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派去的人没有一个回来,他们似乎全部被扣押了,而这会给后方带来多大的困扰你们该知道的。我不是很清楚他们想要干什么,是想要保护主公受伤的信息不被知道或者根本就是想要造反!这种事情已经在江陵都传得满天飞了他们还在做些什么东西!你们几位都是子续的亲近影子,大家也不是很希望出现那种我们所想象的最为糟糕的事情,对于这些事情我也希望能够了解一个真正的情况,所以得拜托诸位了。”诸葛芸已经有些无法忍受了,派去的所有人都被扣留了,或者说没有人回来,按理说的确是如此的,连个报平安的书信都没有,她无法想象这些将领是想要干什么,所以她也不得不开启了动用内务司的密探的权力。
“现在的形是相当复杂,到底是怎么样我们每一个人都没有底,现在名正言顺的办法根本得不到回报,只有拜托你们几位了,对于我想要的东西,请务必安全的得到。”那几名蒙面人说道“喏,夫人说的是。主公的情形是我们最需要关心的,现在情况比较扑朔迷离,主公吩咐我们的任务也有包括此节的。而且我们在这边也是得对您负责,自然愿意听从您的嘱托。”“去吧,影子们,但愿你们能够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子续啊,你把责任担负在我的肩头上,是否就正确呢?第一次就发生了这种事情,这可不是我一个小女子承受得住的啊。”
随县,现在的孙绍军大营。“这样的做法实在是不合情理,我也怀疑孝直先生是否有异心,这样子对于后方的人会有更大的伤害,一旦谣言蜂起那是压制不住的,对于我们来说企图制造这种假象欺骗的不是敌人而是自己人或者内部的反对者的话,那么问题就很严重了。他太小看了我们内部不稳的影响了,居然还想用这样的方法来引诱敌人吗?”赵月显得很焦躁,现在军营里下了死命令,连通信都不让传递,说是为了防止江陵一带的敌人间谍知道情况暂时瞒一下自己人,自己已经接到了妹妹的两封信了,而且还是在彻底断绝通信(包括进来的信件也被拒收)之前的事情。“她现在有身孕在身,若是真的对于主公的情况太过担忧的话是会伤身体的,千万不要有问题啊。我跟孝直先生争辩了多时也没有说服他,固然主公需要一个胜利来收场,但是如果这样子给后防人心造成极大困扰的话,那绝对是得不偿失的啊。”
他的嘟囔正好被走出来散步的法正听了个正着,他脸sè显得不太好,的确有很多人都反对他的这个决定,不过他却依然坚持自己没有错,法正说道“逸星我知道你有意见,不过现在请先执行我的想法,主公的不败之名不能被打破,无论如何就算他身体不行也要由我们来替他打一场胜仗。再说了主公这样子的身体状况就算回去一样会引起震荡的,还不如到时候挟着胜利之威回去把那些已经冒头的家伙扫荡一空,这些家伙刚冒头的时候其实没有什么大威胁,后方虽然由于换人有些不稳,但是对于刚刚开始的不稳定还算压制得住,到时候主公回去只需要把那些家伙干掉了以后的问题也会减少许多,总好过一直养着这一群蛀虫。”
赵月道“好吧,请不要再说了。我听从你的命令,作为军人服从上级是完全应该的这我知道。只是莫要忘记了后方本来就不稳定,夫人在后面支撑本来就引起了很大的不满,你这一封锁消息人家的想法就会多起来的,对于后方那是很有可能造成极其严重的影响的!元叹先生新到未久,威信不曾在荆州建立,郝普又是个老实而轻信的人,我可不相信事情会好到哪里去,这个名声上的问题算得了什么!跟局势的安危相比根本无足轻重!主公的身体在这边就能好的更快吗?若非董先生来了而且正在治疗,我想我会杀了你然后把军队带回去。”
法正对于这个西北人的直言直语也是有些想起了小时候自己跟同伴们说话的情景,虽然动不动就是“揍死你个王八蛋”之类的话但是彼此间感情还是相当不错(他是扶风人,虽然不算同一个州,其实跟天水人赵月也算得上是相邻的地方)。“你所说的也的确值得担忧,只是一个身受重伤的主公就算回去了也未必就更安全,在江陵不比这边,士兵们毕竟还是比较单纯的,在那边难保某些人不起别的心思,至少不能像现在这样子几乎毫无能力自己照顾自己。在荆州主公真正信得过以及能够在何时何地都支持他的人只有顾元叹先生父子,潘翥因为父亲被调走处于低cháo期,或许会产生困惑而出事;陆凯的话跟自己的亲人分离也不一定会满意,难说他是否会有怨言,伯言公或者子瑜公在的话还好,现在他二人一个在西一个在东,士元公派到淮南组织防务去了,真正做主的人你以为是谁?还不是太夫人在幕后让夫人他们在前台来做的决议,这怎么可能让人信服?只有主公在平常状态下才能保得住平静啊,与其让他们觉得主公可能不行了不如干脆让他们猜不透的好,至少还能多拖延一段时间。”赵月对于这种不惮以最坏的心理来推理别人的行为感到有些毛骨悚然,心里也颇为不快。“我一定会好好执行您布置下的任务的,只是将士们要是被怀疑的话,我不可想象这种后果。主公就是因为想要消灭敌人的执念太深而导致了此次失败的,我不太希望您也因为对于荣誉的执念而给我们带来不好。”“那么看着办好了。”
