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枝仔细回想了一下,才道:“四还是往常一样,不是看书就是做做针犀除了偶尔去看看五少爷,连院子都很少出去。”言下之意就是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哦,是吗?我怎么听说四前儿出府了?”刘氏拖长了声音似笑非笑地道。
桃枝闻言心头又是一凛,脸上却神色茫然,“出府?没有啊!前天四一直在屋里作画来着。不过当时是梨花姐姐在里头伺候,奴婢是后去的,四面上对奴婢还好,可贴身的事情却从不让奴婢沾手,梨花和荷花几人也都防着奴婢。”桃枝的声音越来越低,还一脸的愧疚,“是奴婢没用,辜负了夫人的栽培。”
刘氏见桃枝的表情不像作伪,也知道桃枝说的是实情,换了是她,也不会信任桃枝的。只是她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心里有些不大舒服,便迁怒道:“你也太不中用了,都去多久了还得不到四倚重,连些乡下来的丫头都争不过,还有什么用!”
桃枝的表情越加愧疚,头垂得低低的,“夫人息怒,夫人息怒,都是奴婢没用,可是奴婢对夫人的心天地可鉴啊!”桃枝吓得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刘氏便更烦躁了,其实只是个外院的小厮说在外头看到个人特别像四,她也拿不准这消息是真是假,就想着把桃枝叫过来问问。没问出来不说,桃枝还一副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子气。可此时她偏又不能发作。
刘氏深吸一口气,道:“起来吧,夫人我又没有怪你。我也知道你的不易,快起来把脸擦擦,别回去了被人发现端默以后仔细瞧着,四有什么举动立刻过来回报,好处少不了你的。”桃枝这丫头还得笼络着,不然她对风华院就真的一抹黑了。
桃枝赶忙爬起来,擦了擦,谢恩,“奴婢遵命,奴婢一定会好生为夫人办差的。”反正好听的话又不用花银子,不说才是傻子呢。
桃枝千恩万谢出去了,回到风华院就把话全倒了出来,她可一点都不傻,别说她一开始就是一心跟着的,即便不是,后面的情形还不够她看出跟着谁更有前途吗?
沈薇沉吟了一下,指了指那只金镯子道:“既然是夫人赏你的,那你就拿着吧。”又安抚她道:“你做得很好,你妹妹不是病着吗?一会我让柳大夫去给她瞧瞧。”
桃枝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跪在地上哽咽着磕头,“奴婢谢谢!”她还想着找个机会求求呢,没想到心里都知道,哪个奴才不愿意跟着这样的主子呢。
桃枝出去后,沈薇在想她说的话。看来以后再出府要更加小心谨慎些才行,这一回是刘氏拿不住,若是被她抓住把柄就又是一场官司。不过既然刘氏都有精力盯她的梢,那是不是铺子庄子该算算啦?
沈薇还没来及找刘氏算账,一睁开眼睛就听到梨花在她耳边说昨夜东大街上的绸缎铺子起火了。她心里咯噔一下,猛地坐了起来,“是锦绣庄?”那是她娘陪嫁铺子里最赚钱的一间。
梨花点头,“就是那一家,听说是昨夜子时起的火,把库房全烧了。”
沈薇顿时呆不住了,下了床就要往外赚被梨花拉住了,“,您还没穿衣裳呢,您别急,欧阳师傅在外头候着呢,什么情况您一问便知。”
沈薇这才顿住脚步,眉头仍蹙得紧紧的。锦绣庄地段极好,每个月都能挣上五六百两银子,一年就是五六千两银子呀!现在是夏天,天干物燥,伙计应该更加谨慎小心才是,怎么就起火了?库房全烧了,烧的可都是银子呀!都是属于她的银子呀!她能不着急吗?
