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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闹市中 枉受栽赃 (一)
    第十八章
    闹市中枉受栽赃
    (一)
    这时,魏峰已然站起,郑四海转头望着他,冷笑道:“你的手下这般无用,怎敢劫我镖局所保之镖?你杀我这许多兄弟,今rì绝不容你离开,快跟我回衙门作个了断!”
    魏峰心知郑四海内功深厚,长距离追逐自是跑不过他,现下若要逃命,却也已然不及。若被他追上,决然不会放过自己。
    魏峰双眼一转,突向众镖师冲去。
    郑四海定睛一看,心知不妙,忙上前抵挡。距魏峰最近的数名镖师见他冲来,遂出剑相抗,但都被他闪过。
    魏峰并非要与众人拼命,只因看到了受伤的孙达坐在一旁,决意擒拿住他,当做人质,以便要挟郑四海。
    魏峰身法甚快,镖师中无人可挡。
    郑四海内力虽深,短距离间,较之魏峰,速度却未必远胜。虽见他身动便立刻去追,却也不及。
    转眼间,魏峰便已冲到孙达身旁。
    孙达适才被吴长德刺伤,伤势甚重,无力抵挡。他身旁的数名镖师上前阻拦,却哪是敌人对手。
    魏峰现下命悬一线,出招极快极狠,瞬间连挥数剑,将几名镖师刺倒,拟待出手拿下孙达。
    就在他要捉拿孙达的一霎那,一柄剑从旁刺来,直刺其太阳穴,看似一剑yù取其xìng命。
    魏峰忙回剑抵挡,未待将这剑挡开,下一剑又已刺至。他只得再次回手格开。但身后这人剑势连绵不绝,似乎怎生也抵挡不尽。如此一来,哪还能轮到魏峰还手。至此时分,他仍无暇回头看清对手样貌。
    郑四海在一旁看得分明,出手袭击魏峰之人,正是楚仁义。没料到他年纪轻轻,武艺竟如此不凡。见他对付魏峰绰绰有余,郑四海放下了心,将孙达拉到自己身边来,在一旁观摩这少年的剑法。瞧上片刻,只觉此剑法似曾相识,仔细回忆,便知其像极了曾经一位好友的剑法。虽然剑势使将出来,并无那位好友天神一般的登峰造极,却也不脱此道意境。
    魏峰见敌方手中长剑越逼越紧,只怕片刻间就会败下阵来。身处如此境地,他只得兵行险招,将刚袭来的这一剑挡开后,便反手持剑朝敌人心窝刺去,也不论对手下一剑刺向何处。他知道对手剑势连绵不绝,刚挡开上一剑,下一剑又至,本就避无可避,若不这般攻敌之必救,只怕永无出头之rì,那如何还能绝地逢生。
    楚仁义见魏峰兵行险招,他便不忙进手,持剑横削,挡开魏峰来袭一剑。突见他手中长剑顺着去势,朝前一送,剑锋一转,直削敌人右肩。
    魏峰的剑刚被挡开,在外收不回来,只得向后退去,怎料楚仁义手中长剑如影随形。魏峰虽退得及时,肩膀却仍是为其所创,一条长长的伤口,沿着上臂直至臂弯,血如泉涌。
    魏峰尚未反应,楚仁义又刺了过来。魏峰向旁一闪,一剑挥向对手。他虽负伤,剑法仍是奇快。怎料楚仁义不紧不慢,看准了来势,向右一躲,恰到好处,脸颊就从剑锋边上擦过。这时他一招“海底捞月”,长剑正巧从下方撩了上来,在魏峰手腕处划过。
    只见魏峰长剑坠地,右侧手腕鲜血泉涌,左手握住伤处,一脸沮丧而痛苦的表情:“我输了,不料我魏峰练剑数十年,却败给你这少年,我就算不死,也没脸再混迹江湖了。”魏峰脸sè惨白,左手拾起掉落在地上的长剑,置于自己颈旁,看了楚仁义一眼,说道:“在山寨上,我只服寨主与寨中那十三位舵主。除了他们,就属我武艺最强。没想到,今rì连你这年轻人也可胜我。在我死前,能否问问你的出身,也好让我做个明白鬼!”
    那少年道:“你先跟着我们回衙门再说吧!”
    郑四海却在一旁笑道:“武功高低与习武时程是有关联,却也并非成正比。你练剑数十年,却及不上这位小兄弟,只能说明两件事:一是你太蠢,不是习武的材料;二就是这位小兄弟太过聪明,正是上好的习武人才!”郑四海对着魏峰讲了两句,言毕之时,已转过头来向着楚仁义,他心下欢喜,不知如何措辞,说完这话后,便哈哈大笑起来。
    楚仁义也朝郑四海报以一笑:“郑前辈太过夸奖,晚辈愧不敢当。”他转过脸去对魏峰说道,“我是青城派中人。你前来劫镖,又杀害这许多人,天理难容,快跟我去衙门吧!”
