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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章 水德(上)
    孙绍脑子里的杂念一闪而过,但是很快地被他随手摒弃,这种时候还要关心那些无聊的问题他就不是孙绍了。蔡瑢都已经嫁了他五年的时间了,光是确立关系也有七年时间,就算可能有着自己无意间的破坏作祟,但是毕竟人家是真心诚意的喜欢自己的,怀疑那么多实在是对不住蔡瑢这么多年为自己一心一意,无怨无悔的付出,更对不住自己的两个女儿。
    当然在孙绍思绪万千的时候蔡瑢则是开始解释图纸上的内容,“现在使用的船只为了安全着想所以吃水都比较浅,这样在近海或者内河航行可以减小水底的风险,但是到了远海由于风浪的加大船只过浅的吃水没有办法很好的抵御风浪,所以想要到远洋去,足够深的船舷是非常有必要的。而且现在的船只还是平底船比较多,想要加深吃水还是有必要应用尖底船的。另外再船帆方面,适用的硬帆在获得风力上还算有优势,只是现在的单个桅杆的设计借用风力似乎并不是那么有利,所以我的想法是把桅杆增加到三个,但是做成平行的风帆,虽然单个的力量可能不是那么明显但是组合起来就可以发挥非常大的作用····”
    随着蔡瑢的解说孙绍也逐渐的把思想放在了她的身上,的确经过这样的改装船只的远洋航行能力会有一个实质性的提升,另外暗礁的损害也能减低一些,加上海图和简单的司南完全可以说能保证最大的程度不至于丢失方向,对于安全系数可以说提高了不少,只要探索出一条比较适合的航道的话孙绍并不介意让商队的业务扩展的远一些。除此之外因为政府控股的保险公司最近亏损比较大(主要还是他们尝试未曾探索过的航线深入的地域实在是没有预料,结果不少人都遭到了船毁人亡的厄运,同样的因为海上保险给保险公司带来的赔偿费也是相当的不小),随着蒋琬离开继任交州刺史的陆瑁某种程度上也是感到了其他的一些股东有了退股的打算,因为这种事情不太好用政府的行政权力干涉,陆瑁最终还是决定上报上来希望中央能提供一些技术援助来减少这些人因为盲目的开拓航线而遭致损失的情况,这也是孙绍之所以把这些资料交给了那些专业学者的原因,只是没有想到在学院里担任客座教授的蔡瑢竟然也被惊动了,或许上次去海南的经历对于她有所影响,在这方面的兴趣似乎也是颇为深厚。“的确海船跟内河船只不一样,最主要的动力还是风帆,人力起到的作用有限,哪怕是机械由于保养的问题也难以起到太大的作用,所以这一点非常的重要。至于说安全问题主要还是他们盲目的探索导致的,只要把这个问题控制住了,让大家顺着相对安全的航线行进,沿途能有比较合适的天然港口提供庇护的话,就可以说得上完美无缺了。”
    孙绍这般的有些臆想地说着,虽然知道很多东西并不能要求他们做到,相当的一部分客观条件导致孙绍的想法其实根本不可能实现。不过单纯的自己方面对于水手们的资格要求还是有一番考校的,行业内部经过一段时间的整顿可以说是已经去芜存菁,对于那些不够格的从业者很快就得被淘汰,同样的水手们的身体素质和专业素质也在不断的实践之中得到了相当程度的锻炼。有一群高质量的从业者孙绍还是很放心这个逐渐成为国家的第一纳税大户的行业的,自然更多的还是把帮主放在了给他们提供帮助以及保证这些人的基础设备方面。单纯的行业公会一方面本身拿不出那样的实力而来孙绍还想限制一下这些人的发展,毕竟远洋航行一次出门不远万里,回来一趟沧海桑田,对于感情的寡淡是肯定了的。
    如果没有足够制约这些人的存在任由他们自由发展,孙绍自己都想象不出来自己的国家将来会走向在怎么样的道路。看到蔡瑢一脸耐心的继续解说,孙绍也是时不时的回复了一些自己的意见,之前的那种带了些不愉快的看法很快的就烟消云散了,两个人从船体的机构说到了关于海水阻力以及腐蚀性的看法,最后直接聊到了海边的季风上面。“理论上说这一带是冬天吹西北风夏天吹东南风,但是不代表别的地域跟我们是完全一样的,气候这种东西规律并不是那么好追寻,如果往南走一些说不定空气的流向又是不完全一样。”孙绍对于很多人的经验主义的判断方式感到有些嗤笑,中国行得通的经验未必放之世界皆准,单纯的依靠从某些固定的客观条件之下得出来的所谓真理,一旦条件变化完全就失去了效用。蔡瑢则是被他的这番话吸引住了,“夫君说的似乎是没错的,根据你的说法风就是空中气流的流动,流动的主要原因是热胀冷缩,那么我想可以大略的揣测以下各个地方之间的不同情况。”
    “单纯的考虑这一方面也是不够的,除此之外整个地面上的大气其实是分为几层的,它们之间的联系说也不是那么容易说明白的。另外我们所居住的世界,未必够早就是如同前人所设想的那样,种种的事情都需要有一个比较深刻的考虑。”当然话不能说的太过于直白,加上自己本来就是半吊子露馅了就不好了。想到自己考这一手半吊子的学识成功忽悠到一个如花似玉的知性美女对自己死心塌地孙绍自然是一阵骄傲,早知道以前有机会的时候应该多涉猎一点,光是思考人生是不够的,那些哲学大师的书籍没有啥社会经验的宅男又只能看懂点皮毛,还不如在吸取足够的实践经验之前多学点实用性的知识。当然在他走神的时候,蔡瑢却是没有注意到时间似乎已经很快的到了中午,突然之间肚子也是发出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哈,居然是饿了呢,似乎该叫他们把午饭端上来了,别是看到我们正在聊天直接站在门口不动了吧?那可多少有点让人觉得尴尬。”