沈薇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就匆匆出来了,欧阳奈坐在外厅正喝茶,看到沈薇出来就站了起来,“。”
沈薇摆摆手,“坐,说说是怎么个情况。”
欧阳奈看出的着急,忙道:“放心,没出什么乱子。咱们的人盯着那里呢,火一起就把那几个纵火的给逮着了,知道库房是空的才任由火烧起来的。”
“这就好,这就好。”沈薇拍着,一颗心总算是落地了。这大夏天的,锦绣庄的库房都烧完了,能不波及到左邻右舍吗?要是那样,牵涉可就大了。
“哦?库房是空的?怎么回事?”沈薇反应过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听了欧阳奈的解说沈薇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如她想的那样,还真是刘氏弄鬼。她使人把库房里的存货全都转移出去,又指使伙计纵火烧了库房,这样就算铺子还回去了也不过是个空壳子,她还能白得上万两银子的存货。你说刘氏是精明呢还是蠢呢?
“,纵火的有两人,都是锦绣庄的伙计,现在绑着扔别院的柴房里了,要见他们吗?这是他们的供词。”欧阳奈递过两张宣纸,又道:“存货现在也在咱们手里。”昨夜张雄和钱豹带人摸到放存货的地方,敲晕了看守的伙计,把存货一股脑都拉回来了。
沈薇接过去看了看,摆摆手道:“人我就不见了,先关着吧,别饿死就行,有这两份供词就足够了。”沈薇抖着这两张宣纸,心情特别好,“梨花,赶紧摆饭,一会还要去给夫人请安呢。”
哈哈,天堂有路你不赚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刘氏阿刘氏,本正愁怎么拿回铺子和庄子呢,你这就上赶着把把柄递过来了,真是谢谢了嗷!
此时刘氏正焦头烂额呢,“你说什么?那两个伙计不见了?存货也不见了?你,你,你是干什么吃的?”
下头站着的锦绣庄大掌柜张兴一脑门子都是汗,“奴才也不知啊,夫人现在怎么办?您快拿个章程吧。”
昨夜有伙计匆匆来报说存货被偷了,他还不信,到放存货的院子一看,库房的门敞开着,里头空空如也,看守库房的几个伙计全都倒在地上,弄醒了之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啥也不知道。
他又急又怕,可都已经半夜,也没法进府。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又接到消息说昨夜安排纵火的那两个小子不见了踪影。
“章程,章程,什么事都要夫人我心要你们还有何用?”刘氏觉得浑身上下哪儿都不舒服,觉得自己是不是冲撞了哪路神仙,怎么啥事都不顺呢。
“不行就报官吧,一会你拿老爷的帖子去衙门走一趟,务必要寻回货物。”刘氏皱着眉头道。
张兴却面有难色,“夫人,这,这恐怕不大合适吧?”他做的事情自个心里有数,这哪能报官呀?
“怎么不合适?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偷忠武侯府的货。”刘氏面色一厉。
正说着呢就听到外头传来喧哗声,“四您不能进去,夫人歇息呢,吩咐谁都不许打扰。四您不要为难奴婢。”
沈薇压根就不理会,跟在她身边的桃花伸手一拨就把路清出来了,沈薇抬步就闯了进去。
刘氏看到闯进来的继女,脸都气黑了,喝道:“薇姐儿你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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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波澜又起(上架求首订)
“呦,夫人忙着呢!”沈薇笑语嫣然打着招呼,对刘氏的黑脸熟视无睹,径直拉了把椅子坐在了刘氏身旁,侧头吩咐,“红袖,小姐我口渴了,去倒杯茶来。”
刘氏气得浑身哆嗦,“薇姐儿,你还有没有规矩?”这个小贱人居然敢闯她的屋子,一点都没把她放在眼里。
沈薇见红袖不懂,眉扬了扬,笑笑道:“怎么,本小姐使唤不起你?难不成你这个奴婢比我这个小姐还要珍贵。”这才把头转向刘氏,“夫人说我没有规矩?奴婢都不听主子的话,这就是夫人的规矩?”
