们半天时间考虑,若是想战的话,就该趁早修葺城池,现在临时来加工可不行。”说完命令士兵暂时后退。罗蒙听完他的话,冷笑道“你怎么知道临时修葺城池是不行的?那么就让你瞧瞧我们家传的筑城之术吧!”
“在他们眼里我们都是叛军,绝对不可能放过我们,那么不如凭借这座城池来让他们瞧瞧我们这些人不受重用是他们这一辈子犯的最大错误!现在给我全部动员起来,赶紧按照我的计划,把那些工程都完工了!”士兵们也知道他说的不错,已经叛离了益州军就不可能期望得到原谅,邓贤此人在益州名声不佳,xìng喜杀戮,他的话也确实未必作数。再说了,主将的守城本事他们心中也是了解的,曾经罗蒙在一座小城用六百人击退过五千人的敌人,现在一千五百人对付敌军前军六千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想到此处士兵们也都信心倍增,纷纷按照罗蒙的要求进行赶工。
半天之后,邓贤看到城内的士兵甚至跑到城外用木头和临时城堞修了一道羊马垣,加挖了两道壕沟,城门用护城版临时搭建了一个小型瓮城,在城墙上竖起了四个临时箭楼,在感叹对方工程进度之快之时也大感对方居然如此不识时务。“既然你等执意要与我军一战,那我就成全你们,这半天你们又准备我们难道就没有吗?井阑压制!”于是三架井阑被推了出来,朝着羊马垣缓缓前进。“距离三百五十步,方向西偏南,按照我的手的方向,差不多了,点火,发shè!”城内的四架投石机(放在城内是因为防止被敌人的攻城武器打到)点上了火弹开始发shè,有一发命中,其余的偏离。“大约偏离了六十步,向东一点,等我的指示。”罗蒙对于这些校shè兵的表现很是满意,第二轮就全部命中,各有两发命中敌人的井阑。邓贤却是气得要命,只得让弓箭手前去近处压制,步兵开着冲车和云梯向前去填壕沟,然后去攻击羊马垣。不过自下而上的攻击对于墙上的周瑜军显然没什么效果,邓贤又想到了用火箭shè击木质的墙,不过结果却是毫无效果。“既然想到了用木头城墙临时代替,你以为我不知道防火吗?这些木头上面抹了一层厚厚的湿泥,该是能抵抗好一阵子了。”邓贤在无奈之下只能让士兵们用身体去铺路,付出了五百多人的代价之后才填平了壕沟,接近了羊马垣。
益州军总算是接近了,把云梯架了上去,不过他们面对的还是热水和滚油的冲击,好不容易爬上去几个还都被飞礌(礌石绑在绳子上当做流星锤用)砸下了城,士兵们只好再一次架设,不过在弓箭手被打得上不来的情况下损失了大量的兵力才爬上了城,这才开始了肉搏,不过城上的守军明显对于这种狭小范围的混战经验丰富,三五个人结成小阵,轻而易举的把攻上来的士兵杀了回去。邓贤如此反复的攻击,半天的时间内损失了一千人但是连羊马垣都没攻破,只得鼻青脸肿地退回去休整再战,趁着晚上的时间罗蒙再一次挖了一条壕沟,为第二天的战斗做着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