    孙绍正是要站起来把桌子上的图纸和模型收拾一下,自己毕竟拿出一个上午单独的陪她已经有些难得,总不可能一直这么下去。只是看到蔡瑢意气风发的面庞多少感到果然知性美是非常的诱人的,甚至不自觉地想要凑上去亲吻一下,蔡瑢也是有段时间没见着面了,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只是正当快要得手的时候大门的门帘被掀开了,门口却是是传来了声音,“的确已经到中午了,大约也是到了该吃饭的时候了,看到你们似乎很投入所以我就没有说出来,不过不用急着收拾桌子,下午稍微拿出点时间来也无妨,只要夫君你减少点午睡的时间就行了。”这话一出正准备接吻的两个人才正式的看向了门口,诸葛芸在一名侍女的搀扶下站在那里,身后事几十个端着盘子一脸茫然的家仆。
    孙绍是真的登时大汗,这可不好给家里人演这样的戏码来看,自己怎么就没有注意到她已经到了的事情呢?看来的确某些方面做得相当的不地道。不过看到诸葛芸那副样子好像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走路也要人搀扶,以她的骄傲估计也是不太愿意这样出现在自己身前的。蔡瑢当然也注意到了她的异状,联想到自己多年前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夫君你似乎不太会怜惜人呢!芷清现在才多大,怎么居然成这个样子了?我们给二位独处的机会,可不是为了这样的目的啊!”诸葛芸也是急忙解释了一下,“不过是初次而已,而且我昨天做得过分了一下子有些不适应。真到了那种时候夫君可是管不住自己的,这一点蔡姐姐应该比我清楚。嗯,别说这个了,先去吃饭好了。”当然这几份迟疑跟娇羞自然是没有逃脱孙绍的眼睛,对于她的圆谎功底孙绍还是挺看重的,自然是在暗地里竖起了一根拇指。诸葛芸则是有些微怒,一言不发的跑开了。
    下午没有聊多久的天孙绍也是碰上了事情,就先是告辞了家人去了立法委员会那里,庞林他们已经在那里等候了,因为孙绍本来打算把属于这边的习祯调动到扬州接替潘濬,但是没有想到他外出考察收集民意的时候突发急病去世了,这也是让立法会的工作停滞了一段时间。孙绍仔细一想的确自己做的也不是那么的地道,除了已经制定完毕通过审核的民法典以外,新的刑法也已经开始编修,孙绍甚至自己给他们制定了一个总则,也就等同于把框架已经定下来了。对于新的民法孙绍应该说还是满意的,除了仅仅是把诉讼程序的部份放到了最后一章,而且看上去多少有些简略的情况被孙绍叫回去修改了一下之外并没有出现大的令他不满意的地方,不得不说大家还是更加重视成果,达到了目的就算手段不是那么光彩也无妨。
    孙绍可不希望这样的典型的政治思维深入民族特性之中,无视手段的人,的确爆发出来的力量比起一般人更强,只是他们惹来麻烦的能力远远大于给自己带来的好处,在还没有成为一切的主宰之前,世界上的那么多规则容不得你随意的去寻求力量。同样的无视手段的人根本不会在意什么叫做秩序,对于希望创造保证一个秩序的社会可不是这样来的。政治不是拿来给大众玩的,有点小聪明无所谓,但是真要把整个民族弄成政治思维作为最重要的信仰的时候,那可是怎么叫一个糟糕了得。孙绍最后选择了水德作为王朝的德运的时候,其实某种程度上就已经有了觉悟,可不能让民众对于权力形成盲目的信仰和崇拜,水德是什么?水性阴柔,主刑法,自古以来选择水德作为王朝德运的王朝也就这么一个而已,秦始皇用过了,但是秦朝很快的灭亡了,后人认为这不吉利,所以全部弃用了。或许他们已经把这个东西当做了残暴和刑杀的代名词,不过孙绍并不在乎,他则是准备用自己的想法来改变这种赋予的含义,关于建立囊括所有人的秩序,对于治国理念上与之前有承续也有分别的“法治国”设想。
    庞林他们对于孙绍的这种想法已经有了一定的认识,但是跟那种强烈渴望秩序的后世人相比还是有些不足,孙绍骨子里多少还有几分属于世外人的追求,对于实力这个东西的规划和断定纠纷。理论上说他对于人们有大路不走走走小路的行为十分的厌恶,很有可能这种东西就是成功一次毁掉一世,你走完之后就再也用不了了,顾及眼前的近便却忽视了失去正常秩序之后对于所有人的损害,最后大家都一起上来把秩序彻底砸烂重新变得乱七八糟,还得花很多功夫重建,最终谁也不信任谁,实在是被当做民族纷争的重要原因。“光是自己讨厌是没有用的,所以必须在秩序方面给人们解决问题的方法,必须在能够用正当途径来最大解决问题方面。如果真的不愿意走大路,觉得可以无视尚未崩坏的秩序来实现自己的目的那么应该有做好被公讨的准备。“秩序能维持一定的时限,但是显然除非经过不断的修改不可能永远的持续下去,而且修复速度往往还跟不上事情的变化速度,一旦出现什么大的变动很容易跟不上时代而彻底被抛弃重塑。只是现在没有更好的方法了,我能做的只有这些,真要希望一套同样的制度能运行千年不变的,除了傻子就是极端的保守既得利益者,以后究竟能做到什么样子,就看后人的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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