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话说得好,到了地市这一级,本来就没有多少具体的事情做了,郝建现在手头上几乎没有什么工作,闲得蛋都要痛了,所以从办公室出来,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多。
林雯忍不住内心一阵噗通噗通的狂跳,她并不是蠢人,也拥有女人敏锐的第六感,其实她早已隐约猜出郝建与伍江燕之间的关系,因为有几次郝建突然回家,都发现伍江燕并不在家,而与伍江燕打电话,她则说跟郝建在一起,结果很晚才归。而且郝建受重伤住院的那段时间,伍江燕对郝建的关心已经超出了普通朋友的程度。
不过在今天之前,那些不过是怀疑而已,但就在刚刚,她偶然看到了郝建在桌下用脚轻轻地踢着伍江燕的小腿,她顿时知道原本的那些怀疑都是现实。
自己的姐姐和自己喜欢的人走到了一块?而且两人在年龄上相差了这么多?他们就这么不顾及世俗的眼光吗?郝建顿时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崩塌,亲情爱情,在这一刻便成了粉灰。
郝建强忍着心中的各种疑问,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很镇定,她也没有想到自己演技这么好,在情绪如此跌宕的情况下,依然还能保持着冷静送走郝建。但她见伍江燕紧跟着郝建出了门,原本压抑着的情绪便陡然爆发了。
林雯来到伍江燕的住处,犹豫了片刻,还是没忍住推了一下门,她发现门并没有关紧,便进了屋。
屋内的灯并没有开,郝建屏住了呼吸,轻手轻脚地往卧室走了过去。她隐隐地听到卧室内传来男人和女人粗重的喘息声。
无论男人还是女人的声音,都充满了诱惑之力,让人听了之后心如鹿撞。他们竟然……郝建顿时惊呆了,她没有勇气进入卧室,收拾了心情,提起了身上所有的力量,义无反顾地出了门。
伍江燕没有想到,自己一进门便被拦腰抱了起来,然后被丢在了床上。
“郝大书记,你这个混蛋小,我要告……告你……强……”伍江燕也很快丢掉了所有的防线,就在即将丢失最后一丝理智的瞬间,她隐约听到了门外传来了一阵轻响,有些警觉道:“门外好像有人呢!”
郝建只认为伍江燕是在故意骗自己,哪里还管门外是否有人。
他含糊不清道:“你就认命吧,就是天王老在外面,今天我也要跟你共赴极乐世界。”
伍江燕见说了这么一句半痞半雅的话,不仅有些无奈,最后的理智顿时消耗殆尽,她双手用力紧紧地搂住了郝建的脖。
郝建见伍江燕动了情,便从伍江燕的耳根开始轻吻着她每一寸肌肤,也不知是否因为伍江燕刚刚洗过澡的缘故,郝建只觉得她浑身透着一股婴儿般的香气……
“几天不见,你变无耻了!太无耻了!”伍江燕打开了床头灯,见卧室内凌乱不堪,无奈地摇头,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胸衣,一边捡起了自己的外衣。
“还不是因为今天太香了,让我根本没有任何抵抗力,只想狠狠地咬你一口。”
伍江燕没好气地从郝建的脚上取过了内裤,道:“我得赶紧回去,经过刚才这一折腾,我在你这呆的时间有些长了,到时候让郝建怀疑可就不好了。”伍江燕有些心虚,不仅暗呼这郝建也不知道速战速决的道理,方才至少花费了半个小时。
郝建笑道:“等会你跟林雯说,顺便在下面小区逛了一会便是了。她哪里能那么敏感,知道咱们在这里做这美妙的事情。”
伍江燕对郝建的厚脸皮,早已见怪不怪,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道:“我依稀听见刚刚好像有人在门外的,也不知是不是郝建跟过来了。”
郝建伸手捏了一把伍江燕的脸蛋,笑道:“你就别自己吓自己了,放心吧,没有你想得那么玄乎。”
伍江燕叹了一口气,终于穿好了衣服,便急忙赶回了家中。回到住处,她发现没带钥匙,便用力地敲门。连续敲了大约五分钟,郝建这才开了门。伍江燕看出郝建脸上有些憔悴,眼角带着泪痕,似乎哭过了一般,忍不住内心一阵狂跳。
“你个死丫头,我都喊破喉咙了,你怎么现在才开门。”伍江燕故意装作很生气的样问道。
“姐姐,我可等了好久了,原本以为你不回来呢,所以便锁了门先睡觉了。”郝建故意没理伍江燕,自顾自地往自己卧室行去。
伍江燕见郝建话里有话,不仅有些心虚,故作强硬道:“我不回来,那住哪里?你这话说得倒是奇怪。”
只见郝建已经到了卧室门边,轻声嘀咕道:“家里有的是大床,你住在那里,岂不快活。”
伍江燕听了这句话,又气又羞,偏生又不好直接发火,顿时急得鼻微酸,眼睛发痒,差点哭出声音,但她也只能自言自语道:“你个死丫头,竟然对姐姐说如此没大没小的话呢。”
林雯关了卧室门,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她知道自己刚才说的那话有些过重了。她静心想想,其实不该那么恶毒地对姐姐伍江燕说出那种话,姐姐和郝建虽然在年龄上有些差异,但姐姐长得花容月貌,比起自己要优秀许多,而郝建成熟稳重,极有男人魅力。这两人若是长期在一起,逐渐有了感情,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郝建心情复杂而纠结,她想要祝福两人,却偏生没法坦然。她躺在床上失眠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五点多,她便悄悄地起床。等梳洗完毕之后,郝建自己的行李早已被收拾好,放在了门边。然后行李袋上有一张小纸条,“妹妹,姐姐对不起你,希望你能原谅我!”
