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在许昌等到了老兵们的到来,但是面对只有二千人的的下级军官团也是无奈之极,不得不让这些人迅速的融入军队把士兵带起来,而新得到的孙绍军的动向则更让他感到困惑。“哦,军报上说孙绍并没有停止进攻,而是无视我军散布四周的部队直接强行开进了汝南北部,他这是要干什么?只要让那边的部队抄他的后路他可就得损失相当的部队才能逃回去的,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有恃无恐,必然还准备了后续部队吧。我军的老兵刚到还没有整合完毕,现在还不是出击的时候,让汝南郡的驻军暂时坚守自己的位置,必要时候可以放弃一些不重要的县城。然后通知夏侯季权让他派遣一些士兵到沛郡的西南部准备夹击孙绍的主力,或许他不会接受倒是防御工作总会做好,绝对不能让敌人冲到殿下的老家去。剩下的事情就是用最快的速度把士兵训练好,那个毌丘仲恭还是水平相当不错的,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军队的士气带上去,这是个可以提拔的将才,比他那个自负的父亲要强上不少。现在的事情太麻烦了,jīng兵怎么少了这么多?我们大魏一贯引以为傲的jīng锐部队都放到哪里去了?”
想到曹丕现在的动向司马懿内心里也是有些不是那么如意,“最近的动乱和内讧让殿下的心理似乎出现了问题,这样子自毁长城的事情他也做得出来,那些家伙被解散了放在民间才更是大乱之源,孙绍稍微一煽动的话就很容易造成大乱,带着这样连数量都不占太多优势的士兵叫我怎么跟孙绍交战?看来只能从计策上想办法了,可是不知道对方的具体计划又有什么办法呢?或许说如果派人去诈降或有一些效果。等一下,殿下许我自己在兖豫州招募jīng兵作为自己的嫡系部曲,那么那些家伙我完全可以自己招回来的,正好也不违反之前的命令,而且是作为自己的部曲使用,战斗力上去是很快的。那么我的力量是可以在短时间内上去的,只是找个能管得住他们的家伙带着就行了,配合上我们的计略的话估计即便是孙绍也难以抵挡吧。至于战后可能造成责难,有兵权在手加上打了胜仗的话殿下自然只会更信任我而已。这样的想法相当不错啊,哈哈哈!”
就在司马懿开始招募那些被曹丕遣散的老兵作为亲卫部曲的时候,孙绍也在往汝南北部推进,一路上有人阻挡就直接击溃或者迫降,倒也消灭了不少数量的敌人。“敌军一直没有反应吗?在兖州豫州主持军事的家伙是哪个?还没有查出来吗?但愿别是司马懿这乌龟,跟他打的话就麻烦了。曹真曹休我还对付得了,夏侯尚也不算难对付。这家伙实在是太能坚忍了,万一引不出来还从别的地方调兵抄我的后路就不好办了。”说着问一旁的赵月道“逸星,最近几仗你是否觉得敌军的战斗力相当弱小呢?似乎这些人都不堪一击,面对我们的jīng锐的时候几乎一触即溃,这不符合曹魏镇守兖豫重地的军队的水平啊。”
赵月道“主公这一说我觉得好像也是,这些敌人的战斗力确实相当的垃圾,根本不是我曾经见过的魏军jīng锐的摸样,如果这样的家伙也敢自称跟我军并肩,那是在我只能说自己见到的都是假象。只怕对方是准备着军队给我军致命一击吧,这样子的话还是尽早的后退比较好。”这个时候情报司的士兵走过来说道“主公,已经得到了敌军统帅的消息,现在都督兖州豫州军事的是中军师、抚军将军司马懿,此人自从到任之后一直呆在许昌练兵招兵,似乎并没有出兵的打算。”孙绍惊叹了一下,然后说道“此贼不好对付,而且窝在城里不出来的目的无疑是消耗我军的jīng力以及让我们更加的自负,好给我军致命的一击,那么既然如此我们大约可以撤了,已经几乎洗劫了大半个汝南郡了,大约抢走了十几万百姓和相当多的物资,这家伙如果被破坏了这么大地方而什么都不做的话,必然会受到曹丕的责难的,他不想追都不行。现在传令,不必去颍川了,全体往自己的方向撤退。另外士载按计划行事,我已经让公绩那边准备接应,一旦有危险务必先撤退,千万不能贪功恋战。对于三姐夫这样的人才,那可是绝对不可以失去的。”
