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向南,虽然路上的景sè并无多大变化,但给我的熟悉之感越来越强烈。
故乡,我回来了!
当然不敢大声喊出来,但是激动之情已经溢于言表。顾朝云笑着看着我,说:“你是北方人,应该没来过江南吧?”
我下意识地摇头,接着又点点头。这个时代的江南,我的确没有来过。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rì出江花红胜火,chūn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多少诗词歌颂的江南,梦里早见过千八百遍了,如今真的来到了,当然不免要激动一下了。”我装作一副诗人模样,只是为江南两字激动而已。
“是么,看来你也是xìng情中人啊。有的人一生都没有可能来到江南,却也能写出江南更美的意境来。”顾朝云说着突然开始念起诗来,一首又一首的,都是些名句啊,只是那个顺序……
“能写出这样的词句来,虽然不可能,但我还真想见一见我们的皇后,圣朝第一才女。”顾朝云几乎是喃喃自语,但我还是勉强听到了皇后两字。心中一惊,手上正好被湘灵拉了一下。
我想起来了,这些东拼西凑的明诗明句,不就是当初我被湘灵缠得没办法拿来应付她的吗,怎么这么快,就传到了外面?
我回头一瞪湘灵,她往后缩了缩,说:“皇后娘娘的诗,我悄悄收集起来印成了册子,似乎是被人传开来了。”
我可是名人啊名人,要版权的啊。不过湘灵也不是故意的,都怪盗版,真没想到这个时代盗版倒是和现代有的一拼。
“你们说什么呢?”本来我半个身子露在外面和骑马的顾朝云聊天,现在完全缩了回去和湘灵讲话。顾朝云被落了单,便在外面喊了一声。
“没什么,我家湘灵,也就是你师妹说她也喜欢你说得那些诗词。”这可是真话哦。
“那可真巧了,不过,乐悦你不喜欢吗?”
不管顾朝云眼里闪着什么样的光芒在我看来都是非常非常的讨厌了。这种问题,说喜欢不就显得我太自恋了么,当初还在湘灵面前装得佳句偶得不甚满意的样子;说不喜欢,又太假了啊,毕竟是从自己嘴里冒出来的。
“我觉得,还好啊,还好!”也只有这两个字,勉强敷衍过去吧。
“哦?”一听音调我就知道大事不妙了,“看来你对这方面还有更深的见解呢,说来听听吧。”
咄咄逼人……以前我这么逼人家的时候自己倒也没觉得什么,可是现在同样的矛头转指向了我,感觉真不好受啊。看来以后要注意了,换位思考,将心比心,少受点报应啊。
“这个,很难说啦。就比如,就比如……”也许是回到故乡给了我本源的力量,也许是出了皇宫外面天大地大给了我zì yóu的思想,我竟奇迹般地,想起了一首当时怎么也想不起来最后一句只好自己捏造的诗。
“就比如这首……如果改成这样的话……”把窜改的诗句改回来,再加上这样那样鉴赏常用词语若干,直到众人都露出恍然大悟拍案叫奇状,我才舒了口气,半是心虚半是得意地闭嘴让他们沉思。
湘灵马上从不知哪里掏出笔纸记录下来,而顾朝云则是在心中推敲良久,然后更加激动地对我说:“你这一改看似平常,但意境和气魄远远超出了原诗,虽然改动但竟比原诗还要帖和,浑然天成,你真称得上是圣朝第一才女了。”
本来就是原诗好不好,还有啊,圣朝第一才女哪是这么随便改首诗就能随便乱封的?湘灵的崇拜装作没看到,我十分真诚地说:“胜朝第一才女不是苏皇后吗,我一介平民,哪敢和人家大家比?不过是正好让我碰上了这一句能改改,她其他的诗堪称完美,我望尘莫及啊。”
不过很多时候诚实总是会被人当作谦虚,这么随便拿了一首就改成这样,其他的还用说吗?可惜我记得的,还真就只这一首。
顾朝云继续吹捧,湘灵从不停止崇拜,而我同为苏清昼和乐悦,该当的不该当的只好全部当下。
“老大,前面开始就是你的田产了。”赶车的嫣华突然很恰时地说了一句。
“这就到了吗?”我兴奋地往前张望,入眼的果然是一大片算得上无垠的田地。
不是想象中的金sè麦田,也没有大片的绿sè,而是一大块触目惊心的黑褐sè的泥土,残留着凌乱的几根杂草,还有小孩子在里面玩耍。
“我的田,怎么,没有租出去?”我是想问暗处里的花清儿的,但知道她不会出现,只好自己低语道。
还是嫣华了解我啊,马上知道我什么也不懂,于是解释说:“这会儿已经过了收割的季节,农民们都在家晒稻子呢,田里的是小孩子在捡剩下的稻杆回去烧火用的。”
原来如此,似乎很带劲啊,我马上要求下车,非要去走走那一条窄窄的田埂。
浅sè的绣花鞋立刻沾满了泥土,而我可没那么安分,跳上跳下偶尔还会蹲下来采朵小花研究棵小草什么的,于是衣服的下摆也染上了土。守在车边的嫣华已经认命地从箱子里翻出了换洗的衣服备着,而湘灵只敢在田边看着,见我这副样子更不敢下来了。
还是只有顾朝云仗着自己轻功很好,一点点触地,陪我站着,却也不肯弄脏他的一身白衣。
真是,大地之母哦,土地有什么好脏的,当年某些人为了选举还要当众趴在地上亲吻土地呢。这个顾朝云,还妄想什么改革什么mín zhǔ的,抓不住这占全国大部分人口的农民的心,还不等于白搭。
找了个机会狠狠地把他拉到了地上,只有脚踏实地地踩在泥土上,才能感到大地在搏动,才能体会到,那一种生机。
顾朝云不会矫情,被我拉得真个脚都快陷进了泥土里,便干脆破罐破摔来陪我疯。
广阔的田地是最适合玩追追逃逃,当然去了轻功,也不用管它直不直线的,四面八方都在向你敞开着,只管尽情地奔跑就是了。我还真没想到,这个小学里玩腻了的游戏,竟然在换了时间换了身体,在异时空的田野里,让两个成年人玩得那么开心。
结果连一旁的小孩子们也被我们吸引了过来。虽然我是从小生长在城市,但看到他们,总觉得看到自己的童年一样。当年,也不是没有在chūn天奔跑着放过风筝,也不是没有在桂花飘香的时候去采了桂花做桂花糖。
所以说对于游子来说故乡的土是极其非常的具有特别意义啊。我整个人的状态,自从来了这边以后,从来没有那么的放松那么的快活过。带着一群小孩,伸开双臂当母鸡,和前面的老鹰顾朝云玩起了老鹰捉小鸡。
奔跑,欢笑,恍惚间,时空便有些错乱了。对面的顾朝云不就是我么,跟着一大群孩子在田地里玩耍的,大笑。
基本就是玩疯了,后来连jīng神力特好的孩子们也累了,我却只觉得爽快。苏清昼的身体果然不同一般,似乎只要我不觉累,那么便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可以让我使用下去。
不过,还是歇会儿吧,口干得要死,不知是笑得还是跑得。整个人躺在干草堆上,望着渐渐rì落而出气澄静的天空,竟也格外的舒服。
果然,还是zì yóu的空气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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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去年秋天爸爸做来的桂花糖还没吃完……不会长什么虫子出来吧??江南就是cháo湿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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