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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收编(上)
    “文若拒绝辞官吗?何苦如此呢?他这些年在孤身边也算是劳苦功高,对于现在的局势贡献良多,没想到有朝一rì我们也会走到对立的一面,世事的变换还真是无常啊。”曹cāo听着程昱的报告,不断地叹息。下面的程昱俨然感到一股寒意,曹cāo这话明显是把荀彧看成是敌人了,他可是曹cāo的第一号功臣和首席谋士,如今仅仅是因为理念的不合就让丞相起了杀心,这也未免太过恐怖。他有些谨慎的说道“您还是直接罢了他的官比较好,文若主要是不识时务,执着与他的理念,也该不是成心想要反对丞相。”曹cāo道“他既然执着于自己的理念,孤又怎么好把一直没什么过失又曾经建立了大功劳的人来罢黜掉呢?”最后这句语音陡然提升,显得令人格外恐怖,程昱被吓得后退了一步,看来曹cāo是动了真怒,哪怕是荀彧这样的元功之臣也逃不掉因为这种原则xìng问题而被划线的下场。曹cāo看到他有些吓着了,放低了声调说道“仲德何必如此,孤只是说连这种事情都分不清主次,实在是有愧于智者的称呼。文若功勋卓著,当年在兖州的时候,就是你们二位在一州皆叛的情况下守住了最后根据地,孤一直到现在也是很感激啊,皇帝已经明显失去了统御天下的资格,比起当年袁绍进攻的时候这个形势可要清晰得多啊,然而连这个都不能与孤站在同一条线上,实在是太可惜了,以后只怕是青史之上,文若也未必能及得你啊。”程昱道“在下得到丞相这样的考语,真是难以置信。请您让我最后一次去劝劝他,也算是尽一次朋友之义吧。”
    曹cāo刚要答应,校事卢洪走了进来,“北方的急件,需要您亲自拆看。”曹cāo打开来观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最后直接将信件撕碎扔到地上。“这些蛮子,真是不知好歹!”程昱心知是胡人那边出了事情,不过能够引起曹cāo如此愤怒,也不该仅仅是因为那些家伙闹事,估计还有打乱了曹cāo的下一部计划的因素。只听得曹cāo说道“区区胡蛮竟然胆敢叛乱!除了代郡乌桓还有鲜卑人,统统不可饶恕!传令让重臣们来开会,居然出现这样的变故,真是岂有此理!”卢洪道“您所说的重臣,是否包括荀令君?”“当然也算在内!速速前去传令!”
    南充国,严颜军大营。“周瑜竟然放过了我们,这一路虽然不断受到袭击,但是他的主力却并没有追过来,否则不曾走到巴西郡南部我军的控制区域,部队就得全部崩溃了。”法正道“可能是北边出了什么变故,导致了周瑜更加急于打通北部的通道,才没有把重心放到追击我们身上来。”泠苞道“我军自从听到成都陷落的消息之后士气一直极为低落,战斗的时候根本提不起劲来,虽然您花了大力气把士气提升了一些,不过跟周瑜作战的时候两翼的部队还是很快崩溃了,这可不是办法,现在士气已经很低落了,要是被这么一路袭击下去,只怕走不到我军的区域就得溃散啊。”严颜道“实在不行就发信号给安汉的军队让他们出来支援好了,敌人在巴西郡的兵力算不上很多,努力前进加上援军的帮助应该是能冲得回去,只是之后该怎么办?凭借我们单独的力量不足以撼动周瑜,而江阳的士兵死伤惨重,一时半会也恢复不过来,除非我们向南中驻军传令让他们北上汇合,或许凑起来还有一战之力。”法正道“这个还是算了,南中我们其实只控制了县城,一旦抽调军队那些蛮人一定会按耐不住出来的。我想我们还是先退回巴郡,征调一些新兵,在跟承信他们通融一下,让他们放弃江阳郡过来跟我们汇和,这样不说其他起码守住巴郡还是做得到的,周瑜一旦长时间没能拿下我们,北边的主公振臂一呼,蜀郡的豪族们不免又会起别的心思,这样子或许是可以胜利的。”众将听了都点头称是,认为按照他的做法或许还有成功的希望。
