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田村金柱家,鼻青脸肿的赵志康已经一天没吃什么东西了,他麻花一样地被捆在一根柱子上,头耷拉着,凶神恶煞的金柱一手托起他的下巴,得意地说:“来,我喂你点东西,养好了精神,待会让你看一场好戏!”
“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狗东西!你是不是叫桂香她来了!”
啪啪两记耳光,赵志康只道鼻子一热,两道热血便喷涌而出。
“你他妈的才叫禽兽,如果不是你见色起心,我能有这个机会么?”这话说的太在理了,淫人妻女者,妻女必遭人淫!赵志康恨恨地瞪了金柱一眼,低下了头。
“坐吧,好好吃点东西!桂香见了肯定会埋怨我怠慢了她的老公!”金柱给赵志康松了绑,然后从厨房里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饭菜。
“快吃吧,吃好了好看我是怎么样侍候嫂子的,呃,我说你呀,也真是贱到骨子里面去了,好好的嫂子,你不珍爱,偏偏喜欢去外面沾花惹草……”
金柱一脚踢开麻玉凤,啪地一声拨开瓶塞,就对着瓶子咕咚咕咚地喝。这可是宁夏来的上等的枸杞,还有海南那边淘来的海马,副乡长郭远东孝敬的,泡上烈酒都一个多月了,酒色殷红殷红的,金柱一直舍不得喝。这东西大补呀,得用在刀刃上。
都说草莽汉子也有细的一面,金柱就是这样的,嚎着腔不成腔调不成调的流行歌,镜子面前,他把胡子刮得干干净净,还抹上了老婆的面霜。
月亮还没有上来,他就出发了,美滋滋地,一手抱着赵志康,一手抱着一床毛巾被。他是这样考虑的,袁嫂子那细皮嫩肉的,得躺在毛茸茸的毯子上。
鸡公坪实际是一块天然的大石块,表面很平且又光滑,足足六丈见方,远远看去就是一块天然的操坪。离村子不远,这边全是林子,没什么砂地,更别说有田土了,除了几只鸟儿飞来飞去,这里很少有人来。金柱在想,袁桂香的呻吟是不是比树上的黄莺还要动听……
“桂香,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啊!”
“柱子,才不算久呢,早就听说柱子哥是个真男人,猛汉子,心里渴慕忒久了啊,人家等等,又算得什么呢!”
“嗯,这倒不是牛皮,别的能耐不说,这点本事还是有的,不信你问问你玉凤姐,只要我金柱一个猛子,没有十天半月,她走路还都外八字呢!”
“柱子哥,那么生猛啊,简直一头畜牲啊!”
“是,是!香姐说的没错,这事本来就是畜牲的事,撒得越生猛,就玩得越有味道呢!”
“那等会你可得爱惜人家啦,人家可没经过那样的!”
“自然,自然,你瞧我都带着毯子来呢!我抱你去?”
“柱哥,你真坏?”
“那是!那是!你转过头来啊,香香!”“不嘛,人家害羞呢!”
几句黄莺般的娇言软语,便把金柱弄得心浮气躁,浑身着火。
“那我摸你啦?”
“嗯!”又是娇滴滴的一声,金柱居然身子猛地一抖,打空枪了。
“怎么啦?柱子哥,你身子抖得好厉害啊?”
“没什么,没什么,香香,怪了哈,你胸脯鼓鼓的,怎么和我的一样硬呢!”
只见坐着女人腾地站了起来,一把扯了头套,
“金柱,你他妈的色胆包天,看看我是谁!”
“郝建,郝主任!你捉弄我!”这时赵志康醒过来了,一看是郝建,便拍手叫好,狗日的金柱,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
这糗可出大了!传出去以后我金柱可怎么混啊!金柱脸一阵青一阵紫,
“郝建,上次的事情,简指导说话了,我也就算了,这次你又撞到我手里,可别不能怪我了!”
“好,像你这种粗人,本来就应该好好教训一番!不必客气,放马过来!”郝建招了招手。
“我叫你死!”金柱不愧是打个黑拳的,打黑拳的就讲究闲话少说,先发制人,话音未落,向前一个猛扑,一记黑虎掏心便往郝建胸口抓来。动作干脆历落,劲猛生风,赵志康自吓得脸如白纸,拍手提醒道。
“郝主任小心!”
郝建淡淡一笑,眼见那拳头到来,身子往旁一闪,金柱也不是等闲之辈,不等招式用老,及时收住身子,化拳为掌,一招力劈华山往郝建面门劈来,可惜郝建不给他机会了。就在他身子快要靠近的一瞬间,一个错身,避开了他的掌力,一个提腿,膝盖猛地顶在了金柱的小腹,只听金柱呃哟一声闷哼,坐了地上。
“打得好,打得好!郝主任真厉害!”一切都是在电光火石间发生,赵志康看不清楚,不过他看到不可一世的金柱确实坐到了地上,忍不住拍手叫好。
“厉害个屁,不就是靠暗算吗?我不服!”金柱气呼呼地,刚才屁股恰恰坐到了一块鸡蛋大的石头上,这货居然不呻吟一声。看着那样子,虽然有几分粗鲁野蛮,可个性质朴可爱。 “依你看,恁地你才服!”