主帅帐里,邓艾等人也站在床前看着,现在孙绍的状况的确很不好,不过董奉来了以后由于大家对于他的信任还是放下了不少的心。“子续他应该没事吧?现在采取的策略连自己人都蒙蔽实在并非良策,只是正如孝直先生所言掌握好时间的话其实也会起到很好的效果,现在可以用战争时期保密用来拖一段时间,不过过一段时间主公的身体应该会好一些,或许可以给后方的诸位一些安慰,我这一回回去,只怕得被令则骂死了。”张翼道“你还真是,居然还能想到回家被三娘子责怪,主公现在到底能在多短的时间内好转啊?如果再过几天不明显的话还是送到后方比较好,孝直先生的计划只考虑军事实在并非众人之福,或许我们该集体商量一下如果支持撤回去的占大多数那么可以不必管他了。”
诸将都点了点头,毕竟对于他们来说打成平手并非不可接受,只要主公在以后自然可以胜利,就算有了一次战败的名声并无多少问题,事实上这一次交战,除了孙绍本人受伤属于意外以外,对方的伤亡远大于自己这边,而且对方的战略目标也没有一个达成的,完全可以当做胜利来看待。而法正这家伙却觉得这打了他的脸,非要在这种人心不稳定的时候打一个胜仗来挽回士气和人心。“胜利了自然效果很好,但是失败了呢?我们输不起啊,人心一旦有些浮动了就该迅速撤回去,这一路部队除了甘兴霸将军全都是年轻将领没有一个能够主持大局,他法孝直作为谋士自然合格,可是主持一军未必就能做得好,这样子还不如让甘宁将军来主事呢。”邓艾见到大家心里都有些不稳定,也就劝解道“算了,暂时听他的也可以,反正他的官职和资历是最高的,不过真的要是出现了不该有的状况咱们就自己干吧,反正这里离江陵也不算多远,把主公带回去还是做得到的。”诸将都表示赞同他的想法,若是形势并不如法正所期待的那样就直接撤退不去管他的想法,反正他的命令也不可能直接传递给士兵。
魏军大营。“现在正好可以趁着敌军军心不稳的机会向他们攻击,顺利的话可以彻底将孙绍置之于死地,只是为何您却没有行动,反而在此逗留这么多天让他们越走越远?”司马懿面对诸将的提问自己心里也不爽,他心里骂道“一群蠢才!若非你们几个执行不力我怎么会损失如此多的部队还未竟全功,现在的力量根本不是我们挽回面子的时候,如果不在某个地方打一个胜仗大家都得玩完,就算拉来了曹真的人正面对抗也没有什么胜算,不过似乎可以让他们在此吸引敌人我来机动到别的地方象征xìng的抢点东西,或许也算是挽回点面子了,这个样子襄樊根本没希望打下来,敌人的主力也未受重创,本来挺好的布局就被这么一群训练不够的士兵给弄坏了,不过好在打过几仗过后剩下的人素质算是勉强过关了,至少保命的技术算是可以了。不过我得选个对方意料不到并且防御不怎么强的地方下手,这样子好歹回去之后能说得过去。哎,要是多收集一些jīng锐也好啊,这样子素质的士兵难以完成我的战略乃至战术安排,看来得冒着危险自己收集一些被遣散的老兵入伍了。”
想到这里他对诸位将领说道“诸位只看到敌军因为主帅被我军重伤而后退的情况,或许运气好的话孙绍能够被我们干掉,那样我们就直接获胜了,追与不追有何区别?若是她缓过劲来甚至说他的部下只要有统一指挥,莫非诸位以为我们这样子损失了大量主力的部队有可能胜利吗?”诸将这一下子都是哑口无言,也清楚自己的主张的不正确xìng。司马懿见到大家都觉得有些沮丧,继续说道“我知道大家急于找回面子,上次我们jīng心布置了多少陷阱,又损失了多少部队,结果人家的援军还是赶到了把我们打败,担任突击队的成员一个都没活下来,这样的结果大家觉得很好?大家觉得我们真的硬拼能赢?没有策略的布置我们怎么可能有机会跟他们交手中寻觅到胜利的机会?我的计策大家应该见识过了吧,对于现在的问题请大家听我的吩咐。曹子丹的部队我们可是指挥不了的,而那些人也一直对于我们击伤敌方首领的战功有些嫉妒,正好也该给他们一个教训,然后咱们去帮他们一把也好让友军对咱们重视起来。请诸位务必听从我的吩咐,这一次应该可以挽回上次败战的耻辱以及得到更大的荣耀。”诸位将领眼中都放出光芒,齐声说道“那么我等谨遵您的教诲。”
“什么?我的头盔怎么被拿走了?居然还被敌人的士兵捡到了挂在旗杆上挑战,难道说士兵们出了jiān细吗?或者敌人的间谍在向我们示威?”司马懿一早上发现敌人的士兵挑着他的头盔向魏军挑战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而将士们的愤怒则更令他忧心。“很显然是敌人的间谍偷走了我的头盔,这并非难事,毕竟不会引起什么sāo动也方便脱身,估计这家伙是受到重视的间谍所以没有直接刺杀我而是用这样的行为向我示威,可真是令人麻烦啊。以后除了加强jǐng备之外,还得要把这些激动过度的家伙镇压下来才是。”
他对着将领们大喊道“其实没有什么屈辱的,不就是一个头盔罢了,我们出去跟敌人交战能得到什么好处?显然没有,跟他们硬拼也就是造成无谓的损失罢了,咱们的间谍水平不够我承认,不过也别以为类似的把戏就能在以后得逞,咱们别管,继续等着机会出现。如果曹子丹追出去了就说我们无意与他争功愿意做策应,跟在后面即可,我就不去了,文舒你来负责就是了,他要是陷入埋伏了就把他救出来,而那个时候我想我也该带着我们的部队行动了。”司马懿虽然这么说,不过也起了些别的想法。“若是敌人拿去的未必会弃之野外,只怕是有些家伙泄愤在做的吧,这也未必不可能啊,看来对于我们的内部似乎也需要一定的整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