红袖面带满色地望向刘氏,刘氏恨恨道:“去给四小姐倒杯茶来。”红袖赶忙往外奔去。
沈薇抿了一口茶,像才发现似的,“呦,这不是张掌柜吗?这一大早的不在锦绣庄坐镇,跑夫人这来做什么?哦对了夫人,欧阳师傅昨夜散步逮着两个鬼鬼祟祟的纵火小子,一审,可不得了哦,喏,供词在这,夫人您看看。”沈薇直接就把供词拍在了刘氏怀里。
刘氏听着沈薇的话就已经心惊肉跳,再看到供词,就更是面如土色,捏着那两张纸就如捏着烧红的木棍似的,“薇姐儿,误会,这里面肯定有误会,定是那个奸人想要离间我们母女使出的毒计,薇姐儿可千万不要相信啊。”
心里却暗暗叫苦,还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无人知晓,没想到这个小贱人是早有准备。什么昨夜散步,散步能散到东大街上去?张兴也是个没用的,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
刘氏虽然叫苦,却也不十分慌张,抓到了把柄又如何?她真敢把人送到衙门去?侯府的脸面不要啦?老太君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沈薇哪会不知道刘氏的心思,她嗤笑一声道:“夫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事到底是谁做的,你知我知张掌柜也知,并不是您否认就不是您做的。是,为了府里的脸面,为着我父亲的脸面,甚至为着夫人您的脸面,我是不会把人和供词交到衙门。”沈薇坦然看着刘氏。
刘氏的一口气还没来及松下,就听沈薇又说道:“虽然我不会把人和供词送到官府,但我会送到父亲和老太君那里。夫人您算算凭您的错会受什么惩罚?跪祠堂?禁足?送小佛堂?我觉得吧,依父亲的脾气,您会被送佛堂礼佛,有我在,您一时半会也别想出来。有这样一个被罚礼佛的母亲,雪姐儿和奕哥儿还能婚嫁吗?哦对了,雪姐儿的婚事已经订下来了,可夫人您就能确定永宁侯府不会再次退婚?就是她勉强嫁过去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沈薇说得云淡风轻,可刘氏却听得瞳孔紧缩,是的,沈薇说的正是她所害怕的,雪姐儿和奕哥儿正是她的软肋。
“说罢,你到底想怎样?”刘氏哑着嗓子问道,满盘皆输,不甘心,她好不甘心呀!
沈薇轻笑一声,“我要的是什么夫人不是很清楚吗?”表情一转,冷然道:“现在,立刻,马上,把我娘亲陪嫁铺子和庄子的地契和所有账册送过来,所有的大掌柜和庄头全部撤出来。这事张掌柜你去办,小姐我给你两个时辰的时间,误了事别怪我翻脸无情。梨花,去通知苏先生和郭旭,让他们和张掌柜一块去。苏先生盯着账册,郭旭带着咱们的人随时补缺。”沈薇有条不紊地下着命令。
“夫人啊,还得多谢您,我正愁着沈家庄的那些后生怎么安排差事呢,您可算帮了我的大忙了。”沈薇继续落井下石。“夫人,我知道您不待见我,您再忍忍,我呀再唠叨您两个时辰,只要地契和账册送来了,我一准不在这碍您的眼。”
刘氏嘴上说着不会,心里恨不得把沈薇的脸抓花。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沈薇悠闲自在,刘氏却是坐立不安。不过是两个时辰,却长得像两年。
“小姐,账册全都送到风华院了,十七间铺子的大掌柜全都到位,郭师傅正带人往庄子上赶。”水仙进来回禀。
沈薇徐徐点头,懒洋洋地坐着身子,手一伸,“夫人,地契。”
刘氏巴不得把这个瘟神送走,忙不迭地把地契递了过来。沈薇翻了翻,见没有差错,把那两份供词撕得粉碎随手塞进了茶水里,“走吧,别打扰夫人休息了。”
走了两步沈薇又折回来,抬脚往凳子上彪悍一放,笑道:“夫人,今后不要再招惹我了,您不是我的对手,下一次我可不会这么好说话了,您就算搬出佛祖来也别想我会放过您!哦还有,我虽不追究您使人纵火的事,可铺子里的货您得赔给我,就一万两银子吧,加上之前的,您还欠我四万两银子呢,我等着你哦!”
沈薇明明巧笑嫣然,刘氏却觉得毛骨悚然,深深地打了个寒噤,直愣愣地看着沈薇带着人大摇大摆地离开。等她离开后,那张被踩过的凳子哗啦一声四散开来!
