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浩:什么同学会,还不是比拼大会,看看谁混得好,谁混得差。我们这圈同学,现在混得最烂的恐怕就是我了,我哪敢去呀!
樊世权:你太谦虚了,我们现在有几个同学都失业了呐,还在啃老,你不算最烂的。还有,不比拼,哪有拼搏奋进的动力呀!
洪浩:可是魏晴,也就是你在我空间里看到的那个妞,她现在不是我的女朋友呀!
樊世权:你的照片我都看了,有一个竞争对手是不是?
洪浩:不是你想的那种情况,是别人在追她,我只是打酱油当灯泡而已。
樊世权:你仔细看看你们的照片,虽然那个妞跟那个挫货在一起的照片比较多,跟你在一起的照片只有几张,但是我看得出来,那个妞跟你在一起的时候,笑的开心的多。
洪浩:两年不见,你的嘴还是那么损,人家比我高多了,他是挫货,那我是什么?
樊世权:不是我说你,看你个挫样,当年被人撬了墙角,不长记性,现在还是这么缺乏自信。你总是混不好,不是因为你不够优秀,而是因为你缺乏自信,懂不?
洪浩:话说清楚啊,当年我和荆兰是和平分手,不是被撬墙角。
樊世权:随你怎么理解,但是那些事儿都过去了。眼前,你要追到这个妞,你就能扬眉吐气了,就能在荆兰面前直起腰杆了。
洪浩:听你这么说,人生就是斗气了。
樊世权:是呀,很贴切嘛,佛争一柱香,人争一口气。你就是不争气,不争这口气,所以你现在还混得这么烂。别怪哥说话直!!!
洪浩:我对人生不是这么理解的。
樊世权:停!我不跟你探讨那些虚无缥缈的人生大道理,现在说最实际的,你喜欢那个妞吗?
洪浩:从感性上来说,她那么漂亮,我肯定喜欢她。可是从理性上来思考,我达不到她的要求,她也不符合我心里的样板。
樊世权:这都毕业多少年了,你Y的还感性、理性的分析,就你哲学学得好,现在不用考试了,把那些不实用的狗屁东西都扔了吧。尊重心里的感觉,喜欢就追,别活得那么憋屈。条条框框太多,你就会举步维艰。
洪浩:可是我们互相都达不到彼此的要求,如果走到一起,到最后会不会跟当初我和荆兰一样,也是分手。
樊世权:做人别想那么长,日子是一天天过的,想太长了,会吓死自己的。先追到手,弄上床,**女人就听话了,这是兄弟们集体作战的黄金经验总结。至于以后得事情嘛,以后再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女朋友了。否则兄弟们可要怀疑你是不是因为荆兰而导致了什么生理缺陷。
洪浩:可是你所谓的那个“挫货”,他现在是我的朋友,我本来是给他当电灯泡的,现在我造反了,反客为主,那他怎么办?我岂非对不起朋友?
樊世权:当年别人撬你的墙角的时候,考虑过你的感受吗?问过你吗?
洪浩:我有必要再强调一下,当初我和我和荆兰是和平分手,不是被撬墙角。
樊世权:好了,过去的事儿就让他去球滚蛋,我也不挤兑你了,但是我说的这些话,你可以再想想。
KTV包间内,魏晴的状态很好,既能唱,又能喝,好像今天过生日的不是李艳萍,而是她。
胡建军多多少少是能猜到一些魏晴的心事儿的,于是拦住正在给自己灌啤酒的魏晴,道:“魏晴,别喝了,喝多了,对身体不好的。”
魏晴已经醉了,非常凶悍的一把推开胡建军,怒道:“别管我,我的事儿用不着你管。”
老袁拉过胡建军,耳语道:“你个笨蛋,她喝多了,你的机会不就来了嘛。”
杨晓雨见胡建军、老袁二人鬼鬼祟祟的说话,于是道:“你们神神秘秘的,说什么呐!”
老袁笑道:“没说什么。”
魏晴这边喝完了酒,然后抢过李艳萍手里的麦克风,就去唱歌,她点了一首刘嘉亮的《你到底爱谁》:
一个人喝醉好想找个人来陪,
我们之间有太多的误会,
爱不能再沉睡
…………
当唱到“就让我们用真心去面对”的时候,魏晴的眼泪再也止不住顺着双颊流了下来。当时李艳萍距她最近,看着她的眼泪流了下来,赶紧关心道:“魏晴,你怎么了?”