“我俩相互抱住身子,然后再重新打过!”
“那不叫摔跤吗?好吧,随便你吧!”郝建听见赵志康在一旁急得不行,他甚至开骂了,郝建,你傻b啊,这蛮牛一身的劲,刚才一手拎着我上山,大气都不待喘上一口的,让他抓住你,不找死嘛!
“旁边人少插嘴!”金柱站了起来,狠狠地白了赵志康一眼。
“这可是你说的啊,郝主任!”一边说着一边笑嘻嘻地抱住了郝建的身子,准确来说他是从背后用双手锁住了郝建的脖子。
明摆着嘛,起势上金柱就占了九成九的上风。
“可以开始了吗?”背后金柱的气息特别粗,忽忽地吹在自己耳朵边非常地难受,而且那难闻的酒味啊,相当臭!郝建想尽早解决战斗。
“别怪我了,”金柱豹眼一瞪,钢牙一咬,准备发尽全力。可突然听得一声‘着’脚趾吃痛,直穿心底,全身的劲力瞬间跑得烟消云散,都没看到人家是怎么动手的,自己便着了道,这不是天生克星又是什么,顿时服了。
莽汉子也有可爱的一面,服了便真服了,一定要拜郝建为师,三人便拜了兄弟,金柱硬要拉郝建回去喝酒。
第二天早上睁开眼,只感觉头有点晕,但是通体酥麻,十分舒爽,看看身下的毯子,正是那床绣有交颈鸳鸯的红毛毯,红红的,周围还有一滩水渍印子,呵,鸳鸯戏水,看上去十分动感!
昨晚只记得李涵韵娇羞地来到了自己的床上,郝建一下子就抱住了她,没什么言语,也容不下许多言语,两人滚到了床上,郝建翻身压了上去……
“醒啦,头还痛不?”正思忖间,麻玉凤用脚把门给顶开了,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一边走还一边吹着上面的腾腾热气。
“这是哪儿呀?”
“哦?我家啊,你……你”麻玉凤愣了一下,脸居然红了。埋着头,她把粥放下了。
“你昨晚喝多……喝酒口苦,我加了点糖,快趁热喝吧!”
“哦,柱子呢?”
“你没听见吗,堂屋呢,与赵志康还真是绝配,呼噜打得比猪圈里的还要响。”
郝建仔细看了看麻玉凤,耳朵下洁白的脖颈上清晰地印着一块紫色的血瘀。
哎呀,天哪,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玉凤,我,我……”
“郝主任,你不要责怪自己,是我主动,主动钩引你的!”说着话,麻玉凤的头埋得越来越低,说的话也只有蚊子才听得见。
“郝主任,我能不能问你一句话?”说着话,麻玉凤的身子靠了过来,发际间散发出来的阵阵香味撩拨着郝建那颗忐忑不安的心。
“我是说,咱茶田村不,支书年纪大了,做事缺少冲劲,我想你与李书记的关系那么好,能不能够帮个忙,我想……”
郝建顿时吓了一声冷汗,在报到前,彭丽玲就开玩笑地警告,你这人典型性情中人,耳朵又聋,双眼不明,糖衣炮弹你一样也挡不了。
“玉凤,村支书再怎么说也是村里班子的班长,动它没那么容易,乡党委研究,还得报请县里备案呢!这事难办啊,”
“嗯,那还不简单,县里也只是个形式,我能不能当支书,归根结底还不是李书记点点头的事,李书记对你那么好,你一句话,还不搞定?”说着话,麻玉凤脱掉了上身的衣服。此时此景,郝建心里作呕不已,轻轻地推开了怀里的麻玉凤。
“别那样,玉凤,好好干,当支书的事等李书记学习回来再说好么!”
“郝主任,你这是怎么啦……呵呵,别担心,柱子喝醉了酒,没到正午他醒不来的。”
郝建心烦意乱地回到宿舍,脑子里一团麻。都说红颜祸水,可那是红颜的错么?就像昨晚,如果你内心坚定,会犯那样的错么?
好久了,李涵韵都没有给他打过电话,郝建心里空落落的。
一觉睡下醒来时已晚上8点多了,食堂自然是关了门,此时郝建的肚子已经是饥肠辘辘,于是用拳头捶了捶头,起身准备到外面买点方便面泡着吃。
走到院子里,郝建隐约听到电话“滴滴”的响声,一开始并不在意,可他仔细一听,居然是办公室传来的铃声。“谁啊?莫非县里有紧急任务”想到这,郝建箭步冲向办公室,接起电话。
“喂,我找郝建!”那头低声地问道。
“我就是!请问你?”
“打你手机一天都到关机,我才想到你还留的办公室电话!”果然是李涵韵,郝建有些激动,按了按胸口,兴奋地说道:“李涵韵,回来啦?”
李涵韵向走廊里望了一眼,便说道:“这两天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