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在任何时代,只有年轻的血液才会如此沸腾,每个人都不同程度的拥有过自己的少年意气,有过自己的风花雪月和冲动,更何况于郝建呢!
真正的女人内在是完善和完整的,是包容的,是柔软而又温暖的,是滋养的,是接纳的,正如苗玉香一样,能以她的内在尊重并理解每一个生命的愿望和渴望。郝建之所以爱上香姐,也正因为他从香姐身上感受到了这种不一样的特质,让他迷恋。
门开了,香姐来了,她手拧坤包,穿着“lez”牌牛仔裤,脚下一双耐克登山鞋,棉麻白上衣外套着雪莲牌粉色开领羊绒衫,最外面是一件凯撒牌嵌花浅栗色短款皮衣,脖子上松松垮垮地系着一条半浅黄色半深绿色的波斯长巾,长发随随便便地绾在脑后,既得体又年轻干练。不过这是一身出远门的装束。
郝建问,“香姐,你等会就要走了是么?”苗玉香双目凝视着郝建,点了点头。说这话的时候,苗玉香只觉得深身发软,有点站不住,郝建顺势抱起了她,两人倒在铺着淡底印花亚麻的床上,苗玉香眨巴着眼睛,一任灵魂慢慢地脱离身体的躯壳,飘向一个不知名的远方。
“郝建,我明天就要走了,也许不再回来了,以后呀,可能见得着你,也可能再也见不着了,你会想我吗?”
“想!你别忘了,我还是苗苗她干爹呐。”
“你还好意思说,打个电话说那么大声干嘛,苗苗她全都听见了……”苗玉香白皙的脸红到了脖子上了。郝建忍不住亲了亲,“香姐,她不会反对吧,”苗玉香睁开了丹凤大眼睛说:“反对?她一听都高兴死了,拍了小手掌,还嚷嚷着要见干爹你呢!”郝建嘻嘻一笑,动了动身子说“我不正在尽着干爹的义务嘛!”“你坏透顶了!”苗玉香大羞。
过了好久,苗玉香喃喃道:“郝老弟,你说女人一个个都好傻吧,我也发觉自己好傻,傻得没谱了,老是问你想不想我,其实呢,想是心里的一种不经意,刻意说出来的那都是逗人开心的啊……想也好,不想也好,姐这一辈子呀,有你这么一个老弟,知足了……”
“香姐,无论你到哪里,我一定经常来看你!”
“哦,伊莉说了,你对开公司的兴趣好像不是太大啊,你也知道,现在二手车市场非常火爆,丽人缘所经营的几个品牌也非常受欢迎,依我看,这种好势头至少还要持续十来年的,我一直留着它,就是舍不得转给别人啊,你不想做,是怕钱多么?呵呵,男人可不能怕钱多砸手啊,多了是好事,富贵富贵,富字还不是排到前面么,有富才有贵,尤其是官场上的人,有了足够的钱,肯定使你以后的官路越走越宽广呢!”
话说到这份上了,郝建还能再说什么呢,“香姐,你对我太好了!”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苗玉香的电话响了,是她老公的,要她赶快回去。
放下电话,苗玉香走到门口,抬手摸了摸郝建的脸凝视着,良久良久,一时热泪奔涌而出,一张潮红的脸全打湿了,“明天你把身份证给伊莉,公司的手续让她给你一并办……”郝建搂抱着苗玉香久久不肯放手,“姐,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呢!”“也许很快,也许很久,只要有心,我们不是夜夜都在梦里相会么……哦,我那辆车子,可能去那边也用不上了,明天你把它开回去。”说完苗玉香掩上门走了,郝建倚在窗户边目送着她俏丽的背影缓缓消失在霓虹之中。
回到床上,郝建细细思量,方才领会了苗玉香的一片苦心,她之所以一直没把丽人缘的股份转让出去,就是想转给郝建,这样一桩稳赚不赔的好事,她绝对只想到郝建。他把李茂山转来的五十万给了苗玉香,香姐一开始不肯收,但郝建还是坚持,他说你不肯收,那不知伊莉她要怎么想了,后来苗玉香才勉强收下。好运来了,门板都挡不住,这不,我们的郝建同志摇身一变,又多了丽人缘二手车交易公司董事长的身份。
第二天一早,郝建就接到了伊莉的电话,她笑着说,“昨晚没少在香姐上花力气吧。”郝建说,“嫂子啊,你这是心术不正啊!什么话到你嘴巴里出来都有点怪怪的。”
“哼,你和香姐那点事情瞒得别人瞒得过我?不说了,你现在在哪,把身份证给我,昨天还到犹豫不决的,今天就爬到我上面去啦……”
“我在锦江呢!”郝建说完,去了旁边一打字店把身份证复印了几张,这时伊莉来了,郝建把复印件给了她,她说了声“等我电话!”说完开车就走了。看着远去的车子,郝建也不由得佩服伊莉的风格,这一点还真像个总经理呢!