郝建盯着伍江燕的卧室门呆呆地看了许久,咬着红唇,终究硬起了心肠,还是出了门。走往汽车站的路上,郝建忍不住泪如雨下,她能够理解姐姐的心,若是真爱了,世俗、伦理、道德,哪里能有真正可以束缚住内心的东西。,便拨通了电话,响了两声之后,传来了郑韵霞略显憔悴的声音。
“我这才下班,有点担心你,所以便打个电话,你还好吧?”郝建也分不清自己对郑韵霞如今是什么情感,有着同情,也有些歉意。
“我能有什么事?你怎么又这么晚下班,尽管年轻,但身体也背不住这么熬吧。”郑韵霞听见郝建的声音,不知为何精神稍微振奋了些许。徐为民自杀,是郑韵霞始料未及的。她一直很懊悔,认为徐为民签了离婚协议然后走上绝路,跟自己有着或多说少的关系。在郑韵霞看来,是自己逼着徐为民作出了最后的决定。
“周末若是有空的话,我来怀化看你。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千万不要让我担心。”郝建再三嘱咐道。
“知道了,我没你想得那么脆弱。”郑韵霞原本忧郁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些许,暗忖这世界上也就是郝建能这么真诚地关心自己了。
挂了电话,走在街道上,轻风一吹,树叶哗哗落下,一阵冷意侵体。郝建看了一眼群星漫布的天空,不仅感叹一声,时光如梭,不知不觉已经入了秋天。
郝建摸了摸肚子,发现有些饿了,看到路边有一排大排档,便走了过去,准备买一碗面条填饱肚子。郝建对其中一家大排档印象很深,大排档收拾得倒是很干净,一对中年夫妇开的,郝建此前来吃过一次夜宵。
老板见郝建坐下,盯着他认真打量了一番,笑道:“好久没见你来过了呢,还是吃肉丝炒面吗?”
郝建微微有些错愕,惊讶道:“老板倒是好记性,我上次吃的肉丝面条,你竟还记得呢!”
老板见郝建夸赞自己,得意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我看上去只是摆了一个不起眼的大排档,但实际是用心经营,客人只要来过,我都会记下来,若是他第二次再来,我便能将他变成我的熟客了。”
郝建钦佩道:“没有想到老板这么下功夫,你这大排档,想不火都难了。”
老板娘在旁边没好气地拆台道:“你别听他出吹牛,这么长时间了,这生意根本没有起色。”
老板老脸微红道:“咱们这大排档才弄了两个月不到的时间,生意都是慢慢做起来的,哪能一口吃成胖子?”
郝建点头赞同道:“老板说得没错,从今天开始我就是这里的熟客了,以后会经常光顾。”
老板见郝建如此给面子,在炒码的时候,便多加了一些料。郝建见炒面量足,哑然失笑,暗忖这老板倒也是实诚人。
或许因为肚子饿的缘故,这炒面吃起来,尤其香甜。
正吃饭间,突然外面吵闹起来。郝建皱了皱眉头,道:“这是怎么回事?”
老板面色微微有些变化,道:“你放心吃,我出去看看情况。”
等老板出去之后,老板娘面露苦色道:“每天赚一些钱,都禁不起这些吸血鬼给折腾。”
郝建猜测道:“是不是地头蛇过来收保护费的?”
老板娘重重地点头道:“比地头蛇还厉害,打着工商管理局的名头,其实都是一些地痞流氓,三天两头来闹事,动不动就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