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孤雏情陷红粉争霸 (上) (六十九)奇情
    西昆仑山洞中。
    无月已养伤四天,梅花的伤药的确神奇,大部分伤口已开始结疤,仅剩肋下五条最深的伤口仍在愈合中。这恰恰是他养伤期间最难受的阶段,动作幅度稍大便会崩裂正在结疤的创口,那种又痒又疼的感觉令人难耐!
    晚间吃过剩下的烤岩羊肉之后,梅花也顾不得冷了,到附近山间小溪洗了个澡,将浑身沾上不少尘土的青衫,也拿到清澈的溪水中洗净。隐居梅花谷多年来,她心如死水,从未在意过衣着妆扮。自从堕入情网之后,所谓「女为悦己者容」,虽仍不习惯擦脂抹粉,但她已开始注重形象,尽量把自己的身子和衣衫弄得干净些。
    洗完澡后她穿上湿衣,却不想急着返回山洞,坐在小溪边呆呆出神。荒山寂然,除了潺潺流水,静谧而安详,颇能洗涤萦绕于她心头和脑际的嘈杂与喧嚣。
    以后怎么办啊?她暗自发愁找,这样下去,何时才是个了局?
    细细回顾和无月在一起的所有感觉,她不能断定爱比欲占有绝对的优势,但前者一定多于后者,那是确定无疑的。
    无月对她呢?她也很有把握,爱是真的,欲的成分更不算多,除非她主动,二人便几乎没有亲热的举动。
    她是个纯爱主义者,既然是真爱,她就一定不能放弃!她暗自下定决心。心中纯洁天使和魔鬼并存的局面,看来是要长期持续下去了,这就是命,她认了。
    面对错误的命运,她从未抱怨,更未想过要去改变,她知道那并非她能力所及。她只是在尽力,将命运错误的轨迹稍稍扳正一点,不要向更加错误的方向滑下去,滑下去,直到万劫不复的深渊。无论对她自己,还是对父亲和无月,这世上她最重要的两个人,都是如此。
    甩甩头,长叹一声,想起无月一向爱干净,几天没洗澡一定也很不舒服,便打了不少溪水回到洞中,放在篝火上烧热后,将无月移到火堆边,脱光他的衣裤,开始替他擦洗身子。当然,无论是正在结疤的,还是正在愈合中的伤口都还不能擦洗。
    无月见她一身湿衣,紧贴在凹凸有致的娇躯之上虽然无比,可实在担心她着凉,「梅花,您身上衣裤咋全都这么湿啊?」这样称呼实在不妥,可若不这么叫,二人都会非常别扭,也只好将就了。
    梅花答道:「好多天没洗澡,身上痒痒的,刚才我到小溪中洗了个澡,顺便把全身衣裤也洗干净了。你不是不喜欢我身上脏兮兮的么?」
    从前天开始,无论在洞中坐或躺,她已开始在身下垫上一块白布,以免把身上弄脏。
    无月笑道:「这样穿着湿透的衣衫怪难受的,还容易着凉,您赶紧脱掉放在火边,待烤干后再穿上吧!」
    梅花脸上红红地道:「那、那样的话,我的身子岂非全被你看光啦?」
    湿衣裤贴在身上凉飕飕地,的确很难受,无月的提议无疑很有力。
    无月皱眉道:「你又犯规了!老是这样,我怎么和你进行那、那叫什么精神恋爱啊?再说啦,你的身子我哪儿没见过?」
    梅花想想也对,不过无论如何,还从未在他面前脱光过,实在有些难为情,她犹犹豫豫、扭扭捏捏地脱下青衫,用树枝将衣裤全架在火边烘烤。弄完后正打算替他继续擦洗身子,忽然感受到他那灼热的目光,在自己浑身上下扫来扫去,不禁羞得连耳根子都红了!
    她忙抬手捂住身子,移到无月背后,让他看不见自己,这才开始继续为他擦洗。虽不愿被无月看到自己的身子,却忍不住看向他,要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仔细打量无月,手上忙碌不停。
    心中不禁有些悲哀,擦得再干净也无缘享用,那是给别的女人用的啊!