孙绍往北边打到了上蔡县,然后开始回撤,驱赶着被掳掠的百姓往回走。“但愿这家伙别有着别的什么计划。追过来的话我倒是没什么可怕的,一旦把他们往回拉基本上就是被我军三面夹击的份,不过就凭那样子素质的士兵倒是拦不住我的,但愿三姐夫的冒险也能成功吧。”对于孙绍临时想出来的冒险计划大家其实并不太认同,法正都觉得这种程度的冒险很容易让自己陷入麻烦之中。“主公,这一千人面对动辄几万的大军实在是难以起到什么作用,要想突袭击杀主将对于司马懿这种惯于躲在大帐里指挥的人来说意义也不是很大,我简直无法想象这还有什么意义。”
“奇谋在成功之前都无法预测到它的威力,士载是个能够创造奇迹的人,上次他陪着沙摩柯去走郁林郡的小路的时候可不就是挡着了敌军的援兵才使我军一击得手,这一次我也期待他的表现。司马懿是个谨慎的人,但是他的目标始终只会放在我身上,我的部队的动向足以吸引他们了,而一旦忽视了那样子的小部队,很可能被他们造成极大的杀伤。士载可是说了如果没有机会就歼灭了一支小部队然后撤退的,就算被发现了以他优秀的地理知识也能在大山里把对方绕开,想要在桐柏山脉里堵住他的人只怕还没出生呢。”对于他这样的自信大家都觉得有些不太妥当,而孙绍自己也是有些有苦自知。“士载现在也差不多跟我一开始类似了,他对于要建立这样的功勋几乎是有着极为可怕的执念,那样的死缠烂打我都毫无办法,拦都拦不住只好让他去了。不过面对司马懿这样的人物他取得成功的可能xìng基本为零,若不是他本身熟悉地理方便脱身加上派了人去接应的话我可是根本就不敢让他出去的,让他憋屈着总比回去之后被三姐痛骂要好,你这家伙到时候可要冷静一点才是啊,一定要等到对方溃败之后再出手,这样才既有功劳又不费力气,只有冷静下来才能得到建功立业的机会,这些我都写给你了,一定要注意啊。”
庐山,蔡琰看着正在奋笔疾书的荀婧,说道“文倩其实也不必这么努力,对于你来说荀家有仲豫先生的《汉纪》在,倒也用不着参与编纂新的史书。这份工作是很很累的,子续也是经常写信来问我现在的进度,就算他现在出兵在外都会寄来一些书信跟我商讨体例的一些问题,也是经常有些问候的话语,虽然辈分上算是同辈,但是总觉得他把我当成了第二个母亲,不得不说有这么一个能够一同钻研学问的人也是很不错的。至于那些他关心的学生们,包括陈泰的情况他都会询问一下呢,好像最近一封信也提到你了,说是能否请你去向琤姬传授教子的经验,这什么东西啊?居然有这样的想法,还真是··太令人诧异了。”
荀婧写了一段之后停了下来,说道“我现在已经不是荀家人了,我跟颍川荀氏已经毫无关系,泰儿也不再是陈家的嗣子了,我们只是连家族都没有的人而已,实在当不得临湘侯如此重视。说句实话我十分的羡慕您,虽然跟自己的亲骨肉分离,但是好在有妹妹在自己身旁,还有他这样善解人意的妹婿,将您当成母亲来尊敬,几乎重新找回了家庭的感觉。相对而言我就不是那样子,我有儿子在侧,而且这边的人对我也很亲善,只是就是觉得心里有些哀伤,家族的振兴实在是一件几乎做不到的事情,即便有临湘侯的帮助,但是泰儿太小而且需要太长的时间了,至于说编书的事情,我也得为我的儿子创造一些更好的条件,能够附上蔡先生的骥尾,我相信对于提升我的名誉也有些帮助,以后泰儿也稍微能有了些家庭资本。对于他来说,想要把家族的名声重新振作起来超越颍川陈家的道路实在是太遥远了,我甚至觉得自己撑不到那种时候,这幅身体似乎也在不断的衰弱,去检查了一下也查不出是什么病····”
