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艳容花容失色,急把方向往右打,只听轰地一声,离合器烧了马六熄了火,这时正在下坡,方向机失了控制,车子蛇行一般往下越滑越快,郝建急道:“抢档,抢档!”
“太快了,抢不进!”
还好,十米远右边有一大树,郝建右手抢着方向,左手拉着手刹,噗地一声,车子撞上了大树停下了,树叶悉悉刷刷地纷纷落下。
“还好吧,艳容!”
“骇死我了,”许艳容想抽手抚摸胸口,奇怪了怎么抽也抽不出来,一看芊手正被他抓得紧紧地按到手刹柄上呢!
“郝哥,你……”艳容脸红了,郝建才发现,赶忙松了手,这时才感觉到身子里面阵阵电流拂过,受用极了,怪了,抓了那么久,为什么松开才有感觉呢!
“看来这车是不行了,郝哥,恐怕要耽误你的事了!”
“嗯,离合器烧了,看来这车是不行了,我想个办法!”郝建打了石铁生一个电话,叫他带几个师傅过来。
“艳容妹,嚼个糖来着!”郝建盘腿坐了起来,取来了一瓶木糖醉。
“郝哥,你不是不吃糖的么?怎么身上还带着这些东西啊!”
“我是不吃,可是妹子你喜欢吃啊!”
许艳容一听小芳心都暖了,车头撞坏都忘记了,伸出手去摸了摸郝建的额头,“哥,都怪妹妹走神了,你这里还到痛么?”
“我小时练过铁头功呢!还道不要把车顶棚撞了个坑呢!”
郝建那有这么娇气,伸出手把额头上那芊手抓了,呃哟,带静电啊!都反应到下面去了,赶快松开。
“郝哥,怎么啦?很冷是吗?”
“不冷,不冷!我在想你这辆马六虽然是跑车型,但也不一定适合你开呢!”
“嘿嘿,一个上班族,工资能有几个,能够有辆二手马六开着就很不错了!”
“艳容,不会吧,我听说现在最好的职业就是法官,吃了原告吃被告,有时还把律师都吃了呢!”
“那是别人,郝哥,一粒老鼠屎能坏一锅粥,这道理你懂的,你小妹呢,更不用说了,别人送我的我都不敢拿啊,呵呵,穷就穷点吧,总不能穷得把良心也给卖上了吧,郝哥,你这么优秀,嫂子一定很漂亮吧!”
“嗯,非常漂亮!”
“那小妹我肯定是望尘莫及了!呃,”
“好端端地你叹什么气哦!”
许艳容看了郝建一眼,又是呃的一声。就在这时,石铁生开着一辆黑色大奔驰来了,
“铁生大哥,才宝马,又大奔,车子换得勤啊!”
“没办法,老婆不敢换,只有车子换得勤一点了!”他注意到了许艳容,眨了眨眼,本来是想说,不像你们那些当官的,晴人换得也勤啊!
车子很快到了塔山乡,果然和郝建所想的一模一样,赵泰龙七十多了,可是身板健郎,精神矍烁,厅堂厅后来回蹿,且脚步轻盈,赵妈妈更是精神旺健了,坐到柜台上按着计算器,加,加加一天都不晓得累滴!
把郝建迎上了包厢,赵泰龙大马金刀一坐,“郝书记啊,塔山乡这万号人都要感谢你了,是你带他们走上了大棚蔬菜的路子,现在家家都过上好生活了,老娘子,整几个好菜,我要和郝书记喝一杯!”
“好滴,我也正想赵叔你呢!”
这时许德才打电话过来了,他说上午差点遇上险了,幸亏赵子龙抓住了人群里的一名歹徒,他正举着火枪朝李浩然书记瞄准呢!李浩然书记非但没有退缩回避,积极面对东首纺织厂的上访职工,下午要他们派出代表进行面对面谈话呢!郝建说李书记没有意外才好,情况发展一切都在预想之中,要宋朝阳进一步理顺材料的思路,李省长问的时候才做到不慌不忙,应对从容。
而此时的水电宾馆豪华套间里,曾子荣正对着郭远东大光其火,郭远东则唯唯诺诺道:
“曾市长,我也没料到情况会是这样的,”
“没料到,除了小姐们那白花花的大屁股,你说你能料到什么啦!没用的废物,你跟我老实说,持枪的那个人认识我们嘛!”
“这个你放心,刚才铁蛋跟我说了,那个持枪的家伙是街上的一个无业游民,毒瘾发作了,铁蛋肯花钱,他也就什么都肯干了,他才不关心是谁给他钱的,”
“哦,糊涂,铁蛋还在东首啊!”
“放心,曾市长,中午他见过我之后就离开”了!也好,这刺头儿这几年犯下的事情太多了,刚好到外面避避风头!”
“哦,就这样吧,还有,你快叫陈欣怡来!”
