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妄看着祖师爷患得患失的样子，颇有点幸灾乐祸，“当爹不易啊，你说你，好好的念什么童话书，引诱小树谈恋爱。下回讲个被渣男骗成泡沫的小美人鱼多好。”
    “滚蛋，有我在，我看哪个渣男不要命。”
    事情到这里。
    鸣泉还只是心梗、脱发、胃疼，脑溢血是为后面的事。
    灵杉住在小破屋时，常有些修士去献殷勤。
    现在搬到鸣泉上君的宫殿，尊者以下位阶的修士根本不敢来……无相门的人都知道祖师爷认了灵杉当女儿，外面却都在传，鸣泉这厮不讲武德，倚老卖老当了绝色女仙的干爹。
    好家伙，足不出户半月有余。
    纵欲过度，黑眼圈大得墨镜都盖不住。
    “呸，禽兽！”
    “老牛肯嫩草，出门撞灵车。”
    众人骂骂咧咧，路过叁十叁重天外天外，都要吐口唾沫。一向风评甚好的鸣泉上君晚节成功不保。
    有女万事足。
    鸣泉才不管外面说得如何难听，只一心在家教女。
    他思来想去，还是按照虚妄的思路，成天给灵杉看渣男文学、烈女一打叁。搞得本来对男女差异毫无感觉的灵杉，结合以前养徒弟的心得，悟出一个道理——下面长瘤子的就是该打，叁天不打，上房揭瓦。
    如果不听话。
    绝对是打得太少，打得不深刻。
    “太慢。”灵杉盯着好不容易种出来的第二棵桃树，不耐烦地来回踱步。
    这些桃树没有自己的本体好使。
    可能是因为天界过于寒冷，呆呆的，总是慢半拍，打架好弱。
    她拽下一缕黑发。
    扔到地上。
    和之前一样，黑发迅速枯萎成一截干柴。
    如果要干架，还是得靠自己的枝叶……可是她再粗再茂盛，打两次，也该成光杆树了。
    她不想秃头。
    至少不想秃自己的头。
    日暮时分。
    负责驾驭时间之箭的仙人向西驶去。
    叁十叁重天外天外，一大一小两棵桃树开得灿烂热烈，花瓣乱飞。鸣泉上君踩着人字拖出来，摆上灵果灵茶，叫灵杉问话。
    精致绝伦的小女仙站在白玉桌前。
    绿眸沉沉，百无聊赖应付所谓的“功课”。
    她不爱穿鞋。
    光着脚丫搓来搓去，毛茸茸的连体服这次是老父亲抢到的青蛙限量款，呆滞的大眼顶在头顶，配一张冷漠漂亮的小脸，就，绿得怪可爱。
    “不要信男人的话，不要和男人废话，不要跟男人独处……他们都有病，不要对他们笑，一笑他们就以为你喜欢他，然后更疯了。”
    灵杉一板一眼背诵。
    鸣泉看得心痒，忍不住摸她青蛙头。
    “乖崽，不要怪爸比狠心，只是你的思想太歪了很容易受骗，一定要牢牢记住爸比的话哦。”
    灵杉喝口茶。
    瞪他。
    鸣泉忙张开手臂，“要坐？来爸爸抱。”
    “你不是男人吗？”
    “我是你爸爸，是世界上唯一可以相信的男人。”
    灵杉哦了一声。
    往他腿上爬。
    鸣泉上君穿得奇形怪状，衣服裤子永远短一截，一年四季拖鞋就没换过，看起来非常可疑。可是他身上有股好闻的味道，淡淡的像无相山神泉，总让灵杉欲罢不能。再加上这厮确实对她掏心掏肺，灵杉渐渐有点信任。
    她坐好，闻他脖子。
    男人抖一下，抱住乖崽啵唧。
    可爱，可爱，可爱死了！
    他贴着她脸蹭。
    笑得好开心，薄唇中亮晶晶的水明显变多，几乎要流出来。
    灵杉不是很懂。
    为什么每次撸她脑袋，鸣泉身上的气味就会变浓，口水就会变多，毕竟她的树体也说不上多芬芳。
    她观察一会儿，从鸣泉黏腻的贴脸蹭中拔出。
    男人的气味顿时变淡。
    甚至有点酸臭。
    “宝宝树，怎么啦？”他捏她脸，“是不是累了？我知道了，刚才背书累到我家宝了，乖，爸比输点灵力给你。”
    他按到她后背。
    输送灵力。
    灵杉啧一声，凑近。
    男人异色双瞳慢半拍放大，而后逐渐涣散，简直像中了蛊——灵杉长得超级超级好看，后天成仙都捏不出来的那种好看。长睫大眼，小脸樱唇，本该是精致可爱的萌萌女仙，偏生成冷漠个性，大眼要么直勾勾瞪人，要么就懒洋洋垂着，绿森森的，说不出的冷气骄横。
    他下意识捂胸。
    面露痴迷。
    灵杉越靠越近，突破了发乎情止乎礼的距离，吻住了……自己的爸爸。
    “口水果然变多了。”灵杉嘀咕，每次只要一靠近便宜老爸就会兴奋起来。如果有肢体接触，他简直开心得水漫金山。
    祖师爷爸爸未免也太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