魏晴丢下话筒,道:“你们唱,我去一下卫生间。”说罢,也不等李艳萍回话,起身开门就去了卫生间。
老袁也看见魏晴流泪了,十分疑惑的道:“这丫头怎么回事?平时看着挺开朗的呀!”
到了卫生间,魏晴打开水龙头,用双手不断的捧着水往脸上擦洗。水混合着魏晴的眼泪不断的滴到地上,魏晴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呜咽起来。
魏晴哭了一会儿之后,突然卫生间的门被打开了,杨晓雨走了进来。她递给魏晴一打卫生纸,然后回身锁了门,上了保险,十分默契的问道:“浩哥?”
魏晴擦了擦眼泪,道:“为什么他最近见到我就跑?总是躲着我。我一个女孩子主动约他他也不出来,你让我怎么办?”
杨晓雨道:“我是去年五月份进厂的,浩哥大概是去年七月份进厂的,胡建军比浩哥晚一些,我和浩哥差不多也做了快一年的同事了。我们品质部和仓库的接触比较多,所以我对浩哥的了解也比较深。
我十七岁就出来打工了,见过很多中原省的人,他们大多举止粗俗,满嘴脏话,做事自私,刁钻凶狠,脾气暴躁。浩哥也是中原省的人,由于以前的经历,所以刚认识浩哥的那会儿,在工作上我总是刁难他,可是他不但不生气,还最大限度的配合我。例如验货的时候,他会听我的吩咐,一箱箱的把货搬到品质部让我验,验完后,再一箱箱的搬回去。
有一次厂里赶货,有一批外来塑胶电镀件急用,浩哥早早的就把送货单给我送过去了,可是我却忘了验。后来生产主管就过来训斥我,说我懈怠工作,延误生产,要罚我的款。当时浩哥在场,是他给我解了围,他说:‘潘主管,不好意思,这件事儿不能怪杨晓雨,是我忘了把送货单给她,要罚就罚我吧。’
从那以后,我对浩哥的认识变了,我知道他跟我以前认识的那些中原省的人都不一样,他很随和,很会为别人着想。后来我的这个想法也被验证了,因为我发现后来一旦工作里出了某些小问题,浩哥能扛得起的就都自己扛,从来不往别人身上推。所以,仓库主管也一直认为浩哥的工作能力不行,仓库的很多人今年都加薪了,连搬运工都加了,可是浩哥却没有。
仓库里的人除了浩哥和胡建军,都是直接或者间接地和老板有一些关系的,例如老袁是老板的老乡,而仓库的三个搬运工则都是老袁叫过来的,铁材仓的仓管是老板娘的远房外甥,线材螺丝仓的仓管是铁材仓仓管的同学,其他的也都有关系。浩哥和胡建军都是外招来的,在厂里都是没有任何关系的,所以二人走得特别近。
浩哥的性格比较随和内向,胡建军比他强势多了,所以很多时候,浩哥都是让着胡建军的。”
魏晴道:“让?那也不是什么事儿都能让的吧!”
杨晓雨道:“赶紧擦擦眼泪走吧,要不然一会儿李艳萍她们就都过来了。”
生日派对结束的时候,魏晴已经是烂醉如泥了。
看着躺在大沙发上的魏晴,李艳萍道:“魏晴怎么办?我可背不动。”
老袁瞅了李艳萍一眼,道:“你瞎操什么心呀,我们走吧,有人会照顾她的。”
仓库和商务的很多人都知道胡建军现在在追求魏晴,大都会意:“是呀,我们走吧!”“要关心也轮不到我们呀!”…………
不一会儿众人便都出了KTV,包间里只剩下胡建军和烂醉如泥的魏晴了。
出了KTV,杨晓雨借口去卫生间,离开了众人,拨通了洪浩的电话,大致的说了一下刚才的情况,最后道:“现在就剩胡建军和魏晴在包间里了,我把地址和房号发给你,你看看怎么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