    擦洗数十遍之后,梅花似觉有异,将湿巾凑向鼻端仔细嗅了嗅,皱眉道:「无月,你身上好大一股异味儿啊!可又不是通常男人的那种气味儿,反而香香的,却又说不出是哪种香……哦,这股异味儿好浓啊,我离你三尺之外都能闻到,这是怎么回事?」
    无月也不明就里,大概跟内功进境有关吧?
    由于这几天二人耳鬓厮磨,时常亲热,无月的身体已对梅花非常敏感,散发出的龙麝异香自然浓郁非常!
    只是他尚不知龙麝异香和真诀的发动有所关联而已。
    梅花见问不出个名堂,便由无月侧后处蹲子,上身俯向他身上,将琼鼻凑上去,细细品味那股异味儿,良久良久,心中难过。
    她如此蹲伏着身子,整个上身完全暴露于无月眼前。
    但觉热血倏地上冲,脑际一阵眩晕,心中呐喊:天啊!真是受不了!可她是……痛苦啊!
    仔细地嗅了好一阵之后,梅花脸上渐渐泛现出阵阵潮红,且如大海波涛一般向四处不断扩散,玫瑰般潮红由脸上扩展到脖子上,再到……随着潮红的扩张,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不时几声。
    如此近距离、长时间地吸入龙麝异香,连西天王母娘娘都无法承受,天下还有什么女子能受得了?体质敏感的梅花自然更加抗不住!龙麝异香的猛烈功效已令她完全迷失自我,淹没了她的理智!
    她猛地抱住他痛吻起来,神情极度痛苦地嘶声道:「无月啊、无月!我不行了、真的不行啦!我、我好想、想,要……要了我吧!我、我快疯啦!嗷嗷~呜呜……」尾音已带哭腔!
    无月喃喃地道:「梅花,我爱你!」
    梅花嗷地大大一声,快要发狂!她抬起双手抓挠着头顶,不时扯动柔细长发:「无月啊~我好爱你!你、你不想要我么?」
    她现在脑子里空空如也,仅剩下那张英挺的面孔!
    和几天来重复发生过多次的情形一样,无月又被大多数时候感性都远远大于理性的梅花,给撩拨得欲念如炙,尤以这次最为猛烈!
    同样又和重复过多次的情形一样,面对很容易失去理智的梅花时,他依然保持了相对的理性!他只好强忍欲念,接受梅花火一般的爱恋,也给予她无限的疼爱,但是,始终未曾更进一步……
    如此良久良久,二人依然相拥而吻,大口大口直喘粗气,野兽般低吼着、咆哮着……然而,这对奇怪的恋人,此刻与其说感受到的是爱的甜蜜,还不如说是深深的痛苦和折磨!
    而且,随着二人纠缠在一起的时间越长,这种痛苦和折磨,变得愈发不堪忍受!
    梅花已被烧昏了头!她的忍耐已超越极限,不禁泪流满面,心中呐喊,如此非人的折磨,周而复始地发生,试问人世间,谁能承受?何时才能解脱?这样的爱,跟幽冥鬼火有何区别?为何会发生这一切,为何要和他相遇?为何竟差阳错地相爱?
    她哭叫起来:「无月,我们向命运低头认输吧,既然已经错了,不妨再错下去。你不敢要我,就让我来要你吧,让我来承受罪名……呜呜~」
    无月不外是想提醒自己别犯错!如此又僵持半晌,梅花见他的双手已颤抖起来,显然伤后有些体力不支,虽心中已如炙如炽,却又怕再僵持下去,崩裂他身上的伤口。
    天使和魔鬼缠斗一番,天使稍占上风,她长叹一声,恋恋不舍地道:「唉!无月,咱俩又度过一次难关,只是不知这是幸运呢,还是不幸的延续?以后怎么办啊?如此相处下去,隔三差五便要经历一次炼狱般的煎熬,真是好折磨人啊!熬不过去突破了是地狱,无休无止地象这样挺过去也同样是炼狱般经历……」
    无月无奈地道:「看来,精神恋爱是行不通的,如此下去咱俩非崩溃不可!看来我们只剩下两条路可走。」
    梅花痴痴地看着他,眼中爱和欲之熊熊火焰,足以将他烧成灰烬!忽地泣不成声:「呜呜~别说啦!第一条路再想也不能走,第二条、条路,呜呜……先前我忍得那么辛苦,抵挡你的求爱,早知如此早些了断也罢了……如今我已深陷其中、无力自拔,无数次挥慧剑也、也斩不断……现在你再提出,是不是晚了?你好狠心啊,竟想离开我!没你在身边我会无时无刻地想你、相思成疾,夜里也是和你梦中缠绵!与其这样,你、你不如杀了我吧!呜呜呜~免得留在世间受苦!」
    她的哭声凄凉无比,泪水如珍珠般潸潸而下,眼中哀伤是如此深沉!
