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淑妃双眼一翻,顿时晕了过去。
“来人,把这三个人都给本小姐关起来。”江流月沉声命令道。踹了踹早就昏迷不醒的孟纤纤,她还以为这三个人有什么本事,结果都是色厉内荏的草包,白白打搅了她的清梦。
江卓略有迟疑,他们的身份都不低,这样做怕是不妥,“月儿,就这样绑了他们,皇上那里怕是不好交代。”
江流月挑了挑眉,看江卓的眼神,就知道他心中所想,眉眼间不动声色的清冷,却令人心生畏惧,“爹,别人都欺负到咱们头上了,莫非还要忍气吞声不可。此事摆明了就是无事生非,要找将军府的麻烦,一旦纵容,众人效仿。谁都可以来踩上将军府一脚,那将军府的颜面往哪儿搁?”
“皇上那里就更不用担心。据我了解,当今皇上英明睿智,不会单单凭借孟家的片面之词就定了江家的罪。凡是有因才有果,爹你需要即刻进宫,先发制人,向皇上主动禀明此事,别让孟家和柳家的占了先机。”
江卓沉思了片刻,月儿说得很有道理。这几年,四大家族里孟家势头越来越猛,柳家和孟家结交,也大有上升的趋势,反观江家,因为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天才,日渐衰败。
觉察到她的变化,江卓叹了口气,深深凝视着江流月,像极了她母亲的面容上透着一股凌然傲霜的气势,父女十多年没见面,月儿早已不是小时候哭哭啼啼,胆小怯懦的小女孩。变得聪慧大气,又有主见。
思及马上就要举行的家族比试,或许,他真的可以在江流月身上押一次宝,说不准将会是江家重铸辉煌的机会。
江卓有了决断,“好,爹听你的,即刻就进宫面圣。”
就在此时,下人突然慌慌张张来报。
“将军,五小姐,皇上的龙舆已到门外,请将军赶紧前往接驾。”
江卓一惊,这人他们才刚擒下,皇上就来了。他能坐阵三军,智谋自是不必说,立刻联想到了其中的厉害关系,问道:“除了皇上,还有别人吗?”
“还有孟国公,岐王和柳家大公子柳黎霆。”
孟国公,孟纤纤和孟楚楚的老子,轩辕岐居然也来了,和魅姬操劳了那么久,都不用休息,就又赶了过来,精力还还真是旺盛。
江流月眯了下眼,冷冷一笑,心想,来得还真快。从孟楚楚、孟纤纤和柳毅一进将军府的门,估计孟国公就已经派人外面紧紧盯着将军府的一举一动了。稍有风吹草动,孟国公就先他们一步,进宫请了皇上,占尽了主动权。
“爹,你先去门口接驾,要看起来一切如常。”
江卓不知道江流月要做什么,但是她这样说就有她的道理,他也没有多想,赶紧前去接驾。
江流月沉吟片刻,对着那名下人吩咐道:“你过来,有件事,你去帮我办。”
门外,将军府的门口乌泱泱跪了一大群人,恭迎圣驾。
富丽繁华的龙舆渐渐驶入眼底,众人齐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江卓一掀袍,跪了下来,朗声喊道:“微臣拜见皇上。”
轩辕川步下龙舆,身姿如芝兰玉树,今日他未着龙袍,一袭白色银龙锦袍,头戴银冠镶嵌一颗透明水晶,淡了一分高高在上的威仪,更添一丝朗月入怀的清雅,单手轻抚了一下江卓,说道:“爱卿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多谢皇上。不知皇上亲临微臣府邸,所谓何事?”江卓不愧是文武双全,心智沉稳的大将,又是久经官场之人,面上维持着毫无破绽的恭敬笑意,不见丝毫慌乱地打马虎眼。
孟国公走上前来,冷冷看着江卓,也不和他废话,单刀直入,“江将军,皇上前来,是为了接回淑妃娘娘。”
江卓恍然大悟般,“是是是,微臣糊涂了,皇上请随微臣来。”
这厢,江流月让人把孟纤纤、孟楚楚和柳毅扶到椅子上做好,拿出一个白玉瓷瓶放在他们的鼻子下,嗅了几下,几人幽幽转醒。
孟纤纤率先回过神来,朝着江流月冲了过去,高高扬起手就要挥下去,“你竟敢暗算本侧妃。”
轩辕川一进来就看到了这一幕,一眼就认出了江流月就是那名在摄政王府与他博弈的女子。
他的眸色变深,眼波深邃,像是月色下摇曳昏暗的灯火,青烟袅绕,幽幽到极致。
孟国公脸色大变,糊涂东西,当着陛下的面动手打人,就算是没有错,也会被人先入为主,蠢啊。他意图阻止,可是岐王在场,纤儿是岐王的侧妃,出嫁从夫,他是不能越过岐王去的。
江流月的眼角瞥到了几个人影,嘴角勾起一抹诡谲的笑意,朝孟纤纤挑衅一眼。
孟纤纤顿时怒了,手掌准备用力掴向江流月。一道外力扼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快要捏碎了她的骨头。
“混账,谁敢拦本侧妃……”孟纤纤愤怒地转过头,对上了一双狭长的眼睛,眼神凛冽阴鸷,她的声音顿时卡在了嗓子眼里,心在那迫人的目光下不由地颤了颤,语调都在哆嗦,“王、王、王爷……”
孟纤纤的一番举动,全部落尽了江卓的眼里,他身前一步,语气微沉,带着几分怒意,“孟侧妃,这是何意?”