蔡琰道“你这不是病,是自己没有信心吧?觉得责任太重所以不想去负担,想要偷会儿懒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忧心太重结果身体也有些虚弱了,这种本来就不是病的东西你就是去查也查不出来的。说句实话你这是何苦呢?泰儿的成才几乎是必然的,而振兴家族真的就那么重要吗?我就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想法,以前子续说要把他自己的孩子过继给我,现在也觉得没有什么关系了。对于你来说你的儿子如此优秀,何必在意在这种地方没有家族的事情呢?子续可是从来就不在意家族不家族的,家族势力太过强大他才会觉得不舒服呢。对于陈泰来说没有了这种束缚反倒是一种好事,毕竟他可以更zì yóu的选择自己的道路,对于荀夫人来说,这也不是什么坏事。琤姬也很想念你,说你的回信数量少了些,也是希望过来看看你的。只是家中气氛似乎古怪了些,重臣们对于芷清意见有点大。连带着对于她们所有人都有些忌惮,现在也是一时半会出不来,所以也是希望你能回去一趟。”
荀婧道“对于这个没有什么好说的,我身份特殊,贸然进入临湘侯府带来的麻烦更多,那些言官整天没有事情干专门来找子续私生活上的岔子,这一过去真不知道会惹出多少不该有的东西,子续要是因为这个又惹上一身麻烦,那我可就对不住琤姬了,这做朋友的绝对不能对彼此有造成损害的可能才是了。”“说的似乎也不错,这也是件麻烦的事情,实在不行等到子续回来了,让他带着琤姬一起回来探望你便是,你俩因为身份的问题老友重逢还见不了几次,实在是太让人不舒服了些。”
荀婧笑道“这个用不着先生如此挂怀,对于这种事情我可是看得挺开的。琤姬现在也是多懂了些人情,但却不失以往的纯善,这才是能够在临湘侯府有一席之地的蔡琤姬,作为朋友在下很是羡慕,不过现在对于我来说还是更多的考虑帮儿子铺路为好,其他的东西暂时放放也无妨,琤姬经常与我通信,有这份交流其实内心中也是多了不少的依靠和信赖的,真的感到非常满足了。对于我这个被抛弃的人来说,得到这份情谊真的太高兴了,却也不愿意别人被我所拖累。”
看到了那份眉眼间的落寞,也想起了荀婧在学院中曾经拒绝过多位教师一起交往的请求的事情,蔡琰心中涌起了一份感伤。望着这位封闭了自己的感情,把儿子的前途当做唯一目的的的女子,蔡琰不由得想起了在临湘侯府内的实际主宰者。“太夫人,在你的心中,就一定高兴吗?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很高兴的样子,但是从你的书画之中看得出一份落寞,而且你的琴音是不会骗人的,那种看到儿子成才之后的无所事事我内心中感受得到。现在孙权被打倒了,子续也成为了天下的最有力的竞争者,您的地位在一步一步提高,但是可以跟大家平等交流的机会却越少越少。子续有芷清和琤姬她们相伴,身旁有许多的跟他奔向共同理想的心腹重臣。而太夫人你呢?子续固然时时能倾听陪伴,但很多东西你却无法跟他倾诉;夷陵侯夫人现在一心投在丈夫和孩子身上,对于您这位姐姐未必就有多了解;而我,没有那么多时间,而且对于您的想法想要彻底了解也不容易,对于已经处在您这种位置上的人,是没有退路可言吧,对于这样的命运可以说无可挽回了,即便子续都没有办法挽回。文倩现在也落入了这样的境地,我可不希望再有这样的悲剧再度出现,但愿琤姬能够帮她解开心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