    无月也忍不住泪流满面!二人就这样静静地斜靠洞壁相对而坐、默默流泪,没有感到一丝寒冷,不是洞中有火就不冷,而是二人的身体已因深深的哀伤而麻木,已感受不到任何外界刺激……
    半个时辰之后,天已全黑,洞外狂风呼啸声又起。篝火已由单纯取暖增添了照明功能,熊熊火光将二人同样绝世而凄美的容颜镀上一层美丽的淡淡红色。有人说「女人的眼泪是心灵创伤最好的疗伤药」,流了这么多眼泪,也顾不得擦,梅花觉得眼泪已快流干,心中终于轻松了些。
    至于以后怎么样?以后再说吧!女人永远更珍惜眼前的东西,而不愿想得过于遥远。就眼前而言,照顾好无月才是最重要的,她替他擦干泪水,轻轻他的头脸,却任由泪水挂在自己腮边,柔声道:「无月,心爱的,你、你好些了么?」
    与她不同,无月此刻仍在苦苦思索,以后该怎么办?该怎么和她相处?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可是他苦思冥想半天,依然不得要领,若她不死,如此折磨还将周而复始地持续下去,因为她坚决不愿走另一条路。可是他能让她死吗?显然不能!他忽然发现根本已无路可走,就象掉进了一个囚笼,或许到老也无法解脱?梅花的话更加深了他的痛苦,作为男子汉,要么要,要么就不要,这种夹缠难解的暧昧关系,是他最不想要却又不得不接受的。
    见他皱眉不语,显然心中难过,梅花不由心如刀割,刚止住不久的眼泪再度滚滚而下,忍不住将他拥进怀里,嘤嘤低泣道:「无月,不要这样好么?见你如此难过,我、呜呜、我真是好、好难受啊!呜呜……实在不行,我、我只好接受你、你的第二条路,呜呜……离开你,找一个比梅花谷更偏僻更荒凉的所在,了却残生。试试能否再次将心牢牢关死,不再想你、不再梦见你……呜呜……天啊!我可能再也做不到了,你已深深闯进我的心底,就被牢牢关在里面,再也出不去了。只要想想你,我的心就跳得那么厉害,我已没法不爱你,更无法忘记你!每当想起你,第一直觉,你始终是我心爱的情郎,首先涌上心头的总是无尽缠绵的情爱!其他的,甚至我不使劲儿思考,都感觉不到……」
    囚笼?对,就是心之囚笼!难怪我左冲右突,怎么也出不去!无月心中默念着。
    梅中忧伤情深,满腔热情已被哀伤彻底冷却。可无月在她怀中,随着她抽泣而颤动不止的身子贴在他脸上,他如一只走投无路的野兽,心中忽地燃烧起来!
    梅花知道他此刻有多么需要女人,心中不由发愁,她总算好些了,无月仍如此难过,看来是无处渲泄所致……唉~刚熬过一关,又一关已接踵而至,怎么办啊?……
    她刚刚恢复的理智再次渐渐减退,残存的理智令她实在纠结无比,一阵茫然挣扎间,她心中不由一动,艾尔莎一直守在对面,她身边不是有一大堆女人么?其中不乏颇有姿色的,不如……
    念及于此,虽心中极不情愿,她仍是说道:「无月,看你这么需要,又不能和我,老憋着自然难受。艾尔莎手下那些女人中,就有些颇有姿色的女人,若是有愿意的,就叫过来代我陪你吧?嗯!这也许不失为一种解决办法。」
为您推荐