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潮带雨晚来急。
两个人从床头滚到床尾,浸湿的床单拧成了一股绳,拴着两个相爱的人。
香汗淋漓,梨花带雨。
女孩的娇嗔声,令郭之谓这样的文气书生,变得像个粗犷的汉子,尽情的在女孩一丝不挂的身上游山玩水。
“我是真心的,相信我晓燕。”郭之谓近乎哀求的许诺身边这个女孩。
女孩怔怔的眼神,似有索求,上下打量这个她喜爱的男人,若有所思。
“这是第几次了,我好怕,我怕连累你,我更怕我会怀上你的娃,”疯狂之后的女孩,长发凌乱,语气略显羸弱。
女孩仰慕郭之谓的才华,郭之谓喜爱女孩的小鸟依人。
郭之谓是女孩的班主任,高大魁梧,文质彬彬,在这个乡野之地,对于那些待价而沽的女人,可谓炙手可热,大学毕业分到这个镇中学教书,因为城市没房子,二十五还没结婚,自从爱上了这个女孩,郭之谓发誓留在这儿,为了她——身边这个青春四溢的女孩。
郭之谓扶了扶眼镜,拿起教案,道:“我下午还有课,你累了,晚自习别来了,先回去把。”
女孩拎起书包,头也不回的走出郭之谓的寝室。
望着女孩靓丽纤细的背影,郭之谓深吸了一口点燃的香烟。
女孩叫李晓燕,1985年出生,身高168公分,具备所有美女的技术特点。
眉梢高挑,皮肤白皙,一双湖水般的眸子,荡着几分妩媚,
曼妙婀娜的身材,让这个土生土长的农家孩子,显得格外鹤立鸡群。
浊浪潺潺,像熟妇一样,触摸着九曲回肠的大漳河岸,绵亘千里,举目望穿。
狂风撕开乌云,漏下万丈光芒。花花绿绿,肆意张扬,黄土累积的大堤,犹如雄壮男人的臂膊,揽着这一弯芬芳。
风歇了,云散了。
河畔上,红的红,黄的黄——,千年的古河道,从新孕育着生机,殊不知,秦皇沙丘古渡的场景,或许只有岸边的枯柳,听他爷爷的爷爷说过。
李晓燕的家——大牌坊村,一个华北平原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村子,几千人的规模,村南村北,鸡犬不得相闻,老死依旧往来。
村前的大牌坊后面是一片土山丘,上边满是荒冢野坟,传说,那里葬着很多贞节烈女,像是一堆堆真爱的符号,标记着曾经那段早已灰飞烟灭的忠贞。
大漳河绕村而过,尽管远离城市的喧嚣和繁华,质朴憨厚的人们却从来不欠缺城市里极度膨胀的**和冲动,男人离不开女人,女人渴望男人,人类与生俱来的原始渴求,在这里,犹如河套里的鱼腥味,夜越是深,味越是浓。地可以撂荒,谁忍心荒了自家媳妇——
漳河河畔,水草鲜美,鱼翔浅底,莺歌燕舞,夕阳洒在河湾里,零星鸟鸣,出奇的寂静。
李晓燕一个人仰卧在野草丛里,嘴里嚼着根小草,李之谓许下的海誓山盟,仿佛全世界的美好都在围着她打转,稚气未消的小脸像河畔的小黄花,如此纯真,一点世俗的化肥残留都没有。
夜凉如水。
估计下晚自习的时间到了,晓燕打算回家。
“玉红”,一个声音突然打破宁静,晓燕眉头一拧,谁在喊我娘的名字,心里一阵害怕,感觉这声音好不熟悉(现在的女孩身处此境早就吓懵了)。
余光里是一个壮男人的轮廓,但晓燕还是不敢仔细打量他,径直往前走。
没走多远,我们不忍心看到的一幕,还是发生了。
晓燕被壮男人死死地抱住,那股劲道犹如将要溺死的人,抱住小树根一样,直教人万念俱灰。
这下,晓燕的心还没来得及咯噔一下,身子顺势倒在了野草从里。
壮男人像是多日未觅食的豹子,又像是淫鬼附体,按住晓燕的双手,一阵山呼海啸。
“玉红,我想死你了,”
壮男人喘着大气,喷张的血脉,浓重的气味,简直让任何一个人几近窒息,
任晓燕怎样挣扎和哀求,都无济于事。
晓燕泪水翻涌着,心里哀鸿遍野,
“我是晓燕——我是晓燕——”晓燕撕心裂肺的喊了起来,
“嗡——”壮男人如山洪爆发般的冲动戛然而止,脸憋得像个紫茄子,底下那个尤物,瞬即如做错事的孩子的小光头,耷拉下来。
原来,壮男人就是晓燕同村的李二疤,皮肤黝黑,身子壮的像头牛,因为小时候,睡觉栽进了火盆子,天赐一块巴掌大的“望天疤”,故得此雅称。这人为人处世还是中规中矩的,只是,命比黄连还苦。
李二疤的爹死得早,娘,读过几年书,是村里的妇女主任,不知道是有人陷害,还是真有其事,二疤娘和村支书好上了。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说的人多了,惊动了县里的革委会,接下来的事可想而知,二疤娘白天游街,晚上思过,一时想不开,喝了点豆腐的卤水,撇下年幼的李二疤,找二疤爹诉苦去了。
这事要是放到现在,虽算不上正大光明吧,倒不至于要了人的命啊。
李二疤,无依无靠的,家里房子,歪的歪,倒得倒,成了十里八村有名的老光棍,咋还有名?殊不知,他虽已四十多了,可有个癖好,热衷于搀和村里的丧事,村里偶发噩耗,就像闻到味的猫,跑的比谁都快,因为爱帮忙,村里人也没少接济他。因为每次都是他给死人穿衣服,慢慢的也就把胆养肥了。
二疤爱上晓燕的娘,这都是公开的秘密了。
二疤的蛮横像头倔牛一样,不仅耕耘着那二亩麦子地,还有刘玉红饥渴的一分田。
他是唯一一个敢和村长抢女人的野汉子。
李二疤平生动过的死女人数不胜数,唯一动过的活女人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刘玉红了,如今面对这个十几年再熟悉不过的牧野战场,却发现不是以前的敌人,而是一个自己疼爱的孩子,尴尬的真想跳进漳河里。
险些把自己疼爱的孩子糟践了,二疤匆忙提起裤子,半天才醒过神,但愿真的有淫荡魂魄可以洗刷他的罪行。
“千万不要给别人说,不然,你就完了。”
李二疤还尚存几分理智,叮嘱再三。
晓燕哽咽着,扑簌簌的泪珠子滚个不停 。
难怪李二疤会认错人,晓燕长得太像她娘了,夜色这么浓,加上李二疤多日核能量的蓄积,就像落在广岛上的原子弹,管你是广岛还是京都,先轰了再说。
李晓燕整饬了下头发和衣服,踉踉跄跄的回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