刘氏又病了,大夫说她是什么郁结于心,沈薇觉得她是吓得。现在她连请安也不去了,反正都相看两厌,她不去刘氏恐怕还松口气呢。
嫁妆全都拿回来了,沈薇现在没啥心思,就窝在风华院看账册。前几年的她根本就没打算看,反正都要过四十万两银子了。
沈薇看的是今年的账册。刘氏虽人品不行,但找的掌柜和庄头还不错,不管赚多赚少,居然没有赔本的。
刘氏躺在床上还念念不忘那四万两银子,她是真的怕了。忍着肉疼当了部分头面和摆件,好不容易凑了四万两银子,见继女没再提别的条件,一颗心才算落了下来,身上的病也渐渐有了起色。
转眼就到了永宁侯府下聘的日子,永宁侯府对这门婚事还是很满意的,又是世子娶妻,所以聘礼给得很多。
看着一担担的聘礼从外头抬进来,刘氏的脸上才有了笑模样。
可忠武侯府姐妹易嫁的消息也随之传了出去,无论刘氏怎么解释,但谁又是傻子呢?谁不知道忠武侯府三房嫡女是沈四小姐沈薇,而不是沈五小姐沈雪?当时订下亲事的时候阮氏还在,沈雪还只是个小小庶女呢。
不就是继室夫人为自己亲闺女抢了原配嫡女的亲事吗?一个京城里住着,哪家不知道哪家呀!刘氏的做法无可厚非,毕竟人都是自私的,偏着亲闺女也是能理解的。
但永宁侯府的做法就让人难以接受了,永宁侯父子不常以君子标榜自己的吗?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难不成永宁侯世子和那五小姐之间有什么猫腻?这一个是才子,一个是才女,不能不让人多想啊!
外头传得沸沸扬扬,说什么话的都有,沈雪出门作客也颇受风言风语,气得她都已经哭了好几场了。嫉妒,她们纯粹是在嫉妒她能嫁给瑾瑜哥哥。
若这事换个人说不定过段日子就淡了,可谁让当事人是永宁侯世子卫瑾瑜呢。卫瑾瑜是谁?他可是帝都人人称赞的佳公子,是全京城所有闺秀的理想夫婿!
同时府里的世子夫人许氏也知道了沈雪私相授受的事,她气得把茶杯都摔了。本以为是刘氏眼红为女儿谋取的这桩婚事,弄了半天还是雪姐儿那小妮子作得妖。
这个不要脸的,她每年大把的银钱花着请来先生教着诗书道理,她都学到狗肚子里了?她就是这样回报她的?她做那不要脸的事情时有没有为府里的姐妹想一想?亏着自个的霜姐儿订了婚事,不然还不得被她带累了?
老太君也是,她就不信老太君能不知道这事?却连一点口风都没露,要不是她觉得奇怪查了一查,现在还蒙在鼓里呢。老太君嘴上说着偏疼霜姐儿,其实还不是最疼雪姐儿?
许氏这一气,直接把给沈雪的添妆减了一个档次,本来想送一套贵重头面的,现在直接吩咐丫鬟随便挑一套送过去。
本来许氏还为薇姐儿可惜,还想着再帮她争取一下,毕竟梅姐儿那事欠了她老大一个人情。现在看来幸亏她没有去找永宁侯夫人,能和雪姐儿私相授受,那永宁侯世子就不是个好的。光才学好有什么用?夫妻过日子看得还得是品性。
“小姐,小姐,外头都传开了,说永宁侯府忘恩负义背信弃义,早晚要遭报应的。还说咱们府里的五小姐不要脸抢了自己的姐夫,还作出清高模样,一定没有好下场。”水仙兴高采烈地向自家小姐汇报着。
别的丫鬟也跟着附和,“是呀,是呀,我也听说了,她们还说咱们小姐可可怜了,没娘的孩子就是没人疼。”
众丫鬟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说了起来,脸上全都带着幸灾乐祸。当初小姐被退婚的时候她们就憋了一肚子的气,小姐哪一点比不上五小姐?永宁侯府真是有眼无珠!凭什么退她们小姐的婚呀!