    魏峰冷笑道:“我从来不去衙门,对我来说,地狱比起官府,或许是更好的归属。你这小子是青城派中人?原来是上清道人的弟子,怪不得!怪不得!我输得服了!只不过,你和我大当家相较,还差得远呢!你们杀了他堂弟,他绝不会善罢甘休!尔等早晚要身首异处!”魏峰恨恨说完,便拿剑朝自己颈项一抹,一股鲜血直shè而出,瞬间染红了一大片地面,他也瘫倒在地,转眼便停止了呼吸。
    众人眼见魏峰自刎身死,一时间不知是否应当相救。只是盯着他的尸体,等他身子逐渐变冷。
    郑四海看着满地尸身,这其中有一部分便是追随自己多年的手下,不禁思绪万千。此次大战已是多年未遇,回想起适才惊险场面,尚且心有余悸。沉默半晌,他才回过神来。此时见敌人均已逃窜,首领吴长德、头目魏峰也已经死去多时,这才想起身边那位少年及时相助自己,确是帮了一个大忙。
    想到这里,郑四海便满脸笑容地走过来,拉着楚仁义的手,问道:“你师父真的是上清道长?”
    那少年道:“是啊!郑前辈与家师乃是多年故知,家师早已提过。今rì见前辈身手不凡、豪气万千,当真令晚辈倾慕!”
    郑四海道:“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楚仁义道:“是师父叫我来苏州找郑前辈您的,没想到在这儿提前遇到了!”
    郑四海一脸疑惑的问:“你师父让你来找我?是否青城派发生何事?”
    楚仁义道:“不,青城派一如既往,风平浪静。”
    郑四海笑了笑:“对啊,你师父武艺独步天下,能有什么大事是他应付不了的!他怎么不自己来与我叙旧,只让你们四人前来?”
    楚仁义道:“是这样的,两个月前,师父收到济世帮白帮主的请帖。白帮主四十大寿,请师父去参加寿筵。师父正要闭关,因此让我和几位师弟先行,他等闭关圆满后再去。”
    郑四海道:“那怎么来到这里找我呢!”
    楚仁义道:“师父说白帮主定会邀请您,就让我和师弟们先来找您,然后再和您一起前去杭州。我们以往跟着师父一同下山,且出游不远,并无江湖经验。现在之时,晚辈已然成长,师父他老人家想让弟子们出外游历一番,多长些见识。这是我第一次带领师弟出游,师父担心我们在白帮主寿筵上,见到那许多江湖人士,若说话不得体,可就糟了。考虑到这些,家师便让我们先来找郑伯伯您,让您带同我等一齐前往济世帮。如此一来,由您在一旁坐镇,我等便不会在寿筵上出丑了。”
    郑四海听完之后,说道:“我还以为有何大事,原来就让我陪你们一起去参加寿筵啊!自然没问题。但上清和白中天的关系也不错,你们若直接赶到白中天府上,他也定会代为照顾的。”
    楚仁义道:“师父说,行侠仗义乃我等习武之人分内之事,弟子们在路上可闯荡一番,若路见不平,当拔刀相助,助人解困脱难。二师弟传师父所学,jīng通医术,沿路随行,可赠医施药,解人疾患。并且从我们出发,到白帮主宴会开始,尚有三个月,因此时间充裕,不用赶着去参加。但师父如此算来,我们在江湖上游历一番后,入杭州之时,已近大寿之期,怕白帮主寿宴前要忙着招待大批贺寿之人,难以分身照顾我等,因此命我前来与你相会。他说苏州与杭州相距不远,只要在白帮主大寿前半月找到您这里,您就一定尚未出行!这次真是麻烦您了。”
    郑四海笑道:“客气什么!上清是我老朋友,照顾你们是我分内之事,别太见外。”
    楚仁义笑了笑,以示感谢。
    郑四海接着问道:“对了,你师父的武艺已然天下第一,他还要闭什么关?”
    楚仁义道:“师父是闭关参悟修身长生之法。”
    郑四海道:“老道一天到晚,就知冥思苦想这等法门。”
    楚仁义道:“师父在悟道上所花时rì,远胜于修炼武艺!”
    郑四海点了点头,又问道:“对了,那些被剑尖点中穴道的山贼们,是你刺伤的吧?临敌对战之时,也这般心慈手软?”
    楚仁义脸上一红,说道:“我只是不yù多伤人命。不过,在对付那头领时,就没那功夫了。”
    郑四海笑道:“说了这许久,还是先赶路吧,到了我家,咱们聊个痛快。”郑四海自觉一见面就问个不停,让人感到十分啰嗦,便住口不再追问。
    楚仁义笑道:“好的,一切都听郑伯伯的!”
    郑四海转过头来,对众镖师吩咐道:“把咱们殉难的兄弟抬上马车,运回去风光大葬,找到他们的家属,按规矩赔付后,再多给他们些银子,让他们足够吃个十几二十年。这些兄弟为了保护镖物而牺牲,我们一定要办好他们的身后事。还有,回到城里,找衙门的人,来清理那些山贼的尸体,把今rì之事,向官府报告一番。”
    “是”众镖师答道。随即便去各忙各的。
    郑四海见他们都走远了,便对身旁的几名镖师说道:“叫几个人,同我先将镖车送回城中。”他转过头来,拉着几匹高头骏马,又对楚仁义说:“走吧,带同你的师弟,和我一齐赶回。你们就骑这几匹马吧。唉,现在是马多人少了。”言语间,伤心、难过、惋惜之情溢于言表。郑四海顿了一会,说道,“此处他们会处理的,我们走吧。”
    楚仁义点了点头。
    郑四海便带了些镖师,与楚仁义等人,一同押着镖车,骑马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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