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孙绍算是睡了个好觉,当然身边的蔡瑢也是破例地没有早起惊动到他,事实上两个人缠绵了一夜早就jīng疲力尽根本就起不来,一直睡到rì上三竿,睡醒的时候确实已经有些晚了。这些rì子虽然家中在筹备孙绍即位前最后的婚事,不过因为诸葛芸在养胎,曹节作为当事人主要在完善家中的一些程仪,大部分事情都落到了陈笙身上,虽然表姐某种程度上也是怨声载道的抱怨孙绍的拉壮丁行为,但是做起事情来却是毫不含糊,一切的事情在四婶到来之前都开始朝着井井有条进发。孙绍自己说过他的任何一位妻子都有成为主妻的能力,其实并不能算多么虚妄的言论。蔡瑢对于家中事务一贯是没有太多兴趣,一般只要不干预到她的研究就可以了,不过看到诸葛芸怀孕了自己多少也是有些热心,也是央求孙绍再努力一些。
对于她在想什么孙绍心里清楚,只是有些东西不能光用言语来抚慰,仅仅是说说人家会以为你在敷衍,于是也是答应了她的请求。不过今天早上竟然起得有些晚甚至几乎每天第一个起床的她已经似乎一脸笑意的躺在自己身边,似乎正在做着什么好梦,确实让孙绍有些想笑。应该说这位也是跟着他一路患难与共走过来的,虽然最初的目的仅仅是避难而已,不过久而久之两个人在吵吵闹闹之中好上了也算是挺烂俗的剧目,仔细想想还真是够顺利地。孙绍回味的时候她也是有些迷糊的一个翻身压倒了孙绍身上,弄得他有些惊诧,干脆双臂直接搂住了她的身子,却也是让蔡瑢醒了过来。
“呀!这是怎么搞的啊?”“压到我了,虽然说又是光明正大的吃豆腐的好机会····”她这才想到自己整个身躯都直接拥入他的怀中,可是让孙绍好好的享受一把软玉入怀,却也是有些羞惭。“夫君还是这样的有些过分哩,做事情的时候一点都不管时机,我都有些人老珠黄了却也还是这般的亲切····”说到这个孙绍也是收起了之前的那幅戏谑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并且双臂搂得更紧。“这是在说什么话呢!人老珠黄?我的琤姬可一直都是最完美的,说这种丧气话做什么!你不过也就二十出头而已,母亲比你年长吧?好好看看,哪有什么衰老的迹象?还有,我们的感情难道只靠这种东西维持吗?也不是孩子的问题,主要的还是内心之中是否能够互相的认可和扶持,所谓相从于微贱之中,同甘苦共患难过来的,哪能一点感情都没有?忘记了光武皇帝和光烈皇后的白头偕老吗?”
蔡瑢则是随口一句话引来了孙绍一顿说教,倒是有些惊讶,自己内心里隐藏的自卑竟然被他看出来了,而且一点都不留情的说出来,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懊丧。“其实我就是随口说说····您对于大家的感情自然是不应该怀疑的····这么多年过来,其实何尝不是对于您的一种肯定。”“我承认我不是那种专情的人,不过只要认了的话我可不会有放弃的可能,对于你们每一个人来说,都是如此。之所以希望选择在之前匆匆的把婚事办了,其实也是不希望掺杂太多其他的东西。说句实话我跟子庥其实没什么感情,这也是非常典型的政治联姻而已,但是人家至少拿出了真心来对我而且我也很感激她对于我的帮助,所以我还是努力的想要在成为正式的皇帝之前把这件事情了结一下····好了不说这个,你也不必那么自卑或者什么的,你的才能可是一直令所有人艳羡不已的,即便在民间都有很多的拥趸,相对于芷清那种威大于德的状况,你这也算是不错的了。再说了感情这种东西哪有那么容易磨灭的了得?过了这么多年了连你夫君都信不过啊?我以国士待琤姬,虽然不求什么回报,但是信任还是应该有些的吧?”
蔡瑢则是听完微笑了一下,随后也是推开丈夫的双臂想要挣脱开来,孙绍也是不肯让她如愿,双手一面箍住她的手臂一面在那里上下游走,多少也是让她有些喘息了。“好了,已经很晚了就不必在此浪费时间了。夫君的意思我是明白了,事实上相信自己的亲人还是有必要的,或许我也不必有些妄自菲薄,事情是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的不是吗?如果什么都不做白白的哀叹确实是没有什么意义了。跟夫君在一起也有很多年了,想必您也对于我这个人的xìng子有些了解了,虽然有时候大大咧咧但是对于自己注重的事情还是有些关注过度的,有些时候还是会显得有些神经质,实在是有些抱歉。”
当然孙绍也是讪讪的放开手,帮她穿上内衣,抚摸着她的雪肤,强行克制了一下自己的yù望。“琤姬的肌肤始终是那么不错,每rì的沐浴可以说对于皮肤保养还是很有帮助的····”“哪里,无非是觉得疲倦的时候希望在热水之中能够放松下来,相对的说不定灵感也会多起来,虽然说这是我所推广的,但是毕竟大家也觉得非常的喜欢,总不能说每天洗至少一次澡这样的奢侈行为就属于我的功劳吧?”孙绍大笑,然后站起来帮她穿好了外衣,走到镜子面前。“我的琤姬姐姐啊,南方水可不是什么稀缺资源,况且我们稍微的使用一点倒不算什么,只要还是保持身体的清洁省得这样的问题影响到正常的思考就足够了。相对而言皇室的一些奢侈品开支未免稍微大了些,我倒是想要看看有什么东西能够砍掉,可惜大家看到这样的问题就急得直跳脚,一个个的跪下来哭谏,我也没有办法违逆大家的太多的意思,只能删减了一些一些不重要的东西。然而开支还是这么大,可以说占了整个国家财政的百分之二之多,要知道所有官员的工资不过是这个数字的二十几倍而已,虽然说咱们搞得高薪制度消耗不小但是毕竟收入在这里,皇室开支可是只会加不会减的,实在是有些担心今后皇室会成为问题呢。”
蔡瑢听到他又扯到这样的问题上面,也是不禁莞尔,或许孙绍毕竟还是出身小豪族,多少有些乡下人的土气,对于高高在上的rì子总是不那么适应,但也不是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够把握这个时代底层人所最需要的东西吗?“您自己使用的东西,反正只要保证自己觉得使用的时候无愧于心,就差不多了。至于后代的事情,我们管不了那么多,只能把身为君主的信念传递下去,保持他们有一颗平和的心灵,才是最有效的方法不是吗?”