买了些早点,他来到了李万姬的房门,敲了好久的门,人家才懒洋洋地打开门,双手抬起打了个哈欠,“恁早啊,人家刚刚睡呢!”
“你不知道今天有事!”郝建说了一句,他一直就特别厌恶那些生活漫无目的的人,刚想再骂几句,忽然看到一片白光,赶快移开了目光,这也太吓人了,她居然穿着那……
看到郝建异常反应,李万姬才警觉,刚才那一个哈欠,把浴袍给打开了。
“你装什么正经呀,看,红红的这是啥!”李万姬手指差不多戳到了郝建的脖子上,久违的花朵绽开了,有点小得意。
郝建赶快走到镜子前,脖子上赫然印着香姐那鲜红的唇印啊!这以后得留些神,起码得洗个澡!
还好李万姬吃饭相当快,不一会两人就来到了怀化市人民医院,郝建挂了号,两人到了四楼妇产科。一看到那三个鲜红的大字,房门打开,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子让一男人搀扶着走出来,一边走着,一边还用右手扶着墙,这时天不怕地不怕的李万姬同志这时吓哆嗦了,两手紧紧地拽着郝建的胳膊,“你说这真的很痛吗?”
郝建安慰道,“不痛,现在医术好得狠呢,用麻药的,你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医生他就做完了……”
“不会是骗人的吧,你看刚才那女人没有,眼泪挂到脸上都还没干呢!”
“可能是她开始时认为很痛,手术做完了,她发觉根本没有她想像的那样痛,也许她是高兴着呐!”
“好像也有点道理!”李万姬自言自语,突然房间内一声轻喝,“六号手术!”,踟躇在门外的李万姬突然就像被黑洞吸进去一样,门啪地给关上了。
足足用了一个小时,门才打开,李万姬扶住门框,双脚欲迈而不敢迈,“快上来扶我啊!”郝建赶快上前扶住。这时背后一个声音道,“真是的,早知这样,何不当初。”郝建反身一看,不看还好,一看羞得无地自容,这是李涵韵啊!带着一个女人来打胎,跳进黄河也只能越洗越黄了。
“涵……”郝建真想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是你啊,郝建!好本事啊!”李涵韵满是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说,“你不尊重自己也罢,但你女朋友的身体你要尊重啊,告诉你吧,她的子宫壁刮得相当薄了,再不好好养护,以后怕不能当妈……”
“当不了就当不了,你吓唬谁啊!”李万姬说,戳了戳郝建,“人家老盯着你,该不会是嫉妒我了吧!”郝建想止住她,但话已说完了,只见李涵韵说了声“不可理喻!”潇洒地转了个身走了。妈妈说得没错,郝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是时候放下了。
郝建目送着李涵韵远去的背影,一时也迷了神,他也不知道此时的心中也是如此的释然,也许相爱着的男女相互忘记也算是一种幸福的解脱吧!手机响了一下,是葛晶晶的,她说郝建,你想我吗?郝建竟然忘记了回答,这时冷不防李万姬抢过了电话,抱着电话说,他呀,“日也想,夜也想,想到小心尖都痛着呢!”
“你还嫌不乱啊!”郝建很生气,夺过了电话,说:“晶晶,她是政府办李万姬主任……”只听电话里头葛晶晶说,“建哥哥,你不要说,还怕我多心吗?这是多余的,我早都说了,只要你心里有我的一个位置,我心里就知足了……哦,今天邵婶在我家,她明天就要走了,咱一家人好好吃顿饭,爸爸叫我喊你……”郝建心里一暖,晶晶啊,永远是这样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孩,但越是这样,越让郝建感到愧疚。“晶晶呀,跟葛局长和邵部长解释一声,就说我给钱县长办点事,一时回不来!”葛晶晶声音一低,“看你还一口一个葛局长葛局长的……”
回到了宾馆,浑身酸软的李万姬倒在了床上,拉了棉被盖上,还是冷得直发哆嗦,郝建赶忙取过另一床铺盖替她盖上,不一会才慢慢合上了眼睛,眼角里噙着泪花。郝建很是心疼,禁不住叹了口气,“妹啊,这样糟塌自己,你这又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