    这时外面来报说一名中年人请求见到主将,严颜以为是周瑜的使者,起初想赶他走。不过法正说周瑜起码为人还算光明磊落,对于投靠他的豪族,也没有肆意的削弱或者剥夺权力,使者的话或许没什么意义,不过礼节上却是不可不听一下的。于是严颜命令放他进来,那人一进来看到法正,赶紧说道“孝直,大事不好了!还请你告诉严太守屏退无关人等,我有重要的事情向你们报告。”法正认得此人是蜀郡太守许靖的儿子许钦,很是奇怪他为何来此,严颜则是看到他一脸紧张的样子,估计可能确实有大事,于是也依言让无关人等退下。“究竟出了什么事请,跟老夫详细说明。”许钦道“主公于四月初六经过江油的时候受到了从北面前来的、不明身份的、人数大约在三千人左右的敌人的袭击,已然身亡!诸位重臣和两位公子先是被俘虏,后来被赶到的费观所部救出,现在费观带着剩余的人准备前去投靠刘备,估计也给严太守下了指令,我特此前来通知。”众人又是大惊,少数几人甚至不能忍受而哭了出来,只是害怕惊动他人而不敢高声。严颜问道“怎么回事?究竟是哪里来的敌人袭击了主公!初六的时候周瑜的大军还被封在梓潼以南,汶山郡的羌人也不可能凑出这样的军队,难道周瑜的士兵还会飞不成?”许钦道“敌人打着我军的旗号,不过有着周瑜所部的特有标志,可能是他的部队,费观也是这么说的。”严颜又道“那么现在应该是扶立大公子号召全州,而不是前去依附他人,难道你们就没人敢与反对吗?”“已经提过类似意见,不过大家对于像严太守这样的地方实力派将领似乎不太信得过,害怕你们一得知主公的死讯就自谋生路,甚至向他们反攻,所以决心先去保住xìng命为上。再者费观如此说,我等手中没有兵权,如何跟他相争?”泠苞骂道“岂有此理!一群鼠目寸光之辈!我们兵力虽然分散,但是加起来依然有周瑜的两倍兵马,共同向蜀中的中心进行球心形攻势难道敌人守得住?居然用这样的下下策取去依附一个本来就靠不住的家伙,这是多么糟糕的决定啊。”严颜看向一直不曾说话的法正,“孝直一向最是足智多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到时候命令发下来我们是接还是不接。”法正道“依我之见我觉得主公死得蹊跷,正如太守所言周瑜的部下不可能飞过去袭击主公,而且这么大规模部队的调动他的一般城邑是根本调不出的,而主力要是有这样的分兵行动我们不可能感觉不到,再者,主公来北广汉的事情虽然可以预料到,但是主公这一来行动极为缓慢,他们也不太可能抓得准这样的时间,仅仅因为一个很容易仿制的旗号标志就断言他派出奇袭部队袭杀了主公是说不通的。另一方面,这个消息很早就传到北广汉去了,为何费观的兵马竟然没能及时来迎接?反而在诸位重臣被俘的时候及时地杀出?更可疑的是,为何只有主公遇害,其他人却安然无恙?”大家想着这一连串的等问题都是心中若有所悟。法正继续说道“现在北广汉就是费观一个人说了算,他的兵力也不少,然而他却一上来就让少主前去投靠刘备,借助他的力量来打败周瑜,这我也不得不怀疑他费宾伯的居心,因为在北部能够抽出这么多兵马的,不过是他一个人罢了!”大家听完都是毛骨悚然,这是在明指费观杀害了刘璋,然后企图毁灭这个政权,然而仔细一想确实也是合乎道理的。泠苞道“那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主公明明待我们都极好,而且他受到重用,又是主公的亲戚,怎么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听完这话大家都不由自主的看向法正,显然一定程度上是接受了他的猜想,法正说道“敬伯(许钦),费观他平时最经常念叨的,或是什么?”“他最时常说的,就是向杀了他全家的临湘侯报仇,虽说他来益州已经有个十年了,但是对于家乡的族人依然是心存挂念的,这一下子全部死了确实很是伤他的心。”