走到大厅里的时候看到大家多少有些责备的目光,蔡瑢也是稍微的觉得有些脸红,刚才若是答应了只怕现在脸上就得cháo红未消了,那样只怕会被笑死的。孙绍也是若无其事的说道“刚才大家说到哪里了?我怎么听到有关于家学的东西了?话说我们什么时候需要去考虑这种东西了?”当然这样的转移视线的主意打得还是不错的,反正只是睡懒觉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大家也说开了,其实也就是考虑大家都有一技之长,是否应该到时候给后代人留下类似于祖训得东西,算是作为孙家的家学流传下去,也方便帝国的后代能够得到一些比较隐秘的教育,相对于一些大众的东西会更有些帮助。孙绍听完却是笑道“原来是这样,确实是对于后人有些帮助的。话说我还以为家中还有家学这样的东西,我们家这样的小豪族基本都不置经典的,哪有家学这样的东西流传,一定要说的话,孙子兵法算不算?”
众人他听到这样的调侃全都笑趴下了,的确孙家只是小豪族出身,要说文化气息虽然有,但是更多的却是实用主义的态度来面对的。孙绍也并不避讳这一点,所以对于那些所谓的高雅的东西他也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兴趣,所以自然对于所谓的诗书传家不屑一顾,再者孙绍以杂学起家,对于儒学的独尊地位一直存在质疑,从他所建立的学院之中就可以看得出来,虽然任用的大臣也有如同老师那样的儒者,但是他们其实对于所学的东西也不是盲目的信任,应该说整个统治集团大多是实用主义者,他们只相信对于自己有利的东西却不会作为信仰,或者说换个方式言之,孙绍可是打算使用民族主义作为替代品,某种程度上也算是转移矛盾的一个不错的方式。
但是这样的说法多少还是有些有辱斯文,若是荀婧在场,只怕要拍桌子骂人了(她跟赵英现在不呆在家中,荀婧已经去了庐山一趟争取把书籍编写完毕,而赵英则是需要守丧,所以一直待在家中,孙绍基本上每天下午抽点时间去陪陪她)。曹节大概是因为新到,对于家中的气氛有些不太习惯,更是想不到孙绍在家中如此放肆妄言,有些惊诧莫名。“如同您这样敢于把这样的话公开说出来的,实在是少数。每个人都会把自己对于圣人之言的理解加入书籍之中,作为自己的家学流传下去,倒是非常的奇怪您居然这样的不屑一顾····”“我的后人还是看白板书比较好,有些东西不宜先入为主,哪怕是自己的先人所注解的也一样。读书重在自己的感悟,若是一味的去考虑别人的看法,怕是不成的。”
众人都是点了点头,孙绍当然对于这些问题很关心但是更多的还是有些担心前线,虽然说已经是完全放权了而且他们还没有开展大型战役的打算,但是似乎总有股将有大事发生的感觉,说不出来是好是坏,跟大家聊到后代教育的问题的时候也是逐渐开始走神。当然因为这个被陈笙敲了一下脑袋,却也才终于反应过来。被大家重重包围若非这样的聚会根本不得zì yóu的诸葛芸也开始咯咯发笑,“夫君真是不够集中注意力呢。不过我确实有些问题需要问的,那就是为什么国号选择的是吴而不是楚或者别的什么呢?我似乎觉得这样的称谓毕竟还是有些依赖先人的感觉,显示不出来夫君以自己的能力一统天下的气概来,实在不成咱们自己想一个也不是不可以啦。”
孙绍笑了一笑,看上去大家对于这种事情还是挺关心的,或许自己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我能成功其实还是多少依靠了家族的名望的,不能不说祖父和父亲给我留下的人脉基础起了很大的作用。我不能因为自己已经借着这股力量做得更好就忽视他们的成就,所以对于宗族虽然不愿意过度亲近但是尊敬却是必须的。另外别忘了孙家可是江东人不是荆州人,从兵圣时代就开始祖居于这片土地,对于那一片土地的熟悉程度可是相当的高的····”当然孙绍看到大家一副服气的样子是绝对不会说其实自己仅仅是懒得去再想一个名字而已,看到众人似乎释然但是多少有些怅然若失的表情,却也是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她们没有一个江南人!难怪对于这些东西如此陌生!(诸葛芸琅琊阳都,蔡瑢陈留圉县,陈笙广陵江都,赵英天水西县,荀婧颍川颖yīn,糜萍东海临腒,曹节沛国谯县,没有一个江南人,除非算出生地或许有两个)话说我说她们怎么会对于国号有意见,原来是这个意思(吴国毕竟在中原人眼里并不属于强大繁盛的代表,大家对此有异议倒不算什么不正常)。”想到此节孙绍露出一副玩味的笑容,也不知道是在考虑些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