还叫她来,叫她来干什么,作为跟随已久的郭远东,曾子荣有什么嗜好他是再清楚不过了,越到紧张的时候,他就越想做一个女子来渲泄一下自己的情绪,可是李昌奎都在办公室催好几遍了,
“曾市长,这怕时间不够了!”
“叫你去就快去,还有三分钟呢,雷政富兄台只有十二秒了还想与杨小姐干一回,我三分钟怎么不行呢!”
郭远东诺地一声退了出去,马上打了陈欣怡的电话。
塔山乡赵泰龙家里,此时已经酒过三巡,赵泰龙也有点醉意盎然了,
“郝书记啊,你说女大怎么就不由娘呢?”
“赵叔,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了,原慧她不是一直都很乖的么,又到省电视台当记者,呵呵,有着这么出息的一个女儿,我都为你骄傲呢!”
“出息,什么叫出息,我叫那是辱没了赵家的名声啊!”
“赵叔,你醉了,不待这样说原慧的,哦,我明白了,肯定是人家很难得回家一次,你老多心了,可是叔啊,你要理解,原慧是记者,一天忙着下乡录节目,一天忙得打驼螺一样呢!,”
“老头子,你少说两句行不!还怕脸丢得不够啊!”赵妈妈拿住了赵泰龙的酒杯子,赵泰龙一把抢了过来,我一辈子都听你的,今晚说死也不听了,捋了捋胡须,
“她不回来还好,我刚好落得个两耳清静,回来,她还好意思?我看她是没有脸面再回来了!”
“赵叔,你这么说就是你老的不对,有首歌唱得多好,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陪爸爸聊聊帮妈妈刷刷碗……一家人团团圆圆其乐融融地多温馨!”
“温馨?她不是存心气死我才怪呢,去年她回来一次,被我狠狠说了一通,诶,她就再也没回来了。郝书记,你说,那么多的好男人她不喜欢,偏偏要喜欢上一个年过半白的小老头,你说你说,这是不是丢咱赵家的脸啦,当真咱赵家就愁到女儿嫁不出去的地步了么,都是因为老年得女,你婶什么都由得她,性子给惯坏了,又送到什么大学去学知识,这学得是什么知识啊,与爹娘斗嘴巴的本领。”
郝建这下是明白了,原来李浩然与赵原慧确实是存在问题的,通过几件事来观察,双方一定都很有那个意思,为什么现在分开,那肯定是因为有一些误会没有处理好,对于赵原慧,郝建是理解的,原本就是一个充满着罗漫帝克色彩的女孩,碰上沉稳坚毅而又不失幽默感的李浩然这样的男人,是很容易把他当作男神膜拜起来的,至于李浩然,家里却有植物人一样的妻子,见到充满健康与活力,集美丽与才华于一身的赵原慧,他肯定也是动了心的……
当然了,赵原慧给爹妈说起对象时肯定不会说出李浩然的名字,她爱的男人,她得为他考虑,当然这样也就不可能获得传统思想根深蒂固的父母理解的,一面是亲情,一面是爱情,一面是生我养我的父母,一面是我要与之共度今生的男人,向来顺孝的赵原慧彷徨了,无从取舍了,她选择了沉默。
“赵叔,其实年龄大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啦,现在都流行着老少配呢,老科学家杨老先生的夫人都比他小着36岁呢!”
“人家那是科学家,是名人,是对社会做出巨大贡献的人!能比么!”
“赵叔,按照你的逻辑,有贡献的人就能够娶年轻的女人做老婆啦,其实不是这样的,娶什么样的人,嫁什么样的人,和年纪无关,就拿我姐来说,嫁的那个刘教授,还不是比我爹还老,这还不是过得好好的,老男人怎么啦,老男人知道心疼人呐!”
呼,呼,赵泰龙瞪着眼睛,鼻子里水牛一样地冒着粗气,许艳容吓坏了,赶紧拉住郝建,你少说两句行不,你看老爷子都气得这样了。郝建赶快住口。
吃了饭,喝了酒,许艳容的马六修好开过来了,赵妈妈给郝建装了几袋酸鱼,还特意叮嘱一番,石铁生又把郝建拉到他的猪场,一看到占地百来亩的猪场,大铁门旁边竖挂着一块大牌,铁生跑山猪供应场,郝建感叹了,变化太大了。
“铁生大哥,现在存栏多少啊?”
“能繁母猪500头除外,牲猪也就三千把头吧”
“你天蓬元帅啊!”
“呵呵,还不是全靠你这个玉皇大帝!”
石铁生还要留下郝建吃饭,郝建辞掉了,石铁生也不相强,从仓库里面挑了几袋腊肉装到许艳容的马六上,郝建也不客气,叫开车走了。
“郝哥,你人缘恁得那么好呢!”
“艳容妹子,其实不是我人缘好,是咱乡里人本来就心地好,懂得感恩,你只要对他们有一点点恩情,他们会记住你一辈子,对你一辈子好的!”
“郝哥,我是城里人呢。”
“哦,城里人更加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