    法正看着众人,说道“大家可能以为这无关紧要,不过可以看出费宾伯是绝对不会为主公殉死的,他既然心中有着主公完成不了的愿望,那么他的忠诚只会逐渐地失去。太夫人过世都多少年了,情感现在是越来越淡漠,大家难道以为费观还会认为主公算是他的亲戚?为了复仇他做出这种事情向刘备卖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就近的势力中,只有他与临湘侯交恶,我想他也绝对不会愿意在跟着主公走向不可能复仇的道路的。”大家都是感到心中一凛,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既然费观杀害了主公又劫持了两位公子,那么他就在名义上拥有大义名分,这是件很麻烦的事情。严颜出言问道“孝直认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法正道“乱命不可从,否则就是对不住自己的良心,但是我们现在没有力量去对付费观,如果继续自己战斗下去,很快就会被周瑜消灭,白白的死掉而不能为主公报仇的话,那是毫无意义的。”许钦道“父亲的想法是大家先合作起来,和周瑜停战,然后我们再集中力量去对付费观,能够胜利最好,要是不能就只能投靠周瑜了。”严颜道“现在不是谈投靠谁的问题,而且他也未必能够接受我们前去投效,能够为主公报仇就足够了,派人去跟周瑜谈判吧,要是我们能够斩杀费观,就任他处置。”法正道“太守这么说未免太过于丧气,现在我们可谓是无主之人,对于他周公瑾来说自然是最想劝诱的,我想条件提得够好的话,他应该会给我们以帮助,要知道刘备也是他的敌人。”泠苞道“投靠他吗?这未免有些强人所难,要是靠他的力量报仇的话,那么不就等于什么都没做吗?主公可是被他驱逐,这才流离失所死于沟壑的。”严颜道“如果不是费观跟张松说成都不安全,北广汉可以暂保平安,刘备也一时没有力量来进犯我们的话,主公又怎么会出走?说不定我们已经击败周瑜了。这个世上最可怕的永远不是摆在明面上的对手,而是藏在暗处的敌人和伪装成朋友的小人。”法正道“那么我就前去周瑜那里跟他谈判,敬伯的话跟我一同前去,直接穿过周瑜的控制区前去见令尊,把我们的想法告诉令尊。请太守迅速地派人前去江阳郡,把消息告诉张承信跟黄公衡他们,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严颜道“既然如此就麻烦孝直了,我们的未来都寄托在你身上了。”
    泉陵。“姐夫总算是回来了,大家都在等着你呢。没必要为这次不能取得全功而懊恼了,毕竟是我考虑到jīng兵政策和生产需要的缘故抽调不出那么多的人,这里的预备兵都需要随时动员以支援可能来到的江陵的战役,没办法全力的支援江东战场。不过姐夫你也完全可以想到孙权这次征调了多少的士兵,对于生产建设造成的负面影响是不可忽视的,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也就不能够跟我一较高下了。”陆逊道“主公却是不该如此自信,吴侯的实力现在还是不可忽视的,而且您占据了南郡和江夏之后,也得防御北方,抽出的力量就会明显不足,想要短时间内消灭吴侯的势力这已经是最好的机会了。”孙绍道“姐夫在江东多年,也知道我跟江东的世族关系其实不差,然而这次孙权大败而逃,他们不仅没有落井下石,反而全力支持他来对付我,原因姐夫想必也清楚,真想要灭掉他,确实得有足够压倒xìng的实力才行,我这段时间在实行完全的兵农分离,把士兵们固定的职业化,同时在不断的花钱赎买世族们的部曲以使得zì yóu人口不至于减少太多。当然姐夫是不知道送给我的贺礼可有不少被我拿回去向他们买地买人了,想着还真有些不地道。”陆逊笑道“这还真是不地道,我也是专门回来参加子续的婚礼的,然后就是看一下军师府所搜集的北方的军事资料。下一步的计划你已经有定计了吗?”孙绍道“已经想好了,我们回去再说吧,大姐和延儿也在等你呢。”“是啊,好久没跟家人在一起了,延儿如今已经半岁了,我在他身边的rì子还真少啊,看来就趁着这段假期好好陪陪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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