当然是要教训江流月!可碍于轩辕岐在场,孟纤纤要维持在他面前得体贤淑的模样,所以只得柔声说道:“江五小姐出言不逊,本侧妃只是想训诫一下她。”
江卓冷冷拂袖,“下官是月儿的父亲,要教训也是由本官来做,何须劳驾孟侧妃。还是说,岐王府的规矩就是这样,所以孟侧妃成了习惯,到了下官的府邸也是如此做派?”
言下之意,我的女儿我自己会管教,你有什么资格越俎代庖。顺便将问题扯到了岐王的身上,孟纤纤是岐王的侧妃,如此不妥的做法在外面丢的可是他的脸。
“我……”孟纤纤正欲辩驳,接受到轩辕岐冷鸷的眼神,下面的话说不下去了。
轩辕岐黑沉着脸,孟家辅佐天子,孟国公当然是站在轩辕川的一方。而江家态度始终中立,不偏不倚,他一直将江家视为拉拢的对象,从来不会轻易得罪,孟纤纤几下子就将岐王府和将军府的关系弄得如此僵硬,眼中似有火苗跳跃,额头青筋暴跳,却被他很好地掩饰了起来,“江将军,其中定有误会。”
“误会?”江卓冷笑一声,完全不给轩辕岐面子,颇为认真地说道:“下官还没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刚才的一切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下官一向认为并且十分欣赏岐王殿下,克己自律,行事沉稳公正,可今日孟侧妃的所作所为,倒教下官觉得王爷除了在公事上勤勉,家事也应当顾及,免了让人看了笑话。”
换句简单的话说,就是你岐王府家教不严,让他很失望。
轩辕岐的眸子阴了几分,“本王……”
“这是在做什么?”不怒自威地声音响起,轩辕川厉眸一扫,孟纤纤浑身一抖,看见了轩辕川,吓得不轻。
“拜见皇上。”孟纤纤跪倒在地,恭敬行礼。
醒来的孟楚楚和柳毅,乍然见到轩辕川在此,愣了一下。
孟楚楚然后反应了过来,从椅子上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奔到轩辕川的面前,“咚”的一声跪下,美眸带泪,我见犹怜,期期艾艾地叫道:“皇上,请为臣妾做主。”
柳毅也跟着孟楚楚跪了下来,“皇上,请为老臣做主。”
轩辕川英眉轻挑,视线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走到主位上坐下,沉声问道:“爱妃、爱卿先起来说话,发生了何事?”
“皇上、皇上。”孟楚楚伏在轩辕川的脚边,轻扯着他的衣角,语气哀婉,“皇上,您若是在晚来一步就恐怕见不到臣妾了。”
轩辕川轻拍了下孟楚楚的手背,语调柔和了几分,“爱妃,何出此言?先起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好好与朕说说。”
别的话,他没有多说,更加没有提要为孟楚楚做主之类的话,孟国公的心不禁咯噔一声响,皇上的这态度,让他猜不透他心中所想了。
“皇上,臣妾本来是和妹妹来将军府,为臣妾大哥被伤一事,想向江五小姐问个明白,可是,谁曾想……”孟楚楚欲言又止,语调拿捏地敲到好处,好似受了很大的委屈般,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幽幽说道:“谁曾想,江五小姐做贼心虚,怕她所做的恶毒事迹败露,竟毒害臣妾!”
轩辕川眼神一闪,看向江流月,她神色泰然自若,没有半分慌乱和不安,倒让人怀疑孟楚楚话中的真假有几分。
“此事可当真?”
“臣妾的妹妹和柳国丈都可以作证。”孟楚楚急急说道,生怕轩辕川问江流月。江流月那张嘴的厉害,她已经见识过了,颠倒是非曲直,万一皇上听信了她的话,反而怪罪于他们。毕竟,没有旨意带兵闯入朝廷重臣的府邸,可是重罪。届时,整个孟家都会受到牵连。
轩辕川眼神询问的看着柳毅,柳毅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回禀皇上,淑妃娘娘所言句句属实,确有其事。”
“是的皇上,姐姐说的没有错,江流月心思歹毒,暗中对我们下毒手,是在可恶,请皇上明察。”孟纤纤随声附和。
轩辕岐眉心一凝,眼底寒光点点,瞪了孟纤纤一眼,似在责怪她多事。
孟纤纤咬紧了下唇,害怕的垂下眸子,掩住眼底的不甘和怨毒。
“是吗?”轩辕川神色讳莫如深,面上已显雷霆之怒,江卓大惊失色,正欲上前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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