“行了,在咱们院子里说说就罢了,出了院门一个字都不许说,听到没有?”沈薇敲打着丫鬟,这事已经和她关系了,她可不想沾身遭了池鱼之殃。
永宁侯夫人郁氏快气死了,“查,给我查,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换娶个儿媳这没什么,可这个换娶的儿媳品行不端事情就大了,只自己知道那是把柄,可要是传了出去那可就是污点了呀!
忠武侯府是女方,更巴不得捂着这事,那消息只能是从自己府里传出去的。郁氏那个气呀!
其实郁氏真的想多了,这事还真不是谁传出去的。本来人们对这样香艳的事情就乐此不疲,一传十,十传百,传着传着就编出了无数版本,不过是歪打正着,猜中了真相罢了。
“姨母您不要生气,都是下头的奴才瞎传,菲菲相信表哥不是那样的人。”一个身穿葱绿衣裳的豆蔻少女乖巧地劝着,还贴心的给郁氏另奉了一杯茶。
郁氏喝了茶,怒火消了一些,她拍拍外甥女的手道:“还是菲菲懂事,你那未来表嫂要有你一半乖巧姨母就谢天谢地了。”
少女的俏脸红了,娇嗔着说道:“看姨母说的,菲菲哪里能和忠武侯府的小姐比呀!菲菲就是个没啥见识的乡下妞儿,还是靠着姨母,菲菲才能来京城见世面长见识。”
少女的话无疑取悦了郁氏,她看着少女的目光更加慈爱了,“菲菲也不要妄自菲薄,你这样貌在京中也是不差,等忙过你表哥的婚事,姨母就带你出门见客,一定给你挑一个好夫婿。”
“姨母!”少女撅着嘴跺着脚,小脸上飞上云霞,一副羞赧不已的样子。惹得郁氏不由呵呵笑了起来,而那娇羞的少女也不由松了一口气,想着来时娘亲交代的话:一定要哄好姨母,为自己谋一门好亲事,她一点也不想再回北方了。
这少女是郁氏姐姐的女儿,大郁氏当初嫁的是个进士,好不容易谋了个外放的缺,辗转多年仍是个县令。所以小女儿赵菲菲长到十四岁,大郁氏舍不得她吃苦,就使人把她送入京城,托妹妹帮着给说门好亲事。
永宁侯府下得聘礼是挺多,刘氏高兴过后又开始发愁,她拿什么去陪嫁女儿?若是之前,她手里握着大把的银子和铺子,一点都不用愁,轻轻松松就能给女儿弄个十里红妆。
可现在阮氏的嫁妆都交出去了,她手头是真没什么银子了。好在女儿的嫁妆她这些年也陆陆续续积攒了一些,不然真的要抓瞎了。
女儿是要嫁去永宁侯府的,嫁妆自然不能薄了,不然到了婆家有什么底气?刘氏在自己的首饰盒子里挑了些放到女儿嫁妆里,又当了些物件为女儿置办东西,可压箱银子和铺子庄子到哪里去弄?东大街上随便一间铺子都要几千两乃至上万两银子,她哪里有这么多银子呀?
刘氏愁得头发都快白了,打着生病的借口把三老爷请回内院,放下身段又是哭诉又是忏悔,好一通折腾,终于求得三老爷心软,答应给雪姐儿添两间铺子和一个二百亩的小庄子,另外又给了一万两私房银子。
铺子不在繁华地段,庄子也有些偏远,但此时的刘氏哪敢挑三拣四?
三老爷沈弘轩的心情也很复杂,他气刘氏欺骗了他,气雪姐儿不争气抢了薇姐儿的婚事。可就像刘氏说的那样,雪姐儿也是他的女儿呀,是他从小疼到大的女儿,她就是再不好做再多错事也斩不断父女之间的血缘联系。
还有刘氏,他生气,他失望,他愤怒。可又能拿刘氏怎么办?刘氏算是他的亲表妹,替他生了一儿一女,不看刘氏,就是看在儿女的面上他也得给刘氏留几分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